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版()专栏：　　我领导人电贺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 祝中罗人民兄弟友谊万古长青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中国共产党和国家领导人今天打电报给罗马尼亚工人党和国家领导人，祝贺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电报全文如下：　　布加勒斯特罗马尼亚工人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国务委员会主席格·乔治乌—德治同志，　　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部长会议主席扬·格·毛雷尔同志： 在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的时候，我们代表中国人民、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向罗马尼亚人民、罗马尼亚工人党和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政府表示热烈的祝贺。 八月二十三日是罗马尼亚人民光荣的节日。二十年前，罗马尼亚人民在以乔治乌—德治同志为首的罗马尼亚共产党的领导下，英勇地举行了武装起义，推翻了安东尼斯库的反动统治，为建立人民民主政权奠定了胜利的基础，在罗马尼亚人民的历史上揭开了新的一页。 二十年来，勤劳智慧的罗马尼亚人民在以乔治乌—德治同志为首的罗马尼亚工人党和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政府的领导下团结一致，辛勤劳动，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和本国的资源，在社会主义建设的事业中，取得了伟大的成就。现在罗马尼亚人民正满怀信心为实现发展国民经济的六年计划、为争取国民经济的进一步高涨而斗争。中国人民为兄弟的罗马尼亚人民所取得的成就感到衷心的喜悦，并且预祝罗马尼亚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的事业中继续取得新的胜利。 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一贯奉行和平外交政策，为保卫欧洲和世界和平进行了不懈的努力。罗马尼亚工人党和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政府坚持在一九五七年宣言和一九六○年声明规定的兄弟党、兄弟国家相互关系准则的基础上，发展同社会主义国家的互助合作关系，对维护社会主义阵营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作出了积极的贡献。 中罗两国人民在长期的革命和建设社会主义的共同斗争中，结成了深厚的友谊。我们高兴地看到，我们两国人民建立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基础上的友谊在不断加强，两国本着相互尊重独立和主权、平等互利、互助合作的原则在经济、文化、科学技术等方面的友好合作关系在不断增进。这不仅完全符合我们两国人民的共同利益，而且也有助于社会主义阵营团结和力量的加强。我们深信，中罗两国人民的兄弟友谊，在今后为争取世界和平、民族解放、人民民主和社会主义的共同斗争中，必将得到进一步的巩固和发展。 祝中罗两国人民的兄弟友谊万古长青。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　毛泽东 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　刘少奇　　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 朱德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　周恩来 一九六四年八月二十二日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陈毅今天打电报给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科·曼内斯库，祝贺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电报全文如下：布加勒斯特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科·曼内斯库同志： 在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的时候，谨向你表示热烈的祝贺。祝兄弟的罗马尼亚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的事业和保卫世界和平的斗争中取得新的成就。祝中罗两国的友好合作关系日益巩固和发展。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　陈毅 一九六四年八月二十二日

第1版()专栏：　　毛主席接见参加禁止核弹世界大会后来访外宾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毛泽东主席今天下午接见参加第十届禁止原子弹氢弹世界大会后应邀来访的外国代表以及其他外宾，同他们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了谈话。 被接见的各国朋友有：约旦的易卜拉欣；黎巴嫩的哈希布·穆海伊尔；阿尔及利亚的特吉尼·哈达姆、苏瓦亚·胡阿里、卢阿哈拉·杜赫米；刚果（布）的洛巴·塞贝塔·路易斯；喀麦隆的霍格贝·恩朗；留尼汪的雅克·弗吉斯；西南非洲的胡拉卡·东古鲁、坎吉；乌干达的瓦达达；桑给巴尔的阿贝德·萨利姆、赛义德·萨勒赫；苏丹和平人士凯尔；智利的万徒勒里和夫人；海地的安东·波弟；巴拿马的阿尔瓦罗·孟德斯·佛朗哥、何塞·恩里克·皮坎斯；秘鲁的希尔达·加德亚；尼加拉瓜的罗莎·洛佩斯；特立尼达的琼斯；比利时的夏尔·帕隆、让·卡普拉斯；法国的保罗·戈斯特、弗朗斯瓦·马尔蒂、雷伊·伯热伦、雅克·余尔盖；澳大利亚的贝蒂·利特尔夫人、玛·布罗德本特夫人、约翰·拉瑟福德、艾利斯、伦·库柏、乔·克雷顿夫人；新西兰的雷·努恩斯、乔治·戈达德、肯·道格拉斯、新西兰和平人士路易·艾黎。被接见的还有在京的日本和平人士西园寺公一。 接见时在座的有廖承志、刘宁一、赵朴初等。（附图片） 上图：毛主席接见参加第十届禁止原子弹氢弹世界大会后应邀来访的外国代表以及其他外宾。 新华社记者　杜修贤摄

第1版()专栏：　　春水外长函陈毅外长表示越政府坚决拒绝美帝在联合国的“控诉”　　越中两国人民决心永远在一起 击败美帝一切挑衅和战争阴谋 新华社河内二十二日电　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长春水，二十一日写信给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陈毅，表示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坚决拒绝美帝国主义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对它的“控诉”，并且指出，越中两国人民永远并肩在一起，决心击败美帝国主义的一切挑衅和战争阴谋，为维护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作出贡献。这封信的全文如下：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陈毅 同志敬爱的部长同志： 我谨将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对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主席一九六四年八月七日关于审理美国政府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控诉”的电报的复电抄件寄送给你。 美帝国主义制造了对我国八月五日的战争行动之后，又向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提出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控诉”。这些行动完全违反了一九五四年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协议。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坚决拒绝这一“控诉”。 在部长同志一九六四年八月十二日写给我的信件中，你明确地指出： “必须强调指出，联合国根本无权审议印度支那的问题。一九五四年日内瓦协议是解决整个印度支那问题的唯一的国际协议，如果撇开这一协议，排除有关国家，由美国操纵的联合国干预印度支那问题，那绝不可能导致印度支那问题的和平解决，而只能使印度支那局势继续恶化，甚至重蹈美国利用联合国侵略朝鲜的覆辙。”这一观点非常正确。 最近，面对着美帝国主义对越南民主共和国所采取的极其严重的战争行动，中国人民和政府给予了越南人民最彻底的和最坚决的支持，高度体现了两个兄弟民族之间的情谊。这对我国人民是一种巨大的鼓舞。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严正立场，受到了世界上爱好和平人民的热烈欢迎。借此机会，我谨代表越南人民和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向中国人民和中国政府表示感谢。 越南人民以有伟大的中国人民这样的兄弟而无比自豪。我们两国人民永远并肩在一起，并得到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同情和支持，决心击败美帝国主义在这一地区的一切挑衅和战争阴谋，为维护亚洲和世界的和平作出贡献。 顺致最崇高的敬意。 越南民主共和国 外交部长 春水 一九六四年八月二十一日 于河内

第1版()专栏：　　邓小平同志会见并宴请威廉斯同志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今天会见并宴请新西兰共产党全国委员会主席默·威廉斯。宾主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 会见和宴请时在座的，有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彭真，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康生，中共中央候补委员赵毅敏，中共中央机关负责工作人员唐明照、俞志英等。

第1版()专栏：　　冈正芳同志离京回国 陆定一同志等到机场欢送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日本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书记处书记冈正芳，结束了在我国的访问，今天乘飞机离开北京回国。 到飞机场欢送的，有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陆定一，中共中央候补委员赵毅敏，中共中央机关负责工作人员张香山、赵安博、庄涛等。

