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版()专栏： 加强全局观点支援四化建设 按国家计划交售调拨农副产品 新华社记者就农副产品收购调拨中值得注意的问题发表述评 本报讯 新华社11月7日以《加强全局观点，搞好农副业产品的收购、调拨》为题，发表记者述评。述评说，今年，虽然一些地区自然灾害严重，但是据有关部门测算，油料、甘蔗、甜菜、蚕茧、茶叶等主要经济作物的产量，都将比去年有不同程度的增长；棉花、黄麻、红麻等的产量接近去年。 但是，当前值得注意的问题是：一些主要农副业产品的收购进度慢；有些产区不按国家计划调出，而把国家急需的农副业产品留在本地，自己设厂加工，以致上海、天津等城市需要的农产品原料逐年减少。以烤烟为例，1977年各地调给上海的为129万担，1978年降到117万多担，去年则只有98万担，今年预计还将比去年减少。其它如茶叶、生漆、桐油、羊毛、牛皮、松香、羽毛等，也有下降趋势。今年调往各城市地毯厂的羊毛，就只能满足这些工厂加工能力的一半。这种状况如不迅速改变，必将影响工业生产、市场安排和出口任务的完成，最终将对整个国民经济不利。 述评说，我们强调要按客观经济规律办事，要扩大企业的自主权，要发挥优势，讲求经济效果。在强调这些问题时，指导思想上还要注意继续进行经济体制改革、搞活经济的同时，必须加强国家计划的指导。现在全国许多大中城市轻工业工厂原料不足，生产能力过剩，而有些地区还在兴办小型制革厂、丝绸厂、酿酒厂等等。这些小厂虽然一时可以增加一部分农民的收入和地方财政的收入，但从整个国家来看，则是重复建设，既浪费资金，又浪费原材料，得不偿失。 因此，在交售农副业产品这个问题上，我们一方面要注意照顾农民的利益；同时，要强调农民有义务支援国家经济建设。要动员农村社队向国家交售更多更好的农副业产品，完成和超额完成交售任务。 述评说，我国轻工业主要集中在上海、天津等大中城市，支持这些地区的轻工业，可以更快地为国家积累资金，较好地满足国内市场和出口的需要。各地计划调给这些地区的农副业产品，应从全局出发，按质按量地完成，这是符合国家整体利益的。

第1版()专栏：社论 积极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 从实际出发，充分发挥我国劳动力资源特别丰富的优势，避免资金不足、技术条件差的劣势，逐步改变我国经济、技术落后的面貌，这是我们在现代化建设中必须考虑的一个重大问题。 要顺利进行现代化建设，必须正确认识和切实解决建设进程中的一系列矛盾，其中包括人口特多和资金不足、基础薄弱的矛盾，大量引进先进技术与出口货源有限、外汇不足的矛盾，提高劳动生产率和充分就业的矛盾，生产发展和原材料、能源不足的矛盾，等等。积极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的生产和出口，正是克服上述矛盾的一项有效措施。 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的生产和出口的好处是：首先，它需要的投资较少，吸收劳动力较多，有利于在资金不足的条件下，解决劳动就业问题。这不仅对解决城镇中每年新增的几百万人的劳动就业问题起着重要作用，而且有利于解决农村多余劳动力的转移问题。在一些人多地少的省市，尤其是如此。 其次，它在国际贸易中具有较强的竞争能力，出口比例大，换汇金额多，发展前途广阔，有利于解决大量引进先进技术而产生的外汇不足问题。当前，我国的主要贸易对象是日本、美国、西欧等发达国家，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的产品出口，正好扬长避短。用我国的工艺美术品、服装鞋帽等穿着用品和日用陶瓷、日用五金、文教体育用品等劳动密集型产品去交换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装备等技术密集型产品，比较有利，大有可为。 再次，它一般具有料轻工重、能源消耗少的特点，有利于解决原材料和能源不足的问题。许多劳动密集型行业、尤其是工艺美术行业的许多产品，可以广开原料、材料来源，单位产值的能源消耗只有重工业的几分之一以至几十分之一，值得大力发展。 积极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着重发展日用工艺品，就是提倡日用品工艺化，工艺品适用化。可以用较少的投资容纳较多的人就业；用来源较多的原材料和较少的燃料生产数量较多又值钱的产品；可以发挥我国劳力多的优势来和其它国家竞争；可以为市场提供更多的商品或服务，为国家积累更多的资金和外汇，为农村提供大量的商品产值和加工费收入，为城镇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这是一举数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有些同志认为：提倡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实际上也就是提倡发展手工业，用降低劳动生产率的办法来解决就业问题，只能是权宜之计。这种认识是片面的。 劳动密集型行业是和资金（技术）密集型行业比较而言，它和作为现代工业（机器生产）的对立面而言的手工业有着明显的差别。我们提倡积极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和采用先进技术提高劳动生产率并不矛盾。当然，我们提倡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确实包括发展某些手工业，特别是工艺美术行业在内，并且多数劳动密集型行业是从手工业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日用品工业和纺织穿着用品工业。它能适应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客观要求，充分调动我国的人力、物力资源，使自动化、机械化、半机械化生产和各式各样的手工劳动都得到应有的发展，不断地向生产的广度和深度进军。但是，不能因此就把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和单纯地发展手工业等同起来。 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比发展手工业的涵义要广泛得多。不仅因为在继承和发扬手工业优良的传统技艺的同时，还需要进行必要的技术改造，而且劳动密集型行业不限于工业，它适用于国民经济的各个部门。在我国，诸如农村中的多种经营和社队企业，城镇中的建筑业、饮食业、商业、城市服务业、园林业等等，都是需要积极发展的劳动密集型行业。长期以来，由于片面强调优先发展重工业，使我国的就业结构很不合理，工业特别是重工业部门就业人数比重过大，而在轻工业、纺织工业和上述各种劳动密集型行业就业的人数比例很不相称。结果在广大农村中劳动力窝工而多种经营得不到发展，在城镇中许多工作没人干而同时许多人又没事干。要从根本上改变这些不合理现象，就需要积极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 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一定要讲究经济效果。有些重工业生产，诸如小钢铁厂、小机械厂、小化肥厂、小炼油厂等，从某种意义上讲，也可以算是劳动密集型行业。但是，二十多年来的实践证明，这些行业的绝大多数企业能源消耗大，产品质次价高，长期亏损，因而就不应该发展。比起资金（技术）密集型行业来，劳动密集型行业一般具有投资较少、技术装备程度较低和用人较多的特点。当然，不能就此得出用人越多越好、手工劳动比重越大越好的结论。不论是重工业还是轻工业，迄今还有一批技术落后、用人很多的企业，应该以较少的投资进行适当的技术改造。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也要统筹规划，不能重复建厂、重复生产、以小挤大，象小纺织厂、小肥皂厂、小烟厂、小酒厂等，凡是现有企业的生产能力已经过剩的，就不要再去盲目铺点，特别是不要把短缺的原材料供应新建的技术落后的企业，使那些技术先进的现代工厂停工待料。总之，脱离我国的实际，片面追求先进技术是不对的；片面强调劳动就业，不讲劳动生产率，忽视经济效果也是不对的。 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应该因地制宜，发挥各个地区的优势，扬长避短。在工艺美术行业的各类产品中，特别要注意发挥传统产区的优势，积极发展传统名牌产品的生产，积极创造新的名牌产品；在服装鞋帽等穿着用品和以塑料、橡胶、皮革、木材等为原料的日用工业品生产中，应该积极发挥老的轻工业基地的技术优势；适合就地加工的农副产品，应该尽可能发挥当地的资源优势；出口产品应该尽可能发挥沿海和沿边地区的地理优势。各省、市的人口、资源、运输和技术条件不一样，应该根据具体情况发展哪些适宜发展的劳动密集型行业或产品，不能一刀切、一阵风。 积极发展劳动密集型行业，关系到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全局，不是权宜之计，对此，要有足够的认识。各地区、各部门应该通过调查研究，切实制订发展规划和具体方案；从税收、价格等各个环节和人力、物力、财力等各个方面，加以扶植和鼓励。

第1版()专栏： 开展技术联合提高县社工业技术水平 苏州地区同上海一些单位实行以技术为主的经济联合 据新华社南京11月7日电 江苏省苏州地区一批县社企业同上海市的科研、工厂单位开展以技术为主的经济联合。通过联合，县社工业提高了技术水平，掌握先进技术的单位得到了经济报酬。 从目前已经实施的情况来看，技术联合的形式大体有三种： 技术转让。上海一家化学公司的应用技术室研究成功一种防沉剂，是油漆工业上的重要化工原料。今年7月，太仓县璜泾公社化工厂同这个技术室签订了技术转让合同，规定由研究单位负责工艺流程设计，派技术人员到厂指导；工厂从出产品开始，到总产200吨为止，每吨提取产品售价的2．5％给研究单位，作为技术专利费，产品优先供应上海。这种防沉剂已于近期在太仓投产。 技术援助。这方面的做法很多，有经济技术合作的，如吴江县平望镇服装厂同上海静安区儿童服装商店合作，服装店负责儿童服装设计、打样，进行技术指导，提供一部分设备；工厂负责生产、运输，产品在上海销售，利润按比例分成。也有搞技术承包的。 技术咨询。无锡、江阴等县的一些厂矿企业，经常向上海的大专院校、科研部门、工厂单位保持技术上的联系，不定期地聘请专家、技术人员到工厂进行技术指导，有的还正式聘请技术专家担任工厂技术顾问。太仓县晶体管厂同上海一家无线电厂建立了固定的技术咨询关系，经常索要技术资料，咨询技术难题。今年3月以来，在上海的技术人员帮助下，这个厂改革工艺流程，将塑料封装改为玻璃纯化封装，使二极管的出厂产品质量大为提高，打开了销路。技术咨询的费用，各企业做法不一，大多按照所作贡献的大小，给对方以一定的报酬。

第1版()专栏： 吉林停建、缓建、改建八个电灌站 据新华社长春11月7日电 新华社记者苏午辰报道：吉林省决定把松花江、嫩江沿岸的八座大中型电灌站停建、缓建或改建，集中力量搞好渠系配套和土地平整，提高现有工程的灌溉效益。 这八座电灌站是：榆树县的松榆、松前站，农安县的松城站，德惠县的松沐站，扶余县的下岱吉站，九台县的饮西高线，前郭尔罗斯蒙古族自治县的前郭站，镇赉县的白沙滩站。这些电灌站设计灌溉面积239万亩。国家共投资9，186万元，社队投工2，600万个，工程占地11万亩。虽然耗费了国家和集体大量人力、物力、财力，但是实际效益却不大。现在有效灌溉面积只达到67．7万亩。去年实际灌溉22．25万亩。 八大电灌站效益发挥得差的主要原因是，这些电灌站的建设受极左路线和左倾思想的影响，违背了自然规律和经济规律。

第1版()专栏： 选民拥护为人民办事、说话的人 陈爱武当选为北京宣武区人民代表 本报讯 据《北京日报》报道：6日北京市宣武区大栅栏西街选区进行开箱计票。这个选区的代表候选人、丰泽园饭庄厨师陈爱武，获得了4，599张选票，占选民投票总数的75．42％，正式当选为宣武区第七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这个选区共有39个单位，6，334名选民，按比例分配和差额选举规定，应出3名正式代表，代表候选人应为5名。在最初选民提名推荐代表候选人时，全选区共提出包括陈爱武在内的234名，但在首次协商集中代表候选人名单时，陈爱武未被列入。在陈爱武勇于揭发商业部长搞特殊化的先进事迹公布之后，选民进行再次协商时，有30个单位的选民坚决同意陈爱武作代表候选人。经过第三次协商，陈爱武获得了全选区39个单位的绝大多数选民的同意。在5日举行正式投票选举时，一位50多岁的选民对陈爱武说：“我投了你一票。希望你多为人民办事，多为人民说公道话。” 当记者把选举结果告诉陈爱武时，他谦虚地说：“我年轻，经验少，当人民代表还很不够格。既然群众相信我，我就一定好好地把这副担子挑起来。我要和人民同甘共苦，一起为实现四化奋斗；要反映人民的疾苦和呼声，忠实地替人民办事；要帮助党克服官僚主义，纠正不正之风；要积极协助政府做好工作。一句话，就是要当好人民的勤务员，决不辜负选民们对我的信任。”（附图片） 人民代表陈爱武在工作岗位上。《北京日报》供稿

第1版()专栏： 邓小平胡耀邦会见久拉诺维奇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中共中央副主席邓小平、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今天上午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了南斯拉夫联邦执委会主席韦·久拉诺维奇。 久拉诺维奇说，我昨天同赵紫阳总理就南中两国的政治、经济形势和国际问题相当全面地交换了意见。南斯拉夫政府对两国关系的发展表示满意。 邓小平说，中南两党两国在许多问题上有广泛的一致。南斯拉夫有很多好经验，我们正在研究、学习。 久拉诺维奇说，南中关系有良好的基础：完全平等、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内政、尊重对方建设社会主义的独特道路。 会见时，双方还就国际问题诚挚友好地交换了意见。 外交部副部长王幼平、中联部副部长刘新权会见时在座。 南斯拉夫驻中国大使奥斯托依奇也参加了会见。 会见以后，邓小平、胡耀邦设午宴招待南斯拉夫同志。

第1版()专栏： 邓小平接受贝尔格莱德电视台记者采访 中国继续执行对外开放政策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中共中央副主席邓小平今天上午接受贝尔格莱德电视台记者的采访，回答了他们提出的问题。 邓小平说，我们很高兴地看到，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和人民在铁托同志逝世后，坚持了铁托同志的事业，而且坚持得非常好。你们的国家和人民在国际上享有很高的威望。我们对南共联盟和人民表示热烈祝贺。邓小平在回答记者提出的有关中国四化建设、加强民主和法制、经济政策等问题时说，中国将继续执行对外开放的政策。这样做，可以加强同各国的往来，吸取外国的经验，有利于加快中国四化建设的步伐。但我们这方面经验还不够，须不断加以总结。 邓小平说，我们要顺利地搞好四化建设，必须克服官僚主义，进行体制改革。我们提倡充分发扬社会主义民主，同时加强社会主义法制。 贝尔格莱德电视台记者是随同南斯拉夫联邦执委会主席韦·久拉诺维奇来中国访问的。

第1版()专栏： 李光耀总理明日访华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应我国政府的邀请，新加坡共和国总理李光耀将于11月9日来我国进行友好访问。

第1版()专栏： 卡里略总书记即将来我国访问 新华杜北京11月7日电 应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的邀请，西班牙共产党总书记圣地亚哥·卡里略率领的西班牙共产党代表团将于11月10日来我国访问。中西两党将就共同关心的问题交换看法和意见，实现两党关系正常化。

第1版()专栏： 山东葡萄试验站农艺师邹昌杰，助理农艺师李佩芬，自1974年开始经过800多次试验，终于在1979年下半年培育出第一批葡萄花粉植株。这一成果使我国在落叶果树单倍体育种研究方面处于国际领先地位。 新华社记者 时盘棋摄

第1版()专栏： 赵紫阳电贺里根当选美国总统 新华社北京十一月七日电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赵紫阳十一月六日打电报给罗纳德·里根，热烈祝贺他当选为美国总统。 赵紫阳总理在贺电中说：“我们衷心期望在你就职以后，中美两国之间已有的良好合作关系，将在中美建交公报原则的基础上继续向前发展。”

第1版()专栏： 珠江流域六省（区）规划协作会决定 统一规划治理开发珠江 据新华社广州11月7日电 水利部珠江水利委员会最近在广东省佛山市召开第一次珠江流域的云南、贵州、广西、广东、湖南、江西6省（区）规划协作会议，决定对珠江流域进行统一规划，综合治理和开发。 珠江是我国四大河流之一，珠江流域内有大小河流七百七十多条，总长三万六千多公里，全流域面积452，000平方公里，年平均水量达3，410亿立方米，仅次于长江，居我国江河水量的第二位。解放以来，由于缺乏整个流域的统一规划，综合平衡，上下游之间，不同部门之间，缺少协调。去年，经国务院批准，成立了珠江水利委员会，从6省（区）抽调有关人员组成。出席这次会议的6省（区）的水利、水电等单位的同志经过协商，通过了《珠江流域规划任务书》（讨论稿），并决定争取以两年时间，编制出珠江流域的治理开发规划。

第1版()专栏： 云南天文台七日上午观测到 太阳发生一次三级大耀斑 据新华社昆明11月7日电 今天上午10时前后，云南天文台观测到太阳上发生一次3级大耀斑。 这个耀斑位于日面近中心部位，从上午9时45分起，这个活动区谱斑就开始增亮，9时50分耀斑开始，10时04分亮度极大，11时10分结束，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这次耀斑引起了较大的电离层骚扰，昆明地区短波通讯中断约1小时30分。估计一、两天内还会发生地磁骚扰。波长为3厘米、8厘米和10厘米的3台射电望远镜也观测到了相应射电爆发。

第1版()专栏： 西北五省区提出改革商业体制五条措施 按经济区域和历史习惯组织商品流通 据新华社西安11月7日电 最近在西安召开的西北五省、区商业协作会议第一次会议商定，要在商业体制改革中打破省与省之间的界限，逐步做到按照经济区域和历史习惯组织商品流通，进一步把西北地区的商业搞活。 西北地区历来是一个统一的经济区域，各省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经济联系。为了恢复和发展历史上自然形成的这种贸易关系，这次会议提出以下五条改革措施： ——积极创造条件，筹建西安贸易中心； ——西北五省、区接壤的地区，除了统购统销和统配商品外，其他商品一律实行跨区供应，供货单位不论对于本省或外省，都要一视同仁； ——在毗邻地区，省与省之间布票互相通用，不再办理兑换手续，待商业部同意后，可以在西北全区实行布票通用； ——开展联营业务，举办地方产品专柜或门市部，开展竞争，繁荣市场； ——加强商业情报和商业科技交流，定期交换资料，以便沟通情况，搞好市场预测预报，取长补短，共同前进。 这次协作会议还广泛交流了商业体制改革方面的经验。

第2版()专栏： 嘉兴县新联大队实现高产低成本 加强管理，紧缩开支，靠发挥粮食生产优势致富，去年人均分配331．6元 本报讯 本报记者金雨困、虞云达报道：地处浙江杭嘉湖粮食高产区的嘉兴县南湖公社新联大队，在发展粮食生产中，走高产低成本的路子，粮食产量和经济收入不断增长，社员生活日益改善，成为杭嘉湖平原上依靠发挥粮食生产优势致富的富裕队之一。 新联大队每人平均耕地二亩多，以种植水稻为主。队办企业和多种经营收入甚微。1979年与1977年相比，大队粮食总产量增加598万斤，而农业生产费用占总收入的比例却由22．8％下降到20．5％。去年全大队平均每人生产粮食3，005斤，提供商品粮1，727斤；社员人均分配收入比1977年增加了119元，每年增加近60元。去年全大队粮食平均亩产超过2，000斤，社员人均分配331．6元。这里的农民说：“种粮食夺高产，同样可以致富”。 这个大队粮食生产做到高产低成本，重要的一条是实行了“三包一奖赔”的联产计酬责任制。大队对下属生产组包产量、包工分、包成本。农本按过去3年的平均水平，超支赔80％，节支全奖，这个奖赔比例多年来未变。 “三包一奖赔”责任制推动着新联大队的干部社员认真实行经济核算，新联大队每办一件事都要拨拨算盘珠。 早稻尼龙育秧是一项争季节夺高产的重要增产措施。新联大队在全面推广这一增产措施时，全大队上上下下整整拨了一个月的算盘珠。反复计算的结果是：推行这项措施得到的经济利益比投入的费用大得多。于是，1978年全面推广。这一年早稻亩产比上年增产170斤，还节约种子一万多斤。仅粮食增产的收入，一年就收回了购置尼龙薄膜等设备的费用。 新联大队注意节约每一笔费用。如买电动打稻机，他们只买机上的马达和铁铸件，木结构部分由大队木匠自己造，装配自己动手，每台节约了五六十元。大队的6台拖拉机过去一年保养费要花1，500多元，现在实行责任到人后，自己开、自己修、自己保养，这笔费用就省下了。全大队所有农机具都做到了修理保养不出队。 新联大队把控制肥料成本作为一条重要措施，始终坚持以土杂肥为主，化肥为辅的方针。他们采用增养猪羊，大积河泥等办法，广辟土杂肥来源。去年全大队社员平均每户饲养猪羊十头，平均每亩粮田有猪羊肥50多担。今年新联大队的猪羊生产又比去年有所增长。新联大队位于古运河畔的水网地带，他们利用这一有利条件，大积河泥，每亩粮田可施十三、四船河泥（每船四吨）。1977年至1979年3年中，土杂肥占总用肥（折合标准肥料）的比例，每年都在百分之五、六十以上。这种合理的肥料结构，不但有效地控制了肥料成本，而且对涵养土地肥力，促进粮食持续高产起了重要作用。 新联大队坚持压缩非生产性开支。大队干部都到生产组，靠劳动挣工分，连大队会计也不“坐堂办公”。上级机关和外地来的人，大队在接待中不请客，不迎送。1979年全大队非生产性开支只占总收入的千分之零点九。 精打细算，克勤克俭，使新联大队的农民真正得到了好处。去年按照“三包一奖赔”责任制的规定，全大队共提取奖金12．6万元，平均每人得奖155元多。

