第1版()专栏： 中共中央致电祝贺圣马力诺共产党召开十大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12月2日打电报给圣马力诺共产党，祝贺该党第十次代表大会的召开（5日至8日）。电报全文如下：圣马力诺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亲爱的同志们： 值此圣马力诺共产党第十次代表大会召开之际，我们谨向你们表示热烈的祝贺。祝你们的代表大会取得圆满成功。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1980年12月2日

第1版()专栏： 国务院紧急通知 坚决制止乱砍滥伐森林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国务院于1980年12月5日向各省、市、自治区人民政府和国务院各部委、各直属机构发出了关于坚决制止乱砍滥伐森林的紧急通知。通知全文如下： 目前，许多地方乱砍滥伐树木、贩运倒卖木材成风，对森林资源破坏很严重，必须采取有力措施，迅速予以制止。为此，特作如下紧急通知： 一、各级人民政府要立即对省、区下达的木材、楠竹生产计划执行情况进行一次检查。凡是超计划采伐的，必须立即停止。乱砍滥伐、破坏森林严重的地方，其采伐、收购的木材、楠竹及半成品，一律实行冻结，进行清查处理。在清理工作未结束前，禁止继续砍伐，违者按破坏森林论处。 二、严格实行木材、楠竹统购统销。国营林业单位和林区社队生产的木材，由林业部门统一经营；楠竹由省、区人民政府确定的部门统一经营。任何其他部门和机关、团体、厂矿企业、学校、部队等单位和个人，都不准到林区砍伐、收购、加工木竹，已经进入林区的，要立即撤出。林区木竹自由市场一律关闭。对林区所有社队木材加工厂，要认真整顿。 三、山林权属不清或有争议的，由当地人民政府本着有利于生产、有利于团结的原则，抓紧解决；在纠纷解决之前，任何一方都不准砍伐。对蓄意制造林权纠纷，引起森林破坏的，要予以惩处。 四、加强林区木材采伐、运输管理。国营林业单位必须按照国家下达的木材生产计划进行采伐。集体林的采伐，必须由县林业行政部门按照国家下达的计划和《森林法（试行）》的有关规定进行审批，发给采伐证。木材产区运输木材及其半成品出县的，必须有县林业行政部门发给的运输证明；出省、自治区的，必须有省、自治区林业行政部门发给的运输证明。没有林业行政部门的证明，铁路、交通等运输部门不得承运，违者，要严肃处理，林业部门违反规定者要从严惩处。 五、各级人民政府对侵占和抢砍盗伐林木、搞木竹投机倒把和殴打护林人员等案件，要进行检查、处理。严惩破坏森林的首要分子和打死打伤护林人员的罪犯。对纵容、支持破坏森林的领导人员，要追究责任，严肃处理。 以上通知，望各省、市、自治区认真贯彻执行，并将执行情况报告国务院。

第1版()专栏： 不许乱砍滥伐森林 本报评论员 12月5日国务院发出关于坚决制止乱砍滥伐森林的紧急通知，各级人民政府、各行各业和广大人民群众，都要立即行动起来，坚决贯彻执行。 当前，许多地方乱砍滥伐、破坏森林已经发展到十分严重的程度。木材管理相当混乱，许多单位超计划采伐，不少非木竹经营部门进入林区采购，木材投机倒把活动十分猖獗。打死、打伤护林人员的现象不断发生。这种严重情况，如不迅速制止，势必造成森林资源的大破坏，不仅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用材将陷入困境，而且会大大影响自然界的生态平衡，造孽于子孙后代。采取果断措施，抢救森林资源，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了。 我国森林资源极为贫乏，为了保证国家建设和人民生活的必需，在大力发展森林资源的同时，对现有森林的采伐应当严格控制。不然，不要多长时间，我们这点有限的森林资源就会消耗殆尽。这是关系到国家和人民根本利益的大问题，各级人民政府必须认真对待。要坚决制止一切计划外的采伐。目前已经超过计划的，都要立即停止下来。要严格实行木竹统购统销，木材由林业部门统一经营，任何其他部门、单位和个人，都不准到林区砍伐、收购和加工。林区木竹自由市场一律关闭。林区社队的木竹工厂，必须进行整顿。 为了保护和发展森林资源，繁荣山区经济，一定要兼顾国家、地方、集体和个人的利益，国家规定的这条方针是坚定不移的。过去，有些林区对这个问题注意不够，今后要有领导地逐步调整。但是，必须认识，我们国家森林少，采伐计划必须严格控制，采伐不能超过林木的生长。更不允许以乱砍滥伐林木的办法解决地方财政困难，增加社队收入。在国有林区，不能用划分林木给个人的办法解决群众的利益问题。主要的办法，应当是组织林区群众参加林业生产活动，使群众从中得到合理的经济利益。 必须认真执行《森林法（试行）》。林权要稳定，不得随意变动，切实保障国家、集体和个人的山林所有权不受侵犯。存在林权纠纷的地方，当地人民政府要抓紧处理。在纠纷解决之前，任何一方都不准砍伐林木。要坚持贯彻国造国有，社造社有，队造队有，社员在房前屋后和生产队指定的地方植树造林归个人所有的政策，充分调动各方面造林、护林的积极性。 各级林业部门，以及供销、运输等有关部门，都要以身作则，严格执行国务院紧急通知的有关规定。林业部门更不能执法犯法、徇私舞弊。违者必须从严处理。 各级人民政府一定要把贯彻国务院的紧急通知、保护好森林资源作为当前一项紧迫的任务。政法、工商行政管理等有关部门，都应当把制止乱砍滥伐森林作为自己的重要职责。立即行动起来，依靠群众，同心协力，坚决煞住乱砍滥伐森林的歪风！

第1版()专栏： 中日政府成员会议第一次会议联合新闻公报 1980年12月5日于北京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中日政府成员会议第一次会议联合新闻公报，全文如下： 一、中国国务院成员和日本国内阁成员级会议（简称“中日政府成员会议”）第一次会议自1980年12月3日至5日在北京召开。 中国方面出席会议的有副总理兼国家基本建设委员会主任谷牧、副总理兼国家计划委员会主任姚依林、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黄华、对外贸易部长李强、煤炭工业部长兼国家能源委员会副主任高扬文、铁道部长郭维城、财政部长王丙乾、国家计划委员会副主任顾明、国家经济委员会副主任马仪、国家农业委员会副主任杜润生、国家基本建设委员会副主任兼外国投资管理委员会副主任谢北一、交通部副部长陶琦及驻日本大使符浩等。余秋里副总理兼国家能源委员会主任会见了日本方面有关政府成员。 日本方面出席会议的有外务大臣伊东正义、大藏大臣渡边美智雄、农林水产大臣龟冈高夫、通商产业大臣田中六助、运输大臣盐川正十郎、经济企划厅长官河本敏夫及驻华大使吉田健三等。 二、日本方面政府成员于12月4日拜会了中国共产党副主席邓小平和国务院总理赵紫阳。日本方面转达了铃木总理大臣对赵紫阳总理的访日邀请。赵紫阳总理表示中国政府邀请铃木总理大臣访问中国。 三、会议以下列事项为议题进行了讨论： （一）国际形势和中日关系总的评价； （二）双方的经济、财政政策； （三）两国间的合作和交流问题。 四、双方就国际形势特别是柬埔寨问题以及亚洲地区的形势，坦率地、认真地交换了意见，确认中日两国要从各自的立场出发，为维护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与稳定继续作出努力。 五、双方认为两国间的和平友好关系自1972年邦交正常化以来，通过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的缔结正在愈益扎实地发展，并对首次中日政府成员会议在这种中日友好的高潮中召开表示满意。双方确认，中日两国尽管社会制度不同，但是应该进一步增进交流，不断加深相互理解和相互信赖，发展和加深两国间的持久的、不可动摇的和平友好合作关系。 六、双方就两国的经济形势交换了意见。 中国方面就中国当前的经济形势和国民经济调整期间的方针政策，以及今后发展的重点等方面进行了说明。 日本方面就战后日本经济发展的过程、最近的经济形势和政策运用、财政政策、中期经济计划等进行了说明。 七、双方对迄今两国间贸易的顺利发展表示满意，并确认今后继续在平等互利原则的基础上扩大贸易的重要性。 双方对两国间在开发石油、煤炭等能源领域中的合作正在进展表示欢迎。日本方面希望中国方面长期稳定地对日本供应能源。中国方面说明了目前努力加强石油和煤炭开发的实际情况，表示愿尽量做出努力。 八、双方高度评价两国间迄今为止的经济合作对两国关系的全面发展作出了贡献。双方对中日政府成员会议第一次会议期间进行的关于1980年度提供不超过560亿日元贷款份额的换文，以及“中日友好医院”建设计划的顺利执行表示满意。 双方并且确认迄今在铁道、港湾等社会基础设施领域，以及在医疗保健、企业管理、水力发电等方面进行的各种技术合作的成果，希望这样的合作关系今后继续得到发展。与此相关联，日本方面认识到农业在中国经济建设上的重要作用，表示准备在农业领域中对中国东北地区三江平原开发计划进行新的技术合作。 中国方面高度评价日本方面在这个领域中的积极态度。 九、双方认为，为了中日间经济关系和人员往来的顺利发展，缔结租税条约及相互促进和保护投资的协定是有意义的，一致认为应早日开始为此目的的谈判。 十、双方对中日间海运关系的扎实发展表示满意，并同意今后继续为促进中日间货运定期航线的开设而努力。 十一、双方高度评价中日间文化交流近年来正在广泛的领域内扎实、活跃地进行，并一致认为应充实在此领域内的交流和合作，以进一步增进中日两国各阶层人民间的友好和相互理解。 十二、日本方面对中国方面为至今在中国居留的许多日本孤儿寻找亲人，为实现他们的临时回国所作出的合作表示感谢，同时，希望今后进一步给予照顾。对此，中国方面表示理解，并表明今后也将给予合作。 十三、双方同意，下次中日政府成员会议在日本召开，具体时间今后将通过外交途径商定。 日本方面对中国方面为召开首次中日政府成员会议所给予的照顾表示感谢。

第1版()专栏： 中日友好合作关系史上的创举 本报评论员 我国国务院成员和日本国内阁成员级会议首次会议，从12月3日至5日在北京举行。双方就目前国际形势、两国的经济和财政政策以及两国之间友好合作关系等问题，进行了富有成效的会谈，取得了圆满的结果，并发表了联合新闻公报。邓小平副主席和赵紫阳总理分别会见了前来参加会议的日本内阁大臣。举行这样的会议是中日友好合作关系史上的一个创举。它标志着中日两国友好关系的发展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对于进一步加强两国在外交、经济贸易及其他各个领域的合作关系、维护亚洲及世界的和平与安全，具有重大的意义。 回顾中日两国实现邦交正常化8年来的历程，喜看今天两国友好合作的新气象，人们对两国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充满信心。中日两国虽然社会制度不同，但在两国政府和人民的共同努力下，两国之间遵循平等互利、相互尊重的原则，彼此合作、互通有无、互相补充、共同发展的领域越来越广阔。特别是在这次就经济和贸易合作问题交换意见时，双方共同希望在贸易、能源、资源、农业、运输等方面进行广泛交流和合作。中国方面表示，由于中国的经济正处于调整阶段，在短期内某些对外经济合作项目可能不象有些朋友预期的那么多，某些合作内容也要相应地作些调整，同时指出，这是暂时的现象，在调整阶段结束以后，两国的合作关系必将呈现出更为宽广的美好前景。日本方面表示理解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的远大目标及目前所采取的调整方针，认为需要确立与此相适应的合作道路和政策，使两国友好合作关系扎扎实实地向前发展。中日两国在内阁成员一级的水平上坦率诚挚地交换意见，加深相互理解，对今后两国友好合作的进一步发展，无疑将产生积极的影响。 中日两国基于建设和发展自己国家的共同愿望，都希望有一个和平与安定的国际环境。但是，当前严峻的现实是，中日两国都受到苏联霸权主义的严重威胁。独立的主权国家阿富汗、柬埔寨等遭到苏联、越南大小霸权主义的武装入侵和军事占领。这是苏联加紧它的南下战略部署、竭力推行它的全球战略的重大步骤。维护国家的独立和安全，这也是本届会议上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正如大平总理大臣生前谈及中日关系的前景时所说，应该使“日中关系发展成对亚洲以及世界的和平与安全作出贡献的关系”。中日两国努力发展友好合作关系，不仅符合两国人民的共同利益，而且有利于亚洲、太平洋地区以至世界的和平、安全、稳定与繁荣。 中日两国一衣带水，隔海相望。现在，一座雄伟的友好合作的大桥已经架设。中日两国政府成员级会议首次会议的举行，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加强和促进两国间的友好合作关系走出了坚实的一步。这是中日两国的喜事，也是亚洲和世界和平之福。

第1版()专栏： 福建粮食增产 据新华社福州12月4日电 新华社记者顾新生报道：福建省战胜3次强台风和严重的病虫灾害，今年夺得粮食丰收，全省粮食总产量比丰收的1979年增加两亿多斤。 今年，福建省在继续调整农业内部结构的过程中，省委和省人民政府正确处理粮食生产与多种经营的关系，统筹兼顾，全面安排，在积极发展多种经营的同时，把提高粮食单产作为增加粮食产量的一项重要工作来抓。 为此，各地进一步调整了双季稻与单季稻的布局，把不宜于种植双季稻的高山区稻田，改种单季稻，实行一稻一豆、一稻一薯，调节了地力。他们还多用水稻良种，使一季产量超过了两季。 各地不断建立和健全各种形式的生产责任制，调动了广大社员的生产积极性。

第1版()专栏： 河西走廊粮食和油料丰收 据新华社兰州12月4日电 新华社记者何懋绩、何东君报道：甘肃省河西走廊今年农业获得丰收，粮食总产达31亿斤，比去年增长8．6％；油料总产7，778万斤，比去年增长一成以上。当地干部群众用“政策好，人努力，天帮忙”三句话概括了今年丰收的原因。 粮、油丰收，给河西走廊人民带来了欢乐。社员们除向国家完成交售粮、油任务外，从集体分得的口粮一般每人平均500斤以上。张掖地区农村今年每人平均增加50斤口粮、20元现金收入。

第1版()专栏： 特别法庭第一审判庭出示大量确凿证据证实 江青伙同康生陈伯达谢富治迫害刘少奇致死 据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在特别法庭出示的大量证据面前，被告人江青今天不得不承认：1967年7月18日批斗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刘少奇，并进行抄家，搞人身迫害，是她和康生、陈伯达决定的。但是，江青又极力为自己行为的犯罪性质加以辩解。 在特别法庭第一审判庭今天上午的法庭调查中，审判员甘英（女）首先审问江青，1967年7月18日，戚本禹组织召开的“批斗刘少奇大会”，和抄刘少奇的家，是不是她和康生、陈伯达决定的。江青承认，她在一个报告上“画圈”同意批斗刘少奇，但又说对抄刘少奇家的事情她“不知道”。 这时，法庭上出示了江青圈阅的关于召开“批斗刘少奇大会”的批件，宣读了在押犯戚本禹的两份供词。戚本禹的供词说：“1967年7月18日中南海机关群众斗争刘少奇、王光美的会也是我布置的。……江青提出在批斗会开会时，由专案组去清理刘少奇的文件，清理出的东西，由专案组作了整理，并直接报了江青。” 法庭还宣读了原“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组长肖孟的证词和副组长苏敬铭当时的有关记录，出示了“王光美专案组”关于清查刘少奇家的报告。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江青不得不承认这些事实，然而却又狡辩说，召开“批斗刘少奇大会”，抄刘少奇的家是“合理的，合法的”、“不是犯罪”。她还说什么1966年中央有个简称《十六条》的文件承认了破四旧。“破四旧必然抄家，是革命行为”。江青的狡辩，激起了全场旁听代表的极大的愤怒。 检察员江文和特别检察厅厅长黄火青先后发言，对江青的狡辩，一一进行了批驳。江文指出，“破四旧”是在陈伯达的反动文章《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煽动下引起的。1966年八届十一中全会通过的关于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即十六条，没有任何一条可以作为对一个国家主席进行批斗和抄家的依据，江青一伙在文化大革命中任意践踏宪法和法律，犯下了许多严重罪行。江青对决定批斗刘少奇并抄他的家所应负的法律责任是不能推卸的。 黄火青在发言中指出，按照1954年制定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组织法第36条的规定，全国人大代表非经全国人民代表大会许可，在全国人代会闭会期间非经人大常委会许可，不受逮捕或者审判。他说，对于一个人民代表是如此，对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选出的国家主席，江青几个人有什么权力决定在群众大会上批斗他呢？这完全是违法行为。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特别法庭第一审判庭今天的法庭调查证明：被告人江青为诬陷国家主席刘少奇是“叛徒”、“特务”，指使“专案组”对杨承祚教授、张重一教授和天津居民王广恩实行刑讯逼供，以制造伪证，三人先后被迫害致死。 法庭调查开始后，审判员刘丽英（女）审问江青，拘捕杨承祚、袁绍英夫妇，天津居民王广恩，刑讯逼迫张重一、孟用潜、丁觉群供认刘少奇是“特务”、“叛徒”，是不是她决定的。江青不是回答“不知道”，就是回答“不记得”，或“也可能有”。当法庭出示江青亲笔批的有关原件时，江青竟说：“是我的字，可我不记得。” 法庭调查证明，杨承祚是原辅仁大学教授，中国人民大学财贸系教授。他同刘少奇毫不相识，只是他的夫人袁绍英同王光美相识。为了要从他们口中逼出王光美与美特的关系，经江青批准，于1967年7月将杨承祚教授夫妇逮捕。当时杨承祚64岁，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动脉硬化症等严重疾病，生活已经不能自理。 法庭出示的原专案组工作人员周耀澄1967年12月16日笔记记录着，当时，江青下令，对重病中的杨承祚“要突击审讯，把我们要的东西在杨死前搞出来”。 周耀澄今天出庭作证，更详细地补充了他写的笔记记录。他说，当时江青下令“突击审讯”的目的，就是要逼迫杨承祚承认他是“特务”，还逼迫他说王光美是“特务”。杨不堪长期审讯的折磨，于1970年2月3日，惨遭迫害而死。 法庭上还播放了河北北京师范学院教授张重一在生命垂危时遭受审问的录音。从录音中可以听到张重一这个癌症晚期患者在剧痛中的哀号、呻吟和审问者粗暴的逼问声。法庭工作人员宣读了根据录音整理出来的对张重一刑讯逼供的记录。那是在张重一被迫害致死的前五天，他在昏迷不清醒状态中受审的情况。他的语言是混乱的。甚至问他杨承祚的夫人袁绍英是谁时，他竟回答是“杨承祚的小舅子”，“男的”。逼问他王光美是什么人，他先说“王光美我说不清楚”，后来在紧逼下，他神志不清地说：“王光美这人，……虽然本身是个特务，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特务，是个很具体的特务”，他说这是从“咱们政府的公报上”知道的。法庭上出示的当时在场的医生、工作人员的证词说，当时“一面打点滴一面进行审问”，“张重一肝昏迷痛苦挣扎时，还叫人按住张的四肢进行审问”，“刚抢救过来他们就突击审讯”。 公诉人李天相揭露，江青一伙诬陷刘少奇、王光美是“特务”，就是根据这样刑讯逼出的“口供”编制出来的。 法庭还出示了江青批准拘留或审讯王广恩、丁觉群和孟用潜，采用“小型批斗会”等残酷手段，逼迫他们承认刘少奇是“叛徒”的证据，以及原“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组长肖孟的证词。江青承认批件上的字是她写的，但这些事她“不记得”。法庭还出示了丁觉群、孟用潜在强大压力下仍然多次推翻假供，说明那些供词是在逼迫下编造的、不是事实的申述原件。 法庭还揭露了江青、戚本禹为陷害刘少奇，1967年7月组织三百多人，历时三个多月，清查沈阳地区敌伪档案245万多卷，而没有找到一点刘少奇“自首叛变”证据的事实。 面对这一系列为诬陷迫害刘少奇、王光美，乱捕无辜、刑讯逼供，制造伪证，伤害人命的确凿事实，江青竟然胡说什么“无关紧要”，她“没有罪”。 公诉人江文当即予以批驳。他说，法庭出示的大量事实证明，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刘少奇被迫害致死，是江青、康生、谢富治等蓄意诬陷的结果。江青等为了制造伪证，对无辜干部、教授、居民乱加罪名，随意拘捕，刑讯逼供，杨承祚、张重一、王广恩被迫害致死，这是犯罪行为。