第1版()专栏：　　苏发努冯亲王率代表团到北京 陈毅副总理设宴热烈欢迎贵宾　　陈副总理讲话谴责美国对老挝的侵略和干涉，指出只有召开十四国会议才能和平解决老挝问题。希望老挝三方在巴黎举行会晤的结果，将有利于稳定老挝局势，实现老挝的和平中立和推动十四国会议的早日召开。苏发努冯亲王讲话中说，老挝爱国战线党一贯主张在日内瓦协议、苏黎世协议和查尔平原协议的基础上，和平解决老挝问题。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由老挝爱国战线党主席、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副首相苏发努冯亲王率领的老挝爱国战线党代表团，今天下午乘专机到达北京，代表团是为出席将在巴黎举行的老挝三方面领导人的会晤而路过北京的。 国务院副总理陈毅、罗瑞卿及有关方面负责人到机场热烈欢迎。 同苏发努冯亲王一起到达的代表团成员是：老挝爱国战线党总书记、老挝民族团结政府新闻、宣传和游览大臣富米·冯维希，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国民经济和计划国务秘书坎番·杜纳龙。 下午四时三十分，专机降落，当苏发努冯亲王及老挝其他贵宾走下飞机时，陈毅和罗瑞卿副总理等走到飞机前面，同贵宾们热烈握手拥抱。一群少年儿童向贵宾们献鲜花。 机场上有数百群众欢迎老挝贵宾，他们举着旗帜，高呼：“欢迎苏发努冯亲王”、“中老友好万岁”等口号。苏发努冯亲王及老挝其他贵宾同各方面负责人和首都群众热情会见。 今天到机场欢迎老挝贵宾的还有正在北京的贵宁·奔舍那夫人，以坎丹法师为首的老挝佛教代表团，老挝驻中国大使馆临时代办坎培·西里马诺旦。 到机场欢迎老挝贵宾的中国有关方面负责人有：许光达大将，外交部副部长韩念龙，对外文委副主任丁西林，对外贸易部副部长林海云，中国老挝友好协会会长连贯，中国驻老挝大使刘春等。 参加一九六一年——一九六二年日内瓦会议的缅甸、越南民主共和国、柬埔寨、法国、波兰、苏联、印度、英国等国家驻中国的大使、临时代办，也到机场欢迎。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陈毅副总理今晚举行宴会，热烈欢迎老挝爱国战线党主席、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副首相苏发努冯亲王以及由他率领的赴巴黎参加老挝三方面会晤的老挝爱国战线党代表团成员。 代表团团员、老挝爱国战线党总书记、老挝民族团结政府新闻、宣传和游览大臣富米·冯维希，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国民经济和计划国务秘书坎番·杜纳龙等出席了宴会。 罗瑞卿副总理出席宴会作陪。出席宴会的中国方面负责人还有：李一氓、姬鹏飞、韩念龙、许光达大将、楚图南、林海云、连贯、刘春等。 陈毅副总理在宴会上讲话，他向苏发努冯亲王及其他老挝贵宾表示热烈的欢迎。陈毅副总理说，一九六二年老挝民族团结政府成立和日内瓦协议签订以后，人们本来指望老挝王国能够按照老挝人民的愿望，沿着独立、中立和和平的道路不断前进。但是，美国一直没有停止对老挝的侵略和干涉，在老挝制造了一系列事件，使老挝局势一天比一天严重。特别是今年四月十九日，老挝右派在美国的策动下发动万象军事政变以来，日内瓦协议遭到肆意践踏，民族团结政府被粗暴破坏。美国甚至公然派遣空军对老挝进行直接的武装干涉。这一切使所有关心老挝和印度支那和平的国家感到严重的不安。 陈毅副总理说，中国作为老挝的近邻和日内瓦协议的签字国，一直密切关心着老挝局势的发展。中国政府一贯严格遵守并且坚决维护日内瓦协议，反对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干涉。在今天老挝的严重局势下，我们认为只有召开十四国会议，才能够在日内瓦协议的基础上使老挝问题得到和平解决。他说，现在老挝三方将在巴黎举行会晤，讨论组成出席十四国会议的老挝代表团问题。我们希望老挝三方会晤的结果，将有利于稳定老挝局势，实现老挝的和平中立和推动十四国会议的早日召开。陈毅副总理最后预祝老挝三方会晤获得成功。 苏发努冯亲王在宴会上讲话。他说，当我前往巴黎参加老挝三方会晤，再次来到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的时候，感到非常高兴。他说，目前老挝局势是非常危险和严重的。这个严重局势的根源，在于美国不仅对老挝，而且对柬埔寨和越南进行直接的武装干涉。 苏发努冯亲王说，老挝爱国战线党一贯主张在日内瓦协议、苏黎世协议和查尔平原协议的基础上，和平解决老挝问题。老挝三方巴黎会晤的目的，是使老挝三种政治力量取得更好的了解，就有助于解决老挝问题的措施达成一致意见，促成十四国日内瓦会议重新召开。他最后表示衷心感谢中国政府和人民给予老挝人民的一贯积极支持，支持老挝人民实行真正的和平、中立和独立。 出席宴会的有正在北京的贵宁·奔舍那夫人，以坎丹为首的老挝佛教代表团，老挝驻中国大使馆临时代办坎培·西里马诺旦。 一九六一——一九六二年日内瓦会议参加国缅甸、越南民主共和国、柬埔寨、法国、波兰、苏联、印度、英国等国家驻中国的大使、临时代办，以及驻北京的外国记者，应邀出席了宴会。（附图片） 上图：苏发努冯亲王（左一）等下飞机后，向前来欢迎的首都群众招手致意　新华社记者　陈娟美摄 右上图：邓小平同志会见威廉斯同志（左四）时合影 新华社记者　张彬摄

第1版()专栏：　　充满自由讨论学术空气　洋溢亲密团结友好气氛　　北京科学讨论会进入分组学术交流活动 昨天共宣读十六个国家科学家的论文四十九篇，会上反映出来的学术盛况，充分表明亚非拉和大洋洲各国科学家自力更生发展本国科学文化事业已取得了卓越成就。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一九六四年北京科学讨论会今天开始按八个学科分组进行学术交流活动。来自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大洋洲各国的科学家们，在会上报告自己研究的成果，相互交流经验，整个北京科学会堂充满了一片自由讨论的学术空气和亲密团结的友好气氛。 在绿荫环抱中的科学会堂，各个学术报告厅里坐满了不同肤色的各国科学家。他们当中有银丝满头的老学者，有年轻专家，也有工人工程师和农民科学家。他们有的在宣读论文，有的在进行专题讨论，探讨着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各个领域中的学术问题。 根据与会全体代表共同协商的结果和大会主席团的决定，理、工、农、医、政治法律、经济、哲学历史、教育语言文学八个学科和这些学科的二十多个分组的学术会议，主持人由各国科学家轮流担任。今天分别担任主持人的，是澳大利亚、缅甸、柬埔寨、锡兰、中国、哥伦比亚、古巴、几内亚、印度尼西亚、伊拉克、日本、肯尼亚、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黎巴嫩、墨西哥、尼泊尔、尼日利亚、巴基斯坦、索马里、叙利亚、坦噶尼喀和桑给巴尔联合共和国、乌干达、阿拉伯联合共和国、越南民主共和国、越南南方和也门的科学家。 今天在会上宣读的论文共有四十九篇，作者分属十六个国家，论文内容涉及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各个方面。这些论文是大会收到的全部论文的近五分之一。会上反映出来的这种学术盛况，充分表明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各国科学家不仅有着自力更生地发展本国科学文化事业的强烈愿望，而且他们已经取得了卓越成就。 各国科学家们在会上宣读的有关物理天文、化学、作物育种、土壤肥料、防治疾病以及社会科学各个方面的论文，都介绍了他们从本国的实际情况出发，探讨面临的各种课题，反复进行科学实验，从而对提高本国的科学技术水平、发展生产和指明解决政治、经济、社会各方面问题的道路，作出了积极贡献。 日本著名理论物理学家坂田昌一教授出席了论文报告会，他是蜚声国际的基本粒子“坂田模型”的创始人。现在世界各国通用的基本粒子分类法，就是在坂田的理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日本立教大学教授町田茂今天在会上宣读的两篇有关基本粒子的论文，其中一篇就是对“坂田模型”的介绍。国际知名的澳大利亚射电天文学家克里斯琴森教授在本世纪三十年代才发展起来的射电天文学方面造诣很深。他在会上宣读的论文，提出了一个国家如何建立射电天文学事业的步骤和方法，对新兴国家颇有参考价值。 今天向各国物理和化学方面的科学家宣读论文的，还有日本京都大学助教永田忍，新西兰物理学家詹森，巴基斯坦物理学教授艾哈迈德·侯赛因，以及阿拉伯联合共和国哈菲兹博士、图尔基博士、法耶兹博士和叙利亚化学家鲁斯吐姆。锡兰化学家巴普蒂斯和伊拉克化学家法迪尔·塔伊没有来参加这次会议，他们为北京科学讨论会撰写的三篇论文，也在今天的会上宣读了。物理天文科学家们对上午宣读的论文进行了讨论。讨论中，各国科学家发言十分踊跃，会场上呈现出一片活跃气氛。 从本国的实际情况出发，本着发展生产和改善人民生活的精神进行科学研究，是今天各国农业科学家们宣读的论文的突出特点。农民出身的印度尼西亚科学家雅古斯，经过二十三年的杂交研究活动，培育出具有粒大、穗长、成熟期短、抗旱抗病力强等特性的好几种水稻新品种。如果推广他的新品种，印度尼西亚的水稻一年可以四熟。当人们讨论雅古斯的论文《雅古斯选种三原则学说》时，会场里的银幕上放映出他的七十厘米长的稻穗和十六毫米长的稻粒的幻灯片。寂静的会场上顿时活跃起来，人们侧身探首，发出一片赞叹声。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一九六三年的水稻总产量比解放前的一九四四年增加了一倍，这个巨大的成绩是和朝鲜农业科学家们在土壤肥料方面取得的科学研究成果分不开的。朝鲜农业科学院土壤研究所室主任崔东吉在会上宣读了有关这方面的论文。缅甸曼德勒大学农业化学系主任觉尊，朝鲜育种学家金相?，巴基斯坦农学家伊斯拉姆·汗，中国水稻专家丁颖，伊拉克巴格达大学教授沙马阿，日本东京农工大学助教柳下登，越南农学家陶世俊，锡兰土壤化学家奈斯辛格，中国土壤学家李庆逵等的论文，都受到了到会科学家的重视。 在医科委员会今天举行的第一次论文报告会上，朝鲜平壤医科大学教授李钟斗介绍了朝鲜经络研究院院长金凤汉教授及其研究集体在世界上首次发现的经络实体。这是医学和生物学领域中的一个伟大发现。李钟斗教授向到会各国医学家们分赠了金凤汉教授的著作《关于经络系统》。 印度尼西亚医学博士萨马洛，尼泊尔外科专家沙尔马，索马里内科专家优·赫·艾哈迈德，越南医学家范玉石，中国结核病专家何穆等提出的论文证明，这些国家的医学家们在防治结核病方面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有的取得了出色的成绩。今天宣读的社会科学论文共有二十二篇。其中许多论文强调指出，必须彻底肃清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影响，才能够建立独立自主的民族经济和民族文化。日本著名历史学家井上清，引用大量事实揭露了美帝国主义对日本的文化侵略。日本哲学家寺泽恒信在他的论文中，特别提出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各国人民要警惕帝国主义反动哲学的影响。朝鲜李命瑞，印度尼西亚布迪雅佐夫人和佐克罗维罗诺，索马里阿里·谢克·穆罕默德，尼日利亚埃姆姆等人的论文，从不同角度阐述了发展独立自主的民族经济和维护国家政治独立的密切关系。 日本早稻田大学副教授新岛淳良，越南教育部教育研究院副院长阮良玉，印度尼西亚代表苏莫蒂尔托、雷克索莫佐、苏加诺·伊斯坎达，日本代表沼田稻次郎、小口伟一、村上重良、伊藤秀一、门胁祯二、户田芳实，朝鲜代表金熙一，尼泊尔代表普拉德汉等人，也分别宣读了有关政治、法律、历史、教育等方面的学术论文。今天，各国的许多科学家还在北京分别进行了专业参观。