第2版()专栏：陕西通讯 林密草盛河水清 ——记延安市碾庄公社治理水土流失的事迹 浊浪滔滔的黄河水裹挟着泥沙在高出郑州市1米的河床里奔流。 狂涛拍打着堤岸，发出野兽般的吼叫，仿佛要把两岸的城镇村庄一口吞掉。黄河每年流走加上库坝拦截的泥沙共计22亿吨，其中绝大部分来源于黄土高原。如何有效地控制水土流失，使黄河下游的河床逐年降低，解除黄河水患对人们的威胁，这是摆在生活于黄土高原上的各省人民面前的一个尖锐问题。对此，陕西省延安市碾庄公社的干部群众用实际行动作出了令人满意的回答。他们采取工程措施与生物措施相结合的治理方针，综合治理，长期治理，有效地控制了水土流失，成为延安地区第一个不再向黄河输送泥沙的公社。 碾庄公社地处黄土高原水土流失最严重的丘陵沟壑区。一条14．6公里长的主沟横贯全社，203条支沟、毛沟组成一个面积达52平方公里的小流域。历史上由于长期开荒种粮，山坡天然植被遭到破坏，水土流失严重，每年从这里向黄河输送着大量的泥沙。 1956年，走上集体化道路的碾庄人民在地、市有关部门的指导帮助下，开始治理水土流失。20多年来，他们走过了一条曲折的道路，经历了对自然规律由不认识到认识，治理方针由单一措施发展为综合措施的变化过程。最初，人们在沟里打坝拦泥，在坡上挖鱼鳞坑，仅仅局限于工程措施。由于打坝必须占地改路，淤成坝地又需要一定的时间，因此许多群众对于打坝能否受益持怀疑态度。 1966年春天，双田大队在拦泥淤成的152亩坝地上播种了玉米、黑麦和糜子，总产竟超过了当时3个生产队的粮食产量总和，其中58亩玉米平均亩产900斤。 这条新闻不胫而走，各队纷纷跑来参观。亲眼看见了打坝淤地能够增产的好处，原来的疑虑消除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群众性的打坝热潮。到70年代初，全社已建成大小土坝288座。 正当人们醉心于打坝时，1972年下了一场暴雨，凶猛的山洪无情地冲毁了144座土坝和大片庄稼。这一年全社秋粮减产20万斤。为了总结经验教训，公社党委组织水利技术人员和队干部对全社的坝系进行了普查。他们发现，没垮的坝周围大多是天然植被较好的荒坡，水土流失不严重，尤其是核桃树塔大队，3条沟的坡梁上长满茂密的灌木杂草，起了强有力的护坡作用，使得雨天流下坡的水量小，泥沙少，因此全队的7座坝只冲坏一座。通过调查，人们懂得了这个道理：工程措施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只抓工程措施而忽视生物措施，那么工程措施就没有保障，减少向黄河输送泥沙和促进农业增产的愿望就必然落空。 从1973年开始，碾庄公社治理水土流失注意工程措施与生物措施相结合，治沟与治坡相结合，除了每年冬春集中时间、集中劳力进行群众性治理以外，公社还建立了一支负责修建全社骨干工程的常年农田基建专业队和一支以搞好社办林场为主的常年林业专业队。 与此同时，各大队也成立了相应的专业队、专业组。这些农田基建专业队以治沟为主，他们总结了历年打坝的经验教训，按照科学的坝系布局施工，既注意提高工程质量，又注意控制地下水的水位，以防盐碱化。截至去年年底，全社共建成大小坝库190座，共淤地1，600亩；此外，还修成水地、梯田3，700亩，使全社每人平均有了一亩半基本农田。去年全社的粮食产量比1972年增长了近一倍。 各个大队林业专业队以治坡为主。他们既抓育苗，又抓植树种草。几年来，社队的苗圃面积逐年扩大，现在已达158亩，使全社基本上做到树苗自给。 目前，全社植树造林10，500亩，是1972年的12．6倍；种草3千亩，使林草覆盖率达到了18．8％；基本控制了水土流失面积12．5平方公里，占总流域面积的24％，占需要治理面积的40％；侵蚀模数从原来每平方公里6千吨减少到4，530吨（山坡上的泥沙流失量比原来减少四分之一）。每逢下雨，坡上的林草控制了大量的泥沙，主沟从沟掌到沟口的10座骨干大坝分段拦泥。祸害黄河的泥沙再也不出沟了。 舒小骅 马 慧

第2版()专栏：短评 多拨几次算盘珠 嘉兴县新联大队为了计算推广早稻尼龙育秧的经济效果，全大队上上下下拨了一个月的算盘珠。遇事讲究经济效益，权衡得失，然后确定是否可行，这种坚持经济核算、厉行节约的精神值得提倡。 据了解，粮食高产地区比较普遍地存在农业成本过高、经济收益不大的问题。成本过高，有客观原因，有待在国民经济的调整中逐步解决。也有主观原因，就是由于计算不周到造成的浪费现象。对待降低农业成本的问题，只强调客观原因，放松主观上的努力，或者消极等待上边采取某种措施给以帮助，都不能真正解决自己的问题。 多年来，由于受极左的影响，在农业生产中，有些地方干过不少盲目蛮干、得不偿失的事情，需要深入检查，认真分析。凡属徒具形式而无经济效益的事情，都应很快地改正过来。要从尽量节省财力、人力、物力，争取最好的经济效果出发，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就抓紧加以解决。农业生产成本高，直接损害群众的利益，只要采取适当措施，把群众真正动员起来，逐步改善经营管理，在现有的条件下，是可以有效地降低费用的。新联大队就是一例。如果各生产单位每办一件事，都多拨几次算盘珠，搞好经济核算，就能降低生产费用，增产增收。

第2版()专栏： 做好市场供应和畜牧机械的技术服务工作 二十二家牧机厂组织联合经销 本报讯 为沟通销售渠道，促进全国畜牧业的发展，农机部中国牧业机械工业公司最近召集22家主要畜牧机械厂负责人座谈，讨论集中力量做好市场供应和畜牧机械的技术服务工作。会上经过协商，自愿结合组成了畜牧机械产品联合经销理事会，开展牧机产品的联合经销和技术服务工作。 党的三中全会以来，各地饲养猪、牛、羊、鸡、鸭、兔等业发展很快。今年继续落实农村政策，牧区和农区的很多社队和农牧民，把饲养畜禽作为增加收入的重要来源。在这种形势下，国营农牧场需要大型牧业机械多了，各地农村所需的中小型牧草收获机械、饲料加工机械、牲畜运输车、养鸡和养牛机械等也普遍增多。不久前在通辽市举行的牧业机械展销会上，仅仅半个月时间就销售一千四百多万元，超过了前一年的展销金额二百多万元。各地要求增加定货，明年牧机产品数量和品种需要进一步发展。但是畜牧机械产品的用户散在全国各地，有的远在边疆，生产畜牧机械的工厂也很分散，各厂分头销售产品有很多困难，因此组织联合经销，成了发展畜牧机械生产的当务之急。 这个畜牧机械产品联合经销理事会的主要任务是：组织各成员厂开展市场调查和牧机产品的宣传工作，帮助用户制订牧业机械化的发展规划和培训技术力量，代表各厂和国内外用户谈判和签订供货合同，承包成套产品设备安装和技术服务工作，举办产品展销活动。理事会在中国牧机工业公司领导下开展工作。参加理事会的企业不改变现在的隶属关系和现行的财政体制，各厂在首先保证联合经销的产品供应的前提下，还可以自行销售产品。参加座谈的各厂共同议定了理事会的章程，选举了常务理事负责日常工作。

第2版()专栏： 有利生产 方便群众 临颍县种子公司努力扩大经营项目 据新华社郑州电 河南省临颍县种子公司从有利生产、方便群众出发，努力扩大经营项目，初步做到烘干、机选、供种一条龙，小麦、杂粮、蔬菜种子三俱全，深受群众欢迎。 临颍县种子公司是1978年年底成立的，3位公司经理和副经理都是搞种子工作的行家，还配有7名大、中专毕业生和4名农民技术员。这个公司多次派人深入社、队调查研究，根据基层干部、社员群众对种子工作的意见和要求，努力做好种子生产、加工和供应工作。他们除组织生产、供应小麦、玉米、大豆、棉花、油菜等主要农作物种子外，还根据群众的要求，繁育了二百五十多亩豇豆、绿豆、小红豆等品质好、产量高的小杂粮种子，满足群众需要。当他们知道生产队和社员群众迫切需要蔬菜种子时，他们就打破常规，特地派人到洛阳市蔬菜研究所学习繁育菜种技术，开辟了300亩蔬菜种子基地。同时，从洛阳、南阳、郑州等地购进一批优良菜种，开设一个供种点和3个代销点，明码标价，保证质量，多少都卖。 为避免因种子成熟时遇到多雨天气而造成发霉变质的问题，临颍县种子公司还把当地的新式“烤烟堆积炕房”的供热、供风系统加以改造，用它烘干玉米、小麦获得成功。

第2版()专栏： 望江县建立专业化棉花良种繁育体系 据新华社合肥电 安徽省望江县建立专业化棉花良种繁育体系，实现棉花以县为单位统一供种，提高了棉花的产量和质量。 过去，由于棉种繁育和管理不善，造成“多、乱、杂”，影响了棉花产量和质量。1974年，这个县从上海引进了沪棉“四七九”棉种，深受棉农欢迎。 为大力繁殖推广“四七九”棉种，县委把华阳公社的6个大队作为专业棉花良种繁殖区，同时确定华阳公社农科所和这个公社的各大队试验站以及15个生产队组成原种生产基地，并建设了县良种轧花厂，实行专门收购、加工、保种和供应，形成了一个专业化的棉花良种繁育推广体系。近几年繁殖区每年产原种一代160万斤到200万斤，可供7．5万亩到9万亩棉田用种。1979年全县皮棉总产和单产，与换种前的1969年比，分别增长65．1％和81．7％。今年尽管遇到严重的洪涝灾害，全县棉花仍然获得好收成。

第2版()专栏： 疏通产供销渠道 促进社队企业发展 新疆一些县成立社队企业供销经理部 据新华社乌鲁木齐11月7日电 新华社记者杨生蒲报道：新疆目前已有22个县成立了社队企业供销经理部，为社队企业疏通供产销渠道，促进了社队企业的发展。 供销经理部主要是帮助社队企业购进设备和原料，指导生产，推销产品。它给社队企业带来五大好处。一、克服了采购人员“满天飞”的现象，为社队企业节省了人力、财力。二、打开了产品销路，解决了有些产品积压的问题。三、减轻了社队企业的额外负担。过去，社队企业从物资部门购置设备，往往要经过自治区、地区和县三级周转，增加了手续费。现在由供销经理部直接经手，手续费大大减少。四、帮助搞联合，方便了用户。五、提高了产品质量。供销经理部坚持严格把关。

第2版()专栏： 人尽其才 各负其责 凉城县目花生产队旱年增产增收 据新华社呼和浩特11月5日电 内蒙古自治区凉城县麦胡图公社的目胜大队目花生产队是个66户人家的穷队。今年实行生产责任制后，虽然遭受了严重的旱灾，但粮食总产比去年增长一成，油料比去年翻了一番，全队总收入比去年增加一倍，集体当年积累两万多元，社员每人平均收入166元，比去年增加70元。仅集体分配收入在千元以上的户将近四分之一，最多的一户达3，000元。 今年，这个队实行了由专业组、专业户、专业人承包，联系产量或产值计算劳动报酬的责任制，各种生产活动都有人专管，用其所长，避其所短，人尽其才，各负其责。除联产计酬外，他们还规定超产部分奖社员50％，欠产部分按定产指标扣工。这些劳力在季节性的专业生产结束以后，还可以按工值临时调配。有相当一部分人是以一业为主，兼顾其它。这样，专而不死，分而不散，互相协作，彼此配合。同时，有利于有各种专长的人在实践中不断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从而使队里的各项事业都得到了发展。

第2版()专栏：图片新闻 在辽东半岛南端的黄海区域内，有一个长山群岛，总面积为170多平方公里，人口7万。党的三中全会精神象春风化雨滋润着海岛人民的心田，他们扬“海”之长，避“田”之短，因海制宜，大力发展渔业生产，1979年长海县社员人均收入297元。 蒋少武 崔岩 张海涛 王维成摄影 碧海珍珠 包装外运 鱼跃年丰 密谈心事 刻苦钻研

第2版()专栏： 泰山披上了绿装 新华社济南11月7日电 新华社通讯员韩尚义、记者魏文华报道：中外闻名的游览胜地东岳泰山，现在除裸露的岩石和流水河道外，32万亩山地已基本绿化，奇峰幽谷，到处为松柏及鲜花硕果所覆盖。 绿化改变了这一名山的面貌。经石峪之上的“柏洞”，历史记载最多有四百多棵松柏，如今已由百万株松柏组成了一条浓荫绿带；朝阳洞之上的奇景——“对松山”上面，原来的千棵天然弱松，现在已经隐没在无数新植的人造林中。西路风景区竹林寺，刚解放时无一竹一树，现在从南方移栽来的毛竹、淡竹、金竹等十几种翠竹已经成林。特别是那南天门之上的泰山极顶，解放时除了金碧辉煌的古建筑以外，满目光秃秃的岩石，如今也长满了各种松柏、山海棠和苦枥等，变成了“天上绿园”。 古诗中有“长松入云汉，远望不盈尺”之称的泰山，由于滥采滥伐，到1948年解放时，仅剩下残林3，000亩左右。解放后，为了绿化泰山，这里建立了泰山林场，撒种植树，封山育林，并且帮助山区范围内的公社、大队和社员植树造林。他们在培育当地泰山油松的同时，从东北引来了红松、冷杉，从西北引来了华山柏、云杉，从南方引来了黄山松、刺杉。日本和朝鲜的一些树种也在泰山落户生根。不但美化了山景，还为国家蓄积了23万立方米的木材，每年收摘上千万斤干鲜果品，同时改变了山中的气候，基本杜绝了水土流失。暴雨过后，山水也由浊变清了。

第3版()专栏： 肃清封建主义在组织路线方面的影响 山西省解决昔阳干部遍全省的问题 编者按：昔阳干部遍山西的状况，早已引起广大干部和群众的议论和不满。现在，中共山西省委按照党的干部标准，调整一些不称职的昔阳干部，这是一个深得人心的积极措施。 前些年在选拔干部问题上，确实有许多值得总结的经验教训。现在，我们要通过总结经验教训，改变过去封建家长式的选拔干部，把那些坚决执行党的路线，具有真才实学、真知灼见的干部，大胆提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上来。 本报讯 记者田培植、王谨报道：中共山西省委根据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精神，陆续调整“文化大革命”以来从昔阳调出的不称职干部所担任的领导职务，纠正“昔阳干部遍山西”的极左倾向，努力肃清封建主义在组织路线方面的流毒和影响。 据有关部门调查，从1966年5月至1979年12月，经昔阳县委组织部介绍，调出干部491人，其中有一些人是工人、农民、警察、售货员等。这些干部分布在山西省直单位、各地市县和外省工作。在这些干部中，多数是为推广大寨经验而调出的，其中有38人担任了县委副书记、县革委副主任以上领导职务。这38人中，绝大多数是从一般干部或基层提拔起来的。他们的任职情况是：国务院副部长1人，省委书记2人，省委副部长5人，省副厅、局长及厅局党组成员3人，地委书记、副书记3人，地委部、局、科以上干部7人，县委书记、副书记14人，县革委主任、副主任3人。从昔阳调出这么多干部，而且担任这么重要的领导职务，山西广大干部群众很不满意。 前些年，山西省委某些负责人在“要念大寨经，还得昔阳人”、“学大寨、赶大寨，手中无权学不开”的思想指导下，无原则地从昔阳提拔大批所谓“对大寨有感情”、“敢批敢斗”的干部到各地区、各部门去掌权，使一些本来不该提拔的干部提拔重用了。一些人从昔阳调出担任重要职务后，往往又凭借职权，把自己所熟悉的干部或亲戚朋友拉到自己所管辖的地区或部门工作。这样，就使昔阳干部调出越来越多。据了解，1974年张怀英从昔阳调到寿阳任县委书记时，一下子就带去12名昔阳干部，安排在县委各要害部位。前昔阳县委副书记王金籽，1978年调任黑龙江省委书记时，也带去两个昔阳人，安排在黑龙江担任地委副书记。还有同前昔阳县委主要负责人一起造反起家的李韩锁，被提拔担任晋中地委书记和省委书记后，凭借职权，亲自提名，或者以前昔阳县委主要负责人的名义提拔昔阳干部，甚至把一些违法乱纪分子、打砸抢分子提拔到晋中地区各重要领导岗位。 从昔阳调出来担任领导职务的干部有两种类型。一种类型是：本质是好的，工作是积极的，但由于提拔太快，缺乏领导工作经验和组织才能，担负不起所主管的地方和部门的工作。有的自己也感到力不胜任，主动要求上级调整所担任的领导职务。这样的干部是多数。这些同志中有的到新的领导岗位上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有的受极左路线的影响，盲目推行大寨、昔阳一套极左的经验，起了不好的作用。如一位从昔阳的大队党支部书记提拔到别的县任县委书记的干部说：“我过去就凭昔阳大寨那套干，自己没本事。”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另外一种类型，是文化革命中造反起家的造反派头头，有的甚至是打砸抢分子、违法乱纪分子。这种类型干部是少数人。他们调出昔阳担任领导职务后，不仅积极推行大寨极左经验，而且大搞封建家长式领导。在政治上，坚持七斗八斗，搞阶级斗争扩大化，伤害了不少干部和群众；在经济上，“堵资本主义路”，“割资本主义尾巴”，干“西水东调”式蠢事，给农业生产造成很大损失；在组织上，拉帮结派，以我划线，任人唯亲，大搞裙带风；在作风上，搞一言堂，搞强迫命令瞎指挥；在生活上，追求个人享受，大搞特殊化。例如，从昔阳调出先后担任寿阳县委书记、运城地委书记的张怀英，文化革命中造反起家。他在运城工作期间，不仅极力推行大寨一套极左的作法，而且搞派性，拉帮结伙，借清查之名，随意整人，生活特殊化，作风霸道。更为恶劣的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公开抵制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引起了公愤。 党的五中全会以后，山西省委对从昔阳调到山西省各地担任领导职务的干部，按照党的干部政策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整，在担任县委副书记、县革委副主任以上领导职务的38名昔阳干部中，目前已调整28人；还有担任县部、局和公社副主任以上的昔阳干部，各地县也已经作了调整或正在考虑调整。