第1版()专栏： 在特别法庭第二审判庭出示大量证据面前 邱会作供认诬陷朱德徐向前并参与“砸烂总政”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被告人邱会作今天上午在特别法庭第二审判庭受审时供认：“我诬蔑朱老总，完全是跟着林彪摇旗呐喊，……是反革命的行动。” 第二审判庭今天就起诉书指控邱会作诬陷朱德、徐向前和参与林彪提出的“彻底砸烂总政阎王殿”阴谋活动的犯罪事实，进行了法庭调查。 法庭调查证实：1968年12月1日，邱会作在总后勤部党委三届十次全体（扩大）会议上讲话，诬陷人大常委会委员长、中共中央副主席朱德“野心很大，想当领袖”。邱会作还于12月11日决定把这个讲话记录稿在总后勤部广泛散发。 当审判员吴茂荪问邱会作为什么要诬陷朱德时，邱会作供认：“为了紧跟林彪，我诽谤了朱老总，我犯了罪。” 接着，法庭对邱会作被指控的诬陷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徐向前的犯罪事实进行了调查。1967年6月，邱会作指使总后勤部“文革办公室”主任王希克等，编造诬陷徐向前的材料，并亲自修改定稿印成传单。在这份传单中，邱会作诬陷徐向前是“埋藏在我们党内军内的一颗大定时炸弹，是个标准的个人野心家和阴谋家”，提出要“打倒徐向前”。 在押犯王希克到庭作证。法庭还出示和宣读了有关的证据。 审判员许宗祺问邱会作，他对徐向前的诽谤有什么事实根据。邱会作答：“没有任何事实根据。” 法庭在调查邱会作参与“砸烂总政”阴谋活动问题时出示的大量证据证明，1967年7月25日林彪提出要“彻底砸烂总政阎王殿”后，邱会作就扬言要把总政的“盖子”“彻底揭开，要乱透”，并诬蔑总政“和国民党的特务机关差不多”；他还指使设立批斗小组，批斗了总政各级干部59人。邱会作还将批斗、逼供出的材料汇集成册，附上他修定的诽谤、诬陷内容的前言，印发全军后勤系统，造成严重后果。邱会作又指使总后“文革办公室”的人偷取了总政大量机密文书档案，其中有总政绝密、机密材料一百七十多份，这些材料有的涉及党和国家的核心机密。最后，特别法庭副庭长黄玉昆问被告人对法庭上述调查有什么话要说。邱会作说：“所有调查都是实事求是的，公正的。”

第2版()专栏： 让群众做主完善生产责任制 本报评论员 在我国江、浙一带和东北以及一些大城市郊区，有一部分社队生产水平比较高，多种经营和社队企业比较发达，农业机械化也有了相当的规模。其中有一些社队，近年来根据生产发展的需要，推行了以生产大队为单位实行专业承包联产计酬的责任制，取得了较好的经济效果。今天报道的浙江德清县陆家湾大队，就是一个例子。 搞好农业生产责任制，有两个基本前提。一是要遵循生产关系必须适合生产力发展水平的客观规律，从实际的生产力水平出发，做到因地制宜。二是要尊重社员的民主权利和生产队的自主权。我国地域辽阔，经济落后，发展又很不平衡，加上农业生产不同于工业生产，一般是手工操作为主，劳动分散，生产周期较长，多方面受着自然条件的制约。这就要求农业生产的管理有更大的适应性和灵活性，在不同的地区、不同的社队，都应当从当地的具体条件和实际需要出发，允许有多种经营形式、多种劳动组织、多种计酬办法同时并存。陆家湾大队农副业的主要部分不搞包产到户，而实行专业承包联产计酬责任制，使生产迅速得到了发展，就是因为他们所选择的管理形式与计酬方法，基本适合他们现有的生产力水平。 如何使生产责任制形式做到切合实际，符合群众的利益和愿望呢？陆家湾大队的实践告诉我们，很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发扬民主，多和群众商量，把建立和完善生产责任制的过程，成为体现尊重社员民主权利和生产队自主权的过程。这个大队去年在整顿责任制的时候，组织干部和社员开展了一次热烈的民主讨论，进行了实事求是的研究分析，最后得出了共同的意见。这种在发扬民主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责任制，为群众乐意执行，有强大的生命力。生产责任制的形式关系到劳动成果的分配，与每个社员的切身利益紧密相联。他们最关心，也最有发言权，如果不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不组织他们来参与这项工作，那是决计搞不好的。多年来，我们在指导农村工作中最大的失误之一，就是没有把尊重社员（他们是生产队的主人）的民主权利，放到应有的位置上，没有始终如一地严格执行群众自愿互利的原则，往往只凭政治强制和行政手段行事，不善于运用说服教育、民主讨论、典型示范和经济引导等方法，去提高农民的社会主义觉悟，引导农民走集体化道路。这种有害的工作作风和工作方法，至今在有些同志身上并未完全肃清和改正。他们对待加强和完善生产责任制的工作，不是深入到实际中进行调查研究，和社员们进行平等的民主讨论，找出适合本地区本社队具体情况的办法，而是凭上级的某些“杠杠”和自己的感想行事。群众有不同意见，就不加分析地一律打回去。这种做法，必然使工作陷于被动。 引导农民摆脱贫困和落后，走社会主义集体化的共同富裕道路，毫无疑问是必须坚持的。但是，不应当忘记，发展生产，摆脱贫困，只有依靠亿万农民的自觉行动，依靠他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党在农村实行任何一项政策，开展任何一项工作，都必须从这个根本观点出发，尊重农民的要求和愿望，照顾农民的经济利益，把与他们切身利益有关的事情，交给他们去讨论去实行。请看陆家湾大队的干部和社员，关于责任制问题的讨论，摆事实，讲道理，说得合情合理，不是很切合实际，很有水平么？有些同志遇事总不喜欢让群众民主讨论，尊重群众的意见，这种状况很需要迅速改变。 改善社队的经营管理，进一步贯彻按劳分配，加强和完善生产责任制，是当前巩固集体经济，发展农业生产的一个中心环节。那种违背当地群众的愿望，强制推行一种形式，禁止采用其它形式的做法，是错误的，也是注定要碰壁的。我们一定要把坚持党的领导同尊重社队自主权统一起来，既要发扬民主，又要善于引导，把这一工作做好。

第2版()专栏： 实行专业承包按净利润计酬和定额管理相结合 德清县陆家湾大队连年增产增收 本报讯 记者虞云达报道：浙江省著名的富队德清县洛舍公社陆家湾大队，从本地农业生产水平比较高的实际情况出发，实行专业承包联系净利润计算报酬和定额管理相结合的责任制，去年每个劳力创造的农副产品产值达到1，410元，社员人均分配312元，分别比上年增长35．5％和38．6％。今年除粮食因灾略有减产外，蚕、鱼、畜、工、副等业全面增产，社员分配收入比去年又有所增加。 去年贯彻中央两个农业文件的时候，陆家湾大队的干部和群众曾经围绕着“在我们大队应当实行什么样的生产责任制”展开讨论。有人主张采用六十年代初经济困难时期曾经采用过的包产到户的办法。但多数社员不同意。他们举出了几点理由：一是本大队农业生产水平较高，二是大队农业机械有了很大发展，三是多年来这里已逐步形成了粮桑鱼畜循环、互相促进的合理布局。还培养和建立了一支科学种粮、养鱼、栽桑养蚕队伍。实行包产到户就会打乱多年形成的比较合理的农业布局、降低科学种田水平，也不利于发挥农业机械的作用。 经过讨论，大家认为，包产到户这种办法不适合陆家湾现在的生产水平。同时，社员们也指出，大队现行的责任制不够健全，那种把“大呼隆”变成了“小呼隆”的办法，影响群众生产积极性的进一步发挥，必须改进。大队党支部根据群众的意见，认真总结了前两年试行过的各种责任制的利弊得失，实行了专业承包联系净利润计算报酬和定额管理相结合的生产责任制。他们按照社员的专长，把全大队300多个劳力，划分为26个专业组，分别承包粮桑、淡水鱼、畜牧、农机、植保、水泥预制、酿酒等项生产。大队与专业组签订合同，一定数年不变。在专业组内部，他们加强定额管理，根据“宜统则统、宜分则分”的原则，尽可能把责任落实到每个社员身上。 这种专业承包联系净利计酬和定额管理相结合的责任制，把全大队每一项经济活动同每一个社员的切身利益更紧密地结合起来，实行近两年，带来了以下几项好处： 由于实行按净利计酬，促使各专业组在努力提高产量的同时，千方百计降低生产成本。去年这个大队平均每人生产粮食2，481斤，总产量和亩产量都比上年增长3．1％，生产每斤粮食的费用却由上年的2分钱下降到1分8厘。今年农业费用占总收入的比例继续下降，由1978年的28．9％下降到26％，使农民得到了增产的实惠。 大量窝在粮食生产上的劳力被解放出来，促进了多种经营和队办企业的发展。粮桑专业组自动要求减少人员。大队已从这些组调出40多个劳力兴办和扩建了4个企业，还把10名有养鱼专长的社员充实养鱼队伍。这50多人每年为集体增加收入5万多元。用于粮食生产的劳力减少了五分之一，劳动效率大大提高。 农民从责任制中获得了自由。社员们说，过去他们干的是“出工黑两头、工分一直头（一拉平）”的“拖煞（死）工”，现在他们可以自己安排劳动时间。在保证按质按量完成集体规定定额的前提下，家庭内部的劳动力可以相互调剂，干活可以互相帮助。由于劳动效率提高，参加劳动的时间缩短，社员每天一般有四五个钟头的时间可供自由支配，经营自留地、发展家庭副业、赶集、串门、探亲等都有了时间。现在，家庭副业的收入平均每年每人有110元左右。

第2版()专栏： 我国牧区畜牧业现代化试点取得成绩 据新华社北京电 为了改变我国牧区靠天养畜的落后状况，探索畜牧业现代化的途径，从1978年起，农业部在不同类型的草原地区的17个县进行了三种情况的试点：一是现代化草原建设试点，二是畜牧业现代化综合试点，三是牧工商联合企业试点。 经过三年的实践，试点已取得显著的经济效果：建立了一批饲草饲料基地，提高了产草量，增强了冬春抗灾保畜的能力；建立起一批牛羊育肥场和基地；改变了畜群结构，提高了良种畜和适龄母畜比例；各地区培养出了一支掌握畜牧业现代化经营管理知识和一定牧业生产技术的骨干队伍。 各试点初步摸索出一些经验： ——牧区实现畜牧业现代化，要从草原建设着手，要实事求是地作好规划，扎扎实实，量力而行。建设人工草场是发展畜牧业的一项重大改革，我国大部分牧区都可因地制宜地进行。 ——积极调整畜群结构，提高畜牧业经营效果。今年新疆阿勒泰地区当年羔羊育肥屠宰量已达30万只，占屠宰羊的60％；适龄母羊的比例已上升到60％。 ——搞牧业机械化要因地制宜，从当地实际出发，不能盲目地干。对牧业机械要充分发挥效益。 ——牧区办牧工商联合企业有很大的生命力和广阔的前景。实践证明，这种经济联合有利于改变畜牧业生产、畜产品加工和销售互相脱节的不合理状况，合理地使用人力、物力、财力来创造更多的财富。

第2版()专栏： 浙江超额完成全年生猪收购计划 新华社杭州12月4日电 浙江省提前50天完成了1980年度的生猪收购计划。到11月20日止，全省收购生猪1，065万头，完成年计划的101．4％，比去年同期增加14．5％。 浙江省去年农业获得丰收，为今年生猪生产的发展创造了物质条件。商业部门适应生猪发展很快的形势，积极采取措施，做好猪肉销售工作，满足了社员向国家出售生猪的要求，保护了农民养猪的积极性。今年全省城乡普遍增设了猪肉销售网点，仅嘉兴地区就地收购，就地宰杀，就地销售的点，即由今年年初的878个增加到1，810个。商业部门还实行了季节差价的办法，多次减价供应，扩大了猪肉的销售量。同时还按照国家计划，将活猪、冻肉调往上海、广东、福建等省、市。到11月中旬止，已完成上调年计划的90％以上。

第2版()专栏： 方便群众 增加收购 平安县粮食局派汽车到偏远社队收购粮油 新华社西宁12月3日电 新华社记者春声报道：今年青海省平安县粮食和油料获得丰收。为了便利偏远社队交售议价粮、油等，平安县粮食局派汽车到偏远农村进行收购。据统计，11月中下旬的10天里，仅从供水泉等6个大队就收购到议价粮食和油料四万八千多斤。 平安县今年落实了党的农村经济政策，又逢气候比较正常，粮食和油料都取得了好收成。在完成国家粮、油任务后，社队和社员还有剩余粮食和油料想卖给国家。但是，这个县山区多，粮站少，不少社队距粮站一、二十公里，社员又缺乏交通工具，交售议价粮、油十分不便。针对这一情况，县粮食部门便决定派汽车直接到偏远社队收购议价粮、油。他们一两天派汽车出去一次。社员们高兴地说，这是几十年来没见过的新鲜事儿。购粮车所到之处，社员们都踊跃地把质量好的粮食、油料交售给国家。一般社员家庭都可交售二百斤左右，少的一百斤，多的五、六百斤。有时，粮食部门还和生产队事先取得联系，让社员们提前做好准备。11月15日到24日10天中，粮食部门出车6次，几乎每次都是满载而归。这样做，既方便了群众，又增加了粮、油的收购量。

第2版()专栏：图片新闻 访养兔之乡 河南省唐河县大力养好长毛兔。至今年9月底，全县存栏长毛兔约80万只，平均每户4只。养长毛兔可以促进农业生产，增加社员收入，扩大外贸出口货源。社员说：“养上一只兔，不缺油盐醋；喂上十只兔，就是栽上摇钱树。” 方德鹏 蒋 铎摄影报道 古城公社付湾大队第五生产队王秀芝老大娘和她的孙女杨春景都是养兔能手。 少拜寺公社妇联主任王世俊和彭寨大队养兔场场长文庭义一起观察母兔孕期情况。 社员们在交售兔毛。一斤兔毛一般在20元以上。一只长毛兔一年可剪五、六次毛。这位女社员这次卖兔毛得款14元。（附图片）

第2版()专栏：农村人物志 为了祖国的橡胶事业 ——记全国劳动模范罗桂友 罗桂友是位归侨。祖籍广东省海康县。父亲因交不起佃租被毒打致死。母亲怀着身孕被当作“猪仔”骗卖到马来西亚一家英国人经营的橡胶园里当苦工。1933年，罗桂友就出生在橡胶园边的一间茅屋里。 她9岁时就进胶园帮母亲收胶。历尽了异乡的凄风苦雨，饱尝了胶园主的鞭打。她爱那些同她相依为命的胶树，也十分思念祖国和故乡。1950年，罗桂友怀揣胶刀，登上回归祖国的航船。 回到祖国，做安置华侨工作的同志同意了她要种橡胶的请求。她随着拓荒的大军，开进了人烟稀少的山沟。1956年，国家决定开发云南橡胶垦区。罗桂友又奔赴群峦重叠的河口山区。6年后，胶树可以割胶了，罗桂友兴奋地拿起胶刀绕着胶树奔忙。 在当时，我国胶工用的是“三角皮”刀法割胶。这种刀法由于重刀多，伤皮厉害而影响胶树出胶年限。能不能摸索一种新刀法，既能多出胶又少伤树或不伤树呢？ 为了寻求新刀法，罗桂友细细研究橡胶树皮层的结构。她终于发现，橡胶树的乳管都排列在水皮外层，与水皮层只隔一头发丝。刀若下深一丝就会切破水皮伤树，刀下浅了又不能把乳管全部切断。摸清了胶树内部结构之后，她便开始实验了。她扛回一根根树桩摆在家门口，或绑在床头上当胶树。收工回来，吃完饭就拿起胶刀在树桩上细细琢磨起来，一刀一刀地比较。夜深了，她把孩子安顿入睡，便点起马灯在床头边的树桩上继续摸索。 几个月后，她找到了一种有希望的运刀法，便在生产中反复试用，创造出“短弧形”行刀割胶法。她采用这种刀法割胶树三百多株，从未发生过刀伤树的情况，不仅单株产量有很大的提高，而且每株树每年还可节省四到五厘米树皮，从而可延长割胶年限一至三年。经有关技术部门鉴定，“短弧形”刀法在云南省橡胶垦区开始推广。罗桂友担任了农场割胶总辅导员。但是，“短弧形”刀法在有的胶树上不灵验。罗桂友又开始了新的探索。农场11队共有近3万株橡胶树。罗桂友决定一株树一株树地试刀分析。每天，她在自己的树位里割完胶便开始了调查工作。爬东坡、上西岗，手不停、脚不歇，每个树位的坡向、长势、土壤，每株树的皮、叶、出胶情况，她都详尽地记载下来。她年复一年地坚持试验，终于总结出一套因树行刀的割胶方法。“文化大革命”中，罗桂友遭到迫害，虽然受审查、挨批斗，但她坚持上山割胶。 罗桂友为发展祖国的橡胶事业做出了贡献，党和人民给了她荣誉。1979年，她荣获全国劳动模范的称号。她正在以新的工作成绩，回答党和人民的期望。 新华社通讯员 张宗平 李书卿 何 宣 （本报有删节）

第2版()专栏：农村新貌 家乡农民的笑和“愁” 我的家乡在河北吴桥县蒋哄村。前不久，我回了一趟老家。十多天里，足迹所到，处处可以看到人们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笑从何来？ 一、收入大增加。在党的农村政策指引下，家乡实行了联产计酬生产责任制，农民收入大增加。 二、生活改善了。过去，很少尝到的又香又甜的玉米豆面饼子、黄豆汤，现在成了家常便饭；很多家吃上了自磨的豆腐和豆制辣椒酱；萝卜咸菜拌香油和炒芝麻盐成了每家都有的菜；不少家隔上数日便称几斤肥猪肉美餐一顿。 三、家庭和睦团结。过去，不少家庭夫妻之间、婆媳之间经常吵架，有时吵起来还要砸盆摔碗，甚至从家里吵到大街上。近半年来，家庭吵架的少多了，闹到大街上的一个没有。 四、社会秩序稳定。过去，队上少数人偷摸严重，尤其每到庄稼熟的时候，长“三只手”的人不但偷本队本村的，还偷附近外村外队的。今年秋庄稼被偷的极少。 家乡农民开心事这么多，就没有一点“愁”？有。一愁买不到质量好的自行车、缝纫机、家用电表；二愁粮食不好存，热天生虫治不了；三愁盖新房檩条难买。 家乡农民的笑是发自肺腑的笑，是欢乐幸福的笑。家乡农民的“愁”是美满中的“愁”。 河北省委党校 赵玉华

第2版()专栏：农村新貌 张华公社社员纷纷买缸盛油 最近，山东平原县张华公社出现了买缸热。全社4个供销门市部，库存的400多口大小缸销售一空。供销社接连进了1，500多口，又很快售完。有的社员只好出去几十里地购买。要问农民争相买缸做啥用？人们会乐呵呵地回答：“盛油呗！” 农业合作化时期，农村年年五谷丰登，群众大多用油坛盛油。1958年刮“共产风”，把大豆、芝麻、花生等油料作物刮没了。到了“文化大革命”时期，党的农村政策遭到严重破坏，社员食油紧张，不少户吃油用瓶子盛，有的甚至用筷子蘸。 党的三中全会以来，队里有了自主权，因地制宜进行种植。今年张华公社棉花总产250万斤，光棉籽就能榨油54万斤，加上其它油料作物，人均可分食油30多斤。社员们分的油多了，油瓶、油坛盛不下，便纷纷买起缸来。谭富清