第1版()专栏：　　中共中央电唁陶里亚蒂逝世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今天打电报给意大利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对意大利共产党总书记帕尔米罗·陶里亚蒂不幸病逝表示沉痛的哀悼。唁电全文如下：意大利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亲爱的同志们： 惊悉意大利共产党总书记帕尔米罗·陶里亚蒂同志不幸病逝，我们谨代表中国共产党向你们表示沉痛的哀悼，并请向陶里亚蒂同志的亲属转达我们的慰问。 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 一九六四年八月二十二日

第1版()专栏：　　刘主席周总理电慰东巴灾民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刘少奇主席和周恩来总理十七日打电报给巴基斯坦总统阿尤布·汗，对东巴基斯坦省遭受水灾的居民表示深切的慰问。电报全文如下：拉瓦尔品第巴基斯坦伊斯兰共和国总统穆罕默德·阿尤布·汗元帅阁下： 惊悉贵国东巴基斯坦省发生水灾，造成巨大损失，我们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人民对此次不幸受灾的居民表示深切的慰问。 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　刘少奇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　周恩来 一九六四年八月十七日于北京

第2版()专栏：　　“敌人磨刀，我们要把刀磨得更加锋利！”　　海防线上三军部队加强敌情观念苦练过硬本领　　随时准备为保卫祖国、支援越南兄弟、保卫世界和平贡献自己的一切 本报讯　驻守在祖国万里海防线上的人民解放军陆海空军各部队，充分运用美帝无耻侵略越南这一活的反面教材，对全体官兵进一步加强阶级斗争观念和国际主义精神的教育，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千千万万海防战士，满怀着同美国强盗誓不两立的豪情壮志和坚决同越南兄弟站在一起的阶级深情，正在变愤怒为力量，加倍提高警惕，加紧战备练兵，随时准备为保卫祖国、支援越南兄弟、保卫世界和平贡献自己的一切。 美帝国主义无端地侵略越南民主共和国，在我国的家门口燃起战火，激起了海防三军的无比愤怒。从波涛滚滚的渤海湾，到面对敌占金门岛的厦门，到紧靠北部湾的海南岛，各军种兵种广大官兵，热血沸腾，全副武装示威、集会，声讨美帝侵略罪行。一些部队在前沿堑壕里，在大炮阵地上，机场休息室里，舰艇舱壁上，挂起了美帝在东南亚地区阴谋扩大侵略战火的“敌情态势图”、美国海盗和飞贼屡次侵犯我国和越南民主共和国领海领空的“罪行录”，展出了美帝侵略罪行的图片。不少部队还在阵地上朗读《南方来信》，举行控诉美蒋罪行的集会，带着官兵到面对敌占岛屿的前沿，用望远镜观察当面敌人的活动，进一步提高大家的阶级仇恨心和敌情观念。福建前线某部官兵，听了驻地附近的一位老大娘对美蒋匪帮杀害她一家三代的血泪控诉，看了前沿被敌人炮弹击毁的断壁残墙，旧恨新仇，一齐涌上心头。官兵们说：老大娘的仇就是我们的仇，我们一定要百倍警惕，狠狠打击敌人，绝不能让美蒋匪帮再来压迫人民。与敌人隔海对峙的福建某哨所官兵，看到敌人在加紧训练“水鬼”，大搞军事演习，大大提高了革命警惕性。战士们说：敌人是不甘心失败的，随时都在妄想卷土重来。我们一定要百倍警惕，叫它有来无回！ 在这种以阶级教育为基础的形势教育中，沿海部队英雄的战士们，还普遍重温了毛主席《丢掉幻想，准备斗争》等文章，并且大讲我军光荣传统和战斗事迹，决心进一步继承和发扬革命前辈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大无畏气概，坚决同侵略者展开针锋相对的斗争。新战士在连队荣誉室里流连忘返，学习老战士的英勇战斗事迹。在祖国解放战争中和抗美援朝战争中涌现出来的许多战斗英雄、硬骨头战士，纷纷应邀向部队报告他们当年消灭蒋匪和痛歼美国侵略军的战斗经历，介绍战斗经验。许多官兵听了前志愿军战斗英雄笑谈美国纸老虎的战斗故事，斗志昂扬，信心倍增。他们说：美帝国主义表面上疯狂，内心里虚弱，在刀对刀、枪对枪地同它干的英雄人民面前，它只有彻底失败，大现原形。 千千万万海防战士，在加强思想准备的同时，密切注视着印度支那局势的发展。他们带着对美帝国主义的刻骨仇恨，带着敌情，从难从严从实战要求出发，加紧练兵，努力提高战斗本领。他们说，敌人磨刀，我们要把刀磨得更加锋利。某部“黄草岭英雄连”的战士们，把美帝国主义的侵略活动写在“敌情牌”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练到哪里。某部“突破临津江英雄连”的前中国人民志愿军人员，在声讨美国侵略越南罪行集会的当晚，带领战士冒着滂沱大雨演练夜战。某连刺杀能手蒋福生练习刺杀，连续拼刺三千五百多枪，面不改色。某部“塔山英雄团”二连冒着南方的酷热，大练“夜老虎”本领。最近，上级抽调他们一个班进行夜战考核。这个班的战士掠过“敌人”前沿阵地，巧妙地通过十八道绊雷、三道铁丝网，一个个猛虎般地扑向“敌人”，在极短的时间内消灭了所有的假设敌。屹立在黄海前哨的某守备连官兵在山地、海滩、礁石上苦练刺刀见红的本领。夜深了，战士们还划着小船到海里练习观察本领。他们决心在任何天气条件下，都不让敌人逃脱。曾经连续三年获得四好单位称号的某大队飞行员李学武，无论在空中、在机场、在宿舍里，随时随地利用各种目标锻炼搜索和打击敌机的本领。他说：“只要敌人胆敢来犯，我们一定叫它有来无回！”某舰队“先锋一号艇”，为了锻炼吃大苦耐大劳、打硬仗打恶仗的作风，不怕烈日，不怕风浪，坚持海上训练。机电部门反复进行在无照明、无仪表的情况下的操作；枪炮部门坚持在大风大浪里练习打得准。副艇长沈镇光表示，一定要练出海上作战的过硬本领，把敢于来犯的敌人打沉海底！ 在热火朝天的大练兵中，各级领导干部普遍深入现场，口传身授，扎扎实实提高部队实战能力。某师师长张景耀在一次野营训练中，和连队一起日夜行军四百多里，以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亲自指导连队打了几十“仗”，使连队干部们提高了指挥作战的能力。某团团长、战斗英雄郝忠云，是抗美援朝战争中著名的“老秃山英雄营”营长，他曾率领志愿军一个营在老秃山战斗中，突破美军两个加强连的防御，拔掉敌人阵地前的二百多个地堡，打退敌人十几次反冲击，消灭了一千多名敌人。现在，他又深入到练兵场，把自己当年消灭美国强盗的战斗本领，教给年青的战士。某部副营长、“搏斗勇士”于世财，曾在朝鲜战场上一个人掐死两个美国鬼子。现在，他又具体指导六连官兵人人练就一手敢于同敌人白刃格斗和刺刀见红的硬功夫。各级领导干部和战斗英雄以及具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同志，亲自向战士口传身授实战经验，不仅有力地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而且还传授了英勇顽强、无坚不摧的战斗作风。许多部队行军不怕山高路远，攀登不怕悬崖陡壁，泅渡不怕沙深水冷，逢山过山，遇水过水。某部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罗盛教生前所在连队，最近在一次江河进攻演习中，冒着风浪横渡一千一百多米宽、二十多米深的湖面，以不可阻挡之势，一举全歼守“敌”。（附图片）　　解放军某部队的连长率领战士通过独木桥　胡宝玉摄（解放军画报供稿）