第3版()专栏： 采取积极措施 选用合格人才 贵州省通过招考加强政法干部队伍 本报讯 通讯员郭旦霞、记者许西记报道：前不久，贵州省和贵阳市政法机关招干办公室，给300名经过考试被录取参加政法队伍的人发出了通知。这些同志经过一段培训后，将分别到省市政法部门担负审判、检察、预审、律师等工作。 过去贵州省和贵阳市的政法部门都采取选调办法充实干部队伍，往往有些不适于做政法工作的被推荐来了。用招考办法选录政法干部是贵州省政法机关干部建设上的一项重要改革。 在这次考试和审查录取的过程中，招干办公室坚持择优录取的原则。凭考分，看表现，真正做到量才录取。有一名考生考试成绩良好，本人各方面符合录取标准，政审时有人提出其父亲历史比较复杂。经过研究分析，统一了看法，一致同意录取。招干办公室发现有一位参加招考领导工作的同志，对自己儿子有泄漏考题情况，就立即取消了他参加招考工作的资格，他儿子的考卷也宣布作废。有位政法机关干部的儿子，考试成绩只差两分，有人认为可以照顾一下，但也按原则没有录取。

第3版()专栏： 带上翁翁结婚 谁听说过带上翁翁结婚的事？河北省涿鹿县保岱公社上洪寺大队女社员孙桂玲就是这样做的。 孙桂玲原是孙家沟公社千岭大队人，1969年和本村青年李宝清结婚，对待老人非常尊敬。孙桂玲的翁翁李存富高兴得合不拢嘴。一家人和睦相处。 1971年，李宝清得了急病，不久病故。丧事处理完后，孙桂玲极力抑制自己的内心痛苦，再三安慰、劝解翁翁，生怕老人家愁坏了身子。她说：“爹，你不要伤心了，从今后，我就是你的亲女儿”。从这后，孙桂玲对待翁翁更加体贴入微了。 丈夫死去后，孙桂玲困难越来越多。挑水、打柴一人做，两个孩子也得靠她照顾。家务活缠得她很少能下地。64岁的李存富体弱多病，一家4口人的生活成了问题。李存富再三思忖，桂玲还年轻，担子又重，绝不能因我连累她一辈子。 一天吃饭时，老人开了口：“桂玲，你待我太好了，就是不知听爹的话不？”“爹，你有啥就说吧，我咋不听你的话！”“孩子，你才26岁，就挑这么重的担子，不行呀。我是土埋脖子的人了，你不要管我，还是早日改嫁吧……”。老人的话还没说完，孙桂玲的两眼早就流出泪水来了，她哽咽着说：“爹呀，你不能把我当外人看，人生自古谁不老，敬养老人是青年人的应尽职责，宝清不在了，我绝不能抛下你。” 保岱公社死去妻子的社员全贵，听到了孙桂玲的事迹后，对她非常敬佩。同时，也对李存富的不幸遭遇从心眼里同情。后来经人介绍，他对孙桂玲由敬佩发展到了爱慕，两人订了婚。这时群众议论纷纷，有的说：“李存富命真苦，早年丧妻，老来丧子，儿媳一改嫁，孙子也带走了，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其实孙桂玲早有安排，她要带上翁翁到全贵家去。 他俩办喜事那天，看热闹的人很多。人们赞美说：“新媳妇带上翁翁找婆家真不简单，这才叫新人新事新风尚哩！”还有的人眼很尖，不光看到新郎新娘穿的新衣服，还看见新娘带来的老翁翁也穿了一身新衣服，接着又是一阵赞扬。 如今，九个年头过去了，孙桂玲一家，祖孙三代三个姓，尊老爱幼，和睦相处，日子过得很红火。 全瑞山

第3版()专栏：新风集 潘胜兵搭救垂危病人 一天，湖南平江县石乔大队贫农社员潘胜兵正在地里劳动，他爱人跑来说：“叶石坪屋后背壕沟里躺着一个快要断气的病人，你快去看看。”老潘跑到现场，只见草丛中躺着一个闭着双眼的垂危病人。潘胜兵把病人背到家中，经过一番料理，病人脸上开始出现了一点生气。这时，已是晚上八点了，老潘拿着手电筒请来医生。经过检查，知道这个病人是由于大脑惊风，才昏迷过去。这位医生对老潘说：“治这个病不是一日之功啊！”老潘说：“只要能治好就成，就算我家多个老弟吧。”病人吃了三付镇惊药后，头部不抽搐了，神志慢慢清醒。到了第6天，他用左手写了一张字条：名字叫吴大成，今年23岁，高中文化程度，是平江县大口塅公社碧沅大队新屋生产队人，家里有个82岁的老祖母和9岁的弟弟。他曾患过精神病，因无人照料，病情越来越严重，以致声哑耳聋、疯疯癫癫到处乱走。 潘胜兵一家7口，5个小孩，大的14岁，小的5岁，又添上这么个异乡病人，困难就可想而知了。请医买药要钱，老潘把二十多元奖金用上了，病人需要营养，他爱人拿鸡蛋去换肉、鱼。由于细心照料，吴大成开口说话，耳朵听见声音了。 彭为慕

第3版()专栏：来信 改革各项制度刹住歪风编辑同志： 有些高级干部在高级饭店吃高标准的饭菜，却可以不拿钱或少拿钱，名曰“客饭”，实是特权。这种情况，不仅高级饭店有，各级宾馆、招待所也大量存在，人民群众和职工屡有反映。目前，宾馆、招待所多数仍实行行政管理办法，弊病多，漏洞大，有的财务管理比较混乱，滥支滥用现象比较严重，甚至把收入变成单位的“小钱柜”，给少数搞特殊化的领导干部开了方便之门。有的利用工作调动或接待上级领导下来检查工作和兄弟单位参观之机大摆酒宴，大吃大喝，吃得好，拿钱少，差额作为招待费报销；有的利用公款请客送礼，拉关系，走后门，低价套购国家的短缺商品；有的利用职权侵吞国家资财等等，成为耗费国家资金的无底洞。有些宾馆、招待所连年要由国家财政给予补贴。这些问题，极需加以认真整顿。多年来，党中央和国务院关于严禁利用公款请客送礼的规定，曾三令五申，但大吃大喝的歪风从来没有真正刹住过，造成极坏的政治影响。自从《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和今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节约非生产性开支、反对浪费的通知》等文件下达后，请客送礼之风虽有所收敛，但仍时有发生。为了坚决刹住这种歪风，特提出如下建议： 一、请中纪委考虑通知全国各级机关、部队、企业、事业单位的纪律检查委员会，在有关部门的积极支持和有力配合下，在今年年底以前，对所属高级饭店、宾馆、招待所进行一次普遍的、彻底的检查，针对存在的问题采取有效措施，坚决堵死某些领导干部搞特殊化的门路，刹住请客送礼的歪风。 二、对检查出利用公款请客送礼的，不论任何人都要按同样原则进行处理。 三、高级饭店、宾馆、招待所应一律取消“客饭”的特殊化制度。不论接待任何领导干部，都应和普通顾客一样，照价收费。如不按规定收费，不论是单位领导，还是职工，均应停发当月的奖金。会计人员对少收的饭钱有权拒绝报销。对出面请客送礼的人，要严格按照“谁出主意，谁付钱”的原则办理。 四、建立健全各级监察机构，充分发扬社会主义民主，让广大人民群众对党和政府的各级工作人员进行真正的监督。要尊重各级各部门的监察、会计人员履行职责的权限，积极支持他们的工作。如果有人对他们执行制度、维护法纪进行打击报复，应严肃处理；情节严重的，要给予党纪国法制裁。 五、利用报刊、电视、广播等宣传工具，大力表扬陈爱武这样的好同志，提倡敢于和歪风作斗争的革命精神，批判特权思想，造成强大的社会舆论，以便树立起良好的风气。 六、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部长、省长以上的领导干部，要带头执行《准则》，严格按照各项规章制度办事，不搞特殊化，以身作则。 财政部干部 王志远

第3版()专栏： 不开“特殊灶” 不照顾“关系户” 浙江省军区第一招待所认真贯彻《准则》刹住不正之风 本报讯 据《解放军报》11月6日报道：浙江省军区第一招待所认真执行规章制度，不为某些领导干部开“特殊灶”，不给“关系户”以特殊照顾，坚持做到谁吃谁付钱，吃多少付多少。 过去，有些“特殊宾客”来所，吃的是“特殊灶”，却不照付费用，有的多吃少付，有的只吃不付，有的甚至连吃带拿，再加上其它一些原因，使伙食费超支较多。从今年初开始，招待所领导同志以《准则》为依据，在发动群众进行讨论的基础上，对领导干部和“关系户”来所用餐作了明确规定：（一）领导干部到招待所用餐或宴请，一律按规定收费，及时结算付清。（二）对领导干部来所用餐或宴请收费制度，做到四个一样，高级领导干部和其他领导干部一样，本区领导和外区领导一样，公家宴请和私人宴请一样，来所检查工作和临时用餐一样。（三）“关系户”和其他人员来所用餐，均同样对待，按标准收费。招待所也一律不请客，谁出主意请客谁付钱。（四）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和家属，一律在工作人员食堂就餐，不准到客人餐厅买饭买菜。 这个招待所的干部战士和职工，认真按章办事，1至10月份招待所先后接待军内外高级领导干部近400人次，均无提高标准、多吃少付搞特殊的现象。10月间南京部队司令部一位首长，一行五人住所时，自觉按事先订好的标准用餐，不搞特殊照顾，离所时及时结算帐目，分文不差。国庆节期间，省军区有的领导来所用餐，招待所不搞超标准安排，领导同志也按价付款，清清楚楚，分文不沾。10月10日，上海延安饭店有位负责同志来所，对这些老“关系户”的领导，招待所也是一视同仁，不给优惠，吃多少标准付多少钱粮。由于这个招待所能坚持用餐收费制度，不开“特殊灶”，不照顾“关系户”，伙食管理有了明显改善。今年10月份进行伙食结算时，收支平衡，略有节余。

第3版()专栏： 不能借“支农”而“吃农” 国家每年都要拨出大批的支农物资和钱款，这些钱款要由基层单位去选择确定对象发放。一些基层单位的办事人员却把这些支农钱款、物资的分配权当做特权，以生产队回赠多少好处做为选择对象的条件。生产队为了得到支援，就得给分配支农钱款、物资的单位夏天送去瓜果，秋天留下好菜，新年春节还得供给米、面、鱼、肉、油等。 有些从“支农”中得到好处的人大言不惭地说什么：“这是一举两得，我们支了农，农也支了我们。”这种国家支农，个人吃农的恶劣作风在农民群众中造成了极坏的影响。长此下去岂不把支农引向邪路？党的纪律检查部门应该对此予以注意，同时，希望有这种不正之风的单位，对照《准则》及早煞风，否则，人民迟早要找你们算算这笔帐的。 黑龙江省虎林县 柏松

第3版()专栏： “好同志”能否登报批评？ 嘉旺 11月4日，《中国青年报》上登了一幅好漫画：箭在弦上，对着“特权”这只“老虎”，满弓待发；一画中人惊呼： “——射不得哟，它是只好虎啊！”借助幽默的手法，漫画讽刺了当前反不正之风斗争中的一种错误思想。 “好虎射不得”，这是漫画的夸张。但在实际生活中，类似的现象并不少见。试举一例： 前不久，《中国青年报》刊登了表扬陈爱武批评商业部长搞特权的报道后，有位在商业部门工作的同志告诉我，他们那里有人认为：我们的部长是位“好同志”，在报纸上批评，是错误的。 这里，产生了一个问题：“好同志”犯错误，能否登报批评？ 我们的报纸当然应鞭笞那些对人民事业抱敌对立场的坏人，同时，也应当揭露、批评我们自身的缺点、错误（自然包括“好同志”犯的错误）。因为，掩饰它，只会贻误人民的事业。这种揭露和批评，对被批评的同志来说，也许是“难堪”的，但是，“如果我们为了某些同志的安宁而放弃自我批评，那末除了使我们的事业遭到毁灭是不会有别的结果的，这难道还不明显吗？”（见《斯大林全集》第10卷282页） 我们的干部都是“人民公仆”。如果利用职权谋取私利，显然和“人民公仆”的称号不相称。对这样的同志批评一下，是对他的真正爱护，同时也教育了其他人。诚心改正错误的同志，细想一想，还会感谢批评者哩！

第3版()专栏： 柴晋川错案平反的报道发表之后 石家庄市干部、群众反应强烈 本报讯 记者武清月报道：《“柴晋川反革命案件”真相》的报道发表后，在石家庄市引起了较强烈的反响。 许多同志说，这篇报道是从执行党的政策的高度来讲的，它符合党的十一届三、四、五中全会的精神。其基本点是强调要批极左，肃清流毒，消除派性，加快落实政策的步伐。如果有人站在派性的立场上，持有派性观点，那就理解不了这篇报道的实质。 有的同志说，给柴晋川同志定罪时，我们就感到理由不充分，给他平反是预料中的事。过去一来运动就拿柴晋川当靶子，一会儿说他是陈伯达的人，一会儿说他是林彪的人，一会儿又说他是邓小平的人，一会儿又说他是“四人帮”的人，真是自相矛盾。有的说，河北一些单位确实存在以人划线问题。柴晋川被打成反革命，就是因为他给省、市委前主要负责人提过意见，反对过某些错误做法。还有的说，柴晋川有什么问题，不少人不清楚。省、市委前主要负责人在柴晋川的案件上是有责任的。说柴晋川是反革命的材料，实际上是捏造的，比如说他和“四人帮”联系的4条渠道，并没有查证落实，就进行批判。 有的同志认为，省、市委给柴晋川平反是迫不得已，现在还说要“继续审查”，实际是抓住一点不放，证明捕是对的、放也是对的，以此维护过去错误的作法。他们以“特情手段”取证，欺骗了全市人民，应该向全市人民作出认真的检查。 还有许多干部和群众认为，石家庄市拿出批柴晋川的一半劲头来批极左就行了。现在对极左还没有很好地批。看来，省、市落实政策还有阻力，步子不快。对三、四、五中全会精神不理解的，主要是“文革”中上台的那部分人。邓小平同志说，凡是追随林彪、“四人帮”一伙造反起家的、帮派思想严重的人和打砸抢分子，都应该坚决撤下来。但在我们这里，那样的人，有的还在领导岗位上，有的还被当作骨干。政策总落实不了，和这部分人还掌握权力有很大关系。 有些干部和群众提出，原来批柴晋川是一级一级往下讲的。现在也应把柴的问题一级一级给大家讲一讲，让群众心里明白。还有些干部和群众质问：《河北日报》不刊登平反这一错案的消息，不登《“柴晋川反革命案件”真相》的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些同志事前臆断，认为公开报道平反这类冤假错案，会引起某些干部、群众的动乱，不利于安定团结。事实并非如此。纠正柴晋川一案公开报道后，绝大多数干部、群众思想稳定，情绪正常，来信来访并没有因此而增加，也没有引起不好的波动。

第3版()专栏： 成都部队团队领导初步年轻化 本报讯 记者张维辛报道：根据《部队干部服役条例》的规定，成都部队多数战斗团队领导班子已初步实现了年轻化。这些团的领导班子平均年龄三十七岁，其中最年轻的团政委二十九岁。 各部队党委选拔这批团级领导干部时，根据党中央提出的选拔中青年干部的三条标准，不仅注意年龄条件，而且重视努力把具有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同志选进领导班子。某军新调整的团职干部百分之八十经过战斗锻炼，有百分之四十六的干部荣立过战功。某军新配的团长、政委，有一半经过军事院校的培训。这批干部绝大部分具有中学以上文化水平，其中有三名大学生。 为了加快战斗团队领导班子的年轻化，成都部队领导同志曾率领工作组下部队考核了解干部，听取各方面的意见。

第3版()专栏：新风集 武汉有色金属型材厂拉伸车间主任、共产党员蔡干，白天上班安排生产，晚上回厂主动照看退火炉，受到了群众赞扬。 新华社记者 花皑摄

第4版()专栏： 广州市革委会重视人民代表的提案 积极采取措施改善市区交通状况 新华社广州11月7日电 广州市革委会重视人民代表的提案，采取措施调整市区交通流量，加强交通管理，增加交通设施，努力改善交通状况和解决群众“搭车难”的问题。 交通秩序混乱、人车拥挤、经常发生交通事故，是广州市近年来的“老大难”问题，广大人民群众对这种现象非常不满，各级人民代表的提案对此提出了尖锐的批评。广州市革委会认真研究了这些提案，在对全市交通秩序状况摸底的基础上，根据实际与可能，制订出了综合治理广州市区交通秩序的初步方案。从今年9月下旬开始，采取了一些必要措施： 白天限制货运汽车行驶，削减运菜拖拉机进城。使市内行驶货车流量比过去减少了三分之一左右，拖拉机减少一半以上。 对部分工矿企业上下班时间进行调整，避免乘客流量高度集中造成“搭车难”。计划第一批调整的拥有15万职工的二百多个工厂，现在已调整了一百八十多个。 在主要交通干道上划分隔离带，分道行驶。市内10条主干道上加设了十多公里的钢质护栏，把快慢车道分开。在一些人、车繁杂的交叉路口和重要地段，增设了一些人行防护栏。 在主要交叉路口建造人行“天桥”，全市第一座钢梁结构的人民南路西濠口“天桥”已交付使用，第二座设在中山路、北京路交叉路口的“天桥”正在加紧施工。 挖潜力，增加新运力。改善现有公共汽车、电车的调度，增加三十多辆新出厂公共汽车投入营运。 广州市整顿交通秩序一个多月以来，已收到明显的效果，原来全市有十多个经常阻塞的路段，现在都有不同程度改变。整顿后的10月份同整顿前的8月份相比，交通事故有所下降，其中重大事故下降了50％。

第4版()专栏： 久拉诺维奇出席文艺晚会 南斯拉夫贵宾向人民英雄纪念碑献花圈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南斯拉夫联邦执委会主席韦·久拉诺维奇及其一行，由国务院副总理陈慕华陪同，今天晚上出席文艺晚会，观看了中国歌剧舞剧院演出的民族舞剧《文成公主》。 演出结束时，久拉诺维奇登上舞台，向演员们赠送花篮，祝贺演出成功。 晚会是由文化部举办的，文化部副部长周而复，外交部副部长王幼平等陪同贵宾观看演出。 今天下午，久拉诺维奇一行由北京市副市长陆禹陪同，参观了北京内燃机总厂。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南斯拉夫联邦执委会主席韦·久拉诺维奇一行，由外交部副部长王幼平陪同，今天下午到天安门广场向人民英雄纪念碑献了花圈。 在庄严的乐曲声中，久拉诺维奇一行在纪念碑前鞠躬、默哀。 然后，南斯拉夫同志参观了刻在纪念碑底座上的表现中国人民一百多年革命斗争史的浮雕。

第4版()专栏： 邓小平、胡耀邦会见久拉诺维奇主席。 新华社记者摄

第4版()专栏： 万里会见孟加拉国人民公社经营管理考察团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国务院副总理万里今天下午会见以尤素福塞博士为团长的孟加拉国人民公社经营管理考察团，同他们就加强两国的农业技术合作，以及发展各自的农业生产、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等问题，进行了亲切的交谈。

第4版()专栏： 陈慕华同南斯拉夫外贸部长举行会谈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国务院副总理陈慕华今天下午同南斯拉夫联邦外贸部长迈托德·罗塔尔，就发展中南两国贸易和经济合作问题举行了会谈。

第4版()专栏： 乌兰夫会见比利时知名人士访华团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乌兰夫今天上午会见了由布拉邦省省长罗根·伊凡率领的比利时知名人士访华团一行12人，同他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

第4版()专栏： 梁必业宴请罗马尼亚同志 据新华社北京11月6日电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副主任梁必业今晚设宴，欢迎罗马尼亚武装部队最高政治委员会副书记兼组织部长伊利耶·齐奥塞斯库少将和夫人一行。

第4版()专栏： 谢尔巴科夫大使举行招待会 庆祝十月社会主义革命63周年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苏联驻华大使谢尔巴科夫和夫人今天下午在大使馆举行招待会，庆祝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63周年。 我国外交部副部长王幼平，外贸部副部长王润生和各国驻华使节出席了招待会。