第2版()专栏：农村新貌 社员穿上了工作服 江苏省盐城县鞍湖公社福留大队第五生产队，从队办小厂的盈利中，拿出1，200元资金，买了20套工作服，给全队整半劳力每人发了一套。社员们第一次穿上新发的工作服，喜笑颜开。 邵应权

第2版()专栏：农村新貌 三屯大队“三转”大增 一九七八年初，有关部门曾经在山西左云县三屯公社三屯大队作过调查，那时全大队有手表五十五块，缝纫机三十四架，自行车七十九辆，收音机二十台。 近两年来，随着集体经济的迅速发展和社员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三屯大队社员户的“三转”连年增加。据今年十月的统计，全大队社员已有手表一百二十四块，缝纫机五十九架，自行车一百零九辆。平均每户有手表和各种钟表一点二个，平均每三户有一架缝纫机和两辆自行车。 陈瑞

第2版()专栏：农村简讯 水城特区气象站编发《气象历书》 本报讯 贵州省水城特区气象站除完成上级规定的气象任务外，主动编印了《气象历书》。这本书不仅包括一般的阴历阳历对照、二十四节气、干支等，而且把长期天气发展的总趋势、几项重大天气预报、逐日天气预报、每周的温度和雨量预报以及农业与气象有关事项提前一年告诉给人们。 《气象历书》是这个站的年轻同志近二年在研究上百万个数据、三十多万字的资料和数千次计算后编印的，实践结果，准确率在70％左右。

第2版()专栏：农村简讯 聊城县编写一套农民技术夜校课本 山东省聊城县组织专业技术人员为农民技术夜校编写了一套农、林、牧三业的技术课本，即将发到各生产队，供上技术夜校的农民学习。 聊城县决定利用冬闲时间开办农民技术夜校，县里专门抽调了15名专业技术人员编写课本，内容主要包括棉花、玉米和小麦三种农作物的特性，需肥需水规律，田间管理措施，收获以及病虫害防治，林木和果树的管理，畜牧兽医知识等，共分为4个分册，总计八万五千多字。 （据新华社）

第3版()专栏： 坚决地逐步地实现领导班子年轻化 本报特约评论员 领导班子要年轻化，是党中央根据历史形成的各级领导班子年龄普遍偏大和一些老同志精力难以适应第一线繁重任务的实际情况，经过深思熟虑以后，连同知识化、专业化要求一起提出来的。它符合事物新陈代谢的客观规律，反映了新形势新任务对领导班子建设的要求，是从组织上保证党的事业长期延续和国家政治持久安定的一项重要决策。各级党委、首先是组织部门有责任采取积极的态度，认真把这件事情办好。 我们所讲的领导班子年轻化，当然是在党的政治路线指导下的年轻化，是为党的政治路线服务的年轻化。这个大前提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忽视。怎样就算领导班子年轻化了呢？概括地说，就是各级领导班子基本上由年富力强的同志所组成。这就意味着要按照党在新时期的干部条件逐步更新各级领导班子的年龄构成。鉴于领导班子普遍老化的现状，这个总的要求，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在几年之内，经过有计划有步骤地调整才能达到。那么，近期的要求是什么？中央批准下发的中央组织部《关于抓紧做好选拔优秀中青年干部工作的意见》说：“1982年以前，省、市、自治区党委常委和中央、国家机关正副部长的平均年龄逐步降到50岁至60岁；地（市）、州委常委的平均年龄逐步降到50岁左右；县委常委平均年龄逐步降到45岁以下。”为了实现以上目标，规定“从现在起，61岁以上的同志，除特殊需要者外，不再提拔担任省委副书记、副省长和中央国家机关的副部长。提拔担任司、局长和地委领导职务的应当更年轻一些”。《意见》还要求参照这个精神，把省、地、县政府和厂矿、院校、科研单位的领导班子，以及中央、国家机关的正副局长的平均年龄逐步降下来。这样的年龄要求，同伟大的事业和整个形势的发展相比，并不是很理想的，但从履行繁重领导任务所需要的身体条件看，一般还是可以的，大体符合我国干部队伍目前的实际情况。 有的同志说，这样提出领导班子年轻化的要求，把年龄“绝对化”、“一律化”了。这显然是一种误解，有必要加以澄清。 第一，它所要求的领导班子年轻化，是用大体的平均年龄计算的。这里讲的是一个领导集体的平均年龄，不是每个领导成员的年龄。在这个平均年龄范围内，领导班子中的每个成员的年龄不可能都一样大，而是有老有中有青。这同过去有人宣扬的那种“越年轻越好”截然不同，也否定了用一个年龄去衡量每个干部的做法。 第二，它对降低各级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实事求是地分别提出了不同的要求。这种要求，体现了不同级别的领导岗位需要有相应的领导经验和健康条件，既可以改变目前普遍存在的上下级干部年龄“一般粗”的局面，又可以避免调整过程中对干部年龄要求搞从上到下“一刀切”。 第三，它对省、市、自治区党委常委和中央国家机关正副部长的平均年龄，以及地（市）、州委常委的平均年龄，都规定了一个机动的幅度，省级以上留的余地还不小。这种留有余地的作法，是为了便于从实际出发，灵活掌握。县委常委的平均年龄下降到45岁以下，是应当逐步做到的。如果有些地方目前达不到要求，也可变通掌握到45岁左右。 第四，厂矿、院校、科研等单位领导班子平均年龄的下降幅度，可以参照党政领导班子的要求。但参照决不是简单地比照省、地、县逐级硬套。特别是对厂矿和院校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要求，不能用一个尺度来规定；同属厂矿企业，由于工作特点、工作条件对干部健康情况的要求不同，领导班子成员的平均年龄也应当允许有适当的差别。 第五，它要求今后提拔干部必须掌握一定的年龄限制，目的是为年富力强的优秀干部进领导班子创造条件。但这决不是说，凡超过年限的同志今后一律不提。如有特殊需要，本人身体好，即使年龄大几岁，还是可以提，只是在一个班子中不宜提得太多。 从去年9月全国组织工作座谈会部署选拔优秀中青年干部进领导班子算起，到1982年底一共有三年多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经过努力，能不能实现上述关于领导班子年轻化的初步要求呢？应当说是可能的。据去年底统计，全国省委正副书记，中央、国家机关正副部长、地（市）州委常委和县委常委平均年龄，比上述要求只大几岁。只要我们在今后两年内，能够从大批优秀中青年干部中，选出二、三名符合选拔条件的同志分别参加各省、市、自治区党委常委或中央机关各部委领导班子，选拔出几名同志分别参加地、县委常委和厂矿、院校、科研等单位的领导班子，加上对领导班子采取必要的精干措施，那么，一般地说，各级各部门领导班子平均年龄下降到年轻化的初步要求，并不是办不到的。实际情况是，在一些“三位一体”任务抓得早、做得好的地方和单位，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已经接近上述要求了。据今年6月底统计，已有一些省、市、自治区党委常委的平均年龄下降到60岁或60岁以下。他们的经验证明，现在可供选拔的优秀中青年干部大有人在，这是我们实现领导班子年轻化的一个有利条件。只要实事求是地承认这个条件，运用这个条件，广泛选拔优秀人才，如期完成领导班子年轻化的初步要求，一般是可以做到的。如果看不到有利条件，一味强调困难，慢慢吞吞，被动观望，反而埋怨实现领导班子年轻化的要求高了、急了，这是不正确的。当然，如果把事情看得太简单，随便对各级领导班子年轻化的平均年龄要求提得很高，规定得很死，或者只顾年轻，不考虑德才条件，那也是不对的。 这里还有一个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就是在当前选拔优秀中青年干部、实现领导班子年轻化的工作中，一定要注意防止和克服“左”的流毒和影响。我们有的同志挑选干部，不注意四化建设对知识和专业才能的需要，常常把党培养下成长起来的广大知识分子，包括在实践中刻苦学习掌握了科学技术才能的工农出身的同志，排除在视野之外。还有的同志，看干部的德，至今没有跳出“阶级斗争为纲”的框框，明明是坚持社会主义道路、拥护三中全会以来党的路线的好同志，仅仅因为家庭出身或历史上的某些问题，就觉得“靠不住”，不敢大胆选拔。还有的同志选人没有摆脱“以我为核心”的影响，似乎只有听从自己或跟自己亲近的人才行，别人都信不过。诸如此类的情况说明，长期存在的“左”的思想影响，确实是我们实现领导班子年轻化、做好优秀中青年干部选拔工作的一个不容忽视的障碍。各级党委和组织部门必须正视这个情况，并且通过积极的思想工作，采取必要的措施，帮助某些同志从“左”的思想的禁锢和影响下彻底解放出来。否则，要按照四化需要完成领导班子的建设，就没有可能。 从建国到现在，我们党为建设强大的社会主义中国奋斗了31年，在曲折前进的道路上度过了整整一代人的时间。在历史已经转入承先启后、继往开来的关键时刻，更新各级领导班子，实现人员年轻化和知识化、专业化，已经作为一个十分紧迫而重大的政治任务和组织任务摆在全党面前。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把这个关系党、国家、民族前途命运的任务完成好。现在，我们不但有正确的思想路线、政治路线和组织路线，而且正在从制度改革方面为选拔使用政治品质好、比较年轻、有专业知识和实践经验的干部创造条件。只要各级领导和组织部门的同志，思想解放，积极大胆而又谨慎周密地进行工作，敢于大胆放手走群众路线，善于发现和使用人才，就一定能够如期实现领导班子年轻化的初步要求；再经过几年的努力，进而使各级领导班子中年富力强的同志占大多数，也是可以达到的。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党将更加朝气蓬勃，在领导中国人民进行新的创业中显示出更加强大的活力。

第3版()专栏： 不能搞“唯年龄论” 近几年来，我们逐渐打破了“唯资格论”、“唯成分论”的框框，这是干部工作上的一大进步。它对大胆、破格选拔中青年优秀干部，起着越来越明显的作用。但是，也要防止和纠正“唯年龄论”的倾向。有的单位，选拔干部常常把年龄摆在第一位，好象越年轻越好，年龄大三、两岁，再有才干也不行。有的单位研究干部时明确提出“年过40的不考虑”，甚至把这部分同志当成“包袱”，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 我们切不能忽视年龄在四、五十岁的同志。一般讲，这样年龄的同志比较成熟，年富力强，正是能为社会作贡献的时候。他们之中不少人是过去“唯资格论”、“唯成分论”的受压者、十年浩劫的受害者。现在党的工作重点转移，加快四化建设，正是他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如果搞“唯年龄论”，把这批同志排斥在选拔、重用之外，他们就有可能再次被压抑和埋没下去。这样既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利，也对搞好传帮带、培养新的年轻一代不利。 南京 磐石

第3版()专栏： 学历上也不能搞“一刀切” 有一个中学，经上级同意，选拔了一名青年教师任教导处主任。因工作急需，未来得及办理正式任命手续，是领导口头宣布的。这个同志上学时是“高材生”，毕业后当过工人，先后任教十年有余，熟悉教学业务，有一定的组织能力。他担任教导主任后，工作得也很好。 但是，半年以后，上级突然不承认他的职务了，理由是：一是上级有规定，不能从工人中提干（该同志是以工代教）；二是他不是大中专毕业生。 据了解，类似这样在提拔干部上单纯卡学历的情况，并不是个别的。 在选拔干部当中，应当而且必须考虑到学历问题。搞四化建设，没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和科学技术水平是不行的。但是，这个问题和年龄问题一样，同样不能搞形而上学，搞绝对化。一个年龄，一个学历，如果在选拔干部时搞“一刀切”，不知有多少人才被“切”掉，被埋没！希望各级党委、特别是各级组织部门对这一问题能引起足够的重视。 山 东 李现之

第3版()专栏： 人行千里 一路清风 ——记山东省军区司令员赵峰下部队不吃请的故事 早饭铃声响了。德州军分区招待所餐厅的多数桌子上摆的是馒头、咸菜，唯独东北角的一张桌上，摆的是点心、炸鱼、豆腐皮和几样小菜。 一会儿，管理员把66岁的山东省军区司令员赵峰领到这个餐桌前。赵峰环视一下，问招待员：“我们的就餐标准是多少？” “一元二。” “来军分区开会的呢？” “也是一元二。” “同是一元二，为什么饭菜不一样？同志，可不能这样办呀！”他让招待人员换了普通饭菜，才坐下来就餐。 饭后，赵峰找到安排伙食的军分区领导，语重心长地说：“我们都是战争年代和战士同摸一把勺子，同吃一锅饭的老党员、老同志。我们的一言一行都有一定影响，违背《准则》的事不能办啊！” 这是今年夏天，红军老战士赵峰同志由某军军长调任山东省军区司令员后到鲁北的一件生活小事。在一个月里，他到鲁北的三个军分区、一个独立师、八个县武装部检查工作，没吃一顿招待饭，没赴一次酒宴。 赵峰刚到德州军分区那天，分区认为他是第一次来检查工作，加上军分区有位副政委刚从外单位调来，打算同时为他俩“接风”。赵峰知道后，严肃地表示：一、对你们的盛情我表示感谢，但设宴我不同意；二、建议你们为欢迎副政委准备的酒宴也免了。分区的同志说：“不喝酒，吃顿便饭吧！”赵峰说：“所谓‘便饭’，实际是不按标准，随领导之‘便’的高级无酒‘客饭’。我们执行《准则》要坚决，变相请客也不行！”分区领导只好接受了他的意见。 在惠民军分区，接待赵峰的一位副司令员听说他是个“不赴公家酒宴的人”，就叫招待所食堂弄了几个菜，然后从自己家中拿了一瓶好酒，邀请赵峰赴宴。赵峰说：“私人贴酒，公家赔菜，不能使这个‘高招’。再说，咱们在招待所吃喝，又不会在门前、桌上写块牌子：‘酒是某某私人提来的！’群众见了影响好吗？”一席话，又把这位副司令员说服了。 赵峰在庆云县检查工作时，武装部了解到他喜欢吃螃蟹，就派人买来一些。可煮好一大盘，一连端了三次，他一个也不吃。他说：“我想吃什么，可以到市场去买。用公家的钱买来招待我，我不吃！”他住在县招待所，所里在他和随行人员的四个房间里各摆了一盘当地特产熏枣，一包茶叶，一盒过滤嘴的香烟。他一进屋，就对大家说：“这是国家和人民的东西，我们没有白吃的权利，一点也不能动。”后来，县委和武装部的同志来探望时，有三盒烟被拆开抽了几支，赵峰就叫人重新买了三盒同牌子的香烟补上。住了几天，屋里摆的枣、茶、烟，还是原来的样子。算伙食帐时，本来每天标准一元二，会计根据领导的交代，只收四角，怎么说也不肯照标准收。赵峰只好把县武装部长找来做工作，直到补上款才离开。他出差期间，常是白天工作，夜里赶路，有时到新地方已是深夜，从不让人为他办“夜宵”。实在饿了，就吃饼干喝开水充饥。他离开德州军分区那天，早上四点就起床赶路。炊事员要为他做早餐，他说：“不啦，路上饿了，买个烧饼就行！”北三区特产颇多，无论是别人赠送或作价出售，他一点没要。 一个月中，赵峰在北三区“人行千里，一路清风”，博得了广大干部群众的称赞。 本报通讯员 李继祥 本报记者 蒋永武

第3版()专栏： 无言的媒人 民族婚俗 在祖国南疆的傣族村寨泼水节到来时，每个年青人都打扮得很美。因为，他们除了泼水、赛龙船、跳孔雀舞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活动项目——丢包。 花包，是姑娘们用花布条拼缝起来的。包心鼓鼓地塞满了棉花纸，包的四角和中心缀着五条花穗子。姑娘们拿着心爱的花包，站成一排，朝相隔两、三丈远的一排小伙子中抛去。姑娘的花包，似乎长着眼睛，它一下子就飞到了意中人的手中！小伙子接到包后，马上又丢过去，接着，花包又飞回来。飘飘悠悠的花包，连结了两颗相爱的心。 丢包有输赢，没有接住对方抛过来的包，就要受罚。为了送对方“罚”物，年青人动尽了心思：姑娘们拿出了最喜爱的簪子、手镯或新衣裳，小伙子则准备了女孩子朝思暮想的小匕首、绒花、银钮扣。 如若姑娘羞答答地收了礼物，那么，她就会告诉对方，她家住在哪座竹楼，请他来串门，他们还都要进一步了解……。还有，花包不会丢给自作多情的小伙子的。万一产生了误会，姑娘也不会接受对方的礼品，这样，就算拒绝了他的爱情。 在一个郁郁葱葱的凤尾竹林里，我曾偷看过一对丢包的年青人。姑娘十分聪明，小伙子常常挨“罚”，他输了小匕首、银钮扣、绒花，最后连手表也搭上了。当我“跟踪追击”到姑娘家时，只见那手表又回到了小伙子的手腕上，姑娘头上却插上了那鲜红鲜红的绒花……。 自古到今，无言的媒人——花包，帮助许许多多勤劳善良的傣族年青人幸福地结合了，难怪澜沧江、瑞丽江畔绽开的爱情花朵是那么美好艳丽呢！ 兰花花 （原载《中国妇女》增刊《婚姻》）

第3版()专栏：法律信箱 吸烟引起火灾应负刑事责任吗？ 问：去年夏季某天，内蒙古自治区扎赉特旗巴彦高勒公社的汽车准备外出办事，司机正在加油处给汽车加油时，公社干部于某走到汽车跟前，要点火吸烟。司机看到后当即劝阻于某不要在汽车跟前吸烟。可是于某不听司机劝阻，说“没事”，并划着火柴点烟，结果引燃了汽油，引起火灾，烧毁了价值万元以上的国家财产。 这个因吸烟不听劝阻引起火灾并造成巨大损失的人，是否构成犯罪，应不应追究刑事责任？ 拂晓 答：我国《刑法》第12条规定：“应当预见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因为疏忽大意而没有预见，或者已经预见而轻信能够避免，以致发生这种结果的，是过失犯罪。”这一规定是我们处理过失犯罪的法律依据。 从来信所述事实来看，于某走到正在加油的汽车前，要点火吸烟，他是应当预见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结果的。当司机对他进行劝阻时，由于他置别人的劝阻于不顾，一边说：“没事”，一边点火吸烟，结果引起火灾，造成国家财产损失达万元以上。从他的主观动机来说，虽然并不希望造成危害结果，但在已经预见的情况下，存有侥幸心理，盲目轻信能够避免，这是一种过于自信的过失犯罪，已构成失火罪。 对于法律有规定的过失犯罪，根据案件具体情况追究行为人的刑事责任，是保卫国家和人民利益，维护公共安全和社会秩序，保障“四化”建设顺利进行的需要。因此，对于不听劝阻，在危险场所吸烟，造成重大损失的失火犯，依照《刑法》第106条第2款的规定，应负刑事责任。 吴庆华 （原载《中国法制报》）

第3版()专栏： 中日政府成员级会议首次会议闭幕 中日两国政府1980年度贷款换文签字 据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历时三天的中国国务院成员和日本内阁成员级会议首次会议今天上午在北京闭幕。 国务院副总理谷牧和日本外务大臣伊东正义在闭幕式上讲话时，都对这次会议取得圆满成果表示满意。双方一致认为，这种会晤是个好办法，今后要继续进行下去。谷牧说，这次会议时间短，效率高，收效大。伊东正义说，会议对促进两国的友好合作关系作出了很大贡献。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日本国政府关于日本政府给中国政府1980年度560亿日元贷款的换文今天在北京签字互换。 贷款是根据1979年12月7日日本国总理大臣访问中国时发表的中日联合新闻公报第八款规定的。 我国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黄华和日本外务大臣伊东正义分别代表本国政府在换文上签字。 参加中日两国政府成员级会议的中日双方成员出席了签字仪式。