第2版()专栏：短评　　把刀磨得更加锋利 今天本报发表的海防战士加紧敌前练兵的消息，令人兴奋。 千千万万海防战士，在美帝国主义对越南民主共和国进行轰炸和扫射以后，带着更加强烈的阶级仇恨和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加紧练兵，积极提高战斗本领，准备随时对美帝国主义扩大战争的强盗行为给予迎头痛击。 他们说：“敌人磨刀，我们要把刀磨得更加锋利！” “敌人磨刀，我们要把刀磨得更加锋利！”这是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革命战士的豪言壮语。 毛泽东同志在一九四五年八月，在分析抗日战争胜利后的中国政治的基本形势时，提出了我们一方面要极力争取和平，另一方面，必须对于蒋介石发动全国规模内战的反革命计划有充分的准备。要针锋相对，寸土必争，坚决保卫人民的斗争果实。他说，蒋介石总是要强迫人民接受战争，他左手拿着刀，右手也拿着刀。我们就按照他的办法，也拿起刀来。蒋介石已经在磨刀了，因此，我们也要磨刀。 毛泽东同志讲这番话的时候，十分强调：调查研究，了解敌情，针锋相对，照样办理。 每个战士都要有敌情观念，了解敌人打算干什么？它手里拿的是什么？为什么美国强盗的巡洋舰不老老实实地在它的波斯顿，却要到处乱窜？所谓东京湾事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些，都是敌情。不了解这些敌情，就会使自己麻痹起来；了解这些情况，而不能正确地分析敌情、估计它的本质，也会使自己麻痹起来。 我们通常说的政治上警惕性，就是敌情观念。密切注视敌人动向，密切注视事态的变化和发展，是每个革命战士的政治责任。 当然，在了解敌情的同时，每个战士还必须考虑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针锋相对，照样办理。敌人没睡觉，我们也不睡觉；敌人磨刀，我们就把刀磨得更加锋利；敌人从哪里进攻，我们就叫它在哪里灭亡。 一句话，敌人怎么办，我们也就怎么办。也就是毛泽东同志指示我们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我们通常所说的常备不懈，就是要充分准备一套对付敌人的办法和本领。并且尽可能作最坏的打算，做到常备不懈，有备无患。 解放军海防线上各部队加强形势教育，加强敌前练兵，做得很好。要学习他们的做法，把刀磨得更加锋利。

第2版()专栏：　　北京科学讨论会分组讨论会上　　交流研究成果促进科学发展　　理科专业宣读有关物理和射电天文学等六篇论文引起重视　　亚非医学家介绍了从本国实际出发防治结核病的有效经验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出席北京科学讨论会的许多科学家，今天在理科专业的论文报告会上听取了有关基本粒子物理、和平利用原子能和射电天文方面的六篇论文。会上宣读的这些论文，引起了到会各国科学家的重视。 日本许多理论物理学家关于基本粒子物理的研究，在国际物理学界具有相当的地位。今天，日本理论物理学家、立教大学教授町田茂，在这里宣读了日本物理学家们集体提出的两篇有关基本粒子物理研究中的方法论的论文。其中一篇是《核力问题》，一篇是《基本粒子的坂田模型方法》。这两篇论文都强调指出，由于他们在研究工作中运用了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所以取得了显著的效果。 国际知名的日本理论物理学家坂田昌一教授是基本粒子“坂田模型”的创始人，他今天也出席了论文报告会。“坂田模型”的基本思想是把目前已发现的约一百个左右的基本粒子作统一解释，对许多种基本粒子在理论上加以分类，通过分类来表现它们之间重要的内在联系和区别，以及一系列的物理特性。目前世界上广泛运用的一种基本粒子分类法，就是在坂田的理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核力问题是研究构成原子核的质子、中子之间相互吸引和相互排斥的力量，这个问题在原子核物理和基本粒子物理中具有重要的地位。町田茂教授是日本著名理论物理学家武谷的合作者，今天他在会上宣读的有关这方面的一篇论文，着重介绍了武谷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方法论，在核力问题上所取得的研究成果。 国际知名的澳大利亚射电天文学家克里斯琴森教授，在会上宣读了题为《射电天文学的研究及其问题》的论文。自从本世纪三十年代在天文学中开辟了射电天文这个重要的研究领域以来，科学家们开始广泛运用无线电电子学方面的技术成果来对宇宙天体作更全面的了解，从而也促进了无线电电子学技术的发展。克里斯琴森在射电天文学方面造诣很深，他对射电天文学的发展有重要贡献。今天他宣读的论文，着重谈到了在一个国家发展射电天文事业的步骤和方法。 巴基斯坦物理学教授艾哈迈德·侯赛因博士的论文，介绍了他和他的合作者在基本粒子物理方面的一个新实验，提供了一些有兴趣的结果。 新西兰物理学家詹森宣读的一篇有关和平利用原子能方面的论文，探讨了如何运用放射性同位素碳十四来测定年代的方法。这种方法目前在考古学、地质学、海洋学和气象学等方面都运用很广。 日本另一位原子核理论方面的研究人员、京都大学助教永田忍，在会上介绍了近年来一个日本物理学家进步研究组织的学术活动和社会活动。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参加北京科学讨论会的亚非国家医学家，在今天医科委员会举行的第一次论文报告会上，介绍了科学家们从本国的实际出发，在防治结核病方面取得的有效经验和科学研究成果。 在会上宣读的这方面的论文共有五篇。作者分属于印度尼西亚、尼泊尔、索马里、越南民主共和国和中国。这些国家在独立和解放以前，结核病的防治工作，基础都很薄弱。独立和解放以后，通过本国医学科学家和医务工作者的努力，它们在防治结核病的科学研究和实践方面都取得很大成绩。 印度尼西亚医学科学家们经过十多年的摸索，制成了一种防治结核病的冷冻干燥卡介苗。印度尼西亚医学博士萨马洛教授今天在他的论文中介绍说，这种卡介苗能够适应印度尼西亚气候炎热的地理条件，并且比液体疫苗便于运输和储存。目前，印度尼西亚的医学家们正在试制便于婴儿和农村使用的口服卡介苗。萨马洛的论文还介绍了印度尼西亚医学家们在防治结核病方面进行的大量工作，并且根据在中爪哇省日惹市试点的结果，探讨了六种集体防治结核病的措施。 尼泊尔外科专家沙尔马博士根据六百八十六例结核性淋巴结炎病人的临床资料，研究了颈部结核性淋巴结炎的分型、发病原因和治疗措施。沙尔马认为用外科手术治疗这类病人，有很好的效果。他所在的加德满都比尔医院，曾经在抗结核药物控制下，替一百五十六个患有颈部淋巴结核的病人做了外科手术，疗效达百分之六十到九十。 索马里独立后，在首都摩加迪沙建立的一个结核病防治中心，从一九六一年到一九六三年已经替五万一千多人做了结核菌素试验，替九千九百四十九人注射过卡介苗。索马里内科专家优素福·赫尔西·艾哈迈德博士，今天在会上介绍了这个防治中心的科学研究情况和医疗活动。他的论文还谈到，索马里独立后对人民的卫生教育正在逐渐普及。 会上宣读的越南医学专家范玉石等人的论文，系统地介绍了越南自制死卡介苗的动物实验结果和在人群中进行免疫接种的效果。论文作者认为，这种死卡介苗在气候炎热地带便于运输和储存，并且安全有效、便于接种，能够同天花、伤寒、霍乱等预防疫苗同时接种。 中国结核病专家何穆，在会上综合论述了新中国成立以来，在结核病的预防、治疗和科学研究方面取得的成就。解放前，全中国为结核病人准备的病床只有六百多张，结核病医生只有几十人。一九六三年，病床已经增加到四万多张，结核病专业技术人员发展到一万五千多人。一九五○年以来，全国各地广泛接种了卡介苗。国产的链霉素和异烟肼等抗结核药物，正在临床上普遍应用。全国结核病的发病率和死亡率不断下降。 明天上午，各国有关的科学家们将对今天宣读的防治结核病方面的论文和与此有关的问题，展开学术讨论。（附图片） 上图：日本科学家坂田昌一（左一）和我国著名科学家周培源（左二）、钱三强（左三）一起，参加八月二十二日的物理天文组论文报告会　　右图：澳大利亚科学家克里斯琴森教授在物理天文组的论文报告会上，向各国科学家报告“射电天文学的研究及其问题” 新华社记者　李基禄摄