第4版()专栏： 姚依林在回答日本记者提出的问题时说 希望中美关系继续得到良好发展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国务院副总理姚依林今天在回答日本记者提出的问题时，表示希望里根先生担任美国总统后，能遵循上海公报和中美建交声明的原则，使中美关系继续得到良好的发展。 他说，中美关系的正常化，就美国方面来说，共和党和民主党都作出了努力。在共和党人担任美国总统期间，中美两国领导人举行了高级会谈，签署了上海公报；在民主党人担任总统期间，中美两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姚依林说，我们希望里根政府能遵循上海公报和建交声明的原则，使中美关系继续得到良好的发展。 姚依林今晚在人民大会堂会见以高木早苗为团长的日本共同社经济记者访华团时，还回答了记者们提出的有关中国经济的一些问题。 访华团是应新华通讯社的邀请前来我国访问，于11月3日到达北京的。

第4版()专栏： 武汉市委根据群众要求作出决定 责成为子女多占房的领导干部退出“公子楼” 本报讯 据《中国青年报》报道：中共湖北省纪律检查委员会和中共武汉市纪律检查委员会派出专门人员，正在对武汉市部分领导干部利用职权为子女多占住房问题进行调查处理。即将出版的今年第十一期《湖北青年》发表读者来信和记者调查，揭露了“公子楼”这件事，要求坚决刹住领导干部搞特殊化为子女谋私利的歪风，希望得到群众满意的处理结果。 在地处武汉市中心、交通方便、环境清新的三阳路，有一栋质量高、朝向好的新楼，住进去的基本上都是市、区、局领导干部的子女，周围群众称它为“公子楼”，以示不满。9月25日，三阳路几名青年写信给《湖北青年》，要求该刊派人调查。 《湖北青年》记者经过认真调查，证明来信所反映情况属实。这栋住宅建成后，市、区、局一些领导干部不顾市委关于优先解决无房户和拥挤户的分房原则，纷纷打电话、写条子、或亲自到市房地局，要求给自己子女分一套。市房地局领导根据这些电话和条子，拟定了一个分房名单，把28套新房分给了这些干部子女（其中分给市委常委、副市长、市人大副主任的子女的占三分之一）。在分配过程中，有三户后来有变化，其中两户换给了另外的领导干部子女，有一户听说群众意见很大，与在别处分有住房的一般干部作了调换。 该刊记者在调查附记中说：“人们认为，如果领导干部住房确实困难，理应按规定给予照顾。问题是，这些领导干部除个别同志住房面积稍小外，绝大多数都有100平方米左右很宽敞的住房，子女结婚需住的房子并不紧张，何况有的子女还很年轻。新宅分配后，就有6户是一个人占一套房子，有的干部子女连对象都未找，仍在父母家生活，也占一套。至今尚有两户长期无人住。有的干部子女利用这里的住房当“跳舞厅”。 在调查中，群众反映武汉市的“公子楼”问题不是孤立的，它与市房管部门领导以房揽权、搞不正之风是联系在一起的。 中共武汉市委第一书记李任之同志听到群众反映后，曾几次在有关会议上提出批评，指示有关部门严肃处理此事。可是阻力很大，至今没有一户搬出。根据省、市负责同志的批示，省、市纪委正在进行调查处理。结果如何，武汉市的广大群众都在拭目以待。 又讯 《中国青年报》发表《湖北青年》刊登读者来信，批评武汉市某些领导干部搞特权为子女多占住房的报道后，在武汉三镇广大群众中引起强烈反响。5日，中共武汉市委常委开会作出决定：有子女住在三阳路宿舍的领导干部，如果现在住房比较宽敞，可以容子女居住的，就让子女搬回家住；家庭住房较紧，搬回确有困难的，可予照顾；子女至今尚未结婚仍占住三阳路宿舍的，要坚决退让出来。市委常委、副市长、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有子女占住三阳路宿舍的，要自觉带头，按照以上原则办事。市委责成市人民政府在短期内落实此事。

第4版()专栏： 佛山市政府要求锚链厂领导搬出“厂长楼” 楼房如何使用，由全厂职工讨论决定 据新华社广州11月7日电 据《南方日报》报道，最近，佛山市人民政府认真对待关于住房问题的群众来信，严肃查处一个工厂兴建“厂长楼”的问题，受到干部群众的欢迎。 10月9日，佛山市锚链厂群众写信揭发厂里主要领导人利用职权，没有经过市有关部门批准，擅自征用了几百平方米的空地，建了一幢“厂长楼”。这幢楼内住4户，每户楼上楼下，3房2厅、1厨房、两厕所、1阳台、1天台，全部钢门钢窗，瓷砖铺地。市人民政府经过调查，证明来信反映的情况属实。于是，明确提出，没搬进去的，不准搬入；已搬入的要立即搬出，听候处理。同时，派出调查组迅速处理这一问题。现在，已搬进的两户正准备迁出。“厂长楼”如何使用，将由全厂职工讨论决定。 中共佛山市委、市人民政府还准备对全市工交企业的“书记楼”、“厂长楼”进行一次调查，根据不同情况作出处理。

第4版()专栏：一定要把计划生育工作抓紧 计划生育应以“预防为主” 北京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院长 严仁英 计划生育工作已经取得了很大成绩。当前任务很重，困难还不少。目前，我国30岁以下的人口约占全国人口总数的65％，育龄男女比数较大，平均每年新婚夫妇就有一千多万对。本世纪的最后20年，大多数年份处于新的人口出生高峰期。怎么办？我认为，要本着“预防为主”的方针，把工作做在前面，多宣传、多指导，工作中要强调耐心、细致。各地不少先进单位有很好的经验，要向这些先进单位学习。 我们的工作要多从全面考虑，既要管计划生育，又要管人的健康，特别是妇女和儿童的健康。要落实好避孕措施，尽可能避免由于事先工作不细，造成计划外怀孕，而不得不进行人工流产，甚至中期引产。要提倡优生学，推广婚前检查和遗传咨询。 避孕药具的质量极重要，目前我国的避孕药具要进一步改进。希望成立专门机构，研制出更多的高效、简便、安全、经济的避孕药具，以满足群众的不同需要。此外，发放药具要从方便群众使用出发，而不是从我们工作人员的方便出发。 计划生育工作是一项光荣的政治任务，从事这项工作的医务人员要充分认识它的重要性，要有高度的责任感，技术上要精益求精。每年有成百万的人接受计划生育手术，手术做得好，不影响身体健康，人们才乐于接受。因此，医生即使已经做过几百上千例手术，每回还是要象第一次那样小心谨慎，一丝不苟。

第4版()专栏：一定要把计划生育工作抓紧 长葛县坡胡公社医务人员 既做计划生育工作又防治妇女病 本报讯 河南省长葛县坡胡公社的医务人员，在开展计划生育工作中，既做好计划生育手术，又检查治疗妇女病，受到妇女们的欢迎。 这个公社有一支由女医务人员组成的计划生育小分队，经常在全公社巡回检查节育情况，落实节育措施。起初，妇女们对她们很冷淡。有些患子宫炎、子宫脱垂的妇女说：“俺有病没人管，她们只会叫俺上环、流产！”公社领导及时帮助小分队总结经验教训，改进工作。以后，小分队在做计划生育手术的同时，也注意普查和治疗妇女病。 一年来，坡胡公社的医务人员，共查出和治疗各种妇女病患者778人，治愈率达70％。同时也推动了计划生育工作的开展，这个公社人口自然增长率下降到7．94‰。

第4版()专栏：一定要把计划生育工作抓紧 嘉定县委党员轮训班 增加计划生育课 本报讯 上海市嘉定县委把计划生育列为党员轮训班的学习内容，教育广大党员带头实行计划生育，作群众的表率。 江桥公社举办的五期党员轮训班，讲了人口理论和计划生育课后，许多党员结合学习《准则》，对照自己，表示要响应党中央号召，只生一个孩子。有45个青年党员领取了独生子女证，56个老党员动员自己的子女只生一个孩子。 党委领导同志注意做党员的思想工作，真正从思想上解决问题。封浜公社有个大队党支部书记生了一个女孩，还想再生一个男孩，公社党委书记罗大明与他促膝谈心，使他提高了认识，领取了独生子女证。这个公社88名已生一个孩子的党员，有87名领了独生子女证。

第4版()专栏：一定要把计划生育工作抓紧 长清县许寺公社卫生院 万余例节育手术无事故 据新华社济南电 山东省长清县许寺公社卫生院16年做节育手术15，647例，安全无事故，推动了计划生育工作的开展。 许寺公社卫生院规模小，人员少，但是医务人员责任心强。医生李传录十多年来，对技术精益求精，一丝不苟，做男扎、女扎节育手术5，000余例，例例成功，被群众称为“信得过的好医生”。卫生院把防止事故作为重要一环来抓，对责任心强、成绩突出者实行奖励。 过去，整个卫生院能做节育手术的只有两个老医生。后来，卫生院采取以老带新、送上级医院培训和到外地学习等方法，支持和鼓励医务人员钻研业务，熟练技术，努力做到做一例成一例。

第4版()专栏：一定要把计划生育工作抓紧 北京西城区进行人口理论教育 新华社北京电 记者刘佩珩报道：北京市西城区有关部门向干部和群众进行人口理论教育，有力地推动了计划生育工作。 去年以来，北京市西城区委宣传部、党校和计划生育主管部门，对区级干部及街道从事计划生育的干部分别举办了人口理论学习班、人口理论报告会，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北京经济学院人口理论研究室和区委党校同志先后作了有关人口理论的报告。他们在上党课、团课中也讲人口理论和计划生育的问题，同时还组织干部和党、团员联系西城区和我国这些年来人口发展的情况，认清切实控制人口增长，不仅有重大的战略意义，而且是燃眉之急。各街道和许多区属单位学习人口理论后，普遍召开了只要一个孩子的经验交流会。区计划生育办公室和区文化馆还联合主办了计划生育图片展览。 这个区广泛深入地宣传人口理论后，党、团员和干部带头响应党和政府提倡只生一个孩子的号召，自觉地实行计划生育。区委、区妇联等单位只有一个孩子的育龄夫妇都领取了独生子女证。年纪大的党员、干部动员已婚子女只生一个孩子。

第4版()专栏：一定要把计划生育工作抓紧 不必担心男性女性比例失调 有人担心只生育一个孩子，将来男性数目会大大多于女性，这种担心是没有根据的。 解放以后，我国历年人口统计都证明，男女性别的比例大体上差不多，男孩稍微多一点。提倡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以来，有关部门在一些地区对头胎生育的孩子的性别比例作了调查，结果也是男孩比女孩稍微多一点。 在自然界的生物中，精子和卵子结合成合子时，是互相自由组合，不受任何限制的，它们符合遗传学规律——孟德尔自由组合规律。因此，人类出生的男孩之数和女孩之数在群体中应当是相等的，然而因受一些因素的影响，许多研究均证明，在群体中男孩的总数比女孩的总数都稍多一些。如果把女孩的总数作为100％，那么男孩的总数一般都在103—105％，这个103—105％与100％之比叫做性比率。 从北京妇产医院所获得的近几年来性别统计材料，也证明上述规律的存在。他们统计了1972年至1979年的出生婴儿性别，发现都是男孩比女孩多一些，历年累计男∶女=108∶100，男51．8％，女48．2％。国务院计划生育办公室 苏秀芳

第4版()专栏：一定要把计划生育工作抓紧 验血显示胎儿崎形 据新华社北京电 一位怀孕近4个月的妇女，在北京市计划生育研究室验血检查，发现胎儿异常，经超声波进一步确诊后，即进行人工引产，结果娩出了一个畸形儿。 这种简单易行的验血显示胎儿畸形的方法，是山西医学院讲师郑振群建立的。它用免疫扩散放射自显影法来检测孕妇血中的甲胎蛋白含量，可在妇女怀孕14周到20周期间预测到胎儿是否有神经管缺损的畸形。

第4版()专栏：一定要把计划生育工作抓紧 杭州“计划生育指导门诊室”办得好 本报讯 浙江医科大学附属妇女保健院、杭州市第一医院等单位开设“计划生育指导门诊室”以来，接待了七万多育龄妇女。他们热心为育龄夫妇介绍避孕知识，传授避孕方法，发放避孕药具，并根据不同情况，指导采取相应的避孕措施。 这些“计划生育指导门诊室”，还对在本院领取避孕药物和采取节育措施的对象，建立了“随访”制度。按人设置 “随访记录卡”，详细记载用药情况、避孕效果、妇科和内科检查等项内容。从去年一月到今年七月，他们随访八千三百多人次。有个女青年曾服用过两种避孕药，均不适应。后经杭州市第一医院“计划生育指导门诊室”医务人员指导，改服另一种药物，结果反应症状消失，避孕效果良好。