第3版()专栏： 日本四位内阁大臣离京回国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在参加中日政府成员级会议首次会议以后，日本外务大臣伊东正义、农林水产大臣龟冈高夫、通商产业大臣田中六助、经济企划厅长官河本敏夫，今天下午乘飞机离京回国。我国国务院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黄华等前往机场送行。 日本大藏大臣渡边美智雄和运输大臣盐川正十郎将于明天分别赴上海、秦皇岛参观访问，然后回国。

第3版()专栏： 泰国驻华大使举行招待会庆祝泰国国王生日 据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泰国驻华大使沙贡·瓦纳比沙和夫人今天下午举行招待会，庆祝泰国国王普密蓬·阿杜德陛下生日。黄华副总理兼外长等出席。

第4版()专栏： 伪证是怎样制造出来的？ 诬陷刘少奇同志是“叛徒”、“特务”、“反革命”的伪证，是怎样制造出来的？特别法庭第一审判庭对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主犯江青的审讯，揭露出真相——这是江青一伙采取法西斯手段逼供诱供、编造出来的。 特别法庭第一审判庭对被告人江青的审讯正在进行。法庭出示了13年前被告人江青批准的审讯计划报告，播放了在江青指挥下“突击审讯”张重一教授的录音，宣读了证人的证词。 张重一，1967年时67岁，解放前曾任辅仁大学代理秘书长，解放后任河北北京师范学院外语系教授。他既不认识刘少奇，也不熟悉王光美。但他认识杨承祚教授和杨的夫人袁绍英，杨、袁认识王光美，就这样，张就成了“证明”刘少奇、王光美是“特务”的“关键人物”，被拘禁起来。 当时，张重一已是肝癌末期。医生鉴定：张的眼睛明显出现黄疸，大量便血，脸部已出现“恶意像”，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对待这样一个生命垂危，而且同刘少奇、王光美毫无关系的老教授，江青竟亲笔批准了专案组对张重一进行突击审讯的报告。 我们且看这些报告吧： 1967年10月24日专案组报告：“案犯张重一肝癌恶化，据医生诊断，随时有死亡的危险，即使送医院治疗也活不了多久，我们同意北京市公安局军管会意见，仍在狱内一面治疗延长其生命，一面突击审讯。当否，请批示。”谢富治批：“送江青同志一阅”。江青批阅同意。 就是江青批准的这一纸计划，使张重一最后惨死在病床上。 1967年11月9日江青圈阅的专案组的报告，记述了审讯张重一这一骇人听闻暴行的全部过程。报告是这样写的： “因张犯患肝硬化癌变、腹水，为争取时间获取口供，经领导批准，请解放军总医院在监内采取了医疗监护和急救措施。10月26日张犯病情急剧恶化，28日移入解放军总医院，经大力抢救，给我们创造了多审7天的条件。至11月1日死亡。张犯是个十足的带着花岗岩脑袋进棺材的家伙。……对于这样一个死顽固，我们组织了一个强有力的审讯小组，持续地发动政治攻势，在拘留27天中，突审了21次，穷追紧逼，终于迫使他断断续续地交代了有关王光美特务问题的几个情况。” 一切正直的人们，请看看这篇“自供”的报告吧。江青、康生、谢富治一伙的残暴凶狠难道不是暴露无遗了吗？ 什么“花岗岩脑袋”？这是他们对正直人的诬陷； 什么“拒不交代具体罪行”？因为事实根本不存在； 什么“大力抢救”，“创造了多审7天的条件”？他们把人类救死扶伤的医学科学，变成了追逼口供的手段！ 他们不惜一切，日夜逼问的所谓“有关王光美特务问题的几个情况”，究竟是些什么呢？ 记者听过两盘当时审讯张重一的实况录音。据记者了解，审讯张重一的录音共有八十多盘。但是，后来有些被洗毁，只剩下20盘了。就是这20盘录音带，成了江青残害人民、制造伪证诬陷刘少奇同志的铁证。 把若干小时的录音整理成文字材料，那将是冗长的。特别是，其间有许多时间是病人的哀号声，要求“把手掰一掰”、挣扎着要起来又被按倒的声音，有命令吃药的喝斥声，有“快说，快说”的逼问声，以及垂危病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呻吟，等等。我们略掉这些，只记录其中的几节，让录音带来控诉江青们的暴行吧： 录音带发出沙沙的声响，把人们带进阴森恐怖的审讯室：这里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位老人，癌症的扩散，使他生命垂危；剧烈的疼痛使他呻吟、哀号，不断扭曲身体。床头悬吊着输液瓶，扎在他手臂上的输液针管摇荡着。几条汉子围在床前，几只粗壮的手按住病人的四肢。一个粗暴的声音在审问：一个衰弱无力，语无伦次、不时夹杂着哀号的声音在回答。 问：张重一，你把你知道的王光美的情况交代一下！ 张：哎……，哟……，这，这是完全应该的。得让我好好想…… 问：你想了好几天了！ 张：我应该说，我是想王光美这个人，现在还没想得清楚。 问：王光美是特务不是？ 张：（含糊不清的低语） 问：你了解什么情况！ 张：跟他父亲的关系…… 问：她父亲是怎么个关系？ 张：嗯，哎……我怎么这么糊涂呀，现在又搞不清楚了。 问：你现在一点也不糊涂！你今天把问题交代清楚，好住院去。 张：（含糊不清的嘟囔声）……我愿意。 问：她父亲叫什么？ 张：唉，唉，我忘了……嗯，我感觉这里面有错了。哎，我说的可能是刘少奇，我说乱了。 （挣扎的声音，几个人叫“不要动”、“不能动”、“你一动就危险”的声音。一个长时间的混乱。） 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王光美是特务的？ 张：嗯……我昨天……好象说过。 问：王光美是特务与刘少奇是什么关系？ 张：与刘少奇……关系，我不知道。 问：你要端正态度，否则对你没好处！ 让我们再抄录几节。还是那个粗暴的审问声。回答是混乱的，病人显然是处在神志更加不清醒的状态中。 问：你认识袁绍英是谁吗？（注：袁是杨承祚教授的夫人） 张：认识，是杨承祚的小舅子。 问：你认识杨承祚的老婆吗？ 张：认识，她叫袁振新。（注：杨承祚的夫人叫袁绍英） 问：这人是男是女？ 张：男的。 问：这人在哪？ 张：哎……我闹不清楚。 问：你说说王光美是什么人？ 张：王光美我说不清楚。 问：你知道多少说多少，说说她过去的情况！ 张：说说，叫我慢慢说…… 问：你现在说说！ 张：哎，……玄啊，有这个人国家很传染呐，很危险呐，哎……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王光美这人，这人实在是个特务。这个人虽然本身是个特务，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特务，是个很具体特务。……这个人很显然的是个特务，这个家伙是很严重的很厉害的特务。 问：你听谁说的王光美是特务？ 张：我……有个具体印象。 问：你怎么知道王光美是特务呢？ 张：嗯，我是从那封信知道的。 问：谁的信？ 答：还不是信，就是从咱们政府的公报上我知道的…… 审讯者设下圈套对一个垂危病人诱供、逼供，他们急不可待地要从垂死者口里捞取诬陷材料的紧迫状；被审者在昏迷状态中受残酷折磨语无伦次的情景，都由录音带真实地再现在人们面前了。 就是这样一个重病老人在昏迷状态中被逼问出来的混乱语言，使江青们如获至宝了。江青、康生、谢富治就凭张重一的，以及另一个垂危病人杨承祚的这样一些“口供”，定下了王光美是“美国特务”。 这里还要特别记述一笔：专案组原来写的“王光美特务问题情况报告”，还有些心虚，只是说从调查和审讯情况“来看”，“基本上可以断定王光美是美国战略情报局的一个特务”。没有事实根据，“基本上可以断定”，已属很荒谬了；而江青看后还不满意，在报告上划了个大“×”，批：“搞的不好，退王专案组”。后来还是康生亲自起草报告，就变成了“根据现有材料证明”，仅就杨承祚等人口供“证明”，王光美是“美国特务”，而且又是“日特”、“国特”。 诬陷王光美，目的是陷害刘少奇。江青、康生、谢富治不止一次地交代专案组：刘王是一案，“不可分割”。他们把王光美定成“美国特务”，刘少奇也就成了“美国特务”。江青还嫌这个不够，又凭空制造出刘少奇是“美国远东情报代表（一说是特派员）”的神话。 这是何等荒谬绝伦的事！但是，江青们就是这样干的，有当时审问人的证词在，有医生的证词在，有录音带在。 记者有机会翻阅侥幸保留下来的张重一案的原始“讯问笔录”。21次“突击审讯”一次不少，厚厚的一大本。那上面有时间、地点、审问者和记录人的名字，也有张重一那拿不稳笔的手颤抖着写下的难以辨认的签名，后来是手印。 最后一次审问，是1967年10月31日进行的。从上午九时，一直审问到24时零分，整整15个小时。两个小时以后的11月1日凌晨2时，张重一就惨死在病床上。 看一看“讯问笔录”的最后几页，张重一对审问者的回答，是对诬陷者的揭露，是对江青的控诉！据当时在场者证实，临终前的张重一，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 问：你交代王光美搞过什么特务活动？ 张：我希望把这问题给我一个机会。 问：现在就是一个机会。你想把问题带到棺材里去吗！ 张：不能。这问题我真是搞不清楚，我也不造谣言。 问：你在捣乱，失败，直到灭亡啊！ 张：我没想这个问题。 问：你为什么不交代？你与人民顽抗到底吗！——王光美是什么人？ 张：她是个共产党员。 问：你又在向党进攻是不是？…… 张重一临死前讲出的这段话，粉碎了诬陷者罗织编造的一切谎言。 在那黑云笼罩中国大地的年月，难道只有张重一一个人有如此遭遇吗？不，还有许多。王世英是另一个。 王世英，1924年参加革命，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原中共中央监委专职委员。江青为了胁迫这位老同志说刘少奇是“叛徒”，亲自策划并批准了对肺癌已经扩散、半身不遂的王世英实行“监护”、“加紧突击审讯”的计划。但是，她什么也没有捞到。王世英的回答是：你们要的东西，“枪毙了我也写不出来”。“我没有什么可写的。从今天起，一点也不给你们写了。” “让你们把我拖死算了。” 王世英1967年10月31日被“监护审查”，1968年3月26日3时“因肺癌皮下及肺脏腹腔转移死亡”。 为这件事，江青大发雷霆。 从江青住处查出的1968年3月江青“在八个专案组会上讲话”（记录稿）记载，江青说：“有个案子，我很不满意。王世英说他半身不遂，还能全家去照像，摔了一跤也没有死。你们右倾。”“要审讯，死就死。”“要狠狠地斗，集中火力，几个人不行，要一二十人狠狠斗。有的要死，是他自己要死，阎王请他吃烧酒！”江青的这段话，彻底暴露了她对老干部的刻骨仇恨及其腹内杀机！ 在江青、康生、谢富治的指挥下，遭受刑讯逼供的还有丁觉群、孟用潜等，因为他们在1927年、1929年分别同刘少奇同志共同作过一段时间的党的地下工作。 丁觉群1967年9月3日写的材料说：“刘少奇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找不出这种关系？他搞了什么黑组织？有那些人？进行什么活动？……如果是这样一个问题，我就无法回答！我不能欺骗党，乱谈一气。”他在另一份材料上写道：“他（指刘少奇）在省工会工作，我在市党部工作，除了工作接触以外，没有特殊关系。现在刘少奇还没有死嘛，可以对质嘛。” 这样的“交代”，江青是不需要的。于是，威胁、利诱、欺骗、恐吓，千钧压力一齐降落到丁觉群身上。 他说了违心的话。但是，第二天他就写了声明： “这些都是假的，昨天你们追了，所以我才说。”9月25日，他又专门给审讯他的人写信：“老杨：为了批倒批臭刘少奇，我这个文件是打破事实的框框写的。……” 江青需要的，正是这种“打破事实框框”的伪造！ 孟用潜，1929年在沈阳奉天纱厂罢工事件中，曾同刘少奇同志一道被警察局拘留。因为没有查出他们与纱厂罢工事有关，他们被取保释放了。历史的事实就是这样。江青、康生一伙却硬要在这件事上大作文章，不仅要把刘少奇打成“叛徒”，而且要打成“内奸”。 孟用潜在1967年5月22日被“隔离审查”。1967年6月22日专案组报告：“孟用潜……一个月来，根本不交代实质问题，态度极不老实”。康生批：“继续审讯，不要为他所骗。”江青在另一个呈阅件上批：“当心孟用潜骗我们的审讯人员，他是在演戏给我们看”。 原“刘少奇、王光美专案组”组长肖孟的证词说：“康生指示说，专案组斗不过被审查对象，要用小型批斗会整徐冰的办法来制服他们。要专案组全体出动参加小型批斗。从7月5日至13日连续进行审问，白天问，有时晚上也问，参加批斗的专案人员有10余人，围上一圈，七嘴八舌，恐吓威吓……” 原专案组副组长巫中在证词中叙述了当时在江青、康生指挥下审讯的情景：“一到现场摆好阵势，气氛紧张，我就按事先拟好的提纲一一提问。孟用潜同志有的讲不出来，或者讲的不合专案的需要，大家就打他的态度，说他不老实，威吓他不交代就要升级（逮捕）谩骂他老顽固，还拍桌子，总之采用了各种手段，对他施加压力，逼他交代问题。这个会整整搞了一天，中午也未休息。但孟用潜同志还是不承认有自首叛变的问题。后来，一连搞了7天……在这种情况下，孟用潜同志违心地讲了被捕叛变的话，但过后就写申诉翻案了。” 孟用潜在被关押期间，先后写了20份申述，推翻假供，他一再说明这些交代“都是编造的，并没有事实根据”。当时专案人员强迫他当场撕毁了其中5份，警告他：“再对1929年叛党提意见，就以现行反革命论处。” 他们制造伪证所采用的手段，还有更离奇、更骇人听闻的。北京市副市长崔月犁，1946年国共谈判期间曾在北平作党的地下工作，介绍王光美任军调部我方翻译工作。江青、康生、谢富治为了诬陷刘少奇、王光美，崔月犁也遭诬陷、迫害。他们审问崔月犁，美国在北平的特务机关所在地，他不知道；审问他东四六条门牌多少号，他也不知道。于是，审问者逼他数数字，从1 2 3 4数到38，这群人扑上来就是一顿毒打：“你早知道，为什么不说？”崔月犁根本不认识杨承祚，连名字也没听说过。审问人又逼他背“百家姓”，背诵到“蒋沈韩杨”，又是一顿打。他们拿来杨承祚的像片，背面写着“杨承祚”，给他看，让他念。就这样，崔月犁就成了杨承祚介绍王光美作“特务”的“证人”；也成了他自己介绍王光美“打入”我方代表团的“证据”。 刘少奇被定为“叛徒”、“特务”的伪证，就是江青、康生等人这样制造出来的；许多人被定为“叛徒”、“特务”的伪证，也是江青一伙这样制造出来的！ 江青直接控制、指挥专案组迫害无辜，用法西斯手段逼取口供，制造伪证，诬陷刘少奇，证据是大量的、确凿的。她的同伙谢富治在一个报告上的批语，讲得清清楚楚： “大叛徒刘少奇一案，主要工作都是由江青同志亲自抓的。今后一切重要情况的报告和请示都要直接先报告江青同志”。 江青在一次接见中国京剧团等单位的代表时也明明白白地说，她“现在担负着第一个大专案”。这有当时的录音为证。她说：“我现在担负着第一个大专案，有一天，我搞了5、6个小时，虽然那些材料，我都重复看了，但是，因为我还得重批。……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刘少奇是一个五毒俱全的大反革命、大内奸、大叛徒、大特务”。1968年的9月16日，江青在他们一伙罗织编造的诬陷刘少奇同志的一本厚厚的“罪证”上批：“我愤怒！我憎恨！一定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刘少奇是大叛徒，大内奸，大工贼，大特务，大反革命，可说是五毒俱全的最阴险，最凶狠，最狡猾，最歹毒的阶级敌人”。 9月29日，林彪看了这个所谓“罪证”材料，写信表示完全同意江青所批，还特地“向出色地指导专案工作并取得巨大成就的江青同志致敬！”反革命集团的另一个主犯张春桥，也在一次会议上说：“你不要看这么一本啊！这个工作是江青同志抓的。这一本搞了一年多啦！……这样一本东西就要叫刘少奇永世不得翻身！” 但是，反革命们高兴得太早了。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必须剥去。伪造的“罪证”在历史事实面前已经化为灰烬，在今天庄严的人民法庭上，暴露在中国人民面前的，是江青的反革命真面目。 新华社记者 李耐因

第4版()专栏： 第二审判庭宣读和出示证据证实 黄永胜诬陷迫害彭德怀聂荣臻罗瑞卿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特别法庭第二审判庭今天下午对起诉书指控黄永胜诬陷迫害彭德怀、聂荣臻、罗瑞卿等犯罪事实进行了调查。 在调查中，法庭宣读了“彭德怀专案组”起草的对彭德怀的审查综合报告和黄永胜在1970年11月3日的批语。审查报告说：“彭德怀一贯反党反毛主席，里通外国，罪行累累……建议：撤销彭德怀党内外一切职务，永远开除党籍，判处无期徒刑，终身剥夺公民权利。”黄永胜就在这份报告上批了“同意”。但是，黄永胜狡辩说，他写的“同意”，是同意把这份报告材料上报，而不是同意判彭德怀无期徒刑。审判员刘继光问他，在专案组写这份报告以前，他有没有指使专案组在报告中写上处理彭德怀的意见？黄永胜连声回答：“我没有提，没有，没有。”法庭接着宣读了黄永胜通过秘书在1970年8月14日给“专案组”的电话通知。通知说：“可以提出处理意见……判刑意见亦可以提。” 法庭还调查了黄永胜诬陷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中央军委副主席聂荣臻，迫害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的犯罪事实。当审判员骆同启就黄永胜迫害罗瑞卿的事实进行调查时，黄永胜矢口否认。但是法庭出示的证据证明，1968年8月7日，黄永胜在罗瑞卿急需手术时，竟批准推迟罗瑞卿手术时间，以便对罗瑞卿进行不间断的审讯。 法庭还宣读了吴法宪的供词和黄永胜、吴法宪给叶群的信。吴法宪的供词说明，黄永胜和他是在林彪、叶群的授意下批准推迟罗瑞卿手术时间的。他们在给叶群的信中还肆意诬陷罗瑞卿是“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 今天的法庭调查，还查明黄永胜在1968年4月对黄克诚和总参谋部领导同志进行诬陷。同年12月25日，黄永胜又竭力诽谤总政治部是“几代招降纳叛的地方”，致使总政治部大批干部、群众遭到诬陷、迫害。