第3版()专栏：　　党组织经常深入农村逐户进行思想工作解决具体问题 新民纸厂职工家属安居农村积极劳动 本报成都二十二日电　四川省铜梁县新民纸厂全部职工家属，长期安居农村，积极参加农业生产，为当地农村社员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这个工厂设在距县城四十里的农村，是一个就地取材、就地进行手工生产的小型造纸厂。全厂一百一十六名职工大多来自附近农村。九十户职工家属除一户住在城镇以外，其余八十九户都是农村人口。从一九五六年工厂扩建到现在，八年多来，不仅没有一户家属搬进工厂居住，而且原先就住在厂里的四户家属，也在其他家属的影响下，陆续回到农村，从事农业生产。 这些家属在农村一般表现都好，热爱集体，积极出工，模范地遵守国家政策法令。虽然多数家属的孩子多，劳动力少（家属中老人小孩占百分之六十以上），一九六三年仍有五十一户做够了生产队规定的农业劳动工分，有三十户中有人被评为“五好”社员。四个干部的家属，更是以身作则，起到了示范作用。厂长叶辉绪的妻子王坤柱，一人在家带了三个孩子，喂了一头肥猪，去年还在生产队做了一百二十多个劳动日，今年上半年又做了九十多个劳动日，比当地一般妇女出工都多。党支部书记杨沅盛的妻子，积极参加生产，勤俭操持家务，从不乱花用一个钱，家庭生活安排得很好，社员都称赞她是勤俭持家的好模范。 据厂里统计，一九六三年家属中半数以上除分回全家口粮以外，还收入了现金，百分之八十的家属养了猪，六十二户有存款，职工家庭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 这些职工家属在农业生产劳动中，锻炼了思想意识和劳动技能。不少家属被群众选出来担任了生产队长、作业组长、现金保管、社员代表等，成为农业生产的骨干。福果公社保安大队第三生产队三十户社员中，有五户是纸厂职工家属。一九六三年，这个生产队共评选出五个“五好”社员，其中有四个是职工家属，并且有三人在生产队担任了领导工作。老工人田述全的妻子罗素珍担任妇女主任，积极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帮助社员安排生活，调解家庭纠纷，受到社员的信任和爱戴。 职工家属长期居住农村，和社员一样生活，一起劳动，互相了解，亲密无间，纸厂工人回到农村，也十分关心农业生产，常常利用探亲假期，帮助生产队抢种抢收。晒纸工龙泽宣回到家里，了解到生产队缺少生产资金，主动给生产队出主意，帮助开辟纸壳生产的副业门路，使生产队在半年中就增加了一千二百多元的副业收入，社员非常满意。有的职工回家时还帮助社员修房子、盖猪圈、打粪坑。社员们也把支援工厂生产当作自己应尽的义务，利用农闲积极协助纸厂备料运料。这个纸厂每年需要八十多万斤造纸原料，全部是由附近几个生产队供应的。社员们总是按时按质按量地把原料送到工厂，有力地支援了造纸生产。 新民纸厂职工家属为什么能够长期安心于农业生产呢？主要是工厂的党组织经常关心他们教育他们，提高了他们的政治思想觉悟。这个厂的党支部，始终把家属工作当做企业思想政治工作的一项重要内容，尽管这些家属住在远近不同的农村，党支部的同志也定期到他们家里去做工作，经常配合社队党组织对他们进行教育，鼓励他们热爱农村、热爱集体、热爱劳动，做一个工人阶级的好家属。党支部书记杨沅盛一九六○年才调到厂里来，几年中已经到附近农村访问三十多户家属；正厂长访问了一半家属，副厂长访问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家属。全厂九十户家属，除了距工厂一百多里的三户以外，干部们都走访过，对家属的思想情况，劳动中的表现和生活中的困难问题，一般都做到经常了解，及时解决。例如，有的家属一度不安心农业生产，想进工厂依赖丈夫生活；有的家属因生活安排不当，夫妻不睦；有的家属在农村住房有困难。他们都分别说服教育、具体帮助或适当补助，及时解决了。有些思想问题和具体困难，书记、厂长到职工家里去八九次反复耐心地做工作，才得到解决。一些确有困难的家属，得到了工厂的补助。家属们深深感到，即使不住在工厂，也能得到工厂领导的关怀和照顾。工厂还建立了职工探亲制度，使距厂较远的职工家属，也能定期同亲人团聚。

第3版()专栏：短评　　把思想工作做到“家” 四川铜梁县有个新民纸厂，职工家属全部住在农村，可是，工厂的党组织却经常在职工家属中做思想工作，而且做得那样深入，全厂八十九户家属，绝大部分都走访遍了；做得那样细致，连夫妻不和睦，生活安排不当都关心，都去帮助；做得那样耐心，为了解决有些家属的思想问题和实际问题，有时要反复进行多次的工作。 新民纸厂在这方面的思想工作真可以说做到了“家”，这不仅因为他们把思想工作做到了住在农村的职工的家庭，而且因为把思想工作做得很有成效。这个工厂的职工家属，所以能够长期安心农业劳动，他们以及工厂的职工所以能同公社社员保持着亲密无间的关系，都同这种思想工作有关。如果说这个工厂的思想工作做得很宽，那么这种思想工作的效果就更宽，如果说这个工厂对家属的思想工作做得很深，那么，这种思想工作的影响就更深，因为这种思想工作虽然只是在职工家属之中进行，可是，它的影响和效果却超出了职工家属之外了。 工人阶级是工农联盟的领导阶级，它应该通过自己的工作影响农民，教育农民。新民纸厂的党组织紧紧抓住职工家属的思想工作，教育职工家属爱农村，爱集体，爱劳动，不仅影响和教育了职工家属，对职工家属周围的农民也产生了好的影响。新民纸厂周围的农民，就从新民纸厂职工家属表现的现实中，更加感受到工人农民真正是一家人。 象新民纸厂这样设在农村和靠近农村的手工业工厂，在我国许多县都有，如果他们都能象新民纸厂这样，其影响和效果又将如何呢？勤耕耘者必有好收获，只要我们对居住农村的职工家属的思想工作方面勤耕耘，一定会在减轻工厂负担，促进农业生产，巩固工农联盟方面得到好收获。