第5版()专栏： 啊，父老兄弟！〔报告文学〕 祖慰 编者按：这篇报告文学，揭露了发生在湖北省天门县的一件骇人听闻的大冤案。冤案制造者荒谬地用“大胆假设，武力求证”的办法，对无辜受害者进行惨无人道的刑讯逼供，致使6人含冤而死，17人伤残，100多人受尽各种酷刑。这样一件草菅人命的大冤案，原天门县委领导竟作为“大批资本主义，打击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的经验，在1977年6月召开的全国棉花会议上突出介绍，骗取荣誉。1977年6月29日本报第一版刊登的《全国棉区开展北方赶南方、高产更高产竞赛》新闻中，介绍了天门县这一所谓“经验”，流毒全国，是错误的，应当引以为训。武汉的《芳草》月刊曾决定刊载这篇文章，由于湖北省有关部门不同意，未能发表。 飞 去 我被上海牌汽车轻颠微晃，意识朦胧起来，睁眼看窗外，目眩神移，似乎感到置身于茫茫云海。定睛一看，不是飞机穿云，而是广袤无际的棉田向车后流去。是的，进入天门县县境了，思维顿时活跃起来。我忽然想起一位唐朝时的天门人，叫陆羽。他写有《茶经》三卷，对茶的栽培、制造均有很深的研究，从宋代起被尊为茶神。可是如今茶神的故乡不见茶树，而是满目如云的棉花。不能责怪天门人忘了祖宗，而应该夸奖他们懂得了这江汉冲积平原的油沙土更适合植棉花。1976年就获得了总产1百万担皮棉的大丰收，成了全国棉花总产最高的县。1百万担就是1亿斤，堆起来可以与三峡中的巫山试比高，能织7亿尺棉布！为了推广他们的经验，国务院批准1977年的全国棉花工作会议在这里召开。天门，这个县名取得多好啊，大概是天堂之门的简称吧？ 汽车拐了个弯，公文包从我身上滑落下去，我一把抓住。这使我想到我们今天来“天堂之门”的任务一不是祭茶神，二不是参观棉花，而是来复查一个大案子的。这个案子因为首犯3人的名字中都有个“忠”字，简称“三忠”案件。公文包里装着几十封群众的告状信，还有湖北省委领导同志的“迅速把问题查清”的批示件。有人说我们这些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和信访部门的干部，不是惹人爱的专唱赞美歌的黄莺，而是讨人嫌的专门找岔子的啄木鸟。我们飞来了。 汽车开进了一个小镇。我发现镇容有个异常的特点：各家各户的对联都是绝对的一致。上下联是：“大批大干促大变，今年建成大寨县”；横批是：“天门学大寨”。 我又从这副对联回想到要复查的案子。这个案子是在全国棉花工作会议上作为突出经验介绍的。由于县委搞了大批资本主义，抓出了这个大案，促了大干，进而才有百万担棉的大变。《人民日报》在头版摘要报道了这个经验。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当时的县委书记T同志（现在已晋升为地委副书记）在全国棉花工作会议的讲话稿，仿佛听到了当年（1977年6月）他在这个使天门县十分荣耀的会上所发出的铿锵之声： “广大干部群众把资本主义从‘防空洞’里揪出来了，‘四人帮’支持城乡复辟资本主义的势力再也藏不住了。最突出的一个例子，就是我们挖出了一个很大的贪污盗窃集团。这个集团的为首分子有我们县招待所原事务长，一个是县机械油厂的副主任，一个是杨林公社的一个小队的副队长，他们城乡勾结，内外勾结，网罗了67人，7个公社的20个大队。根据揭发，他们在1967、68两年，乘林彪、‘四人帮’破坏文化大革命，制造混乱之机，把国库的粮食整板车、整船只地偷窃出来，大搞黑市交易。其数量之大，仅查证落实的材料，就有12万多斤。（T书记在全国性会议上说话留了余地，平常他在省、地、县各种会议上说是盗窃30万斤。而专案组掌握的首犯季×的口供，是贪污盗窃国库60万斤粮食！）只从一个首犯追回的赃款就有7，680元，其中金戒指12个，光洋20元，银链条1根。对这个集团的罪行，我们开了全县批斗大会（1977年3月1日），当场拘捕了三个首犯。今年春节的开门红，我们就是打的这一炮。这一炮成了全县人民联系实际揭批‘四人帮’，打击城乡资本主义势力的进军炮。这一炮进一步提高了全县人民批判资本主义的水平……据统计，全县打击贪污盗窃、投机倒把追回的赃款和收回的超支挪用款达28万余元，清查收回外流劳力4，300多人，收回私人侵占的土地3，000多亩……” 我看着讲稿想到了当时电台广播这个讲话的实况。T书记讲到这里，全国代表们对这振聋发聩的炮声报以暴风雨般的掌声。那炮声非同凡响，两颗“卫星”从天门县上空升起：一颗是挖出了建国以来我国最大的粮食盗窃集团，另一颗是夺得了百万担棉的总产！ 这样的案子还能有假、错、冤？昨天，我们路过地委时，T书记还对我们说：“这个案子不是压出来的！” “那么，就是一些坏人乘党中央强调落实政策之机闹翻案了？”我又问同车的天门同志：“T书记有什么样的革命经历？” 他说：“T书记是南下干部。苦出身，从小是个铁匠。很有魄力，很有干劲。69年调我们县，当一把手，开始威信很高。我县的‘四人帮’帮派势力很恨他，把他整得够呛！” “哦，确实是位好书记！”我心里更加强了这样的信念：这些上告信可能是坏人闹翻案。 “可是，批林批孔时，他的紧跟高举又使我们大吃一惊！”天门县的同志话锋急转。“当时江青以个人名义派专人给全国8个单位送信送书，把总理撇在一边。T书记从报上看到了，马上紧跟，也用个人的名义派专人给下面送信送书。这恐怕在全国的县委书记中是屈指可数的。后来，上面指示要搞大队核算的穷过渡，天门县把71．6％的队过渡了。他没收了全县的自留地，还搞了割基尾巴运动。” “割鸡尾巴？”我很惊诧。 “不是鸡尾巴，而是房基前后的尾巴。他提出超过20米的地（包括房子在内）都是非法侵占公家土地，全部予以没收。霎时间，全县千家万户把房前房后的竹、树砍光，把猪圈、厕所等附属建筑拆完。T书记在棉花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也提到了这项大批资本主义的政绩，全县统计收回约3，000亩的房基地。这个30万斤的盗窃案件不过是许多项政绩中最突出的一个。” 我听了迷惑起来：“你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用句过去对菩萨的话说，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他没有全盘否定。我还想问下去，可车子已到天门县城了。灿烂阳光下的天门真气派，真漂亮。鳞次栉比的平顶加阳台的新建筑很普遍。恐怕是湖北县城中变化最大的。 覆盖新城的苍穹碧澄如洗，抱镇而流的天门河清澈如镜，环野而铺的棉花洁白如银：视野里一片光明。我不得不再问一次自己：“啄木鸟飞来这里有虫可啄吗？” 啄 有句谚语说，时间是最伟大、最公正和永不会犯错误的批评家。由省、地、县三级组成的复查“三忠”案件的工作组忙了200多个昼夜，调查了几千人次，开了20多次座谈会，取得了400多份人、物、书三证材料，终于把这个大盗窃案集团的案子来龙去脉弄清了。30万斤粮食一斤也没有落实，而是个纯属子虚乌有怪诞离奇的假案！ 天门县人民为了T书记把这个“政治大成果”捧上全国棉花工作会议上的讲坛，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一位老共产党员投井离世，一位在解放前是童养媳、在解放后一直是老模范的妇女跳入粪池而死，两位贫农社员均用裤带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还有一位母亲因儿子逼死而忧愤去世，一位老贫农被打得遍体鳞伤放回去两个月病死。一共6条人命！17个无辜者被打成伤残，失去了劳动能力。3个“首犯”，蹲了22个月的监狱。17人被撤职，41人被扣发工资而端了饭碗。128人进了学习班——尽管名字很动听，但什么也不学，只是用肉体领教了30多种刑罚，有些刑罚连希特勒的盖世太保也发明不出来！ 我们的社会主义经济（劳动者血汗的结晶）也为这个“大批资本主义的卫星”付出了巨款。一位天门搞财经的干部说： “咱们来个假定。假定这个案子是个真案，我们从犯罪者手里追回了30万斤粮，不过是4万多元。而现在，仅几百个办案人员就花去国家30多万元。此外，为死者抚恤，残者医疗及各项补助，在财政局账面上能查到的就是33，240．45元。集体单位的支出还不在其内。国家为这个案子付出了10倍于30万斤粮价的钱！” 还有一个不可估量的损失，党和人民间的鱼水之情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天门人民问：“封建社会的县太爷为了渔利，不惜草菅人命，制造冤案，而我们党的县委领导，他们搞了这个无风起浪的假案到底想干什么呢？”从行为学角度讲，每个行为总是为了满足某种需要。一般来说，制造假案者都有着卑劣的目的。这个在“四人帮”打倒前夕发生而在之后继续发展的案子，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政治需要呢？ 我们开始回忆、细究起案子的每一个细节来，就象反刍动物的牛和羊，把吃下胃去的青草又反刍上来细品着…… 1975年11月，天门县委专门派出了以组织部副部长L同志为组长的工作组，进驻招待所，进行重点整顿。工作组凭文革中造反派抄家得到的一张照片（所长何××在解放前与一些人的合影）发难了。合影中有几个参加过三青团，再加服装相似，于是工作组就断定何××也参加过三青团，强迫何交待。此外，又凭少数人揭发，怀疑何××有男女关系，也勒令何坦白。工作组为发动群众，动员大家说：“你们与何××一天到晚在一起，1年中发现他一个问题不算多吧？就按这个标准，共事几年就揭发几个问题，不然就是划不清界限！”有个做饭的大师傅听了犯愁了，他与何××共事10年，按这个规定应该揭10个问题。可是他一个也揭不出来，只好托病在家，不来上班躲开。工作组不放过，跑到他家里去催逼。老师傅急眼了，说：“我揭发！有一天我发现何××在城西杀了一个人！杀谁我不知道，你们去查吧！反正我不负责任。”弄得工作组成员很尴尬、狼狈。此外，在让被审查者交待问题的策略上，工作组也很奇特。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把某妇女叫来了，让她交待与何所长发生过几次关系。这位有丈夫和孩子的妇女坚决否认。工作组某人就对她说：“我们7个人住在这招待所里办你的学习班，每天住宿费就是5元6角，你一天不交待，就要你出一天钱，还要扣你一天的工资。”这妇女是农村来的，没有什么文化，听说一天不交待要拿那么多钱，吓坏了，于是就瞎说起来，编出了同何所长发生过多次关系。 何××在这样的隔离审查半年后含冤投井了。 我们在“反刍”这一段之后，提出了一个问题：工作组为什么要这样耍巧板眼整何××呢？ 我们去找了县革委的副主任S。他是分工主管“三忠”案子的常委。听说他在文革中被老“造”打伤了，头脑不很清醒，到哪儿都爱打瞌睡。工作组几次给他汇报案情时他都睡着了，一觉醒来就表态：“好嘛！你们大胆干吧，县委支持你们！”我们和他谈话，他没有打瞌睡。他告诉我们，派工作组去招待所不是阴谋，是阳谋。说来话长。1975年10月，T书记在大寨参加了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会议上邓副主席指示，要在全国开展整顿。本意是整治“四人帮”祸国殃民的路线。T书记立即给县委挂了个长途电话，让家里常委研究个重点出来，提前行动，搞出成绩来。县委就开始找整顿对象了。当时，听说县招待所住的上级机关来的客人老丢东西，这使天门县领导很丢面子。还有，来了一位军分区副司令，接待不周，没住上好房，气走了。这也给县委面子上很难看。县委觉得这儿应该是重点。何××所长当然就首当其冲了。他们委派了组织部副部长L同志去挂帅，因为L部长长期搞政策调研工作，有一定水平。县委决心很大，希望搞出成绩来。可是搞了半年，什么问题也没搞出来，反倒把何所长给逼死了。 人命关天，该吸取血的教训了吧？不。T书记给工作组打气说：“搞阶级斗争嘛，怕么事！”爱打瞌睡的S副主任说：“何××不正常死亡，他是共产党员，死也是错误，以前有例子，死了也要开除党籍！对问题，死了也要搞清楚，运动还要深入，每次要锻炼一些人，希望工作组对积极分子一定要保护！” 结果是人血淡如水。工作组不是用血去写教训，而是浇灌在渴求结出阶级斗争大成果的树根上：我行我素，变本加厉。 工作组这时作出了一个富有喜剧性的决定：把原来反何××的积极分子——事务长季×拿出来开刀。理由是发现季×在账面上有两千多斤粮票不平衡。但该账经过了5人之手，很难说是谁的问题。工作组不管这些，给县委打报告，要办季×的学习班。报告还说季也有男女关系。一心想取得大批资本主义成果的县委欣然批准了。 1976年6月24日，在“反击右倾翻案风”的乱云飞渡的日子里，“三忠”案件发端了。不让睡觉的车轮战术使工作组旗开得胜，季×交待他们盗窃了5，000斤粮食。工作组长L同志很振奋，亲自找季×谈话1天半，攻心为上。接着是“宜将剩勇追穷寇”，又用车轮战猛攻了季×4天4夜。真灵效，他交待了两万斤还不关门封口。据说还有个十分有趣的审讯犯人的理论：人在最困、最迷糊的时候，交待出来的全是真的。所以专案组都普遍运用着这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术。 季×只是交待了数字，并没讲来龙去脉。L副部长毕竟不是搞阴谋，开始怀疑季×是不是说鬼话。但是，那好大喜功的品格深深潜进了他的意识，没能对季×的假供甄别一番，反而提出“有问题、无问题也要放3炮”。 专案组的几个人领会了领导意图。放起了新炮，以求扩大战果。他们演了一场戏。10月4日，他们铺了考究的桌布，让法院的一同志做记录，然后把季×叫来。专案组魏××郑重地说：“你交待完没有？你还是愿意在这里解决问题呢，还是让县有关部门去搞好？”潜台词很清楚：你不交待就把你送交法院。季×听了吓得发抖了，他想得比去法院更严重，以为专案组要把他送交最可怕的“民兵指挥部”。他知道那里是个打人最残酷的地狱，路过那里经常听到里面传出惨叫声。季×为不吃眼前亏，立即表示愿意再交待。连续几昼夜的作战，战果十分辉煌，季×的口供终于达到了盗窃12万斤的高度！ T书记和县委闻讯非常振奋，感到这是及时雨。他们正在筹划着实现当年（1976年）把棉花总产搞到100万担的凌云壮志，欲夺个全国冠军。本来规定计划种植棉花78万亩，可是T书记等来了个暗中变稻为棉，再把近20万亩的稻田改种棉花，不报数字。这样不仅保证了总产，而且在数学上提高了棉花单产，一举两得。唯一的一个缺点是人民没有米吃，饿肚子，逼得用布票到外县去换粮票或用仅有的一点点钱去买粮票！但是这个缺点对T书记来说是无足轻重的，不会有人追究，不必挂心。麻烦的是另一件事。光有百万担还不行，会作为“唯生产力论”被批判的。必须是大批促大变。正好，现在抓出了12万斤的盗窃集团，就有了一个大批的典型，这文章就能做圆了！ 因此，尽管没有发现天门县任何一个国家粮库被盗，也没发现有任何人检举季×盗窃粮食，县委一点也不怀疑盗窃12万斤是否违反常识，决定成立一个专案办公室，抽调了140人上这个专案，真摆出个“大批”的样子来了。 往后，季×的口供象黄河决堤，野马脱缰，上到了30万斤！后来干脆上到60万，连工作组都不承认后面的数字有效了。 纵使是30万斤粮食，也是个包含着庞大体积的数字，若是200斤的大麻袋粮包就有1，500袋。区区招待所事务长季×从哪弄来？怎么偷运？怎么销赃？谁买去了？这显然是电子计算机也解不出来的题目。可是T书记却逢会必讲“三忠”案件，必讲30万耸人听闻的数字。“一把手”说的话就是法律，似乎这就成了法定的不可移易的铁案。办案人员当然希望在这个县委十分重视和关怀的专案中争取立功，因为这一功顶三功啊！宁吃仙桃一口，不吃毛粟半斗。他们发挥了聪明才智，对这个案子进行了最大胆的假设。查了一下季×的社会关系，发现他与某生产队的副队长刘××关系很好，还发现他去过在粮站当过司磅员的吴××家吃过一次饭。好了，有了！工作组大胆假设出来了：“事务长季×勾结粮站司磅员吴××，盗出粮食，然后由生产队副队长刘××卖给缺粮的农民，进行销赃。”在办吴××的学习班时，又抄家抄得几千元存款，12个金戒指，不问由来，认定是赃款，似乎连物证也俱全了。 可是问题来了，这3个人怎么能在两年内弄走1，500袋粮食呢？工作组又大胆假设：有地下运输线和地下交易所和地下推销员。接着按此假设逼季×交待。季×呢，只要求不把他送民兵指挥部，成了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材料供给者，乱说，乱编，扯出了一大批和他相识的和只见过一面的人。一下，运输线出来了，交易所也有了……。 县委真是强大的后盾，根据假设，提出“查千家万户”， “材料牵涉到哪里，学习班就办到哪里”。不知是哪一位善于形象思维的人，提出了一个“猫赶老鼠，捉到为算”的生动而形象的口号，可怕的学习班就随着赶鼠的猫赶出了天门县界，办到了邻县汉川以及数百里外的武汉！ 买办文人胡适曾在半个世纪前关于学术提出一个口号，曰：“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而“三忠”案件的专案组更前进了一步，在搞着：“大胆假设，武力求证！” 只要季×供出一个人，马上就涌上去六、七个专案人员，把这人投进地下室或仓库，进行逼供。这个无辜的人当然不承认那些“大胆的假设”，那么，专案人员马上就开始用“武力求证”。拳打脚踢，那是最低级的最常见的武力求证手段。另外还有一些日本宪兵队和渣滓洞里都找不到的奇奇怪怪的折磨人的方式。最有独创性的刑罚是一昼夜只准受审者拉一次大便和一次小便。多拉的就强迫受审者喝掉、吃掉。受审者无法，只好偷偷尿在自己的被子里，又湿又臭，那生活环境比猪狗还不如。这些武力求证者还会施用巧计，让两人互相“对证”（串供），或者把他人的揭发带回，故意放在桌上，让受审者看。看过再打，受审者就只好照别人揭发的材料招供。逼和诱双管齐下，那还有要不到的“落实”材料吗？ 让人惊心的是，打人最凶残的是保卫人民的民兵，以及某些曾当过人民子弟兵的复员军人！ 让人惊奇的是，打手不够，竟然雇佣知识青年，发月工资37元5角，深夜打人者还发夜餐费3角！ 季×被逼得无法，交待出红旗生产大队有个恶眉毛、宽肩膀的人买过他的粮食，姓名不知。于是专案人员带着这两个特征跑遍红旗大队，私访到了一位贫农社员王××，眉毛浓，肩膀宽。工作组不问青红皂白，用三轮车把他强拉到县招待所，让季×认。季×说是，立即就投入民兵指挥部用武力求证。没几天，这位老贫农在酷刑之下只好留下孤儿寡妇上梁自尽了！还有一个例子是季×为交待地下运输线，胡说了一个叫黄永昌的名字。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专案人员找到城关镇运输队，发现一个叫黄昌玉的人，就认定是他，把他打得遍体鳞伤，招认了所需要的一切口供。 让人惊奇的是，在武力求证发生后，有位砖瓦厂的干部周××曾拦住T书记告状，说他的妹妹从学习班逃出来，遭到了毒打。不少干部、群众向专案组长——L副部长反映过学习班打人严重。可是，结果怎么样呢？L副部长一面辟谣，一面把逼死人的打手调去打不开局面的学习班，结果又逼死了一人。T书记没吭声。受审者呢？遭到了更厉害的毒打。打手说：“你告老子的状，老子叫你尝尝告状的滋味！”有个对象嘴巴被打肿了，打手故意问：“嘴巴怎么肿的？”对象只敢说是牙齿痛肿的。打手冷笑一声说：“杂种，老子要你吃了亏还不敢说！如果你说了，老子还要把你整成一个死不死，活不活，要你认得老子的厉害。权在老子手里，把你搞错了也没关系！” 经过这样半年的“大胆假设，武力求证”，县委定了案：“三忠”盗窃国库30万斤粮食，由5条水陆运输线、8个地下交易所，几十名地下推销员销了出去。1977年春节后的元宵节，是我国人民观灯、团圆的喜气洋洋的佳节，就在这一天，县城召开了万人大会，当场把“三忠”捉拿归案了。T书记指示广播站，把万人大会的实况录音在全县广播3天。还动员了美术人员把“三忠”大案画成漫画，在全县搞巡回展出。6月，T书记把“三忠”大成果奉献给全国棉花工作会议，名扬海内……在此期间，不知是什么原因，那个专案组副组长，“5条水陆运输线、8个地下交易所”的联络图的天才假设者，由粮食局的政工组组长晋升为粮食局副局长；一个砖瓦厂的办案人员由工人升为副厂长；那个打人最凶残逼死两条人命的周××由工人当了车间主任；1978年，T书记晋升为地委副书记。 但是，不要以为130万天门人民是群氓，是砧板上的肉。不，他们象解放前创作的天门民歌《想起往日苦》一样，创作了许多民谣，以发民怨。他们说：“书记会吹，委员会追，老百姓皮肉吃亏！”“半夜听人叫，天亮出材料！”“官字两个口，没有硬说有。” “天门放‘卫星’，全国出大名，百姓断了筋，干部往上升。” 不少正直的干部也予以抵制。例如，黄潭公社的干部向L副部长汇报，说搞不下去，要求放人。他们说：“硬的越办越硬，软的办成了神经病：不承认还是不承认。”可是他们被打成了右倾，撤换了人员。又如杨林公社耀新大队党支部感到无证据，办刘××的学习班办不下去，L副部长便亲自前去整风。此外，不少人向专案组反映学习班有刑讯逼供，应加以制止。他们仍然我行我素。 最值得提到的是县公安局干部甘德芳同志。1977年4月他被调到这个案上准备搞结案工作。他一上案，用20天时间潜心看了几十万字的案卷，发现证据不实，打了很多很多问号。他不管县里最高领导人调子已定，也不管专案组长的官大他好多级，就公开唱了反调，认为证据不足，根本结不了案。L副部长及专案组对他施加种种压力，说“这个案子是特殊情况下发生的特殊案子，不能要求三证俱全，应该用特殊的结案法。”甘德芳出于对人民负责，一直顶着。11月，一次向县委领导汇报会上，县委领导说：“只要两个人的口供对上了就可以定案。”甘德芳说：“不能这样看。你没得问题，但办你一年学习班也会承认。”L副部长听了怒发冲冠，拍了桌子说：“你这是对我们一年工作的全盘否定，这是个根本立场问题！”甘德芳没有屈服于这种压力，以公安人员的原则和良心办事，他不顾一切地把假的、丑的、恶的不断暴露出来。他的正义行为得到了县公安局领导的支持和保护。难能可贵啊，在搅混了的水池里他是颗未被污染的晶莹的珍珠！ 在这些抵制面前，领导者们忠言逆耳。他们不愿意否定自己，同拿破仑的做法一样：“政治家决不收回成命！”T书记说：“抓不住辫子抓头发，抓不住头发留尾巴。”还说：“搞不到30万斤搞几万斤也好嘛！” 就这样，这块搁在天门县人民心上的坚冰不能自化，直到党中央送来了“实事求是”的和煦春风，省委领导同志的加温，天门人民众人拾柴，这块坚冰才全部融化掉。 复查进入尾声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令人深思的事，在释放“首犯”季×时，他还一再说：“不翻案，我坦白交待的30万斤都是真的！”神经失常了吗 ？不，因为他蹲了22个月监狱不知我们的党把大地上的极左魔影驱逐跑了！同时，还因为他被逼，瞎咬了很多人，害了他们，出狱后无颜面见受害者……。 我们就这样从头至尾“反刍”了全案，细嚼慢品，虽然情节恶劣，后果严重，但确不是阴谋。啄木鸟所啄到的“虫”，既不是公报私仇，也不是派性恶斗（被整的群众全是在“文化大革命”中保护L书记等老干部的）。那么是什么呢？是“四人帮”的流毒？这当然没错。可是天门县群众问，为什么流毒不流到别人身上而偏流到这几个人身上呢？ 再 啄 又过去了十个月。1979年10月29日，中共湖北省委纪律检查委员会批复对T书记、S副主任和L副部长等四人的处分。L同志受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而T、S等三人都是严重警告。 在此期间，天门县委对受害者做了大量的善后工作。 又过去了半年。1980年4月，为了给新长征的队伍找出前车之鉴，省委领导指示，要总结一下“三忠”案件。省委又派了两人前往，还是两只“啄木鸟”。他们是否把最深处的“害虫”啄出来了呢？ 我们一下去就发现了一个令人奇怪的现象，这个大冤案平反昭雪了半年多，被害者和害人者都不服，还在上告。被害者的上告不是通常的要求多补贴一些钱，也不是为了割去留的 “尾巴”；他们对上级党委不满，认为对几个负责人的处分太轻了，是官官相护。官大、宽大，把大人物都宽了。他们还说，倘若列宁在世，会把这些谋官害命者判处死刑的！你看列宁，竟把一个人民委员会的干部抓起来了，原因是这个干部对待群众来信踢皮球，没处理！ 我们向他们做了工作，说省委对几个同志的处分决定是根据“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思想批判从严，组织处理从宽”的原则决定的。再说，这个案子是在“四人帮”横行的特殊情况下出现的，不能用平常的刑法对待，法不责众，不然处分的人就太多了，不利于安定团结和稳定大局。 叫人不好捉摸的是，原办案人员也不满，受处分的4个人都有意见，而且有人还准备上告呢！他们告什么呢？是他们对案子的是非有意见吗？不，他们都承认是个地地道道的假案。那么，给予这样轻的处分为什么还有意见呢？我们找他们谈话，也询问了与他们相好的同志，几个人的意见有着令人惊异的一致性。归纳起来有下面几点：（1）在极左路线影响下产生的冤、假、错案都不追究个人的责任，为什么偏偏处分他们？这是因为有人利用这个案子整他们。（2）受处分的领导同志说：“我是官僚主义，不了解情况，有多大责任？”下面受处分的同志说：“我是下级服从上级，有多大责任？难道以后就不服从了吗？”中间的干部说：“大问题都是县委拍的板，情况是下面提供的。我身体不好，好多事情我没管，为什么处分我特别重？”——一言以蔽之，他们无过！（3）按照党章规定，党员受处分必须通过支部大会讨论，本人参加，有权申辩。但处分他们没有经过支部大会。 我们听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心里很难受。除了第三条意见是对的外，一、二条意见不仅不对，我们简直想不到会出自他们之口！他们想的不是由于自己的失职、官僚主义、个人主义以及有意无意的犯罪行为造成了6条人命、17人伤残、100多人受尽折磨！想的不是为了这个案子国家付出了40万元！他们满脑袋想的是受到的一点点处分！一切以我为中心！我！我！我！唯独心中没有人民！他们不理解党对他们的宽大为怀，期望他们将功赎罪，他们没有接受警告处分的警告！ 这就是啄木鸟要啄出的藏在灵魂深处的“大虫”：忘了共产党人的宗旨——为人民服务！天门人民问：“为什么‘四人帮’的流毒偏偏流到他们身上呢？”这不就是最准确的答案吗？ 宗旨不能忘啊！不然我们就在锯自己所坐的树枝。 旧中国的天门人民是很苦的。人民敲着三棒鼓，唱着最悲戚的天门民歌——《想起往日苦》，沿街乞讨。多少人为求活命，挑担流落江湖变着捉牙虫的戏法，为人拔牙。几万个敲三棒鼓的、挑牙虫的天门人背井离乡，从祖国腹地，流浪南洋，成为海外孤儿。留在这块土地上的人民在死亡线上挣扎着。可是他们还把仅剩的一把米，仅剩的一个儿子送到贺龙部队去，送到后来李先念同志领导的新四军五师的部队去。在这块土地上，创立过芦市区彭家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红色政权根据地，创立过皂市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红色政权中心，创立过打鬼子，打蒋介石的游击基地。这时候的人民和党的干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心相印，唇齿相依。有一次，根据地人民一家草房着火了，里面有孩子、老人，我们的干部毫不犹豫地窜进烈火，不顾房顶的塌陷，把人民救出来了，烧得自己的肉吱吱作响；他心中没有我，只有共产党人为民作公仆的宗旨。我们和人民是一个命运的共同体，谁也不能离开谁，纵使为人民死去，也会感到无尚光荣，痛痛快快闭上眼睛，长眠无憾！ 1949年，天门解放了。T书记是一位南下干部。他踏上湖北这块土地时，第一次召集苦难的人民群众开会，他站在高坡上的第一句话就是：“父老兄弟们！”他为什么不象封建县官那样把自己看作“父母官”，不把自己看作老爷，而是亲切地饱含感情地称人民为“父老兄弟”？因为他心里有着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人的宗旨！他亲身感受到了人民是父母，是兄弟，靠他们才能打败敌人！ 十年浩劫时期，T书记、S副主任、L副部长受尽精神折磨和皮肉之苦，天门县的父老兄弟，以生命和鲜血保护他们，因而能幸存下来。他们在牛棚里的时候，难道不想贫下中农广大劳动群众确实是患难与共的父老和兄弟吗？ 可是，一到自己重新掌权了，就马上翻脸不认人，“父老兄弟”成了官老爷可以任意驱使和宰割的牛羊，没收他们种点菜吃的自留地，没收祖宗多少辈传下来的房基，强迫他们拆房子兑现超支款，强迫他们穷过渡，强迫他们贴一副对联，只准养一只鸡，不惜弄虚作假增加田数去放百万担棉花卫星！如此以怨报德，怎不叫人心寒齿冷！ 在“三忠”案件中，你们为了好大喜功，竟对自己的同志如此残忍。事后知道是假案，党作了极其宽大的处理，承担了责任，而你们为什么不痛心，不落泪，反而怨气冲天？ 你们纡尊降贵去看看哭泣的死者的家属吧，看看呻吟的受伤者吧，到财政局去看看国家支付的账目吧，然后扪心自问：天门人民是父老兄弟呢，还是我晋升上去的阶梯呢？ 我们把上面这番话对L副部长讲了，他深深低下了头。我们看到他眼中噙含着泪花。我们从这闪亮的泪花中看到了“人民是父老兄弟”的信念，重又进入那空虚的心灵。 我们没有找到T书记。据地委说，他深入到僻远的农村生产队去抓夏种去了。好啊，但愿他能真正回到父老兄弟中去！