第5版()专栏： 他的进军号 何为 这样的时刻总是令人激动的：在全国性的盛大集会隆重开幕时，在国际友好往来的迎送仪式上，在人们为祖国赢得荣誉的欢腾场合，一片肃静之中，面向五星红旗奏起了庄严的国歌。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以激越的军号为前导。军号响了。仿佛是曙色初露的地平线上，一支黎明的号角，自远至近响起来，响彻寰宇。 这许多年以来，纵令有的歌曲神圣如庙堂音乐，有的曲调用音符代替政治符号，有的曲子本身便是刺耳的嚎叫，到头来都被无情的历史所抛弃，自然也就很快被人民忘却了。唯独这支近半世纪前诞生的进行曲，流传至今仍令人振奋不已，并成为新中国的国歌逾30年。 聂耳于1935年暮春时节到日本，旋即从海外寄来了经过修改的《义勇军进行曲》正式歌谱。次年5月底，风靡一时的进步影片《风云儿女》于上海首次放映。影片中的主题歌《义勇军进行曲》，从银幕上来到了广大群众中间，迅速传遍全国。多少青年学生唱着这支歌，汇集在反抗敌人侵略的爱国大道上，从而走向革命之路。 象《国际歌》，象《马赛曲》，聂耳的进行曲也成为一种不屈的象征，一种战斗的信号，一种时代的呼声。它是一面光辉的旗帜。它号召被压迫、被奴役的中国人民团结起来，为整个民族的自由解放而斗争。 歌词与歌谱相得益彰，同样充满了震撼人心的力量。比我们年长的一辈，以及象我这一代人，每一次，听见那气势磅礴的进行曲，谁又不在心里象回声一般响起那熟悉的歌词？谁又不回忆起当年那些热血沸腾同时又热泪盈眶的情景？歌曲从一开始就发出炽热的沉重呼唤：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一直到最后一句都充满了信念：“前进！前进！前进！进！”人们似乎听到了民族巨人挣脱重重锁链，在广袤的祖国大地上行进的步伐声。时至今日，那几句歌词，似乎愈显出不同寻常的涵义。 歌词作者田汉，《风云儿女》影片的编剧之一，他和另一位编剧夏衍，是对聂耳一生具有不可磨灭的影响的两位长者。他们是聂耳的带路人，引领年青的歌手为时代讴歌，在艺术创作领域里倾注自己的生命和理想。田汉为《义勇军进行曲》写歌词时身系囹圄，在监狱里，利用废弃的旧香烟纸盒，一截铅笔头，记录了整整一个时代呐喊的声音。 然而，聂耳自己并没有听到这一支在后来广泛流传的进行曲。我们看到，1935年7月16日，聂耳写完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页日记。17日午后，聂耳和他的居停主人滨田实弘一家人，同在奈川县藤泽市鹄沼海滨游泳。是日，白浪滔天，聂耳离开了同伴，独自在深水处逐浪浮游，竟至于越游越远，从此一去不复返。 著名的游览胜地鹄沼海滨，东临明丽秀绝的江之岛，西端是终年覆盖着白雪的富士山，举首时或可见妩媚而又冷艳的山巅。起风的夜晚，传来一阵一阵太平洋浪涛的呼啸。这里就是郭老以深情笔触题写的“聂耳终焉之地”。 大概是机缘的牵引吧，50年代之初，我有幸看到聂耳的全部亲笔日记。一个热情如火，疾恶如仇，明净如水晶的灵魂，跃然纸上。随后数年，我又在较大范围接触了有关聂耳的多种资料，并随手作了一些笔记。其中我视为至宝的是若干册《电通》半月画报。书主应云卫，蜚声中国影坛数十年的老导演，在十年浩劫中受尽折磨，被害致死。他收藏的那批30年代影剧画报的一小部分，由于工作关系，则依然由我保存。70年代的第一个夏季，我终于被流放到闽浙边界的万山丛中。出发前，收拾行装，这才从旧箧底层，发现那一叠八开本大型画报。 那是危险的藏书。《电通》画报赫然刊载那个“女妖”当年身为电影明星时的许多剧照，有作为封面的大幅照像，也有搔首弄姿的特写镜头，多达一二十幅。引人注目的是此人一幅自画像，很浪漫的样子，下角别出心裁地画了一个小苹果，借以表明画者的谐音署名。如此等等，这里不再浪费笔墨了。可是人们都知道，在“帮天下”的黑暗年代，这些30年代的电影画刊，倘被抄出，便足以招致飞来横祸，构成意想不到的罪名，其严重性远非我那时候所能想象。 可是，就在这许多画报里，同时又有不少聂耳生前和死后的图片文字。一组至为名贵的音乐家聂耳逝世纪念特辑：《追悼会一瞥》。成百个文艺界知名人士的签名式。影剧圈内友好的回忆和追思文章。聂耳创作的34首歌曲中未发表的手稿。所有这些都是极为难得的文献。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图文，有时印在同一本画报内，甚至在同一张画页的正反两面，是很难加以分开的，却又是泾渭分明。我思考了一会，为了精简，有一部分不得不舍弃以外，凡有关聂耳的画报书刊和札记全部保存下来。那连在一起的危险部分无法剔除，只好一同包扎起来带下乡去。 我在山乡第一年，一个山雨欲来的炎夏闷热日子。那一次，我把积累多年的聂耳生平资料置于帆布包内，从临时寄居的大队部带到刚搬去的小山村。我在坎坷不平的山间小径赶路。走上一处陡坡，天边乌云四合，投下大片浓重的阴影。疾风横扫草木，林鸟扑翅惊飞。霎时间大雨如注，远近的山野笼罩在一片迷蒙的水雾之中。 我急忙躲在近边一棵枝叶纷披的高大桂树下，竭力抵御风吹雨打，以保护我那个重要的帆布包。用我浑身湿透的身体保护它。如果说在那些恐怖的年代里，暴力没有能夺去我收藏的创作素材，那么到了我被放逐的岁月里，夏天一场暴风雨的袭击，就更不可能从我手里让音乐家传记的原始材料受到损害。 幸而没有多久就雨过天青。虽然帆布包外面雨水尽湿，而包内大部分书刊发黄易碎的纸页并未受潮。当我背着帆布包继续上路时，夏日的晴空一碧如洗，群山容光焕发，空气分外清新。我满心喜悦，想唱一支生命之歌。 就在这一瞬间，我听见，真的我听见，深山峡谷的某处，如同奇迹一般，响起了一串军号声。一组熟悉的军号旋律，正是聂耳那支进行曲的前奏。我困惑。是山那边某一乡村小学的学生在学习吹号？抑或是当地红军时期留下来的一支铜锈斑绿的旧军号，让一个山乡青年找到了，遂又重新吹响？或者仅仅是因为我的帆布包里藏着进行曲的歌谱，从我的心灵深处响起一缕号角之声？我说不清楚。不过进军号似断若续，确实陪伴我走过了一大段崎岖山程。号声带着金属的余音，飘浮在幽谷之间，群山也随之应和。连绵不绝的回音似乎永远也不会消失。我深深地被感动了。 今夏我在病中闲居，颇有倦怠和疏懒之意，不知怎么想起十年前颠沛流离生活中这件往事。在荒山野岭，暴风雨后的晴空下，军号声响彻群山，那情景是难忘的。如今留在记忆中的翠谷号声，响亮尤胜往昔，于是我又鼓起余勇，不敢再懈怠下去了。 聂耳以23岁的青春年华，过早地写下他生命的休止符。永远的23岁。从某种意义说来，他的青春之花是永不凋零的。他生命创作的最后一支歌《义勇军进行曲》，作为新中国的国歌必将与人民共存。倘若聂耳还在世，到了1982年也不过70整。聂耳擅长写作，他本来可以自己写一部回忆录或是一部自传。现在这件工作只能假后人之手来完成了。我希望到了聂耳70诞辰时，有一本纪念他的书，从他经历过的生活原野上采撷一束鲜花，借以献给已故的青年音乐家和今天的青年读者。

第5版()专栏： 人之初 子冈 垂暮之年住进了医院，一句古老的话忽然新鲜起来——这就是“人之初”。 要饮食，要运动，要排泄……总之，要健康地成活——这是人之初的特点。我在此刻，却象回到了人之初——由于某些生理机能发生障碍，使得进饮食都颇困难，成为医生和亲人密切关注的大问题了。事有凑巧，同室的两位病友也在饮食上碰到了麻烦。一位姓爱新觉罗的中学教师（医护人员称她皇姑，因是末代皇帝溥仪先生的侄女），年方四十就有胃病等十二种疾病，正因消化道出血而禁食，床头柜上的精美食品完全变成摆设。另一位是刚退休的22路公共汽车的调度员（皇姑称她李姐，其全家都工作于汽车公司），正艰难地挑起一家9口做饭理家的重担，不料突患胰腺炎而住院。医嘱也要禁食，可素来心宽体健的李姐耐不住饥饿的折磨，趁护士不备溜出医院，饱餐了一顿油饼、炸糕，结果夜里疾病复发，折腾得通宵无眠。 团结友爱，忠诚善良，希望大家都早点恢复健康——这似乎是人之初的另一特点。不是么？在幼儿园的花朵中间，互相映衬、互相扶持是普遍现象，极少有成人间那种尔虞我诈、损人利己的劣根性。这种对比在浩劫后的今天，似乎越发鲜明。然而在成年的病友之间，却多充满和谐友好的孩提气氛，尽管他们有着极不相同的生活趣味，乃至相距甚远的政治观点。李姐是评书迷，每当她当驾驶员的爱人来探视时，必须先用一刻钟把头天的评书内容复述一遍。皇姑酷爱欧洲的古典音乐，对评书一类通俗文学则深恶痛绝。但当家里送来收录两用机和原声录音带时，她却主动把收录机送到李姐床头，让李姐先过足评书瘾，而自己却只在夜深人静、李姐鼾声甚重的时候，用耳机去收听外国的古典音乐……李姐之所以打鼾，却是因白天为皇姑的儿子织毛衣织得太累了！ 特定的住院生涯把这些成人带回到人之初，我又由人之初追思到社会之初——在失眠中，伴随着皇姑耳机中那想象的旋律，我缅怀着50年代——那令人怀念的建国之初！那时的我，是一名血气正旺的党员，是一名腿快笔勤的记者，我想不到后来会有那一连串的波折。那时的皇姑，在父亲溥松窗、伯父溥雪斋的教导下，崇拜艺术，能歌善舞，剧照曾刊登于晚报，她也想不到后来因一次不成功的手术使得诸多病魔次第缠身。那时的李姐，刚刚进汽车公司当售票员，领到工资真不知该怎么花，更想不到二十余年之后，自己由于晋升到婆婆高位而背起一家九口的重担！皇姑曾于无意中聊起他的伯父——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抄家的第二天即失踪，十余年来渺无音讯，其五十余间房屋的大宅第被一家工厂和一个托儿所占用至今……听到这，我没敢打听皇姑一家“文化大革命”中的情况，但敢肯定这个家族没少吃苦。我也没问李姐在“文化大革命”中的经历，但确信她的亲属中必有人因打冲锋而成了牺牲品的。我在一阵幻觉的朦胧中，仿佛亲眼看到她们所分属的两个阶层（阶级？）间所展开的那场历时多年的厮杀——一方鲜血淋漓甚至身首异地，另一方气喘吁吁也没捞到什么便宜……幸而双方活着的人最后觉醒了，抛弃了多年来强加在他们之间的敌对感，开始悔恨地谴责起自己的无知来，于是派出自己的代表言归于好…… 我揉揉眼，思绪回到病房的现实世界——皇姑和李姐都睡在雪白的被子里，都响起了鼾声。一种多么静谧、多么甘甜的气氛啊！愿它能随着钟摆的嘀嗒声而日渐浓郁。我开始向未来飞奔——遥想出院之后，皇姑李姐之间，我们三人之间，能不能保持来往并继续友好相处呢？ 不久，李姐第一个出了院。她家就在附近，常乘买菜之便，溜进病房看望我们，因为看守病房大门的老护士是她的街坊，任何时候也不会拦她。 皇姑前几天也出院了，一是惦念两岁的儿子，二是为参加即将举行的伯父溥雪斋老先生的追悼会。行前我们交换了住址。我因半肢已经瘫痪，将来外出的机会不可能多，但总希望不久能在家中招待皇姑和李姐——这两位经历和气质各异的病友！ 我期待着这一天！ 〔病床口述，徐城北整理〕

第5版()专栏： 东方威尼斯和明轩 沙白 白居易在一首题为《故衫》的诗中写道：“袖中吴郡新诗本，襟上杭州旧酒痕。”他离开杭州，在长安仅留了一年，故衫未换，又到了苏州。他对苏州的描述是：“十万夫家供课税，五千子弟守封疆……处处楼台飘管吹，家家门前泊舟航……”唐代的苏州已经是户口十万家，可见当年繁华景象。“家家门前泊舟航”，因而苏州有东方威尼斯之称，并和亚得里亚海边的意大利古城威尼斯结成了友好城市。 对于威尼斯，我几乎一无所知。只从莎士比亚的《威尼斯商人》中约略知道是个滨海的商业城市，而且对于剧中那个仗义疏财、为了朋友甚至甘愿献出胸口一磅肉的安东里奥有过好感。苏州是伍子胥的故国。为了吴国存亡，他冒死直谏，最后被昏庸的国王赐以属镂之剑，逼令自尽。他临死之前，还要求把自己的头颅高挂城门，观越兵入吴，用来验证自己的忠贞；既死之后，尸首被抛入江中，传说化为涛神，夜夜撼堤拍岸，遗恨难平。 安东里奥和伍子胥，一个是资产阶级的义士，一个是封建社会的忠臣，和社会主义的道德标准当然是两码事。不过，十年浩劫中伯嚭式的阿谀奉承、奸诈狡猾，犹太高利贷者式的贪婪残忍、阴险狠毒，却成为一种“时尚”。用“权力拜物教”去替代“商品拜物教”，象狗抢肉骨头似的一天到晚“权、权、权”的嗷嗷乱叫；正直、忠诚、信义、谦让、廉耻等等，一概被视为“封资修黑货”，被“打翻在地，踏上一只脚”，思想、文化、道德、风尚，就如经过一次冰河时期，留下深深的“擦痕”（地质学上把由于冰川的撞击在山崖上留下的痕迹叫擦痕。十年浩劫，何尝没有在物质上和精神上留下这种一时难以消除的“擦痕”）！ 经过数年来的整饬，苏州园林文物的“擦痕”正在消除。步入苏子美的沧浪亭，不得不使人感到惊奇，处于两派战场旁边的这座园林和其中的碑刻，不知是怎样度过劫波的，当年苏州医学院的一场大火，竟没有蔓延到这里。沧浪亭在，钓鱼台在，壁上石刻在，五百名贤堂在，数百岁的两株枫杨在，真是侥幸！ 苏州以园林胜，其中占地仅数亩的网师园，尤其精巧雅致，玲珑剔透。主园中，池水一泓，四周围以湖石假山，老树修竹，回廊旁榭。似乎是杭州西湖及其四周群山的小小缩影，又似三万六千顷太湖和七十二峰被摄影机拍摄下来的风景片。池水如明镜一面，山影、树影、楼影、亭影，一齐倒映在里面。只有老鱼吹浪时，池中倒立的山、树、楼、亭忽然摇动起来，才感到它们不过是影子罢了。 当然，网师园近年来名闻中外，游客不绝，还在于西部的一个小小庭院，即“殿春簃”。“殿春”者，“明轩”是也，已由中国设计师和工匠，进行复制，迁往美国纽约的大都会博物馆中，近已落成，将用来陈列中国字画文物，使未能来苏州的美国人也能看到中国的古老建筑和园林工艺。它和扬州的鉴真堂一样，也是一座友谊的桥梁。不过，一条是架在“衣带水”上，一条是架在浩渺无垠的太平洋上。 “殿春簃”取前人诗句“尚留芍药殿春风”而命名。屋前有芍药圃，但我连“殿春风”的芍药也没有赶上。然而小小庭院中布置着假山湖石，蕉竹花木；三楹书斋，古朴自然，都能自见风格，给人美的享受。 白居易在苏州作刺史时，曾写过一首《花前叹》：“前岁花前五十二，今年花前五十五。岁课年功头发知，从霜成雪君看取……欲散重拈花细看，争知明日无风雨。”可惜当时网师园未建，如果在“殿春簃”中，对着盛开的芍药，不知他会写出怎样的诗来！人到五十五，白发总是要生的；即使春末夏初才开花的芍药，也不会不遇到风雨吧！但愿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文物古迹，我们的湖山和人民，不再遇到象十年浩劫中出现过的那种歪风恶雨，而十年中留下来的深深的“擦痕”（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能够尽早消除干净！

第5版()专栏： 瑶山闹市 聂南溪 唐之湘

第5版()专栏： 水晶石 李星华 这是党的好女儿、优秀的民间文学工作者李星华同志回忆她的父亲李大钊烈士的一篇遗作。 ——编者 父亲从昌黎五峰回来不久，又和我们谈起他们在五峰寻找水晶石的趣事。他说： “水晶石常常是生长在游人不常到的深山里，很难找到。要是发现以后，还得用镢头去挖掘。人们爬不上去的山崖子里，埋藏的水晶却非常的多。” 我在一旁插嘴说： “我以为水晶石在山上到处都是，随便弯弯腰就可以捡到，没想到还这样难找，还得拿镢头去剜！” 父亲笑了笑，说： “什么事也不是那样容易办的。要不是费一番辛苦，怎能得到这样好看的水晶呢？”说到这里，父亲皱了皱眉头，十分惋惜地说： “可惜有很多又大又好看的水晶石，在回来的路上，都叫高树林给扔掉了。他一路上还嘟嚷着说：‘要这些东西有啥用，又不能吃，也不能喝，累坏了我的小驴子咋办？’他趁我不留神的时候，不管水晶石好坏，捡着大块的往外扔。他每次偷偷扔掉一块，我就要心疼一下。我喜爱自己辛辛苦苦捡来的水晶石，高树林却担心累坏他相依为命的小毛驴。哈哈，这也是很合情理的事呀。我俩这时候真是有点矛盾哩！可是我没有拦阻他，任他偷偷地扔吧！他在前边偷偷地扔，我就在后边悄悄地捡。”父亲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又接着说： “我一边捡，一边把石头放进我的背包里，但我不可能把每一块都捡起来呀，总会有漏掉的！” 提起高树林与他的小毛驴，又引起了母亲一串串讲不完的话。母亲说： “可不是吗，高树林啥亲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姐姐。姐姐很疼他，冬天给他做好棉鞋棉袜，夏天给他做好单衣单褂。可是他跟姐姐还挺疏远，不登姐姐家的门。他成年累月带着那头小毛驴住在大黑坨，毛驴儿成了他的命根子。可是，要是他受了一点点委屈，这个‘命根子’就该遭殃了，好象一个喝醉了酒的丈夫拿妻子出气一样，他必得没头没尾地狠命抽打小毛驴一顿。” 母亲说到这里，那个有着一副粗大身材、紫黑脸膛的高树林的模样，立刻呈现在我的眼前。这高树林是闲住在我的外祖母家里的一个孤苦的人。外祖母找他干这干那，跑东跑西的，一年到头使他忙个不歇。高树林还有一份手艺，他会做酒席。我们村庄里遇有什么红白喜事，都要请高树林去当“大司务”。他会做味道鲜美的“芙蓉肉”。每逢产鱼季节，高树林都要吆着毛驴去跑海。满头生着长须的大虾，挥舞着一对利剪的大螃蟹，还有活蹦乱跳的大鱼和小鱼，他一驮一驮地从海上驮了回来。秋天，鲜果成熟的季节，高树林就该吆着毛驴去跑山了。鲜甜美丽的果子一驮又一驮地从昌黎碣石山驮了回来。金黄的大鸭梨呀，成串成串的大紫葡萄呀，还有艳红夺目的大苹果呀，把村庄里的老人、小孩都惹来看果子，买果子。我常常看见一群两伙淘气的孩子，趁高树林不在他的小屋子的时候，偷他的果子、虾米和小鱼儿。事情一旦被他发现，他便站在房前大吵大闹。因此，他经常跟孩子们打吵子，孩子们却从来也不怕他。要是外祖母托他出去办事，办得不合老人家心意时，老人家也跟他打吵子。我常常听见外祖母的厉声斥责，有时竟要把高树林撵出赵家大门；不知为什么，他却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小孩子偷了他的东西，或是外祖母斥责他的时候，他往往就要在小毛驴儿身上出气。 父亲听母亲说到这里，问了一句： “高树林这么大年纪了，还找不着一个老伴儿吗？” 母亲说： “谁跟他呀？房无一间，地没一垄，难道还叫人家陪着他喝西北风吗？只有那头小毛驴儿不嫌他穷，肯跟他同甘共苦，一块过日子！” 父亲说： “我现在完全理解他的心情了。扔掉我们的水晶石也是合情合理的。这头小毛驴儿对他的帮助太大了！” 有一天傍晚的时候，高树林到我家来看我父亲，他说： “我来看看三姑爷，这两天一定歇过劲儿来了。那天背着包袱走了一天路，没累坏吧？真叫能吃苦呀！” 父亲笑着说： “我一点儿也没有累着，可是你的小毛驴给我驮了那么多的石头，一定要累着了！” “没咋的，没咋的，我的小毛驴儿驮几块小石头，哪能累坏呢？” 父亲又问： “过几天，你还得吆着小毛驴去跑山吧？应该好好地喂喂它呀！” 高树林一听见父亲提到他的小毛驴儿，喜笑颜开地说： “是啊，一定要好好地喂喂它，到昌黎驮点儿鲜货来，我们也好过冬呀！要是不跑一趟山，恐怕冬天很难熬呢！” 高树林和父亲亲亲热热地拉了一阵，就告辞走了。因为父亲同情这个孤苦的穷光棍，他没把高树林偷偷扔掉水晶石的事儿放在心上。后来，我们再也没有听见父亲提起过这件事了。我倒经常听见他和母亲谈起这个可怜人的另外一些使人同情的遭遇。 有一次，父亲带我到北大图书馆去，我看到他的办公室里有一个玻璃书柜，里面摆着一块很大的墨黑晶亮的水晶石，它是我所看到的父亲从昌黎五峰山找来的最大最好看的一块水晶石。