第3版()专栏：　　南方双季晚稻基本插完　　今年栽插面积扩大，栽插时间提早，各地注意精耕细耙，增施基肥，推广良种，这些都有利于增加稻谷产量。 据新华社二十一日讯　我国南方各地的双季晚稻已经基本插完。目前，早插的秧苗都已发蔸返青，各地社员正在耘草追肥，加强苗期管理。 南方双季晚稻产区主要包括广东、广西、福建、江西、浙江、湖南、湖北等省、区。今年，这些地区的双季晚稻栽插面积都比去年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其中江西、浙江、湖北、湖南等省分别比去年扩大二百五十万到三百五十万亩。 今年，许多地区根据过去的增产经验，千方百计地提早栽插双季晚稻，以便延长晚稻的生长时间，增加稻谷的产量。双季晚稻栽插面积达一千三百万亩的江西省，今年栽插进度，是近几年来最快的一年。湖南省一般比去年早插四天到六天。湖北、浙江、广东、广西等省、区，今年绝大部分的双季晚稻，都是在立秋以前插下的，福建省栽插双季晚稻期间，部分地区干旱少雨，缺水插秧，广大社员从多方面开辟水源，解决插秧用水问题，并采用边犁、边耙、边插秧的办法加快栽插进度。结果，许多地区在立秋以前也都完成了插秧任务。 各地在栽插中，还很注意精耕细耙，增施基肥。江西省许多地区的稻田，一般都做到一犁两耙，不少稻田除施足基肥外，在栽插时还在秧根蘸了磷肥。湖南、湖北两省许多地区今年双季晚稻田的犁耙功夫也比去年做得精细。广东、浙江、福建和安徽、上海等省、市，都推广了稻草回田作晚稻基肥的经验。 今年，这些地区的晚稻良种面积也比去年显著增加。其中湖南省推广种植的良种晚稻面积，比去年增加一倍左右。广东省今年更换和更新的晚稻良种面积比去年增加百分之三十以上。浙江省今年推广的良种，仅“新太湖青”和“农垦五十八号”就达一百五十万亩，这两种晚稻都具有耐肥、高产等特点。（附图片）　　湖北新洲县周铺公社第五大队第六生产队的社员，一边收割早稻，一边抓紧时间整理水田，准备抢插双季晚稻。 新华社记者　刘心宁摄

第3版()专栏：　　青海边远地区人民用上了半导体收音机　　他们能及时听到北京的声音了 据新华社西宁二十日电　青海省部分边远少数民族地区人民，用上了国产轻便的半导体收音机；能及时听到北京和全国各地的声音。 青海省一些边远地区的交通十分不便，解放后虽有很大改进，但当地群众仍然不能及时看到报纸和杂志。前些日子，当地政府拨出一笔专款购买半导体收音机，帮助边远地区人民公社建立广播站。现在，果洛、玉树、海西、海南、黄南、海北少数民族自治州的少数民族乡和一部分人民公社，以及循化、化隆、互助少数民族自治县的少数民族乡都有了半导体收音机。（附图片）

第3版()专栏：　　会议表报减少　工作质量提高　　无锡税务局干部摆脱事务　多下基层　领导具体　群众满意 本报南京二十二日电　江苏无锡县税务局今年上半年只开过一次少数基层干部参加的会议，下发的文件和报表减少了一半，但对情况的掌握，对工作的领导，反而更及时、更具体、更扎实了。 无锡县税务局下属九个税务所和四十四名驻在公社的税务员。过去，这个税务局部署工作，了解情况，主要靠开会，发文件，要报表。今年上半年，除召集各税务所的会计，到县里开了两天会，研究急需解决的问题外，再没有把基层干部叫上来开过一次会。下发的文件，比去年同期少了一半。统计报表，除上级税务机关和统计部门统一制发的以外，再没有附加一张。 全局一共有十五名干部，去年上半年，将近一半人被机关事务牵连着走不出，下不去；能下去走走的几名干部，每人平均到基层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而今年以来，每人平均在基层工作六十三天。 干部在基层亲身实践亲手调查，发现了许多在报表上和会议桌上看不见、听不到的重要问题。过去，每碰到有些税务所和税务员不能及时完成收税任务时，只是笼统地批评一下是“干劲不足”。今年以来，由于局里经常有干部到一些工作基础较差的税务所和税务员所在地工作，才进一步了解到，不完全是干劲问题。最近对症下药采取了措施，一些原来工作较差的税务所和税务员开始改变了。 精简会议、文件、报表之后，领导干部摆脱了许多行政事务工作。去年这个局有三个局长，由于被许多会议缠着，很少到基层去。今年虽然少了一个局长，却能抽出一个到下面去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另一个在家的局长，上半年也用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下去蹲点，在洛社、东亭和荡口等税务所研究和总结了一些具体经验，推动了全面工作。基层税务员普遍反映，领导上拿出一个活样子，总结一项好经验，比在上面开十次会议还管用。

第3版()专栏：　　“我们找戴眼镜的同志”　　新华社记者　郭说传 四月十九日，福州通用机器厂的传达室门口，来了一群农民装束的妇女，她们要找一个“戴眼镜的同志”。 传达室值班员林成功问：“厂里戴眼镜的人不只一个，你们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她们答不上来，失望地走了。 隔了一个星期，这一群妇女又来了，还是要找“戴眼镜的同志”。不过，这一次她们对要找的人的模样做了一番描述：白白圆圆的脸孔，个子不高，约莫二十四五岁。 值班员林成功花了几天时间，在厂里发现三个戴眼镜的人跟妇女们要找的差不多，可是一问，谁也不承认自己就是她们要找的那位“戴眼镜的同志”。林成功只好把这件事向党总支汇报，后来，在总支协助下，找到了这位“戴眼镜的同志”，原来他是党总支办公室的组织干事戴岳。 这些妇女为什么几次三番来找他呢，原因是这样的： 四月十三日中午，福州天气炎热，马路被太阳晒得发烫，路上行人很少。戴岳从中共福州市委开完会，骑着自行车回工厂，路上发现一位老大娘昏倒在地，便跳下车来去把老大娘抱起来。只见老大娘浑身抽筋，口吐白沫，左额碰破了正在流血。他想：应该赶快把老大娘送往医院。 远处出现了一辆三轮车，他马上把三轮车喊来，抱起老大娘上了车，直奔福建中医学院附属医院。 医院门诊部已经下班了。正在吃饭的医生、护士看到来了个得羊癎疯的老大娘，立即放下饭碗替老大娘看病。 经过一番急救，老大娘清醒过来。 戴岳看到老大娘好了，非常高兴。当他掏出钱来代付药费的时候，被护士的一个问题难住了。护士问“老大娘叫什么名字？”戴岳答不上来，只好说，不知道，我是在路上遇到她的。 这时老大娘赶忙插上来说：“我叫杨幼俤，六十二岁，住在洪山公社长汀大队第三生产队。” 戴岳搀着老大娘出院了。正在设法把她送回家去，忽然听到： “依母（福州人对年长妇女的称呼），在这里，请上车吧。”戴岳一看，原来是刚才送老大娘来的三轮车工人推着车迎了上来。这时，他才想起：来时匆匆忙忙忘了付车费。于是掏出钱来想把往返的车费一起付清，可是三轮车工人不收，他笑嘻嘻地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事，我不能收车费。” 他们把老大娘送回家后，戴岳要赶回工厂，老大娘却紧紧拉住他，两眼含着热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他只笑着说：“依母，好好休息吧！”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当天夜里，老大娘躺在床上，回忆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想起戴眼镜的小伙子、三轮车工人和白衣战士，心里很激动。她嘱咐女儿陆惠银第二天打听这些人的姓名和住址，向他们道谢。陆惠银花了几天时间，把三轮车工人和护士医生找到了，唯独戴眼镜的人打听不到下落。老大娘很着急，一再向她女儿说明戴眼镜的人的模样，她女儿忽然想起有一天她看到这个戴眼镜的人在离她们家不远的地方同一位女工打招呼。这位女工她认识，便去询问。不料，这位女工只知道他在福州通用机器厂工作，却不知道什么姓名。老大娘就叫女儿再到通用机器厂去探访。 戴岳回到工厂后，没有向同志们说起这件事，直到老大娘一次再次地派人来访，党总支找他追问，才谈起了这件事情。 一天，老大娘领着女儿、孙女和邻居来到工厂看戴岳。她紧紧地握住戴岳的手，对党总支副书记梁振中说：“是他救了我，我感谢党，感谢毛主席培养出这样的好后生。”

第3版()专栏：　　让远离聚居点的牧民及时买到生产生活用品 那曲草原牦牛送货队活跃 据新华社拉萨电　在西藏北部那曲专区的夏季牧场上，一批牦牛送货队非常活跃。据不完全统计，入夏以来，牧民们已经从牦牛送货队得到价值达一千多万元的商品。历来奇缺帐篷杆的腾格里河、班戈湖等地区的牧民，已经得到牦牛送货队运去的上万根帐篷杆。盛产虫草、贝母等药材的巴青、索县和比如等县的牧民，今年挖药用的镐头，有不少是牦牛送货队给他们送去的。牦牛送货队给牧民送去了牛羊绒抓子，使牧民们能及时进行抓绒，增加了收入，增添了一项过去没有的畜产品。 每年夏天，藏北牧民都要转移到夏季牧场放牧，远离冬季的聚居点。这期间正是牧业生产的忙季，而在旧社会里，牧民们在这个季节为购买几样生活用品，就得跋山涉水地走几天路。现在牦牛送货队给他们带来了很大方便。