第6版()专栏： 南斯拉夫采取措施保证经济稳定和发展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本社记者报道：今年以来，南斯拉夫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以促进国民经济的稳定和持续发展。 南斯拉夫最近几年来总的经济形势是好的。它的社会经济取得了较大的发展，劳动人民物质生活水平有了新的提高。从1976年到1979年，社会总产值平均每年增长6．4％。尽管去年受到国际经济形势和自然灾害的严重影响，南经济仍然取得了进一步的发展，社会总产值增长了7％，工业产值增长了8％，农业产值增长了6％，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了4．5％左右。当然，南斯拉夫经济在发展的过程中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它在前进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新问题和新困难。今年6月，南斯拉夫联邦执行委员会主席久拉诺维奇在南共联盟中央全会上说，当前南斯拉夫为稳定经济而进行的斗争，是现阶段和今后一个时期加强国内政治稳定和提高南斯拉夫国际地位的中心工作，是进一步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自治制度的头等任务。 早在1978年南共联盟十一大时，铁托总统就提出，要为更好地组织经济和使经济发展更加稳定而斗争。南斯拉夫作为发展中的国家，在经济方面不仅取决于国内的经济条件和政策，而且受到国际经济形势的极大影响。近几年来，世界石油价格的暴涨，以及其他原材料、机械设备、技术工艺价格的上涨，给南斯拉夫的经济带来不利的影响。以石油为例，1978年南斯拉夫进口1，100万吨石油，支付了10亿美元，而今年进口同样数量的石油则需要支付30亿美元。由于这些原因，南斯拉夫的国际收支逆差增大，外债增加。1979年外贸逆差为63亿美元，外债从上一年的118亿美元增加到140亿美元，国内零售价格上涨了21．9％。除了国际因素的影响，国内某些经济弱点也造成了一些问题和困难。正如久拉诺维奇同志今年在南共联盟十一中全会的报告中所指出的，经济困难的实质，一方面是经济发展和消费水平与实际收入不相符合；另一方面是现有的经营条件还不能有效地促进企业扩大出口、合理经营和提高劳动生产率。要克服这些困难，就需要采取有力的措施。 今年以来，南斯拉夫已经实行和作为今后一段时期必须实行的经济稳定措施，概括起来有如下几个方面： 一、今年夏天，联邦执行委员会宣布了第纳尔（南货币）贬值，为落实稳定经济的计划创造条件。这次货币贬值使第纳尔对美元的汇率降低了30％。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提高南斯拉夫出口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同时限制进口，促使本国企业更多地采用本国的原料和发挥企业现有设备的潜力，发展本国生产。这次贬值后，政府还修改了外贸计划指标，使出口比去年增长8％，进口减少15％。 二、降低生产指标和压缩投资。今年南斯拉夫修订后的社会总产值的增长率为4％，工业生产增长率为4．5％，都低于原来的计划指标。全国投资增长率也从原订的6％降为3．5％。为了压缩投资，联邦议会已通过决定，对投资进行严格登记和审查，限制银行发放投资贷款，不许企业把短期贷款用于基建投资，禁止非生产性投资。在缩短投资战线方面，只有建筑量已完成85％、投资额已使用65％的基建项目，以及为了履行国际协议，消除1979年地震后果的基建和国防工程等项目，方予以优先考虑，其他基建项目都停建或缓建。 三、压缩社会和集体消费，放慢个人消费的增长速度。今年联邦预算将削减3％，将大力压缩非生产性开支，职工工资将保持在去年年底的水平上。由于货币贬值和物价上涨，今年以来个人实际收入有所降低。南共联盟中央以及联邦政府最近提出，必须控制个人实际收入的下降，并创造条件使个人实际收入逐步增加。 四、加强对物价的管理，控制物价上涨幅度。联邦政府为抑制通货膨胀，加强了对市场和物价的管理和检查，对私自涨价的违法者加以惩处。今年2月，还规定了工业品出厂价格、农产品上涨的限额。为了稳定物价，缓和市场部分商品短缺的现象，联邦政府动用了商品储备，投放市场。 五、节约石油，减少能源消耗。除进一步开发水力资源外，在发电和取暖方面尽量使用煤炭，对消耗能源较多的重工业和化学工业将进行技术改造以降低能源消耗定额。为了削减民用燃油的消费，采取了提高汽油价格、规定车辆行驶天数、按汽车耗油量征税等措施。今年原计划全国用油1，900万吨现已削减为1，700万吨，原计划进口石油1，300万吨，现已削减为1，100万吨。 六、争取条件优惠的国外贷款，提高利用外资的经济效果。 由于采取了以上措施，今年以来南斯拉夫在克服暂时的经济困难、稳定发展经济上已取得了一些进展。例如，从1月份到9月份中旬，出口总额增加了33％，进口总额增加了9％，用出口补偿进口的比率有明显增长，从去年的46％提高到56％。其他方面也出现了一些积极的变化。（附图片） 南斯拉夫克罗地亚共和国首府萨格勒布市自由市场一角。 任秉欣摄（新华社稿）

第6版()专栏： 巴基斯坦报纸揭露苏联扩张主义新阴谋 苏联吞并瓦汗地区是对巴中通道的威胁 新华社伊斯兰堡11月6日电 巴基斯坦一些报纸今天发表社论，谴责苏联吞并阿富汗同巴基斯坦和中国接壤的瓦汗地区。 《战斗报》的社论说，俄国人打算把阿富汗的这一地区并入自己的领土，他们在那里的民事活动就是这种扩张主义图谋的一部分。“必须批判这种作法，使俄国明确地认识到，任何吞并瓦汗地区的措施，都会给它造成严重的地区和国际问题。” 社论说，俄国的这种行动属于“企图用武力改变公认的国际边界，因此，联合国的任何成员国都能够对它提出异议。” 社论说，俄国正在执行各种计划，“以保证它永远控制阿富汗的各个有战略意义的地区。吞并瓦汗地区看来就是这种计划的一部分。” 社论还说，对巴基斯坦来说，北部地区有很大的重要性，那里的喀喇昆仑公路是联系巴基斯坦和中国的唯一通道。俄国吞并瓦汗并巩固它在那个战略地区的立足点，将是对巴基斯坦和中国之间的通道的持久威胁。 《时代之声报》写道：“吞并有战略意义的边境地区瓦汗，使俄国能直接进入巴基斯坦北部边界的突出部分，对我们的安全构成严重的威胁。”

第6版()专栏： 越军舰在公海袭击泰国渔船劫走渔民 新华社曼谷11月6日电 据曼谷报纸今天报道，越南军舰和巡逻艇违反国际法，公然在公海上袭击泰国渔船，并掳走两艘。 报道说，5日上午8时许，泰国龙仔厝府的30艘拖网渔船正在该府以南的公海上捕鱼，突然有一艘越南军舰和两艘巡逻艇急驶过来，并向渔船开枪射击。渔民们慌忙砍断拖网，调转船头向泰国海域逃去，但有两艘渔船因来不及逃走而被越南舰艇包围。越南舰艇将这两艘泰国渔船及船上的近六十名渔民强行带走。报道说，上述两艘船的船主已通过龙仔厝府渔业机构将此事报告泰国外交部，要求外交部向越南进行交涉并提出抗议。

第6版()专栏： 马来西亚外长里陶丁结束对泰国访问 西提外长强调同越南谈判是不容易的 新华社曼谷11月7日电 马来西亚外交部长里陶丁今天在这里就柬埔寨问题对新华社记者说：“我认为，东盟在联合国取得胜利后，下一步应是把联合国决议的指导方针付诸实施。我们必须遵守这些方针。” 里陶丁是昨天到达泰国作短暂访问的。他已同泰国总理炳·廷素拉暖和外长西提就炳访华的成果以及一些国际问题，特别是柬埔寨问题举行了会谈。 他在动身回国前在曼谷机场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回答问题时说：“苏联的航空母舰和其他军舰开进暹罗湾引起了本地区一些国家的关切。至于苏联舰队通过马六甲海峡，正如你们所知，我们对此一直是十分关切的。” 他表示，他与泰国总理和外长的会谈是富有成果的。他说：“他们对国际形势、尤其是对本地区的局势和柬埔寨问题的看法是非常重要的。” 他透露炳总理再次邀请马来西亚总理侯赛因访问泰国，侯赛因已接受了这一邀请。 本报曼谷11月7日专电 记者丁好德报道，泰国外交部长西提·沙卫西拉11月6日下午在廊曼机场迎接应邀访泰的马来西亚外交部长里陶丁时，回答了记者们提出的一些问题。 当有的记者提出里陶丁外长是否要前往河内访问，同越南谈判柬埔寨问题时，西提外长要记者最好去问里陶丁外长本人。 西提外长指出，柬埔寨问题绝不只是与泰国有关系，这是一个国际性问题，同许多国家都有关系，因此别的国家的人士也可以去河内进行谈判。他说，他已向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两国的外交部长表示，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同越南接触。 西提外长在谈到有关越南对解决柬埔寨问题的态度时认为，与越南谈判要获得成果是不容易的。他指出，越南仍然坚持自己的立场，目前看不出越南有改变态度的意向，而越南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态度。

第6版()专栏： 苏国防部长在莫斯科阅兵式上叫嚷加紧扩军备战 新华社莫斯科11月7日电 在十月革命63周年之际，今天上午在莫斯科举行了一年一度的阅兵式。 这是苏联出兵阿富汗以来的第一次军事检阅。装甲车、坦克、大炮和火箭等在马达的轰鸣声中，接连地驶过莫斯科红场。 苏联的党政领导人勃列日涅夫和吉洪诺夫等站在检阅台上。 苏联国防部长乌斯季诺夫在阅兵式上发表讲话时，强调要进一步加强苏联的军事力量。他攻击美国和西方国家“谋求军事优势”。他说，苏联武装力量“拥有一切必要的手段来给任何侵略者以毁灭性打击”。

第6版()专栏： 西德组成新政府 新华社波恩11月6日电 由西德总理施密特提名的16位内阁部长今天在联邦议院宣誓就职。施密特总理已在前一天宣誓就职。至此，西德新的联邦政府已正式就任。 和上届政府相比，新政府没有重大人事变动。只是原有的交通、邮电部分成交通和邮电两个部。原研究和技术部长福尔克尔·豪夫改任交通部长；库特·克沙伊德勒任邮电部长；国防部国务秘书安德烈亚斯·冯·比洛任研究和技术部长。 本届政府由社会民主党的12名部长和自由民主党的4名部长组成。

第6版()专栏： 朝鲜祖国统一战线等谴责南朝鲜判决金大中 新华社平壤11月7日电 据朝鲜中央通讯社报道，朝鲜祖国统一民主主义战线中央委员会和祖国和平统一委员会11月6日发表联合声明，谴责南朝鲜高级军事法庭宣布维持对金大中等民主人士的原判。 声明揭露说，南朝鲜高级军事法庭对金大中等人的判决是在金大中和其他“被告”抗议不公正的审判，集体退出了法庭，在没有被告和旁听的情况下作出的。这是全斗焕一伙又一次对民族犯下了不可洗刷的罪行。 声明说：“我们从真诚希望以民族大团结来实现国家和平统一出发，强烈要求南朝鲜立即停止对金大中等民主人士和青年学生的非法判刑活动，使他们立即获得无条件释放。” 声明说：“如果全斗焕一伙向全民族的和平统一愿望发起挑战，继续追求法西斯和分裂，最终屠杀和判处民主人士和青年学生，那么，他们定将在国家与民族面前付出沉重的代价。” 声明希望世界各国政党、社会团体和国际组织继续开展活动，使金大中获得释放。

第6版()专栏： 奥尔绍夫斯基谈波兰国内形势 指出经济困难日益加深，社会紧张未见缓和 新华社华沙11月6日电波兰统一工人党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斯·奥尔绍夫斯基5日在格但斯克省党的积极分子会议上指出，目前波兰经济困难日益加深、社会紧张未见缓和，“局势是严重而非常复杂的”。他说，在农业方面，过早的严寒影响了甜菜、土豆及其他农作物的收获，土豆收成估计只有预计的一半；在工业方面，由于原材料短缺，工厂开工不足，今年工业生产指标难以完成，硬煤将欠产1，200万吨、生铁将欠产28万吨，电力将欠产15亿度；今年出口生产任务完成情况更为糟糕。 奥尔绍夫斯基指出，波兰当前经济工作的任务是大力增加生产，励行节约，保证供应，改革经济。经济改革将分两步走：第一步是采取包括扩大企业自主权、改进制定计划的方式、减少自上而下下达生产指标等内容的紧急措施，以改善经济管理；第二步是根据变化了的社会形势制定综合性的改革方案，其中必须强调制定企业章程和加强职工自治委员会的作用。 奥尔绍夫斯基说，在艰难的经济形势下苏联和其他国家的援助是重要的，但是，波兰“必须以自己的力量来克服困难”。在谈到目前波兰社会情况时，他指出，与经济困难存在的同时，国内还出现“一种特别不利的现象——社会觉悟和公民思想混乱”。这种现象必须在一切健康的社会力量参加下加以克服。他还说：“以政治方法来反对组织罢工的努力应成为全体党员的任务”。

第6版()专栏：简明新闻 简明新闻 伊斯兰国家经济合作会议闭幕 为期三天的伊斯兰国家经济合作会议六日在安卡拉闭幕。会议通过了“伊斯兰国家经济合作行动计划”。计划提出了在能源、金融、贸易、工农业、运输和科技等领域进一步加强伊斯兰国家之间的合作的原则和措施。计划规定：“石油输出国组织的国家应该优先向伊斯兰会议组织成员国提供官价石油。” 厄瓜多尔对美国渔船罚款 厄瓜多尔当局对最近因非法闯入其领海捕鱼而被扣押的三艘美国渔船课以近一百五十万美元的罚款。厄瓜多尔渔业部门领导人马科斯·桑布拉诺六日说，受罚的三艘美国金枪鱼船是上周末未经厄瓜多尔许可闯进厄瓜多尔领海的。据报道，最近三周来，厄瓜多尔海军在本国海域共拘捕十一艘非法捕鱼的美国金枪鱼船。 阿曼第二大港正式启用 阿曼的第二大港——雷苏特港六日正式启用。这个新建成的港口拥有三个泊位，可停靠三艘一万五千吨位的船只；还有一个可停靠一艘六千吨位的船只的泊位和一个可停靠一艘三万五千吨位的油船的码头。新港的启用对阿曼经济的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据新华社）

第6版()专栏： 一些拉丁美洲国家希望美国新领导人 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改善美拉关系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在里根当选美国总统后，一些拉美国家领导人表示，希望美国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改善同拉美国家的关系。 委内瑞拉总统埃雷拉在致里根的贺电中说，希望在互相尊重、维护各自民族利益的基础上“保持和加深两国的友好关系”。 哥伦比亚总统图尔瓦伊发表谈话说，如果里根要想博得拉美国家的好感，就应对拉美制定一项重大的政策。 墨西哥总统洛佩斯·波蒂略在对记者发表谈话时，要求里根更加全面地明确美国和拉美的关系，并且不要干涉中美洲地区的事务，尊重那个地区国家内部事态的演变。 巴拿马总统罗约在贺电中希望里根尊重自决的原则和不干涉他国内政的原则，并且“忠实地履行”卡特政府同巴拿马政府签订的新运河条约。 哥斯达黎加总统卡拉索表示相信，里根“将继续执行尊重我们国家的方针”。 秘鲁第二副总统阿尔瓦表示希望，秘鲁和美国不仅要在外交上保持良好关系，而且还要改善两国的经济关系。秘鲁外长阿里亚斯希望美国尽可能理解拉丁美洲的事业。 在南美最大的国家巴西，菲格雷多总统对记者表示，里根当选后，两国关系不会发生变化。 萨赖瓦外长说，巴西希望在里根执政期间同美国保持“良好关系”。 在拉美大陆南部锥体的阿根廷、玻利维亚、智利、乌拉圭等国政府或军方人士分别对里根当选表示满意或“谨慎的乐观”。阿根廷总统魏地拉在贺电中表示相信，两国关系将是“坦率的、真挚的和友好的”。 在动荡的中美洲，危地马拉总统对里根当选表示满意，希望同下届美国政府建立“尊重和友好的关系”。萨尔瓦多执政委员会成员马哈诺认为，里根当选后，萨美关系不会有什么变化。尼加拉瓜政府也表示要同美国新政府“保持正常的关系”，同时指出，美国应“学会同目前中美洲存在的社会运动共处”。 在美国大选揭晓后，古巴领导人尚未发表公开评论，但官方的拉丁美洲通讯社在报道中说，里根是“共和党内最保守的一派中最好战的一员”。 与此同时，一些拉美国家，特别是实行军事统治的国家中，在野政党对里根的当选表示“失望”，它们担心里根执政后会支持“非民主化”的政府。