第5版()专栏： 楼梯 谢子安 一 学校的教学大楼象一座山峰，同学们爱把上楼比做登山，把楼梯称做“陡峭的小路”。 登攀的人每天清早拾阶而上，内心里总是洋溢着一种向上的豪情，一股向上的劲头。 上课铃声响起，一天紧张而愉快的学习生活开始了。学语文，学数学，学理化，学政治，……学呀，信心百倍，专心致志；钻呀，坚韧不拔，锲而不舍。每个学习日结束，都是满载而归。 天天登山，日日攻书。有心人算了一笔帐：日上高楼二百尺，一年攀上两座珠穆朗玛峰。还算过另一笔帐：将学过的书本垒起来，若干年后，定能筑成通向知识的“珠峰”之巅的楼梯！ 二 楼梯，是一种崇高精神的象征，表现了一种朴素无华的内在美。它就象林莽掩映的山中小路，虽然朴实无华，默默无闻，可是登攀者却深深懂得它的特殊价值，在心底为它唱着热烈的赞歌。 日日夜夜，它的层层台阶就象一副副宽厚的肩膀，把那些胸膛里燃烧着强烈求知欲望的青少年们送进教室课堂，送进知识的乐园。 岁岁年年，它把那些有志气、有作为的登攀健儿送进理想的境界，送上光辉的峰顶。 平凡的楼梯，就是这样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它，正是现实生活中一种人的形象，那就是人民教师。

第6版()专栏： 日官方强调苏如干涉波兰将受到制裁 加比两国外长说波兰问题应由波兰人民自己解决 据新华社东京12月5日电 日本外务省事务次官高岛益郎今天在自民党国会议员的一次集会上说：“如果苏联军队干涉波兰，问题就不止是象阿富汗问题那样了，必须采取更大的制裁措施。” 这是日本官方就波兰问题第一次表态。 高岛还说：“（在苏联干涉）阿富汗时，（西方国家间）对于制裁措施曾有过不同的意见；这次则不然，勿宁说将由西欧国家提出来。”他认为西方国家可能团结起来对付苏联。 新华社渥太华12月4日电 加拿大外交部长麦圭根昨天在众议院说，加拿大政府“极其认真地看待波兰边境局势”，并且认为，“波兰问题应当由波兰人民自己、而不是由别人去解决”。 他又说：“任何一国对另一国使用武力、或威胁使用武力，都是与赫尔辛基最后文件不相容的。” 这位外长表示，加拿大政府正在就波兰局势“采取某些主动行动”。 新华社华沙12月4日电 比利时政府和人民相信，“波兰有自行克服困难的能力，一切其他立场都将给欧洲和世界的国际关系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比利时外交大臣夏尔—费迪南·诺托姆最近正在波兰进行正式访问。他12月4日在波兰外长约·奇莱克为他举行的宴会上讲了上述这番话。 诺托姆指出，“欧洲和世界需要稳定的波兰”，“比利时政府和人民密切地注视着在波兰发生的变革过程。” 他强调说，波兰面临的困难，以及如何解决困难，这些都是也只能是波兰人民自己的事务。

第6版()专栏： 澳参院通过决议警惕苏联插手波兰 新华社堪培拉12月5日电 澳大利亚参议院昨天一致通过决议，呼吁澳大利亚政府“警告波兰和苏联当局：使用武力反对波兰工人和工人家属将在全世界引起极为严重的后果”。 决议认为，波兰政府若能继续排除外力的干涉，通过谈判寻求复杂的问题的和平解决，将具有重大意义。 建议通过这项决议的参议员布赖恩·哈拉丁后来说，澳参院一致通过这个决议表明，“澳大利亚各州人民最担心的是苏联可能趁势进行干涉”。

第6版()专栏： 民柬部队再次切断磅逊港至金边的铁路 大批越军和坦克向泰柬边界调集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据民主柬埔寨电台今天广播，柬埔寨国民军和游击队最近切断了磅逊港至金边市的铁路。 广播说，11月30日，活动在磅逊地区的国民军和游击队，在当地群众的帮助下，进入磅逊港至罗卢车站之间的铁路沿线，用地雷炸毁了4公里长的铁路路段，切断了越军从磅逊港至金边市的铁路交通。这是今年以来柬埔寨爱国军民第三次切断这段铁路交通。 新华社北京12月3日电 据民主柬埔寨电台广播，柬埔寨国民军和游击队11月24日攻克了柏威夏省君克汕县巴安龙村的一个越军据点。 广播说，这个据点由越军一个营驻守。11月24日，国民军和游击队向这个据点发起猛烈进攻，他们在炮火的掩护下，迅速突破敌人的防御，经过四小时的激烈战斗，占领了这个据点。在这次战斗中，共打死越军25人，打伤40人，缴获各种武器25件，其中包括B40、B41火箭筒五具。 新华社曼谷12月5日电 据此间报纸今天报道，两天来，越南向靠近泰柬边界柬埔寨一侧的地区调集了大批军队和坦克。 30多辆越南坦克开到了离泰国边界大约500米的阵地。越军一些部队已部署在泰国丁登村、涅恩达功村、朗切克村和帕甲村对面的柬埔寨一侧地区。 泰国陆军第一师指挥官素钦·阿拉雅军少将认为，在柬埔寨的越南军队开到离边界线这么近的地区是不寻常的行动。虽然他们的企图还不十分清楚，但是交战中的柬埔寨人发射的炮弹不时落到泰国的领土上。

第6版()专栏： 卡尔内罗总理因飞机失事遇难 葡萄牙总统任命新总理 据新华社里斯本12月4日电 据葡萄牙电视台今晚10点宣布，葡萄牙总理萨·卡尔内罗今晚8点17分在一次飞机失事中遇难身亡。 同机遇难的还有国防部长阿马罗·达科斯塔和总理办公室主任等。 萨·卡尔内罗是在乘飞机从里斯本前往北部城市波尔图为民主联盟总统候选人进行竞选活动的途中遇难的。 事故发生后，葡萄牙副总理弗雷塔斯·多阿马拉尔立即召开了部长会议紧急会议。 新华社里斯本12月5日电 在葡萄牙总理萨·卡尔内罗4日晚因飞机失事遇难后，拉马略·埃亚内斯总统今天凌晨向全国发表电视讲话，任命副总理弗雷塔斯·多阿马拉尔接任总理职务。 同时，埃亚内斯宣布停止他的全部总统竞选活动。 弗雷塔斯·多阿马拉尔也向全国发表了电视讲话，呼吁人民“保持最大的平静”。他宣布将对飞机事故进行调查。 葡萄牙将在12月7日举行总统选举。全国各地竞选活动将在12月5日结束。由于总理突然去世，竞选活动暂时停止。全国选举委员会今天将举行会议，商讨是否推迟总统选举的日期。

第6版()专栏：新闻人物 萨·卡尔内罗总理 正当葡萄牙进行总统选举的关键时刻，葡萄牙总理弗朗西斯科·萨·卡尔内罗因飞机失事罹难。 萨·卡尔内罗1934年7月生于葡萄牙第二大城市波尔图。1969年起，在议会任议员。他反对卡埃塔诺独裁政权。1973年辞去议员职务，以表示其不妥协精神。1974年“4·25革命”后，他曾担任第一届临时政府副总理和不管部部长。同年，葡萄牙社会民主党成立，他是该党创始人之一，并在第一次代表大会上当选为总书记，后任主席。 1979年12月，葡萄牙举行议会中期选举，由社会民主党和社会民主中心党为主体组成的民主联盟获胜，萨·卡尔内罗出任新政府总理。 萨·卡尔内罗政府对内大刀阔斧地治理国家经济，坚决反对亲苏势力。对外明确宣布忠实于北约，把争取尽快加入欧洲共同体作为既定目标，并注意增强同第三世界的联系。他对苏联扩张持强硬态度，坚决谴责苏联武装入侵阿富汗。由于民主联盟政府在经济上取得一定成绩，所以在今年10月第二届议会选举中，民主联盟以压倒多数再次获胜，继续执政，萨·卡尔内罗仍然担任总理。 ·群·

第6版()专栏：简明新闻 拉普拉塔河流域国家外长开会 第十一次拉普拉塔河流域国家外长会议四日通过《布宜诺斯艾利斯声明》，强调成员国必须采取新的行动以推动该地区的经济发展和充分利用自然资源。这次会议是从二日至四日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举行的。参加会议的有阿根廷、玻利维亚、巴西、巴拉圭和乌拉圭五国。

第6版()专栏：简明新闻 马新两国政府级委员会成立 马来西亚—新加坡政府级委员会十二月二日在吉隆坡成立。马来西亚外交部长里陶丁和新加坡外交部长达纳巴兰担任这个委员会的联合主席。这个委员会的主要任务是处理两国之间一些难于解决的课题，以确保两国之间的良好关系，并寻求两国之间新的合作领域。委员会会议将每年轮流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各举行一次。

第6版()专栏：简明新闻 赞比亚内阁成员变动 赞比亚总统卡翁达四日上午在卢萨卡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宣布了内阁成员的一些变动。在变动后的内阁中，原外交部长查库利亚任国防部长，原教育和文化部长戈马任外交部长，原司法部长琼巴任内政部长。

第6版()专栏：简明新闻 萨尔瓦多再次延长戒严状态 萨尔瓦多政府四日宣布全国戒严状态延长到明年一月五日。这是自今年三月实行戒严以来第九次延长戒严状态。据教会方面估计，今年以来，这个国家已有九千多人死于暴力活动。

第6版()专栏：简明新闻 菲万余教师罢教要求增加工资 马尼拉市的一万二千五百名教师十二月四日举行罢教，要求改善生活条件。这次罢教使马尼拉市百分之八十的中小学校停课。 （据新华社）

第6版()专栏： 法国外长强调波兰问题的严重性 新华社巴黎12月5日电 法国外交部长让·弗朗索瓦—蓬塞今天在向参议院报告外交部预算时，强调了波兰问题的严重性。 弗朗索瓦—蓬塞说，在欧洲平衡方面，波兰的作用很重要。他说，法国对波兰的态度可以概括为：“同情，危险和准备帮助”。 他说：“波兰是个主权国家。因此只能由波兰人自己继续引导他们已经开始的事业。正如欧洲理事会指出的，采取任何其他态度都会对欧洲和全世界的国际关系产生极为严重的后果。” 弗朗索瓦—蓬塞还重申了法国对阿富汗问题的态度。他说法国认为“苏联的干涉是不能容忍的”。

第6版()专栏： 里根顾问就波兰局势告诫苏联别错误判断形势 新华社华盛顿12月4日电 美国当选总统里根的顾问埃德温·米斯今天上午在谈到波兰局势时告诫苏联说，如果苏联把美国总统的更迭时期看成是美国结构上的弱点而进行国际冒险的话，那么，“苏联就是作出了非常错误的估计”。 米斯在记者招待会上指出，一个时期只能有一个总统。很明显，在新旧政府过渡的时期，只有卡特总统全面掌握美国的外交政策，当选总统里根支持卡特执掌外交。 米斯说，为此，当选总统十分注意，在整个过渡时期，不发表任何外交政策声明，不会见任何外国领导人，也不做任何妨碍“总统全权执行外交政策”的事情。 米斯说，卡特总统和当选总统里根每天都得到有关国家安全事务方面的同样的汇报，因此他们俩都了解形势。如果形势需要他们进行磋商的话，里根准备这样做。 美国前总统福特今天在电视讲话中指出，必须告诉苏联，入侵波兰将会遭到西方的报复。

第6版()专栏： 卡尼亚希望安定 瓦文萨主张和解 克拉萨扬言波党必要时将要求苏联帮助 新华社华沙12月4日电 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第一书记斯·卡尼亚12月3日在卡托维兹地区参加矿工节活动时说，“波兰正处在政治、社会和经济的深刻变革的历史时刻。”他希望矿工们作出自己的贡献，以便在波兰尽快出现和谐和安定，并使人们对明天充满信心。 另据报道，12月4日，波兰“团结”工会全国协商委员会主席瓦文萨在会见卡托维兹地区贝托姆“团结”工会负责人时说，“现在已经到了人民妥协和和解的时候。在这个时候，所有愿意诚实地劳动和真诚关心波兰切身利益与社会主义理想的人，不管他是党员还是非党人士，也不管他是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都有事情可做，因为我们首先是波兰人。” 新华社华沙12月4日电 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报刊、电台、电视部部长约·克拉萨12月4日在记者招待会上就国内形势答记者问。 当记者问能否排除军事帮助的可能性时，他指出，“共产党有责任寻找一切方法挽救自己国家和人民，使其免遭悲剧”。 他说：“如果在波兰社会主义受到威胁的话，波兰共产党人将要求苏联和其他朋友进行帮助。但是迄今为止波兰共产党人相信，他们完全能够自己解决国内危机。”他强调说，“波兰人是理智的，他们将尽一切努力，以便不使苏联处于最困难的境地，因为这对苏联将是非常困难的决定”。 关于波苏边界是否有苏军集结和调动的问题，克拉萨说，“有军事调动，这是正常的调动”。 当记者问波兰同邻国领导人是否有接触时，克拉萨回答说，近来波兰领导人每天都同苏联和东德领导人保持密切接触，据我所知，他们的谈话不涉及军事方面，而涉及政治和经济方面。

第6版()专栏： 泰国副外长结束访问苏联等国回到曼谷时说 苏联仍不接受召开解决柬问题的国际会议 新华社曼谷12月5日电 泰国副外长阿伦·帕努蓬在对苏联和欧洲其他8国进行了为期23天的访问后，于今天回到曼谷。 在曼谷机场上，阿伦向记者们介绍了他此行的结果。他说，苏联仍不肯接受关于召开解决柬埔寨问题的国际会议的建议。苏方代表对我们提出的许多有关国际会议的问题避而不答，而是说：“如果一个国家内不存在问题，那么，召开有关这个国家的国际会议，就等于干涉这个国家的内政。” 阿伦还透露，他曾就苏联军舰驶入暹罗湾和苏联秘密支持泰国和东盟其他国国内某些集团的意图，对苏方提出质问。阿伦说：“在会谈中，我直接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前总理江萨·差玛南访问苏联时，你们对他说，越南不会攻打泰国。后来却发生了越南攻打泰国的事件。如果再发生这类事件，你们怎么办？他们回答说，他们不同意用武力侵犯别国的主权，他们没有支持侵犯别国主权的行动。” 谈到对其他国家的访问时，阿伦说，南斯拉夫表示支持东盟关于柬埔寨问题的立场，罗马尼亚赞成东盟提出的关于外国军队撤出柬埔寨和召开国际会议等建议。

第6版()专栏： 喀布尔局势紧张 苏军加紧镇压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新德里消息：据新德里的阿富汗人士和外交官员4日透露，近两周来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市内局势日益紧张，全副武装的苏联士兵和坦克、装甲车又频频出现在街头。 12月1日，武装士兵每隔200码远就设置一岗。苏联士兵伙同阿富汗“民兵”加紧了挨门挨户的搜查，对街上过往行人和驾驶汽车的人也进行搜身，一方面是继续搜寻隐藏的武器，另一方面是继续强迫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服兵役。 最近，在喀布尔纳蒂尔国王墓地附近驻守的一支阿富汗政府军的300名士兵集体逃跑。这些被征入伍的士兵刚刚服完两年的兵役，指望不再继续当兵，不料他们却又要被派往阿富汗北部的塔哈尔省。他们得到消息，就携带武器逃跑。 两周前，阿富汗游击队在喀布尔市内把9名苏联文官诱进一所房屋内，就纵火烧毁了这所房屋，其中8人被烧死，另外1人后来也被绞死。 阿富汗执政党人民党内部也不断发生内部互相残杀。上星期喀布尔市在一夜之间就发生了24起政治暗杀事件。 另据西方外交人士说，苏联士兵对阿富汗人民的暴行在不断增加。上个月有一支苏联部队在西部大城市赫拉特疯狂屠杀了数百名阿富汗人。

第6版()专栏： 美国国会通过对外援助法案 新华社北京12月5日电 华盛顿消息：美国众、参两院分别于12月2日和3日通过了1981财政年度的对外援助法案。 这项法案的援助总额为49．8亿美元，其中给以色列22亿美元，给埃及13亿美元，同时禁止或限制了对越南和古巴等国的援助。 这项法案包括3个主要项目：同安全有关的经济援助21亿美元，其中给以色列7．85亿美元，给埃及7．5亿美元，给土耳其2亿美元；经济发展援助17亿美元，其中7．135亿美元用于援助第三世界国家发展农业、农村建设和营养计划；军事援助6．65亿美元，其中5亿美元作为出售军火的信贷。 这项法案扩大了总统向主要盟国以外的国家出售武器的权力，还取消了对安哥拉的援助禁令。

第6版()专栏： 陈亚先任苏里南拥有行政权力总统 新华社乔治敦12月4日电 帕拉马里博消息：根据昨天公布的一项法令，享利·陈亚先被任命为苏里南拥有行政权力的总统。 政府新闻官员说，这是根据新宪法任命拥有行政权力的总统的过渡步骤。新宪法将于明年生效。 今年8月，苏里南军队接管了政权，并任命陈亚先为这个南美洲国家的总统兼总理。 据报道，在任命拥有行政权力的总统以后，政府中不再设总理和副总理的职位。

第6版()专栏： 美国吊销为苏联建一大型工厂的许可证 新华社华盛顿12月4日电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特拉特纳今天证实，美国政府已经吊销了关于达拉斯选矿机械工业公司为苏联建设一座生产油井钻头的大型工厂的许可证。 据透露，这个决定是11月28日由“政府最高一级的领导人”作出的，原因是这种设备属于卡特总统在苏联入侵阿富汗后下令禁止出口的高级技术范畴。 这笔1．4亿美元的交易是1978年获得美国政府批准的。当时就有过激烈的争论。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和国防部都持反对态度，认为这个工厂会使苏联获得对其石油和天然气的发展至关重要的先进的钻探技术，对美国不利。去年12月苏联入侵阿富汗之后，卡特总统决定限制向苏联出口技术，这项许可证就被搁置起来以待重新审议。