第3版()专栏：　　开创世界科学史上的新纪元　　——北京科学讨论会揭幕侧记　　新华社记者 一次世界四大洲科学家们胜利会师的大会，一次世界四大洲科学家们团结合作的大会——一九六四年北京科学讨论会，隆重地揭幕了。 这一天，初秋的北京碧空万里，阳光灿烂。宏伟壮丽的人民大会堂，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大洋洲四十三个国家和地区的三百五十三位科学家，人人容光焕发，喜笑颜开，精神抖擞地来到了会场。他们在北京济济一堂，切磋商讨，决心要在世界科学史上写下新的辉煌的一页。 这新的辉煌的一页，将是四大洲各国人民独立自主地发展自己的科学文化的新起点，将是他们在科学文化方面逐步赶上先进国家的里程碑。 平等协商　团结合作 四大洲的绝大多数国家的人民，长期受到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欺凌、奴役和歧视。来北京出席讨论会的不少科学家，过去也曾出席过一些由西方国家主持的国际学术会议，但却被无理地剥夺了发言权；他们呕心沥血写出来的科学论文，竟被禁止宣读；有时还仅仅因为是有色人种，就曾经遭到种种冷遇，不得不在会议的中途被迫离开所谓“文明”国家……。这一切现象，在今天的北京科学讨论会上都被一扫而空了。在这里，人人都是会议的主人。在这里，到处充满了平等协商的民主精神，到处洋溢着团结合作的友好气氛。 看吧！肤色不同、服装不同的亚洲人、非洲人、拉丁美洲人和大洋洲人，一个接着一个地登上了主席台。听吧！操着各种不同语言的科学家们，向参加开幕式的三千多人，从内心深处发出了对这次科学讨论会的高度评价和美好祝愿： “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的科学家，正在为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为创造扎根于本国的科学和发展有助于本国人民的科学而进行着不倦的努力。”“北京科学讨论会将会成为新的科学的起点。”——这是日本著名的理论物理学家坂田昌一的声音。 “这次讨论会为各国人民的共同斗争开辟了进行更有益的科学合作的可能，为无限加强科学家的团结一致打下基础。”——这是古巴历史学家里维兰博士的声音。 “北京科学讨论会是有重大意义的，因为它可能预告：在那些过去在科学和宗教方面居于世界首位、并且开创了人类文明的国家里，将出现一次科学和文化的伟大复兴。”——这是苏丹代表团团长侯赛因·伊德里斯的声音。 “这是一个伟大的事业，它预定要打破长期存在着而且时常作为统治和剥削工具的科学上的垄断。”——这是阿拉伯联合共和国代表团团长艾哈迈德·里亚德·图尔基的声音。 “北京科学讨论会的巨大火把，将能够照亮叙利亚科学家们前进的道路。”——这是叙利亚的贝希尔·阿兹迈教授的声音。…… 有四大洲三十七位科学家，在昨天的开幕典礼上致了贺词。会场上，人们静听着各国科学家欢畅的声音，人人受到了激励，受到了鼓舞。 应该着重提到的是，自从决定召开北京科学讨论会的消息传来以后，四大洲的科学家们，早就迫切地期待着这次盛会。在过去的一年中，许多国家的科学家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纷纷在报刊杂志上撰写文章传诵它，赞美它，预祝讨论会胜利召开和圆满成功。有的科学家为了迎接讨论会，加快了自己的科学研究和实践活动。有的科学家在撰写论文时一改再改，字斟句酌，要把自己最满意的作品送给四大洲各国的同行们讨论。有的科学家夜以继日，废寝忘餐，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特意赶写出长达数十万言的科学书籍，奉献给这次科学讨论会。在日本，科学家们早在去年就为北京科学讨论会展开了积极的筹备工作，今年年初又成立了北京科学讨论会日本联络协议会，全国有五十四个团体和单位参加了这个协议会。在越南民主共和国，科学家们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提出了包括各门科学的一百二十六个论文专题。经过逐个地宣读、讨论、审议，最后从中挑选了一批最精萃的论文参加北京科学讨论会……。 类似这样的生动情景，是不胜枚举的。 共同奋斗目标是团结的力量源泉 这一切，不能不令人深深地思索：北京科学讨论会为什么会象一块巨大的磁铁那样具有如此的吸引力，为什么四大洲的科学家们对这次讨论会抱着这样高的热情？ 这里，人们不妨再听听各国科学家们自己的声音。 “这次科学讨论会的举行，反映了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及大洋洲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巩固民族独立、实现社会进步的崇高愿望。在实现人民的这种崇高愿望和团结四大洲科学家的力量、加强相互合作方面，将是一个新的里程碑。”——这是朝鲜郑镇石教授的回答。 “帝国主义希望被压迫人民单纯到认为政治独立就是真正的自由，这样他们就有完全的自由继续对别国的资源进行经济掠夺，达到他们霸占别国领土的真正目的。这次科学讨论会的开幕粉碎了帝国主义这一希望。”——这是尼日利亚数学家契克·奥比的回答。 “造成我们各国社会在科学、文化、技术、政治和经济各方面的落后状态的，主要是殖民统治制度的结果。……因此，只有取得民族独立，保卫国家主权，才能使科学和文化得到发展。”——这是几内亚代表团团长福德·马马杜的回答。…… 在这次科学讨论会开幕的前夕，记者曾经同各国科学家们广泛接触。每当谈到他们为什么不辞辛苦，远涉重洋，赶来参加这次讨论会时，科学家们虽然国籍不同，信仰不同，但是，却都异口同声地回答说：我们四大洲的科学家和人民遭遇相同，任务相同，愿望相同，这就是北京讨论会具有巨大的吸引力的根本原因。 科学技术是没有国界的。但是，从来正直的科学家们也不能不经常思索着这样一个问题：科学技术究竟应该为谁服务？今天，四大洲的千千万万个科学家，已经越来越紧密地把自己的科学研究活动，同这些地区广大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反对新老殖民主义的共同任务联系在一起。这，难道不正是四大洲广大人民日益觉醒的一个重要标尺吗？ 我们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的绝大多数国家的人民，过去受够了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压迫和剥削。今天，在这些地区还有一些国家的人民，还没有挣脱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锁链。帝国主义和新老殖民主义仍然妄图通过武装干涉和颠覆活动，以及通过别有用心的所谓“援助”、“和平队”、“攀亲戚”等卑劣手段，扼杀新兴的独立国家。对于这一切，我们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各国科学家和人民是有过痛苦的经验的。因此，觉醒了的四大洲科学家和人民，都决心要在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的同时，彻底打破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对科学技术的垄断，踏出一条发展独立的民族经济和民族文化的道路。来自战斗的刚果（布）的科学代表团团长马库塔和植物学家马卡尼，在同记者接触时曾经正确地指出，亚非国家在发展自己的民族经济和科学文化事业方面，殖民主义的国家是不可能同我们合作的。我们必须依靠命运相同的国家的相互援助。阿尔及利亚代表团团长图里也说得对：“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同时依靠兄弟国家之间真诚的而不是别有用心的援助，这才是我们亚非国家发展独立的民族科学文化的唯一正确道路。” 光辉的前景　无限的信心 来自四大洲各国的科学家们，还曾经列举大量事实，指出这些地区绝大多数国家目前的科学文化的落后，都是由于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侵略和掠夺造成的。而当着国家取得独立以后，他们的科学文化就获得了复兴或突飞猛进的发展。出席北京科学讨论会的科学家们，对于四大洲科学文化事业的光辉前景，充满了无限的信心。 人们都知道，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和大洋洲的许多国家，早在人类历史的黎明时期就创造了极其灿烂的文化。北非的尼罗河流域，美索不达米亚的底格里斯和幼发拉底河流域、中国的黄河流域以及印度的恒河流域，曾经是世界古代文化的四个伟大的发源地。拉丁美洲早期文化的发展，也远比美国先进。美洲的第一架印刷机是大约在一五三九年在墨西哥装设起来的，比美国开始有印刷机早一百年。当美国开办第一所大学——哈佛大学的时候，拉丁美洲已经有了六所大学；哈佛大学是一六三六年开办的，而墨西哥大学早在一五五一年就设立了。拉丁美洲出版的第一本书比美国早一百零二年。此后，只是因为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侵略和压迫，亚、非、拉美地区许多国家的科学文化发展才被迫停滞，进入了黑暗的年代。 今天，随着亚非拉美广大地区民族民主运动的蓬勃发展，帝国主义垄断科学技术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在北京科学讨论会正式开幕的前夕，这次讨论会已经收到来自四大洲各国的各种学术论文二百四十多篇。很显然，这些论文只不过是四大洲科学家们辛勤劳动的一部分成果。但是，这个事实已经充分表明，觉醒了的人民在政治上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以后，在科学文化方面也一定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以不可阻挡的气势迅速赶上世界先进水平。 在开幕典礼上，缅甸科学代表团代表缅甸联邦的全体科学家们，把一只银杯献给了一九六四年北京科学讨论会。代表团团长尼尼在赠送这个礼物时说，根据缅甸的习惯，银杯是用来装清水和鲜花的。水是切不断的，出席这次科学讨论会的各国科学家们也将在我们发展科学知识、民族经济及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的共同事业中紧密团结，永远不可分割。而我们之间的友谊，将象鲜花一样永远保持清新和芬芳。新西兰代表詹森，也把一把镶有贝壳的开信刀，作为礼物赠给大会。他说，象开信刀一样，第一次有历史意义的科学讨论会，将开辟一条通向加强亚洲、非洲、拉丁美洲、大洋洲科学家合作的道路。 人们完全可以相信，科学家对这次北京科学讨论会所赋予的美好期望，是一定会实现的。四大洲科学文化事业的光辉，将象初升的旭日，永放光芒！