第6版()专栏： 里根强调加强西方合作指责苏奉行侵略政策 指出随时准备同苏联重新谈判第二阶段核条约 新华社北京11月7日电 华盛顿消息：美国当选总统罗纳德·里根昨天在洛杉矶指责苏联奉行“侵略政策”，并指出，在同苏联进行限制战略武器谈判时，应当把苏联在全球的行为联系起来看。 里根在他当选总统后举行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说，苏联的“侵略政策”应该是美苏关系整个谈判的一部分。他说： “我认为，不能只是在谈判桌上同苏联讨论例如军备限制这样的问题，而应该讨论对世界问题的整个态度。” 据《时代》周刊报道，里根在单独接见这家杂志记者时说：“我们可以从第二阶段限制战略武器条约中拿出有用的东西，然后对他们说，我们不会批准现在这个样子的条约。然后还要说清楚，我们随时准备坐下来进行合法的谈判。” 里根在记者招待会上强调了西方盟国对美国的重要性，并表示要加强同它们的合作。 他说，“我们将尽一切努力使它们放心，我们不会自行其是。我们要恢复它们对我们的信心。” 关于中东问题，当记者问到他是否将继续戴维营和平进程时，里根说，“是的，我打算做美国能做的一切事情。我们不想训令或命令别人接受一个解决办法，但是，凡有助于中东和平的事情，我们都打算做。”里根在谈话中把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称为“恐怖主义组织”。他还说：“我已经一再申明，我是把巴勒斯坦解放组织同巴勒斯坦难民分开来看的。” 在谈到美国人质问题时，里根告诫伊朗不要以为“拖延时间会对他们有利”。 里根在回答记者的问题之前还宣布成立了过渡性行政委员会和临时外交政策顾问委员会。这两个机构的主席都由里根竞选班子的负责人威廉·凯西担任。临时外交政策顾问委员会成员包括前总统福特、前国务卿基辛格、前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欧洲盟军最高司令黑格、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前财政部长舒尔茨和参议员亨利·杰克逊等。

第6版()专栏： 吉洪诺夫威胁美新政府要表现建设性态度 顽固坚持要对阿富汗继续实行军事占领 新华社莫斯科11月6日电 苏联部长会议主席吉洪诺夫今天在这里发表的讲话中谈到苏联对外政策时，对美国总统选举结果没有表态，一个字也没提美国当选总统里根的名字，只表示“希望白宫新的行政当局对我们（苏、美）两国之间的关系问题表现出建设性的态度”。 吉洪诺夫是在克里姆林宫庆祝十月革命节63周年的大会上发表讲话的。这是他就任苏联部长会议主席以来第一次正式讲话。 吉洪诺夫在讲话中激烈攻击美国“企图改变和平发展的客观进程，打破在军事战略领域中的大致平衡，走上了破坏缓和、加剧国际紧张局势、加紧军备竞赛、在世界各地区采取冒险行动和实行好战的反苏主义的道路”。他断然说，针对美国“从实力地位出发解决国际问题的企图”，“苏联将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对此谁都不应当怀疑”。 吉洪诺夫在讲话中还攻击所谓“北京霸权主义”，同时又故作姿态，说苏联对中国“也准备保持和发展正常的关系”。 吉洪诺夫在讲话中谈到阿富汗问题，但弹的都是老调，基调仍然是：苏联要继续对阿富汗实行军事占领。 在谈到国内问题时，吉洪诺夫颂扬苏联的经济成就，并许诺要“改进居民食品供应、扩大消费品品种和提高消费品的质量”。但是，对苏联今年农业欠收、工业完不成计划、居民食品和工业消费品供应不足的情况他却避而未谈。

第6版()专栏： 萨达特说中东和平仍需美国发挥作用 新华社开罗11月5日电 据中东通讯社报道：埃及总统萨达特今天在一次集会上谈到里根当选美国总统时说，中东的和平问题将始终需要美国发挥重要作用，以便产生有成效的结果。 他宣称，他提出的召开一次埃及—美国—以色列三方首脑会议以讨论巴勒斯坦自治问题的要求，在里根当选总统以后仍然有效。他说，他要求外交部长就这次首脑会议的安排同美国进行接触。 埃及副总理兼外交部长哈桑·阿里今天说，埃及希望美国继续执行它根据埃—以条约所采取的政策，以实现巴勒斯坦人在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的完全自治。

第6版()专栏： 美国选民今年投票率更低 新华社华盛顿11月6日电 据统计，在11月4日举行的美国总统选举中，参加投票的选民只有8，400多万人，占适龄选民总数（1．605亿）的52．3％。这是32年来美国选民选举总统的投票比率最低的一次。 西方通讯社认为，选民参加投票的比率这样低，反映了选民对选举缺乏兴趣的趋势在继续增长。 一个研究美国选举的委员会说，“48％没有参加投票的一大部分人感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不会使他们的生活条件和国家状况更好些，对未来也不会提供任何希望”。 自1960年以来，美国选民参加投票的比率不断下降。1960年有62．8％的选民参加投票，1964年、1968和1972年分别只有61．8％、60．9％和55．7％的选民参加投票。 在1976年上届总统选举时，参加投票的选民只占选民总数的54．4％。 1948年参加投票的选民占选民总数的51．1％。

第6版()专栏：答读者 美国总统选举的几个问题 美国总统选举揭晓后，一些读者继续提出有关的一些问题。现把读者所提问题和答复发表于下： 问：里根以获得压倒多数的选举人票，就算当选了总统，难道选举人就不要再投票选举了吗？ 答：今年11月4日选民投票选举的是“选举人”，而不是总统。但由于“选举人”事先必须向选民保证其政党倾向，所以“选举人”选出之后，就可知道当选总统的是谁了。 今年12月15日，选举人还要在他们各自州的首府开会。每一个选举人对总统和副总统候选人各投一票。投票结果用挂号邮件寄给美国参议院议长，即现任的副总统。明年1月6日，在参议院议长主持的有两院全体议员出席的会议上，当众统计票数，获得过半数选举人票者当选为总统和副总统。 问：新当选的美国总统为什么要到明年1月才就职？ 答：因为美国总统和副总统的任期是在原定任期届满之年的1月20日结束，所以他们继任人的任期将在同时开始。美国选举人也要在一个多月后才投票选举总统和副总统。 问：美国总统的当选，是以选举人票的多少来决定的，那么选民票的多少又有多大作用呢？ 答：美国的总统选举是间接选举。按规定，先由选民选出总统选举人，再由选举人选举总统。美国宪法规定，在某个州得选民票最多的总统候选人，可以占有这个州的全部选举人票，就是说，这个州的总统选举人都必须投票选他。因此，总统的当选，虽然最后要由超过半数的选举人票来决定，但总统候选人能得到多少选举人票，归根结蒂还要以选民票的多少而定。 问：报纸发表的资料说，美国各州选举人票的多少，是根据本州议员人数的多少来确定的。但各州议员人数的多少又是怎样决定的呢？ 答：美国的50个州，每州都选举参议员两人。但美国各州的众议员人数则要按各州的人口数目比例分配。目前美国共有参议员100人，众议员435人。美国全国选举人也有538名（包括哥伦比亚特区的3个选举人）。 问：美国选民资格有哪些规定？ 答：根据1971年通过的美国宪法的一条修正案规定，凡年满18岁和18岁以上的合众国公民都有选举权。但因各州在法律上的规定不同，也存在一些限制。如有6个州的法律规定选民必须拥有财产，12个州的法律规定“乞丐”、“流浪者”、“受济贫院抚养的人”不能成为选民。其次，19个州规定选民必须有一定的文化程度，必须能解释宪法。此外，还有居住期的限制，除个别州外都要求在本州居住至少六个月，多至两年，才能登记为选民。以前，还有剥夺妇女和黑人的选举权的情况，经过斗争和社会舆论的反对，这些限制已被取消。 ·华·

第7版()专栏：时事综述 引人注目的美国国会选举 方敏 在美国大选中，除了选举总统外，还同时进行国会选举。今年国会的选举结果表明，共和党在参议院和众议院席位剧增，在参议院中26年第一次取得了多数。 根据美国宪法及其修正案的规定，国会由众议院和参议院组成。参议员任期6年，每两年改选三分之一；众议员任期两年，期满后全部改选，因此国会每届为两年，除了4年一度总统和国会同时进行的大选外，还有两年一度的国会中期选举。自从美国独立后于1789年在纽约召开第一届国会以来，今年新选出的国会将是第97届国会。美国国会中，参议员共100名，由全国50个州每州各选举2名，众议员共435名，按各州人口比例选出，大约每50万人选一名众议员。 与上届国会情况相比，这次选举产生的新国会，力量对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共和党在参议院的席位一下子增加了12个，从上届的41席上升到53席，而民主党则从58席降到46席；在众议院里，共和党虽然仍居于少数，但增加了32个席位，从上届的159席上升到191席。一些颇有影响的民主党议员在这次选举中落选，其中有被美联社称为“关键性的国际知名自由派人士”的参院外交委员会主席弗兰克·丘奇和另一位外委会成员理查德·斯通，以及参院拨款委员会主席沃伦·马格纳森和1972年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乔治·麦戈文。 今天在美国，人们面对国内经济不景气和国际地位下降的情况，寄希望于变革。共和党提出的“选举共和党人来换换口味”的口号，显然符合不少选民的心理。 美国实行三权分立，国会、政府和法院各行其职，又相互制约。国会拥有最高立法权、修改宪法权和对外宣战权，除了一般的国家权限外，参、众两院各自又另有一些特殊的权限。参议院有权批准总统与外国缔结的条约，批准总统任命的高级官员等，众议院则有权提出财政法案等。参议院对美国政府外交政策拥有重大的影响。民主、共和两党在两院的力量对比如何，将直接关系到它们在国会中的地位和作用。这次选举后共和党力量的加强，将增强其在国会事务中的影响。外国通讯社普遍认为，共和党在参议院一跃成为多数党，将使共和党人占居参议院各委员会的主席职位，并使当选总统里根任命的内阁部长、大使、关键的政府官员和法官容易得到批准，从而“使里根从明年1月起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工作基础”。美联社甚至认为，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肯定会使美国对外政策有所变化”。 然而，美国国会的现实情况也在不断变化。二次大战后，特别是70年代以来，民主党、共和党内都有保守派和自由派，国会和白宫之间的关系也常常互不协调，发生矛盾。因此，在国会中，近年来不完全按党派投票的情况屡见不鲜。同时，参议员是各州选的，众议员也不能无视本选区几十万选民的要求，他们对不同州、不同地区的利益的重视并不下于对总统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要确实评价这次国会选举所产生的全部影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7版()专栏： 困难重重的南朝鲜经济 黎明 今年以来，一度高速发展的南朝鲜经济进入了爬行期。 60年代日本同南朝鲜签订“日韩协定”以后，日本、美国的财团陆续挤进南朝鲜。到了70年代初，朴正熙集团进一步依靠外国资本，大量引进外国技术和设备。到目前为止，日本在南朝鲜直接投资的企业项目已达三百多个。外国投资中，日本约占60％，美国占30％。与此同时，南朝鲜还从外国大量进口原材料从事加工和再加工，然后出口。 工业产品的出口在南朝鲜的国民经济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出口节已成为南朝鲜的一个正式节日。60年代初，南朝鲜向国外输出，只有一些纺织品和土特产，出口总值仅占国民生产总值的2％，去年它的出口总值已占国民生产总值的28％。 南朝鲜当局依靠外国资本、进口技术和原材料进行加工然后出口来活跃经济。这在一个时期内刺激了经济的发展。国民生产总值按人平均从15年前的87美元提高到去年的一千七百多美元。但随着世界局势的动荡不安、遍及资本主义世界的“能源危机”和通货膨胀，特别是去年10月朴正熙被打死后，南朝鲜统治集团内部争权夺利，经济管理混乱，南朝鲜通货膨胀加剧，失业人数激增，经济状况恶化。据南朝鲜当局估计，今年的经济增长率将由去年的12％下降到3．5％。这将是20年来的最低点。 从1978年5月开始，南朝鲜当局实行“经济紧缩”政策，其目的是防止“过份景气”和通货膨胀。它大力扶植重工业，减少对其它工业和农业的投资。重工业的企业掌握在极少数当权者手中，它们垄断了资金和原材料，致使其它中小企业不断减员、缩短生产时间、废除加班制，最后大批倒闭。就连南朝鲜大财阀中的栗山财阀、源进财阀和日新财阀也相继破产。 随之而来的就是失业率不断上升。1978年的失业率为3．2％；1979年为4．5％，今年到现在为止已达5．5％，南朝鲜各地失业人数达80万人左右。这是20年来的最高数字。 现在南朝鲜各地犯罪案件剧增。在南朝鲜的各工业基地和大中城市，寻找工作的人从一清早就到职业介绍所门前排队。许多从农村流入城市和工业基地的人倒流回农村。大学毕业生失业是普通的事。 南朝鲜当局的“经济紧缩”政策不仅没有防止“过份景气”、通货膨胀，反而招来了过份萧条，加剧了通货膨胀。物价上涨率从去年的24％猛涨到现在的48％。人民生活费用比去年增加了28％。 西方主要工业国目前都面临通货膨胀、“能源危机”的威胁，特别是美国的衰退，对南朝鲜的出口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对美国的出口约占南朝鲜出口总额的三分之一。今年5月光州事件后，外国订货减少了35％。为此，南朝鲜当局把货币贬值16％，希望这样使出口货在世界市场上卖得更便宜，增加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但贬值的结果却使进口货更为昂贵，给通货膨胀火上加油。预计南朝鲜今年的贸易赤字将达六十多亿美元。 南朝鲜的石油全部依靠进口。石油在南朝鲜的能源消耗中占68％。由于原油价格不断上涨，南朝鲜今年单为进口石油就需要60亿美元，约占国民生产总值的5％。当局为了把这一损失转嫁给消费者，今年1月宣布提高油价60％。随着两伊冲突的持续，“石油危机”将继续下去。 目前，南朝鲜当局为了在爬行的道路上挣扎，有从依赖美国转向依赖西欧、特别是西德和英国的趋势。1976年南朝鲜仅有1家西欧银行的分行，现在已增加到11家；英国有40家企业在汉城设立了分公司。去年西欧各国对南朝鲜的资本输出达25亿美元，比前一年增加了2．5倍。

第7版()专栏：新闻人物 金大中 金大中，五十四岁，南朝鲜著名的民主人士，天主教信徒。他长期从事民主政治活动，一九六一年至一九七一年，曾四次当选为“国会”议员。 一九七一年，他作为在野党新民党“总统候选人”，主张朝鲜北方和南方实现“和平共处”、“和平交流”、“和平统一”，提出双方记者互访，进行体育、文艺交流和书信往来，允许自由收听对方广播，以创造和平统一的条件。他的这些主张得到了南朝鲜各阶层人士的广泛支持，在“总统选举”中获得百分之四十五的选票。事后，南朝鲜独裁统治者朴正熙三次以违背“反共法”、“选举法”等罪名加以陷害，逼他退出政界。一九七二年，他出走美国、日本，出版了《独裁和我的斗争》。一九七三年，他在东京计划成立“恢复韩国民主促进统一国民会议日本本部”。一九七六年三月一日，他和尹善潽等十二名民主人士联名发表《民主救国宣言》，强烈要求朴正熙下台。为此，金大中再次被捕，并被判刑十年。一九七八年十二月，他被“特赦”后软禁在家。 一九七九年十月朴正熙毙命后，金大中被解除软禁。今年二月，又被“恢复”政治权利。他重返政界，重申历来的政治主张，表示要为“实现真正的民主”，“恢复民主宪政”而斗争，并明确宣布将参加下届“总统”竞选。他和新民党总裁金泳三发表联合声明，要求全斗焕等人辞职。五月十七日，全斗焕集团宣布在南朝鲜全境实行“非常戒严令”，逮捕了金大中。全斗焕爬上南朝鲜伪总统宝座之后，于九月十七日，公然宣判金大中死刑。在法庭上，金大中义正词严地批驳了强加给他的诬陷不实之词，庄重地表示：如果他的死能够换来南朝鲜政治报复的结束，实现民主，他愿意一死。 徐宝康

第7版()专栏：日本通讯 日本人看里根 本报记者 陈泊微 里根当选美国总统的消息传到东京，人们对他以压倒多数获胜，多少感到有些“意外”。舆论界相当普遍地认为，里根及其未来政府的政策，大体上是明确的，但在某些方面还有未知数，因此，各方对里根的当选的反应较为谨慎。 日本报刊在评论里根取得胜利时说，今天的美国人，存在着一种对美国国力衰落的不满情绪，强烈要求重新出现一个“强盛的美利坚”。里根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当选的。《读卖新闻》在一篇题为《对里根氏的不安和期待》的社论中写道，里根的主张，带有对“往昔好日子的美利坚”的“乡愁”的强烈色彩。《每日新闻》的社论在对里根上台后日、苏关系恶化的可能性表示担心的同时，指出里根主张恢复美国同台湾的官方关系以及他在归还巴拿马运河问题上的态度等等，“这种同世界潮流相逆行的认识是很成问题的”。 谈到日美关系，日本最不放心的是下届美国政府究竟怎样对待日美经济摩擦问题（其中尤以日美“汽车战”问题和日本大宗电报、电话器材采购是否对美开放的问题最为尖锐）。里根政府会不会比卡特政府向日本施加更大压力，用在贸易上更加强硬的保护主义措施来打击日本的商品出口呢？此外，在防务方面，里根政府会向日本提出什么要求呢？日本舆论强调，在诸如此类的问题上，日美之间应当加强对话，日本政府在同美国打交道时应当毫不含糊地申明自己的主张。 尽管如此，由于日美两国是同盟关系，是从防务到经济都相互依赖的伙伴关系，许多知名人士在发表谈话时一致认为，里根政府上台后，日美间紧密的同盟关系和伙伴关系不会改变。 铃木首相在里根当选总统的当天回答日本记者时说：“里根政府的对日政策，新政府以后会发表的，不看到这个，是不能骤下判断的。不过，里根在担任加州州长时，对日本抱有亲近感和理解。近年来共和党把重视对日政策问题写到党的纲领之中。我认为对于里根政府的对日政策可以寄予大的期待。……（日本）愿意同迎接新领导人的美国之间创造合作关系，保持更紧密的团结”。 7日，铃木首相在众议院全体会议上又说，尽管美国政府发生更迭，“我不认为美国在日美经济关系中的政策会有大的变化”。 铃木这番谈话，表明日本对下届美国政府抱有殷切的期望并准备进行耐心的对话。事实上，里根刚刚当选，日本的外务省就已在探讨铃木首相和伊东外相访美的时间表了。

第7版()专栏：埃及通讯 埃及以色列看里根当选 本报记者 邢象超 埃及以审慎的态度，对待里根当选美国总统。 萨达特总统5日在开罗的一次集会上谈到里根当选美国总统时说，中东的和平问题将始终需要美国发挥重要作用，以便产生有成效的结果。 同日，萨达特总统还发表了一篇讲话，赞扬卡特总统，并致电卡特说：“历史将记录你为解决中东问题所做的公正的、持久的努力。” 6日《金字塔报》发表社论，高度肯定了卡特在中东问题和双边关系上的贡献。并说：“埃及决不会忘记那些曾和它站在一起的人”。 同一天，埃及副总统穆巴拉克表示，埃及完全同意里根关于必须制止苏联扩张主义野心的立场，并认为里根的强硬立场将会符合埃及的利益。 在以色列，对于里根当选表示十分高兴。贝京在5日对美国电视记者说：“里根是支持统一耶路撒冷的”。他表示，下周他将去美国访问，同里根进行会谈。 埃、以、美3方自治谈判已经长期搁浅，10月份3方代表在华盛顿为了打破僵局而举行的会谈，并未取得什么成果。 美国大选结果揭晓后，埃及外交部长阿里宣布：计划中的埃、以、美3方首脑会谈，将推迟到明年1月举行。原定去以色列谈判的埃及外交国务部长加里，也延期出国。 这些迹象表明，3方会谈可能面临着更多的困难。不过，萨达特总统仍然表示，建立中东和平的进程将继续下去。他说，为了取得成果，这个进程将一直需要美国担任一个主要的角色。他并要求埃及外交部就召开一次埃以美3方会议的安排问题同美国进行接触。 此间人士认为，目前的中东形势是复杂而紧张的。有关方面在制订中东政策时都不能不采取慎重态度。 埃及文化宣传部长在回答美国记者时指出：“里根同萨达特对于世界力量平衡和苏联扩张危险有共同的观点”。（附图片） 里根在美国大选中获胜后，10月5日，纽约股票市场空前活跃，成交额破历史最高纪录。 传真照片（新华社发）