第6版()专栏： 诚挚坦率的会谈 本报记者 张云方 1980年12月5日9时半。人民大会堂里，中日政府成员级会谈的换文签字仪式正在进行。室外寒风凛冽，厅内春意盎然，中日友好的气氛笼罩着整个会场。 两天来，中日政府成员间进行了坦率诚挚、亲切友好的会谈。日本外务大臣伊东正义在会议的一开始就指出，日本6位阁僚一同来中国，这是“日中史上开天辟地第一次”，一定会给发展两国关系带来“推动的力量”。赵紫阳总理高度评价这次会议是中日史上的“创举”。的确，这次会议加深了中日两国的相互理解，进一步疏通了友好往来的渠道，使两国的友好合作关系又向前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为了中日两国的世代友好”，这是本次会议的中心目的。中日邦交正常化、特别是和平友好条约签订之后，两国的友好关系一直顺利发展。两国先后签署了贸易、航空、海运、渔业、文化以及科技等协定；两国首脑进行了互访。不久前，双方又签订了天然气和埕北油田的开发合同，达成了利用日本进出口银行贷款开发7个煤矿的协定。在能源方面，中日双方已原则上同意，1985年中国向日本出口1，000万吨煤。今天，中日的往来贸易已经比8年前增长了7倍。 在国际问题上，中日双方一致认为，目前的国际局势不是缓和了，而是更趋危险更加复杂。因此，双方要加强情况交流，增进理解。会上，黄华副总理和伊东正义外务大臣还就阿富汗、柬埔寨、两伊战争等双方共同关心的国际问题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双方对柬埔寨问题都表示十分关心，愿意尽自己的国际义务。 目前，苏联的侵略扩张活动，已逼近了对世界全局有重大意义的关键地区，从利用代理人发展到直接武装干涉、发动战争的地步。局势更加紧张、动荡、复杂，战争的危险在增长。讨论中，双方认为，在如此紧张的国际环境中，从共同的利益出发，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磋商、协调和联合是必要的。当然，这种联合不是建立军事同盟，不需要固定的形式。谷牧副总理在会议开始前，引用了“岁寒三友”一句典故，伊东笑着表示同意。 会议中议论的最多的是经济问题。中日两国间在经济合作中，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这次会上，经济企划厅长官河本敏夫向中国介绍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经济飞速发展的三个主要因素： 一是教育水平较高，劳动力质量高以及人民刻苦奋斗。二是积极执行开放政策，开展对外贸易。三是加强政府对经济的指导作用，通过计划调节，促进经济发展。 中国方面详细地介绍了国民经济调整的方针、政策以及具体作法。粉碎“四人帮”以后，我国的经济虽然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但是，长期以来的极“左”思潮影响依然存在。经济上的不平衡还很难完全纠正过来。正是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为了更好地同日本以及其他国家进行经济合作，中国才必须当机立断，进行经济调整。邓小平同志笑着对日本贵宾们说，正值有一些困难之际召开了这次会。日本方面对中国的介绍感到满意，表示理解。 两国经济合作，特别是在技术合作和能源开发上都表现出广阔美好的前景。这次会谈，双方就贷款、开发三江平原的技术合作、建立中日友好医院以及开发煤炭、整备港湾和投资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磋商，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日本方面还提出，到1990年，希望由中国和亚洲国家进口石油达到其总进口量的30％。现在，日本从中国和亚洲国家进口的石油只占总量的4％。中国愿意积极考虑日本方面的要求。 日本大藏大臣渡边美智雄坦率地说，日本没有的东西，中国有；中国缺少的东西又正是日本的特长。因此，两国在经济合作上大有可为。中日两国在经济上取长补短，互通有无，将造福于我们两国子孙后代。会议上，两国政府成员一致表示，今后有必要进一步加强两国的经济合作关系。 这次会议的最大特点是，两国政府成员完全是开诚布公地进行了会谈。这说明中日关系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日本贵宾说， “我们是开门见山”。中国方面回答，“我们是有问必答，推心置腹”。伊东外相直率地说，中日两国在政治、经济等方面互相支持，取得了扎扎实实的进展；但是，由于国家不同，今后也可能有些摩擦，这种摩擦通过协商，加强理解，是完全可以克服的。 从这次中日政府成员级会议中，人们可以看到，中日两国尽管社会制度不同，但是，两个民族有着共同的利益，在激烈动荡的国际环境中，都有着渴望维护和平的共同信念，在这样坚实的基础上合作，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第6版()专栏： 我经济贸易展览会即将在纽约开幕 里根的代表和薄副总理强调美中友好关系正在加强 新华社纽约12月4日电 美国全国接待委员会今天在这里为中国经济贸易展览会即将在纽约开幕举行盛大招待会，一千四百多人出席了招待会。 美国当选总统过渡班子负责人威廉·凯西代表里根在招待会发表了讲话。他说：“当选总统里根对从中华人民共和国在旧金山和芝加哥举行的展览会上传来的那些极好的消息感到很高兴。他认为，美国公众和企业界这次对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客人的接待，标志着我们两国人民之间友好关系的正在加强，这种友好关系对世界和平是极为重要的，而且具有特别的意义，因为它代表了我们两国人民的自发的感情。”他还说，“美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之间交流的不只是往来贸易，而且也是和平和友谊。”他表示希望今后美中两国还将举办其它展览会。 中国副总理薄一波在北京通过卫星向美国公众发表了讲话。他指出，中美建交以来，“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等领域的合作和友好往来日益增进，这不仅符合两国人民的愿望和根本利益，对世界和平与稳定也具有重大意义”。他表示“期望今后中美友好合作关系将在两国建交公报各项原则的基础上，继续取得良好的进展和加强。” 美国商务部长克卢茨尼克和中国驻美国大使柴泽民也在招待会上讲了话。中国常驻联合国副代表赖亚力也出席了招待会。 中国经济贸易展览会将于5日在纽约开幕。在此之前，展览会已经在旧金山和芝加哥展出，参观者达数十万人。

第6版()专栏： 钱俊瑞教授在美国讲学 据新华社华盛顿12月4日电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常务委员会委员、中国世界经济学会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研究所所长钱俊瑞教授，应哥伦比亚大学、约翰·霍布金斯大学、普林斯顿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宾夕法尼亚大学、加利福尼亚大学等十多所大学和斯坦福、布鲁金斯等研究机构的邀请，正在美国讲学和访问。 他在布鲁金斯研究所曾和有关专家就当前世界经济的若干重大问题进行了有益的讨论。他在哈佛大学会见著名经济学家加尔布雷斯教授时，交换了有关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相结合的理论和实践问题的意见。在纽约大学钱俊瑞会见了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利昂蒂夫教授。他们深入讨论了投入产出法在计划经济中的运用问题。钱俊瑞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会见了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克莱因教授，详细交换了关于不同国家的经济模式的意见。他还和企业界有关人士就中美经济关系发展前景交换了看法。

第6版()专栏： 亚太地区人口寿命延长是个总趋势 新华社马尼拉12月5日电 据今天在这里闭幕的亚洲和太平洋地区关于降低人口死亡率会议提供的资料，这个地区人口寿命延长是一个总趋势，这是由于过去多年努力降低死亡率的结果。 1975年左右，巴基斯坦、印度、尼泊尔和印度尼西亚，男性公民的平均寿命是45岁至49岁；泰国和菲律宾是55岁至59岁；斯里兰卡是60岁至64岁；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和香港是65岁至69岁；日本的平均寿命最高，是70岁至74岁。 同一时期，日本、新加坡和香港婴儿死亡率降低12‰，而1950年则是60—80‰。1978年，中国婴儿的死亡率城市是12‰，农村地区是20—30‰。解放前，中国婴儿的平均死亡率是200‰，城市是120‰。1978年，中国人口的死亡率低于7‰，而解放前是25‰。 这次会议于12月1日至5日在马尼拉举行，研究1950至1975年这段时期亚洲人口死亡率的趋势。会议是由世界卫生组织和亚太经社委员会组织的，来自亚太地区，包括中国的人口统计学家、流行病学家、统计学家和卫生专家出席了会议并介绍了他们降低人口死亡率的经验。

第7版()专栏：人物专访 孜孜不倦地攀登高峰的人 ——访《中国科学技术史》的作者、英国科学家李约瑟博士 本报记者 许庆美 在英国剑桥市南端、布鲁克伦路和克莱伦顿大街的拐角上，有一座两层高的灰色楼房，门外墙上悬挂着一块“东亚科学史图书馆”的牌子。誉满东西方的英国科学家、历史学家李约瑟博士近年就在这里工作。 在李约瑟博士80寿辰前夕，我们来到剑桥访问了这位国际知名的科学家。李约瑟博士知道我们是来自中国的记者，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李约瑟博士生于1900年。他在英国剑桥大学获得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之后，受剑桥大学聘请，研究生物化学。1929年，他写的《胚胎学史》问世。直到今天，经过50年之后这本著作仍然受到学术界的重视。 1937年，在李约瑟博士学术生涯中，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年。这年，他认识了3位中国学者。中国学者的学识和见解激发了李约瑟博士对中国文化、特别是研究中国科技的兴趣。从那时起，他自学中文，并且开始了探讨中国科技史的万里长征。谈到这段往事，李约瑟博士拿起一张纸，用中文端端正正地写下了“鲁桂珍、沈时章、王应睐”3位中国学者的名字。因为这3位中国学者，曾与他一起，度过了富有意义的难忘岁月。 当时，中国正深深地笼罩在苦难之中。有谁会想到，一个外国人能从中国故纸堆里发掘出中国古代科技成就的光辉篇章？可是，李约瑟博士立志向这条奇途险峰挺进。在将近半个世纪的岁月里，他孜孜不倦、坚持不懈，通过严谨的科学方法，验证历史上的事实真相，终于为研究中国科技史开拓了一条道路。 1954年，李约瑟博士的巨著《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出版。它宣称：古代中国的科学技术为世界文明作出了伟大贡献。根据计划，这本著作共分七大卷。到目前为止，第二、三、四卷以及第五卷的一部分已经先后出版。国际学术界对李约瑟博士的成就，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英国、美国、比利时、瑞典、加拿大等国的11所大学授予他荣誉博士学位。人们称赞说：“李约瑟热爱人、热爱工作，他把科学家、历史学家、社会哲学家、东方学家和工艺学家集于一身”。 李约瑟博士和我们谈话时，他的长期合作者鲁桂珍博士也在座。鲁桂珍博士向我们叙述了李约瑟博士当年学习中文的情景。那时，李约瑟博士已经37岁，是个有名望的胚胎学家。好心的朋友担心他花费时间学习中文，贻误了他对胚胎学的进一步研究。但是，李约瑟博士有志不怕年高，决心闯进研究中国科技史的大门。在自学过程中，他摸索出一套适合自己的中文发音系统和记忆办法。经过长期努力，具有了相当高的阅读中国古书的能力。在我们翻阅一本保存了几十年的中文学习笔记时，鲁桂珍博士希望我们寄语中国读者：有志者事竟成。 李约瑟博士长期在剑桥大学任教，还经常应邀去美、西欧、日本等国的大学做学术演讲。他的足迹几乎遍及世界各地，也包括我国的北京。在我们交谈中，李约瑟博士极少谈到他个人，而一再说明，必须对中国科技界的历史成就，给予公正的评价；反复提到他的研究工作得力于许多中国和其他国家学者的帮助。他十分强调研究工作必须有一丝不苟精神，才能得到符合实际、无懈可击的科学结论。 李约瑟博士已经八十高龄，还每天工作12到14小时。他一再说，在他的有生之年，要象老舵手把巨轮引进海湾、泊好船位一样，完成《中国科学技术史》这部卷帙浩繁的著作。他说：“写作这本书，花了我的后半生。对科学家来说，不可逾越的原则是为人类的文明而工作。” 告别李约瑟博士后，归途中，我们耳际久久地萦回着他所说的这段话。是的，中国人民对李约瑟博士孜孜不倦地把他的大半生，即四十多载宝贵光阴和心血，倾注在与中国、中国古老文明密切相关的科学事业上，是深为敬佩的。我们祝愿他健康长寿，为人类的文明做更多的工作。 （寄自伦敦）（附图片）

第7版()专栏：卢森堡通讯 在西伯利亚冷风袭击下 ——欧洲共同体首脑会议关心波兰局势 本报记者 辛树蕃 新华社记者 陆亨俊 今年西欧的冬天冷得特别早。12月初的卢森堡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就在这时候，举行了第18届欧洲共同体首脑会议。 这次会议是在国际形势更加动荡，西欧经济更加恶化、波兰局势引起西欧各国极大关切的情况下召开的。西欧共同体各国首脑所面临着的，不仅是严峻的经济形势，还有波兰的危机局面，他们的态度如何，自然是人们关心的。500多名记者冒着严寒，从布鲁塞尔、巴黎、伦敦、波恩等地赶来采访这次会议。 近几个月来，共同体各国的经济形势严重地困扰着西欧领导人：工业生产从4月份起连续下降，失业率创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最高纪录，通货膨胀更为加剧，对外贸易普遍出现了巨额赤字。因此，在会议之前，人们都认为，这次会议将可能要集中地讨论经济形势和将要采取的政策。 12月1日，会议正式开始，下午讨论的都是经济问题、失业、通货膨胀、欧洲货币体系、意大利地震的援助问题等。 但是，会议正式开始不久，就传出首脑们可能讨论波兰形势问题。2日早晨，西欧各报大多刊登了苏联在波兰边界频繁调动军队，波兰、东德边界封锁的消息。这时，又传出首脑会议可能就波兰形势发表声明。这引起了记者们的密切关注。每当一个代表团的发言人出来透消息时，几十名记者蜂拥而上，争相打听。 中午12时半，首脑会议秘书处贴出了9国首脑和作为观察员第一次参加首脑会议的希腊总理将分别举行10场“吹风会”的布告。于是，记者们又流向各个会议厅。 当然，这些“吹风会”中，最重要的是会议主席卢森堡首相维尔纳和共同体委员会主席詹金斯联合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当维尔纳首相讲到首脑会议对波兰人民表示同情时，大家更是全神贯注。维尔纳说：9国呼吁所有赫尔辛基参加国，都要遵守联合国宪章和赫尔辛基精神，并强调指出“对波兰采取任何别的态度，都会对欧洲和全世界的国际关系的未来造成十分严重的后果。”一时，波兰问题成为会场的中心。各国记者一个接一个地提出各种问题。人们得到的印象是，欧洲共同体对波兰局势是十分关心的，公报中的措词是“相当有份量的”。 在这届欧洲共同体的首脑会议上，有的记者已经把原来的报道计划丢弃，而把注意力转到了波兰问题上，在发稿室和会议走廊里，记者们纷纷议论波兰局势的前景。有的记者说：“如果苏联干涉波兰，那就意味着缓和彻底完蛋”；有的说：“波兰与阿富汗不一样，波兰就在欧洲，波兰局势将直接威胁到西欧”；也有的说：“波兰与捷克斯洛伐克不同，波兰人民将会比捷克斯洛伐克人民更加强烈地进行反抗，甚至包括波兰军队也会作出反应的”。 波兰的形势还在发展，西伯利亚冷风到底将对波兰局势产生多大影响，西欧还将作出什么反应，人们正在等着瞧。

第7版()专栏：小资料 圣马力诺共产党 圣马力诺共产党成立于1941年7月7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圣共领导人民进行反法西斯斗争。战后同社会党联合执政多年。1957年天主教民主党组阁后，圣共成为在野党。1978年7月，圣共重新执政，同社会党和团结社会党组成左翼联合政府。圣共是圣马力诺第二大党，在圣马力诺2万人口中现有党员1，000多人，在议会60个议席中占16席。自1973年圣共八大以来，加斯培罗尼和巴鲁利分别担任党的主席和总书记。 圣共主张“在民主和多元化中建立社会主义”，对现行社会进行以社会主义为方向的革新和改造。圣共认为，“在圣马力诺走向社会主义的独特道路上”，工人阶级的团结，共产党和社会党的团结是圣共政策的“根本轴心”，同时也努力争取同所有民主力量对话与合作。 圣共认为，马列主义是一门科学，给党指明了建立“自由和正义社会的目标”；同时马列主义也需要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圣共主张“尊重各个党独立自主的原则”，每个党都有权充分自主地制定自己的战略和策略，有权提出自己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圣共反对干涉别国和别党内政，反对“领导党”、“领导国”，主张“在相互尊重、互不干涉内政、彼此支持的基础上加强各国共产党的团结”。 在国际方面，圣共主张人民和民主力量以及所有的政治力量广泛团结，为保卫世界和平而斗争。 （方林）

第7版()专栏：埃及通讯 中东国家积极开发太阳能 本报记者 邢象超 中东是研究和应用太阳能较为普遍的地区。这是因为，中东许多国家石油储量虽然丰富，但是开采量也很大。不少国家都在考虑，一旦石油开采完了怎么办。1979年3月举行的阿拉伯国家能源会议上，对这个问题的一致答复是：开发太阳能。多数中东国家处于北纬10度到30度之间，而且干旱少雨，气候炎热，阳光充足，利用太阳能的自然条件很理想。因此，几年来，在中东许多国家，太阳能的研究和利用，大有遍地开花之势。其应用已经涉及到供热、制冷、电讯、灌溉、发电等许多方面。据统计，中东地区的太阳能研究和应用的大型项目，总数达150个。 埃及 太阳能研究已有20多年的历史，培养了一批本国的太阳能技术力量。已经投产的项目有：阿斯旺高坝地区的冷藏工厂，每日可制冰800公斤。红海地区的海水淡化装置，每日生产淡水60立方米。不久前，“太阳能实验所”将柜状的太阳能收集器改为弧形，使效率提高了10％。 目前，埃及正在对全国的太阳能资源进行调查，了解各个地区的日照情况，以便绘制出埃及太阳能资源地图。 塞浦路斯 早在1975年，太阳能装置已经供应了全国五分之一的实用能源的需要。2．4万幢住宅安上了太阳能装置。本国工厂每年生产7，000个小型太阳能收集器，在国内畅销。 伊朗 在德黑兰以东，一个有300幢住宅的村庄，以太阳能来解决全部能源需要。一个10千瓦的太阳能发电站正在兴建中，预计1985年可以完工。 约旦 在死海地区的碳酸钾工厂，一个大型的太阳能蒸发系统正在兴建中，这一工程投资达4亿美元，预计1982年完工。西方报刊认为，这可能是目前全世界最大的一项太阳能工程。在亚喀巴港，同西德合作建设的太阳能海水淡化工厂已于最近完工。在约旦河谷地区，许多暖房安上了太阳能供热装置，常年生产蔬菜和水果。沙漠公路沿线的公用电话的电源也是用太阳能供应的。一个太阳能研究中心正在筹建，它的主要任务是同自然条件类似的国家合作研制太阳能取暖、制冷等装置。 科威特 1976年科威特开始了一个太阳能发展规划，每年预算为750万美元。科威特科研所也和美国几个大学合作，进行太阳能的研究。 沙特阿拉伯 它的科技国民中心和美国能源部的太阳能研究所合作，进行一个为期五年的太阳能研究发展计划，资金达5亿美元，双方各支付一半。沙特政府计划，在2000年，实现完全依靠太阳能满足生活、生产的能源需要。 据报道，利雅得大学工程系的研究人员在研制太阳能冰箱方面已取得重大突破，一个容量为7立方英尺的冰箱可利用3个太阳能电池（供电90伏）获得摄氏零下3度的低温。这种冰箱结构简单，没有马达，没有噪音，它特别适合边防巡逻队、野外工作人员使用。 土耳其 科技人员和有关部门希望，在2000年，实现用太阳能从水中提取氢气，再以氢气作为燃料的计划。在1990年，土耳其计划利用太阳能发电100亿度。 11月9日至14日，在巴林举行了中东地区第二届太阳能技术展览会。在这次展览会上，展出了各种型号、各种用途的太阳能装置。 埃及科研中心的太阳能收集器（附图片）