第7版()专栏： 连接亚非两洲的一条纽带 ——埃及苏伊士运河水下隧道 苏伊士运河仿佛一条蔚蓝色的缎带，把埃及这个文明古国分为亚非两个部分，又把红海和地中海紧密地连接在一起。运河于1869年开始通航以后，西欧到印度洋的航程，比绕道好望角缩短了约8，000公里左右。一百多年来，它为加强东、西方各国人民往来、繁荣国际贸易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它也如同世界上的许多事物不免有美中不足一样，确实给埃及亚、非两部分的陆上交通带来不便，埃及人民长年累月靠摆渡往返于西奈半岛、尼罗河谷之间，修一条沟通运河两岸的隧道是埃及人民多年来的宿愿。 4年前，埃及政府决定在苏伊士城以北17公里的谢卢夫区开凿第一条隧道，前年正式动工，经过16个月的努力，于今年4月30日竣工，10月25日举行了通车典礼。 这条命名为艾哈迈德·哈姆迪的隧道总长5，912米，其中西引道2，288米，东引道1，984米。隧道距离运河水面37米（目前运河宽60—200米，深15米左右），横截面为圆形，直径10．4米。中层敷设宽7．5米的可并行两辆载重30吨汽车的路面，每小时可对开2，000辆汽车。底层敷设输水管道，每天可以把3．4万立方米的尼罗河水输往干旱缺水的西奈半岛，可灌溉1．4万公顷土地。隧道底部两侧装有新鲜空气通风道，废气排气道则架设在隧道顶层。此外，隧道内还装有电视监督系统和污染测试仪，以控制汽车的数量和调节新鲜空气输入量。在隧道入口处还安装了测汽车体积与重量的仪器，以确保隧道的安全。 这条隧道的建设投工少、工期短，其重要原因是充分利用了世界先进技术，建设中使用的挖掘机功率大，自动化程度高，且具有多种功能，除挖掘外，还可运送土方和预制构件，敷设隧道壁，安装各种主要设备。 隧道建成通车，极大地方便了运河两岸的交通，过去往返一次需数小时，如今只需几分钟。埃及人民将充分利用隧道提供的便利条件，着手开发西奈、改造西奈沙漠的艰巨工作。不难预料，运河的隧道必将对繁荣和发展埃及的经济发挥有效的作用。 吴珉珉 刘振堂

第7版()专栏：国际科技 油轮出事之谜 去年有10艘大型油轮出事，调查表明，一艘使用10年左右的大油轮，如果由过去只装运一种油而改装不同比重的油时，就会引起负载的不均衡，从而严重削弱油轮的结构。最值得注意的是，在正常装油时，油轮沿长度方向在短期内出现了58％的超限应力，而装载完毕后一切又恢复正常。防止发生这种隐患的途径之一是，安装简单而价廉的计算机系统，连续监测油量的变化，在超限应力即将发生时及时发出警告。

第7版()专栏：国际科技 人造汽油用的新催化剂 合成沸石催化剂能从甲醇制取汽油、乙烯和丙烯等石油化工原料，因而可以摆脱对石油的依赖，实现原料来源多样化。迄今所用的催化剂大部分是莫比尔石油公司的产品。现在，日本京都大学乾智行副教授，成功地研制出一种新的催化剂，采用的原料是矾土和二氧化硅，制取的时间为莫比尔石油公司的方法的一千六百分之一，寿命增加一倍，而且产生的石蜡很少。

第7版()专栏：国际科技 汽车节油装置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一位汽车驾驶员发明把一定比例的水送进气化器以节约汽油的装置。经试验表明，使用这种装置可节省汽油16％。这种装置在小汽车和载重汽车上都能使用。它不会引起发动机部件腐蚀和油浮水面等后果。 在今年年底前，为柏林各商店送货的汽车都将使用这种装置，估计每年可节约汽油2百万公升。

第7版()专栏：国际科技 有关机器人的小统计 日本使用着的工业机器人最多。世界的机器人总数为17，500台，其中日本有13，000台，美国有2，500台，瑞典1，000台。日本有70家公司制造机器人，美国有27家公司。汽车制造公司及其分包工厂是机器人的主要使用者，主要用于点焊。

第7版()专栏：国际科技 日本一商店为了节电，把这座自动电梯暂行关闭。

第7版()专栏：国际科技 用激光引导船舶行驶 苏联科学家在敖德萨港进行的用激光引导船舶行驶的试验，能够保证船舶在浓雾中行驶在正确的航道上。 这个港口航道狭窄，大船甚至在能见度良好时行驶也是相当费劲的。 因此，港口导航引导应当是极精确的。苏联科学家决定用激光束来引导。他们在港口装设了激光器。激光器发出亮度大、色泽鲜明、射束狭窄的红色和绿色光束，标明进入港湾的航道。这种光束几乎不会散射，能穿透最浓密的雾。

第7版()专栏：国际科技 彩色混凝土预制板 波兰首次生产住房用的彩色混凝土预制板。混凝土和水泥浆用有机和无机颜料进行着色。建筑工业推广这一新工艺可节省大量粉刷用的原料。据称，这种预制板既坚固，又具有耐光照和季节性温度变化以及防污染等特点。

第7版()专栏：国际科技 澳大利亚研制蒸汽汽车 澳大利亚一位工程师研制成功一种蒸汽汽车用发动机。发动机的蒸汽发生器只需二公升水。燃料可用煤油（每百公里十公斤），也可用精炼植物油、固体燃料或从甘蔗中提取的酒精。这种汽车时速目前已达一百三十六公里。

第8版()专栏：剧评 看京剧《李慧娘》的杂感 蓝翎 危机 生机 粉碎“四人帮”以后，戏曲舞台上恢复了传统剧目，于是颇得了一阵“叫好”声。但为时不久，又听到了一阵感叹声，说传统戏面临着衰亡的危机。何以“行情”如此升降不稳，忽高忽低？大家议论纷纷，连人才济济的大剧院也拿不出挽救的“绝招”来。 危机的根在哪里？“四人帮”打倒了，极左路线被逐步深入地清算着，“双百”方针逐渐深入地贯彻着。在没有束缚的情况下却出现了传统戏的危机，原因究竟在哪里？ 有的说，传统戏比起现代化的电影、话剧来，形式要落后，难以同它们争取观众。这有一点道理，但似乎又不大说得通，因为不大受人欢迎的电影、话剧也有的是，为什么没有出现危机？ 传统戏，扩大点说，一切戏剧艺术，或者再扩大点说，一切文学艺术，如果真是出现了“危机”的话，恐怕是不能单从观众或读者那里找原因的。不是说文艺有征服人的思想感情的能力么？怎么征服？一不能靠枪炮，二不能靠包场，三不能靠吹捧，四不能靠特大广告。……要靠它自身的魅力，有了魅力，不来的会吸引过来，若没有，来了的也会走掉。 有杞人忧天的，就有埋头苦干的。苏州市京剧团是一个不大为人所知的集体所有制剧团，也没有知名的大演员，如果他们也消极地跟着感叹危机，岂不要喝西北风？可是，他们却于危机声中闯出了生机，一出《李慧娘》，先轰动了上海，接着又轰动了大江南北、山海关外、天津、北京。胡芝凤也一跃而为名角。观众被他们征服了，剧场里座无虚席，听到的是阵阵的热烈掌声。 胡芝凤对危机问题作出了自己的回答。她说，说有危机，有点过分；但对我们演员来说，如果没功夫，观众就不愿看。是的，观众进剧场是来看戏的，没有戏的“戏”谁爱看，没有功夫的戏谁爱看，没有艺术美的文艺谁爱看？美就是艺术的魅力，《李慧娘》就是靠舞台上的艺术美征服观众而红起来的。 事在人为，不为就有危机，为了就有生机。《李慧娘》的轰动，总可以算找到危机的一点根了吧。 “鬼戏” 人戏 《李慧娘》轰动了。可是它仍然被称为“鬼戏”。 何谓“鬼戏”？这个词儿准确么？科学么？单就《李慧娘》就说不清楚。前三场的李慧娘明明是一位活泼泼的青年妇女，并不是鬼，然而这演活人的三场戏却也“垫”进去了。 中国的古代小说，从晋朝干宝的《搜神记》，到清朝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专写鬼的就不少，为什么不称之为“鬼小说”？中国美术史上鬼的形象也不少，钟馗就是鼎鼎大名的专捉鬼的鬼，“扬州八怪”的罗两峰是画鬼的专家，为什么不称之为“鬼画”？为什么戏曲里边有了个把鬼就称之为“鬼戏”？ 宗教迷信者相信“人鬼乃皆实有”；而从科学的观点看，鬼、神皆无，都是人的影子，只不过一在天堂一在地狱而已，就连天堂地狱，也是按照人间的秩序创造出来的。在文学艺术里，鬼神的形象是利用人们已有的这些幻想的躯壳，铸进了人类的是非善恶美丑，是变形的人。人、鬼、神，一幻通，是创造形象的不同手法，这早就成为普通的文学常识。然而，一旦违背了常识，什么怪事都会干出来，“鬼戏”一词儿的发明和运用，就是极可怕的怪事情，其始祭刀的就是昆曲《李慧娘》。“鬼戏”的符咒一出，祸从天降，挨着边的都入了“鬼”籍，使之“永世不得翻身”。 鬼，不仅是鬼，还有牛鬼蛇神，曾经被比喻为充满着大胆奇特的幻想的艺术手法。唐代杰出的青年诗人李贺，就被人美赞为“鬼才”。蒲松龄对其仰慕之至，“牛鬼蛇神，长爪郎吟而成癖”。然而到了当代，“牛鬼蛇神”却变成了无所不包的政治概念，只要是不喜欢的人，都可以打进去，与地富反坏为伍，成为青面獠牙十恶不赦的罪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也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进行屠杀。“鬼戏”是“牛鬼蛇神”的一个分支。江青不是高唱《击鼓骂曹》的“我手中缺少杀人的刀”吗？其实早就操刀在手开了杀戒，多少人死在他们的屠刀下！死的屈，死的冤！然而时代不同了，我们并不想去创造新的李慧娘式的复仇鬼魂以自慰，而是要把杀人者推上历史的审判台。 《李慧娘》不是“鬼戏”，更不是好“鬼戏”，它是体现了过去人们不可能实现的美好愿望的戏，“怨气冲天三千丈”，就是幻想着有一天能冲倒那些祸国殃民的权奸贾似道之流。 人才 劈柴 观众看戏评戏是有尺度，也很讲分寸的。一个戏，很多演员都会演，如果观众看了以后说，某个演员演的还不错，而不把他和整个戏名联系起来，这说明虽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但还没有形成自己的东西。如果观众说是某演员的什么戏，那就表明这位演员成熟了，至少是在这一剧目上自成一家，成了拿手的“看家戏”了。 观众看了《李慧娘》，异口同声的称赞是胡芝凤的《李慧娘》，这就是说，胡芝凤的表演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自成一家了。 从胡芝凤演的《李慧娘》中，可以看到秦腔《游西湖》、昆曲《李慧娘》和京剧《红梅阁》的某些影子，但它又不是这些戏的简单移植和拼凑，而是化出来的，是根据自己的特点化出来的。一共九场戏，除了《见判》、《追杀》有短时间的不出场外（那还是为了在后台换装），几乎每场都有很重的戏，特别是从《见判》到《追杀》，都是以她为主的戏，如果没有真功夫，能拿得下来吗？如果没有深而且博的艺术素养，能够调动起各种表演手段塑造出李慧娘的形象来吗？那含蓄细腻真切动人的表演，那象微风吹素绢一样的走圆场，那干净利落高难度的开打，那悲愤苍凉的一段“高拨子”唱腔，不都是根据广泛的吸收而化出来的吗？这正是几十年苦练的结果。胡芝凤学过唱歌，学过芭蕾，学过梅、程、荀、尚，连麒派也喜欢，因此，她成功地创造出自己独特的李慧娘，就不是偶然的，而是艺术上的化众为一。因此，胡芝凤也不是突然出现的名角。随着京剧危机的呼吁，也听到过人才缺乏的呼吁。现在人才出现了，不断地出现了。但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戏曲人才，只能从舞台上的实践中站出来！ 胡芝凤不是科班出身，可从小就是艺术的业余爱好者，她是以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的学生而“下海”的。当时的清华大学批准了她的要求，让她向着自己更有兴趣的方向发展。这对于今天成为名演员的胡芝凤，是起了关键作用的，对于现在如何选拔人才也是很有启发的。 木匠进入一片生长着各种树木的大森林里，会发现各样的材料：金丝楠木可以盖大厅，紫檀可以作高级家具，松杉可以作栋梁，黄杨可以雕刻出艺术品，等等。如果碰上个旧式烧茶炉的，在他眼里，这些统统是烧火的劈柴。现在的确有不少这种人，遇到木材都劈成“老柈子”。他们也有理由，“服从组织需要”，至于个人兴趣，那等于“个人主义”。幸好，胡芝凤当年碰到的是有慧眼的木匠，否则，今天也就没有这个名角和她的《李慧娘》了。（附图片） 《李慧娘》剧照 张雅心摄

第8版()专栏： 电视剧的丰收与发展 成志伟 1980年是我国电视剧的一个丰收年。只中央电视台举办的《1980年国庆全国电视台节目大联播》中，各地电视台提供的电视剧就达四、五十个。这些节目，大大丰富了我国的电视屏幕，也使电视剧这种新兴的艺术形式越来越多地引起广大电视观众的喜爱和关切。 这次集中播出的电视剧，内容丰富多采，题材广泛多样，反映了工、农、兵、学、知识分子各方面人物的现实生活，还有描写少年儿童的、革命历史题材的、科学幻想形式的、根据古典作品改编的。不少作品，触及了现实生活中大家普遍关心的问题，诸如揭露林彪、“四人帮”祸国殃民的严重罪行，怎样看待和进行四化建设，如何正确对待爱情、婚姻、道德、法律，加强青少年的思想教育，反对官僚主义、特殊化、不正之风，肃清封建思想的遗毒……。由于这些问题与广大群众息息相关，大家在观看这些电视剧时，感到亲切动人，颇有兴味。 这些电视剧，在艺术上也有一定的水平。它们能发挥电视的长处，学习电影、戏剧的优点。有些较好的作品，已经开始形成了自己的某些风格、特色，给人留下较为深刻的印象。有的剧刻画人物比较成功，有的剧情节比较引人，有的剧抒情性比较浓郁，呈现出不同的风姿，互相辉映争妍。 在这次联播中，涌现了一些比较好的剧目。例如《乔厂长上任记》、《女友》、《结婚现场会》、《洞房》、《瓜儿甜蜜蜜》、《盼》等，受到了广大电视观众的赞扬，反映了电视剧创作的新成就。 当然，由于电视剧创作在我国还处于探索阶段，经验不足，人力物力财力缺乏，不可避免地还存在着比较明显的缺点。例如，有些电视剧的主题开掘还不够深刻，风格还不够多样，艺术手法也比较单调；有个别作品显得简单粗糙，缺乏感染力。另外，大多数电视剧不紧凑，拖沓冗长，节奏太慢，不能有力地抓住观众。极个别作品，思想内容不够好（如不久前播放过的《最后一幅肖像》）。对于发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我们应该善意地指出，多出主意，帮助电视剧工作者不断改正缺点，获得提高。 当前，电视剧创作的一个重要问题，是着重提高艺术质量。其中，搞好剧本创作是关键。没有好的剧本，提高其他方面的质量就无从谈起。现在，电视剧剧本的创作队伍还没有形成，已经播映的电视剧，根据其他文艺作品改编的多，直接创作的还较少。因此，有计划地发现、组织、培养一支高水平的剧本创作队伍，是当务之急。借用电影、戏剧演员总是难免的，但电视剧本身的导、演、技术队伍则必须尽快地扩大，并更快地提高水平，以适应电视剧创作发展的迫切需要。 为了提高电视剧的质量，要认真研究电视剧的特点。电视剧与电影、戏剧比较接近，但又不完全相同，要善于取电影、戏剧之长，来补电视剧之短，使电视剧本身的优势充分表现出来，让观众一看，就认为是真正的电视剧，而不是电影或戏剧的模拟与翻版。只有充分发挥自己的优点，才能独树一帜，才能保持自己的青春。

第8版()专栏： 《文艺报》举行座谈会研究改革文艺体制问题 最近，《文艺报》编辑部邀请在京的30多位文艺工作者举行座谈会，讨论文艺体制的改革等问题。 到会同志充分肯定了近4年来文艺战线的成就，同时指出，文艺工作还不能适应当前四化建设的形势和广大群众的需要，体制上存在的某些弊病，已经成为影响文艺事业发展的尖锐问题。建国以后31年的历史说明，对文艺创作粗暴干涉的现象，不只是某些文艺领导部门的思想作风、工作水平造成的，也与我们现行的文艺体制有关。 座谈会上，大家列举事实，对文艺单位普遍存在的机构庞大臃肿、官僚主义和衙门化作风等提出了批评。一些同志指出有的领导干部不懂文艺又甘居外行，于是许多该管该做的事情不管不做，不该管不该做的事情却去干预，使许多文艺事业、作品得不到扶持和支持，文艺生产力受到束缚。 会上，同志们还提出了许多改革文艺体制的具体建议和设想。 （新华社）

第8版()专栏： 密林深处 张信让

第8版()专栏：文艺动态 影片《元帅之死》即将上映 北京电影制片厂新近拍摄的彩色故事片《元帅之死》，描写党的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贺龙同志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惨遭迫害和他对林彪、江青一伙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影片除再现了贺龙同志的风度和对党的无限忠心外，还描写了新一代女性吴桐花在十年磨难中的成长。影片由贺兴桐、于力编剧；石一夫、阙文导演；徐骁先、涂家宽摄影；著名演员李仁堂扮演贺龙，青年演员赵娜扮演吴桐花。值此即将开庭审判林彪、江青一伙反革命集团案的时候，影片《元帅之死》将先期在北京上映，再度唤起人民对贺龙元帅的崇敬和对林彪、江青等丑类的愤恨。 （子 芳）

第8版()专栏：文艺动态 《建国以来新故事选》出版 建国以来，我国农村许多地方开展讲故事活动，深受群众欢迎。上海文艺出版社最近出版的《建国以来新故事选》就是取材于一九四九到一九七九年三十年来在群众中流传的新故事编辑而成的。全书共收集故事作品八十余则，内容大致可分为颂扬英雄模范，传播好人事迹；反对封建迷信，鞭笞坏人坏事以及移风易俗等几个方面。 （刘 斌）

第8版()专栏：文艺动态 影集《文坛繁星谱》出版 中国摄影家协会编辑的大型摄影画册《文坛繁星谱》，已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画册精选了三百三十幅照片，真实生动地反映了全国第四次文代会的盛况。其中有党和国家领导人与代表们在一起的珍贵镜头，有艺术家们热烈讨论如何繁荣我国社会主义文艺事业的感人场面，有艺术家们神采飞扬、互相勉励的生动形象，集中展现了我国文坛群星灿烂的宏伟图景。摄入镜头的著名作家、戏剧家、电影家、音乐家、舞蹈家、美术家、摄影家有五百余人，画册后面均附有简明扼要的小传。中国摄影家协会主席徐肖冰写跋，中国电影家协会主席夏衍作序。 （晓）

第8版()专栏：文艺动态 《周文选集》出版 作家周文的遗作《周文选集》，已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周文是四川荥经县人，一九三三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三十年代开始从事文艺创作，参加“左联”活动，一九五二年逝世。周文的作品具有鲜明的时代特点和地方特色。这次出版的《选集》，上卷包括长篇小说《烟苗季》，下卷包括中篇小说《救亡者》和短篇小说、散文、讽刺小品、文艺论文等。 （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