第7版()专栏：东南西北 瓶酒千金赠灾民 一瓶存了近百年的法国香槟酒最近以15，000奥地利先令（约1，100美元）的价格售出。 这瓶香槟酒产于1892年，是在维也纳“多罗托伊姆”百货公司举行的第一次法国酒拍卖中成交的。 这家公司将拿出与这瓶酒卖价相等数目的钱以及这瓶酒卖得的钱一并捐赠给最近意大利南部地震区的灾民。

第7版()专栏：东南西北 再造舌头 哥伦比亚儿童豪尔赫，生下来没有舌头，发育不良，10岁时还只有6岁的孩子那样高。3年前，豪尔赫来到纽约就医，一位美国医师斯塔克博士用豪尔赫颈部的肌肉给他制做了一个舌头，已经取得了初步成功。斯塔克博士说，手术以后，豪尔赫已经长大得多了，差不多长高了一英尺。 据美联社报道，再造舌头的手术，在医学史上还没有记载。

第7版()专栏：东南西北 法国犯罪率上升 据法国司法警察部门11月20日公布的报告透露，法国去年的犯罪率比前年增加了8．51％。去年的犯罪案总数超过233万起，比前年多18万多起。犯罪率最高的地区是巴黎，其次是马赛、里昂、里尔、蒙彼利埃和斯特拉斯堡。

第7版()专栏：东南西北 10月22日，盗贼进入美国威斯康星州奥斯柯斯市拜恩艺术馆，窃走五个镶以金银珠宝的复活节“送礼彩蛋”以及另外几件珠宝饰物。其中这一个“彩蛋”，是1893年俄国沙皇用以送礼的。它是沙皇的珠宝承造师卡尔法柏格所珍藏的财宝，借给拜恩艺术馆陈列。

第7版()专栏：东南西北 “杀人蜂”为害 一种人工培育出的毒蜂前些天又杀死了秘鲁圣伊格纳修地区的一位农民努涅斯。在这之前，毒蜂曾杀死了另外两位农民和一些牲畜。 前些年在巴西，科学家为了培育出一种产蜜量高、繁殖力强的蜂，利用非洲蜂和巴西蜂进行了杂交试验，结果培育出了这种毒性很强、凶猛异常的蜂。在试验期间，一些蜂从实验室跑了出来，开始在整个亚马孙河流域迅速繁殖，并袭击人畜。因此，这种毒蜂被称为“杀人蜂”。

第7版()专栏：东南西北 日本出售盲人用点字日记本 供盲人用的点字日记本今天开始在东京的日本点字图书馆出售。 这种日记本是用十六开点字纸制成的。盲人可以用携带式小点字机在日记本上点写日记。 日记本每页分七格，每格中可容点字八十个。日记本上还有凸出印刷的日历和盲人设施电话号码等。

第7版()专栏：东南西北 新石器时代岩画 前不久在苏联诺夫戈罗德市附近发现了一个刻有新石器时代岩画的大石块。 这幅岩画刻在一块重一吨半的石块上，画面有一个猎手正在追猎一只鹿，还有一只天鹅。岩画的年龄约为四、五千年。这样古老的岩画在这个地区还是第一次发现。（据新华社）

第7版()专栏： 太平洋一些岛屿为结束被托管地位而努力 太平洋三大岛屿之一的密克罗尼西亚群岛，自1947年以来，一直是美国的托管地。从1969年开始，它所属的马里亚纳群岛、马绍尔群岛和加罗林群岛就与美国谈判结束托管地位，到最近有了新的进展。 据西方通讯社报道，11月17日，由加罗林群岛最西边一些岛屿组成的帛琉共和国已与美国草签了一项“松散联合”的政府级契约。密克罗尼西亚联盟国（由加罗林群岛其它一些岛屿，如特鲁克群岛、波纳佩岛、库赛埃岛、雅浦岛等组成）和马绍尔群岛早在10月31日，也和美国草签了同一文件。马里亚纳群岛则赞成归属美国，一俟批准，它将成为美国领土的一部分。 这些条约的生效尚需经过一系列法律程序。首先须将条约分送这几个群岛的议会批准，并由各群岛公民投票进行表决；同时，美国国会也要履行停止托管的批准手续；之后，还须经过联合国大会正式批准结束托管的法律程序。 密克罗尼西亚群岛所属三组岛屿在太平洋的面积为300万平方英里，包括大约2，200个岛屿，人口约有11万，这里的人民饱尝殖民统治之苦，走向自治的过程非常艰巨。早在16世纪葡萄牙航海家麦哲伦发现马里亚纳群岛前，这里就有了相当的兴盛和文明。16世纪和18世纪时，西班牙先后占领马里亚纳群岛和马绍尔群岛。1886年德国占领加罗林群岛。1898年美西战争之后，美国取得了马里亚纳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关岛。西班牙把马里亚纳群岛中的其他一些岛屿和马绍尔群岛卖给了德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这三组群岛由国际联盟委任日本统治。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由联合国交给美国托管，直到现在。多年来，这里的人民一直为结束托管地位进行着不懈的斗争。“松散联合”的政府级契约是这里的人民坚持斗争所取得的具有意义的成果。 据条约规定，条约一旦生效，结束托管地位的密克罗尼西亚联盟国、马绍尔群岛和帛琉共和国内政上将行使自治权，外交上将拥有自主权（美国认为与防务和安全有关的方面除外）。美国保留了安全和防务的全权。这些岛屿过去一直是美国的重要军事基地。那里有美国的核试验场，导弹发射场、海军和空军基地。据美国国务院透露，条约及其附件规定将允许美国继续使用这些军事设施。由于这些群岛给予美国的这些军事特权，美国给这些岛屿每年一亿美元的援助，供发展经济和行政开支之用。条约有效期15年。15年后将重新谈判是否实行完全的独立。 条约的签订使三组群岛的人民与美国建立了新的政治关系，获得了半独立的地位。虽然这种独立是很不彻底的，但也是在独立大道上迈出了新的一步。（魏玉琴）（附图片）

第7版()专栏：东南西北 侏儒恐龙化石 苏联古生物学家最近在哈萨克咸海以东的干旱沙漠中发现了一些侏儒恐龙化石。 这种恐龙名叫德勒姆龙，是一种食肉恐龙，体型不比现代的狗大。这批化石生物的生活时期约在9，000万年前，当时恐龙已进入其发展的晚期。这种恐龙早先只在蒙古和北美的白垩纪大陆沉积层中发现过。

第8版()专栏：书林漫步 不能忘却的爱和恨——王莹和她的长篇小说《两种美国人》 王维玲 在纽约港外的海面上，矗立着一座高达305英尺，闪闪夺目的“自由女神”铜像。可就是在这“自由女神”的后面，却有一座用铁丝网围起来的专门关押外国人的监狱——哀离思岛。囚禁在这里的人，有六、七岁的小孩，也有五、六十岁的老人，不同的年龄，不同的国籍，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职业……他们被关押在这里，过着家人分离，亲友隔绝，悲哀无助的“囚徒”生活……这对象征着自由与民主的“自由女神”来说，该是多么绝妙的讽刺啊！ 20世纪50年代初，美国国会通过了声名狼藉的麦卡锡移民律，居住在美国的外国人，从此受到移民局的威胁，要你或加入美国国籍，或放弃本民族的尊严，与移民局“合作”，充当他们的耳目和眼线，否则，就无休止地进行骚扰和迫害，直至送进哀离思岛。 王莹同志的长篇小说《两种美国人》（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就是以美国这一时期的历史为背景，通过叶兰、张诚坚决要求返回祖国的经历，揭露美国移民局的罪行和歌颂中美人民友谊的作品。 有两种美国人，一种是对中国人民怀有深厚感情的广大美国人民。从书中我们看到，当叶兰、张诚这对年轻的夫妇要求返回祖国，受到移民局迫害的时候，有那么多正直善良的美国朋友向他们伸出了援助之手。尽管他们的年龄、职业、经历、性格有着很大的差异，但他们都有一颗热情而正直的心——对友谊的珍视、对正义的追求，以及对邪恶的憎恨。在叶兰、张诚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为他们辩护的爱斯勒律师；严谨细致、一生都为促进美中人民友好而工作的爱伦小姐；质朴热情、对远离祖国的叶兰怀有亲人般感情的玛格烈特；以心相见、泼辣凌厉、又毫无顾虑的史蒂芬……都是令人难以忘怀的人物。作者善于用细节刻画人物心理，因而展示在读者面前的这些人物，形象真实、可爱，栩栩如生！ 与美国朋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那些在微笑和绅士风度的假面具下，扮演着邪恶与残暴角色的移民局的特务们。作者对他们既没有繁琐的心理描写，也没有采用冗长的外形描写，而是抓住他们各自不同的性格特征，用简练的几笔，勾勒出这些令人作呕的可憎面孔。有的蛮横冷酷，毫无人性；有的神气活现，自以为聪明过人，实际上十分愚蠢和可笑；有的粗俗下流，不知廉耻；有的狡猾多变，诡计多端……。 这部小说提示给读者的思想，正如爱斯勒律师说的：“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喜鹊，也有乌鸦。请记住，我们这儿有两种不同的美国人：一种是绝大多数的美国人，爱好和平的美国人，与新中国人民友好的美国人；一种是一小撮美国人——他们是麦卡锡主义的追随者、崇拜者，是敌视新中国的美国人。”说得多好啊！叶兰和张诚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眼里涌满了泪水。这是对移民局控诉、忿恨的泪水；也是对美国朋友留恋、怀念、深情、感激的泪水。 《两种美国人》题材新颖。尽管作者描写的事件，都采用直接、正面的描写，但并没有给人呆板、枯燥的感觉。相反，从那些我们还不熟悉的生活中，却创造出新的意境。不足之处，则在于结构上尚有松散拖沓之处；情节组织上，也有不够集中和洗练的地方，这也许是作者太拘泥于生活真实的缘故吧。 《两种美国人》的作者王莹同志，是30年代著名的电影演员，早在十七、八岁时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她曾四次遭到反动派的逮捕，敌人为了迫使她供出夏衍同志的下落，百般折磨她，但她坚贞不屈，始终严守机密。她演过许多反帝反封建、宣传抗日的电影和话剧，受到观众的欢迎。1942年她去美国，临行前，周恩来同志勉励她努力学习，搞好与美国人民的关系，争取美国进步势力支持中国抗战。在美国，她旅行演说，介绍中国抗战情况，呼吁开辟第二战场，打击德日帝国主义。她还被应邀到白宫，为罗斯福总统夫妇、华莱士副总统和内阁官员演出《放下你的鞭子》和演唱抗战歌曲。王莹精湛的演技，赢得了极大的成功。演出结束后，罗斯福夫人与她合影留念。1954年王莹夫妇被美国移民局驱逐出境，1955年初回到了久别的祖国。万没有想到，“文化大革命”一开始，王莹同志便被当年与她争演《赛金花》一角色的江青，诬为“三十年代的幽灵”、“叛徒、美特嫌疑”，被关进监牢，于1974年3月3日惨死狱中。

第8版()专栏： 赴美演出随感 赵燕侠 北京京剧院应美国国际艺术演出公司的邀请，于今年八月起在美国进行商业性演出，三个月中横穿北美大陆，先后访问了纽约、费城、新泽西、华盛顿、洛杉矶、旧金山、路易斯维尔、明尼阿波利斯、芝加哥等十大城市，为我们的民族艺术争得了声誉。 我们到达纽约时，预售票的情况十分不好，使我们的心情都比较紧张。首演前，虽然传来“全场爆满”的消息，我仍未解除思想负担，因为一般地说，首场客满总是礼节性的，而且开场戏是《十八罗汉斗悟空》，武戏是外国观众容易接受的，文戏又会如何？没有意译风，没有字幕，完全凭仗艺术语言，它们能为美国观众所接受吗？演出的事实，证明我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第二天是我演的《碧波仙子》，其中我有十分钟的唱功戏，这十分钟的唱，在国内演出时只有最后一个长腔有掌声，而在纽约演出时，这一段唱就有三处掌声，谢幕达七次之多。《纽约时报》以《舞台艺术的奇观》为题，赞扬我们的演出。接着一周预售票一抢而空，第二周不仅全满，每场戏还要卖三百张站票。 纽约大都会剧场的一个工作人员说：“我们接待过无数外国艺术团，都是世界一流剧团，没有见过象你们这样连续爆满的。”当我们在芝加哥演出一周后，由于演出的轰动和艺术上的成功，芝加哥市市长下令命名每年十月十八日为芝加哥市的中国京剧日。波士顿所在地马萨诸塞州州长，同样下令十月二十八日为马萨诸塞州的中国京剧日。 在波士顿结束三个月演出的告别宴会上，美国艺术演出公司总裁戈尔德先生说，是你们用你们的艺术教育了观众，也教育了我本人，我生意上的成功，是你们艺术的成果。但你们最大的成功，在于你们在世界艺术领域为京剧艺术取得了崇高的地位。 近年来，在学习西方国家先进生产技术的同时，有一些人更羡慕西方艺术，但我觉得，每个民族的文艺应以自己的风格，贡献于世界艺术。这次在美国三个月，接触了一些西方艺术家，也听到了一些华侨的谈话，使我更坚定了发展京剧艺术的信心。美国几家大报纸对于我们演出的评论，对于京剧艺术的探讨，三个月来几乎没有间断过。它们把我们的京剧称之为“最有艺术灵魂的艺术”、“有最丰富艺术手段的艺术”、“构成西方所不能匹敌的京剧武剧”。听到这些评价时，我清晰地意识到，京剧步入国际艺术舞台，决不是由于外国人的猎奇，完全是由于它本身的价值。真正的艺术是没有国界的，艺术的珍品到哪里也是珍品。当然，我们的京剧艺术本身还存在着不少糟粕，有待我们努力改进。但是，我也感觉到，一些外国艺术家好象从京剧表演中发现了我们独有的艺术特色，更说明这种艺术值得我们加以重视。 1980年11月1日，在美国波士顿演出结束后，观众请赵燕侠签名留念。 雪 涛摄（附图片）

第8版()专栏： 观白剧《望夫云》 曲六乙 云南大理白剧《望夫云》，象一朵瑰丽的山茶花，绽开在首都的戏剧舞台上。 它叙述了一对青年人为了幸福同南诏国王、罗荃法师斗争的动人故事。阿凤公主冲破封建的囚笼，同猎手阿龙双双飞到玉局峰上。自由幸福的生活刚刚开始，便被罗荃法师蓄意毁灭。阿龙中计沉溺洱海，变成石骡。阿凤含恨而死，化为一朵望夫白云，真是此恨绵绵无尽期，悠悠千载绕苍山。 白剧是白族的戏曲剧种，它的前身是“吹吹腔”。“吹吹腔”产生于明代，它用唢呐伴奏，唱时不吹；吹过门时，演员依据唢呐旋律起舞。有很多剧目描绘汉族古代生活，实际是白、汉两族长期文化交流的艺术结晶。 《望夫云》的唱词继承了白族民间诗歌的“山花体”格式。剧作家为了更好地描绘人物的思想性格和心理冲突，在继承的基础上又有所突破，采用了大段的十字句，文词朴实流畅，感情真挚动人。 演员的表演一丝不苟，做工精细，体现出特有的质朴美。唱腔优美委婉，悦耳动听，特别是饰演阿凤的叶新涛，对大本曲调的传统花音运用得法，甜蜜清新而又富于韵味。 《望夫云》的演出也有某些不足之处。由于曲调限制，还未能充分表现起伏跌宕的剧情、尖锐复杂的戏剧冲突和各种人物的激情。从故事结构来说，似乎有些拖长和松散。但相信这朵少数民族地区的山茶花，会开得越来越鲜艳、越瑰丽。

第8版()专栏：文化生活 关心农村孩子的文化生活 刘章 12月1日《人民日报》发表了叶圣陶、谢冰心、高士其、张天翼等八位作家署名的文章《孩子们到哪儿去看戏？》，我们的文学老前辈、儿童文学作家们，关心祖国的下一代，向社会大声疾呼，这种精神，让人感动，让人起敬意。读罢文章，颇多感慨，想借贵报小小一角，再说几句话。 我国近10亿人口，农民大概有8亿。目前，农村文化生活搞得好的是少数，多数社队的情况相当差。对于文化生活，不仅老年人、中年人都需要，青年人、特别是少年儿童更加需要。孩子们是祖国的未来，而绝大多数的“未来”是在农村啊！可是，农村孩子文化生活的状况，说来实在可怜。他们不要说看儿童戏，连成人戏也看不上。至于图书，目前全国虽有许许多多儿童刊物，如《儿童文学》、《少年文艺》、《儿童时代》、《小朋友》等等，但又有多少农村孩子能读到呢？因此，我呼吁：从文化部到各省、市、县的主管文化的同志们，想方设法，尽可能地关心一下农村孩子的文化生活吧！给农村孩子办点好事，将是功德无量，为祖国的未来造福！

第8版()专栏：文艺随笔 扶植中青年评论家成长 胡德培 一首诗歌，一篇小说，常常就招来众多读者的注意；几篇以至十数篇评论文章，却往往不为人们所重视。一位作家的出现，领导及有关方面都比较关心；一位评论家多年的苦心经营，却经常得不到应有的肯定。关于文学理论批评工作，人人都知道重要，不少领导人也几乎是每会必讲，但是，如何真正地爱护他们，扶植他们，有关方面却很少采取切实的措施，进行有效的努力。当前文学理论批评工作不大景气，队伍更是青黄不接，恐怕与有关领导和部门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是有密切关系的。 有鉴于此，人民文学出版社从1980年开始编辑出版《新文学论丛丛书》。现在已出版的有阎纲的《小说创作谈》、谢冕的《北京书简》、黄秋耘的《锈损了灵魂的悲剧》；已经发稿、即将出版的有晓雪的《生活的牧歌》、曾华鹏和范伯群的《现代作家论》，等等。 这套丛书的一个特色是，鼓励和支持中、青年文学理论工作者进行持之以恒的研究和探索，写出具有一定学术水平的文学论文。阎纲，二十多年以来，一直坚持认真的文艺理论批评文章的写作。他的文章激情洋溢，常有巧思，文笔新鲜活泼，《小说创作谈》便是他大约二百篇文艺评论文章的一个精选本。谢冕的《北京书简》，是粉碎“四人帮”以后，特意为诗歌爱好者们写作的一本书。这本书，论述系统而没有什么学院气，文字热情生动而不是坐而论道。可以说，这套丛书，是评论家们多年劳动的结晶，勇于探索的成果。 这套丛书的另一个特点是，主张形式多样，提倡独创性，特别欢迎具有新颖特色的论著。每一集，或者研究一个作家，或者分析一部作品，或者阐述某种创作理论，或者探讨某个艺术问题，不管是从纵的方面，还是从横的方面，不管是采用某一种独特的形式，还是选取某一个特异的角度……总之，只要持之有故，言之有理，文字从四五万字到十一二万字即可成书出版。 编辑出版这样的丛书，确实是扶植评论新星、支持评论队伍成长的一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我们希望有更多的文艺期刊和出版社一起努力，共同来关心中、青年文艺理论批评工作者的健康成长。

第8版()专栏： 《王朝闻文艺论集》出版 多年来，王朝闻同志在文艺园地上辛勤耕耘，出过六本论文集，即：《新艺术论集》、《新艺术创作论》、《面向生活》、《论艺术的技巧》、《一以当十》、《喜闻乐见》。最近上海文艺出版社从上面六个集子和朝闻同志在报刊上发表的文章中编选了八十七篇、一百余万字，以《王朝闻文艺论集》的总名分三集出版。作者通过对作品具体的艺术分析，阐述了艺术创造和艺术欣赏的特殊规律，尤其着重分析了生活和艺术的区别。朝闻同志既是文艺理论家，又是美术家，深厚的理论素养和丰富的创作实践经验相结合，具有分析细腻、见解独到的特点。文章持论严谨，文笔酣畅，文风生动活泼、引人入胜。 （华然）

第8版()专栏： 浙江嵊县竹编工艺品《孔雀》 新华社 徐 邦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