第4版()专栏：社论　　庆祝罗马尼亚人民的伟大节日 今天是罗马尼亚从法西斯枷锁下获得解放的二十周年。在这光辉的节日里，中国人民向兄弟的罗马尼亚人民致以热烈的祝贺！ 一九四四年八月二十三日，在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发展的有利形势下，罗马尼亚共产党组织和领导了人民的武装起义，推翻了安东尼斯库反动政权，迅速地解放了全国。从此，罗马尼亚的历史，揭开了新的一页。罗马尼亚人民在党的领导下，建立并巩固了人民政权，粉碎了国内反动势力勾结帝国主义企图复辟的阴谋，废除了君主制度，进行了民主改革，使国民经济沿着社会主义的大道迅速发展。 二十年来，社会主义已在罗马尼亚取得了光辉的胜利。罗马尼亚是一个拥有丰富的矿藏和各种自然资源的国家，但解放前却是个非常落后的农业国。它是帝国主义国家的廉价原料产地和工业品的销售市场，是欧美垄断资本榨取巨额利润的对象。今天，这一切都成为历史上的回忆了。在以乔治乌—德治为首的罗马尼亚工人党和罗马尼亚人民共和国政府的领导下，罗马尼亚人民团结一致，发奋图强，坚决贯彻党所制定的独立自主发展国民经济的正确方针，主要依靠本国的力量和资源，改变了祖国经济落后的面貌，把自己的国家建设成为一个有着发达的工业和农业的社会主义国家。罗马尼亚已顺利实现了两个发展国民经济的五年计划，现在正在为实现新的六年计划（一九六○——一九六五年）而奋斗。六年计划头四年的工业平均增长速度，约为百分之十五。罗马尼亚的粮食不但自给自足，而且还能有出口的富余。随着工农业的发展，罗马尼亚人民的文化和物质生活水平也获得了显著的提高。中国人民对罗马尼亚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所获得的巨大成就，感到由衷的高兴。 社会主义的罗马尼亚一贯奉行和平外交政策，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它为维护社会主义阵营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作了不懈的努力。 中罗两国人民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这种友谊在两国解放后又获得了广泛的发展。中罗两国都是社会主义阵营中的一员，这就为我们两国的友谊奠定了新的、结实的基础。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关系，是一种新型的国际关系。正如一九五七年莫斯科宣言和一九六○年莫斯科声明所指出的：“社会主义各国把相互关系建立在完全平等、尊重领土完整、尊重国家独立和主权、互不干涉内政的原则上……兄弟般的互相援助，是它们的相互关系的不可分割的部分”。在中罗两国的关系中，始终遵循和贯彻着这一原则。大国沙文主义和民族利己主义，是我们两国所深恶痛绝和坚决反对的。中国人民今后将一如既往，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基础上，在一九五七年宣言和一九六○年声明的革命原则的基础上为加强两国人民的友谊和团结，为加强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为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战争政策，为保卫世界和平而继续努力。

第4版()专栏：　　庆祝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 布加勒斯特举行盛大民间歌舞演出 新华社布加勒斯特二十一日电　罗马尼亚国家文化和艺术委员会今晚在这里的共和国宫大厅举行盛大的民间歌舞演出，庆祝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 罗马尼亚党政领导人乔治乌—德治和毛雷尔等观看了演出。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率领的中国党政代表团以及其他国家党政代表团，也应邀观看了演出。 曾经参加罗马尼亚第七届全国民间业余艺术会演的一部分演员表演了精彩的民间歌舞节目。他们的演出受到了全场观众的热烈欢迎。

第4版()专栏：　　庆祝罗解放二十周年 我文化部等举行电影招待会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文化部、对外文委、中罗友协为庆祝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今天下午举行电影招待会。会上放映了罗马尼亚影片《民族英雄突多尔》。 罗马尼亚驻华大使杜米特鲁·乔治乌和使馆外交官员，以及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驻华使节和外交官员应邀出席了招待会。 中国方面出席招待会的有外交部副部长曾涌泉、文化部副部长陈荒煤、对外文委副主任屈武、中罗友协会长陆平等。

第4版()专栏：　　我一些人民团体电贺罗解放二十周年 据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我国一些人民团体打电报给罗马尼亚有关团体，热烈祝贺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 中国罗马尼亚友好协会致罗马尼亚对外文协的电报指出，随着中罗两国社会主义事业的迅速发展，中罗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正在日益加深，中罗两国人民之间的团结正在日益紧密。中国人民一贯珍视中罗两国人民建立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基础上的兄弟友谊，并将始终不渝地为加强中罗两国人民的友谊和团结而继续努力。 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给罗马尼亚保卫和平全国委员会的电报说，中国人民一向珍视我们两国人民在长期斗争中所结成的兄弟友谊，为罗马尼亚人民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的成就感到由衷的高兴。 中华全国总工会给罗马尼亚工会中央理事会的电报中说，值此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之际，我们谨代表中国工人向你们以及罗马尼亚工人兄弟致以热烈祝贺，并祝你们在社会主义建设中获得新的成就。 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国妇女联合会给罗马尼亚全国妇女理事会的电报说，二十年来，罗马尼亚人民和妇女在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取得了重大成就。中国妇女为您们所取得的成就感到由衷的高兴。 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中央委员会给罗马尼亚劳动青年联盟中央委员会的电报说，中国青年一向珍视这一友谊，并将为建立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基础上，在一九五七年宣言和一九六○年声明的革命原则基础上的中罗两国人民和青年的团结和友谊的进一步巩固和发展而努力。

第4版()专栏：　　乔治乌—德治接见阿党政代表团 据新华社布加勒斯特二十二日电　据罗马尼亚通讯社报道：罗马尼亚工人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罗马尼亚国务委员会主席格·乔治乌—德治，二十一日下午在罗马尼亚工人党中央委员会接见了由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委员、阿尔巴尼亚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穆夫蒂乌率领的阿尔巴尼亚党政代表团全体成员。 接见时双方举行了会谈，会谈是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

第4版()专栏：　　我党政代表团向罗英雄纪念碑献花圈 新华社布加勒斯特二十二日电　由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率领的中国党政代表团，二十一日下午在罗马尼亚工人党中央委员科尔内尔·奥内斯库陪同下，分别向“为人民和祖国自由、为社会主义而斗争的英雄纪念塔”、“祖国英雄纪念碑”和苏军烈士纪念碑献了花圈。

第4版()专栏：　　罗马尼亚之行　　——祝贺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　　中国文化代表团团长　胡愈之 今年八月二十三日是罗马尼亚解放二十周年的纪念日。 两个月以前，我和中国文化代表团其他成员在罗马尼亚进行了友好的访问。在我们所到的城市和乡村，人们到处兴高采烈，载歌载舞，作好一切准备，来迎接“八·二三”这个伟大的节日。 “八·二三”这个日子，特别为罗马尼亚人民所珍视，并不是偶然的。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罗马尼亚和其他东欧国家一样，遭受着法西斯强盗的长期占领和压迫。罗马尼亚人民在共产党的领导之下，进行顽强的艰苦的地下斗争，没有向法西斯侵略者屈服。一九四四年夏间，纳粹军队开始从乌克兰溃退，布加勒斯特人民在罗马尼亚共产党的领导下，在苏军还没有进入以前，发动了武装起义，就在“八·二三”这一天推翻了法西斯军事独裁制度，击败了希特勒军队，胜利地解放了自己的国土。从此罗马尼亚获得了完全的独立自由。在民族解放战争胜利的基础之上，罗马尼亚人民推翻了封建王朝，建立了人民共和国，走上了社会主义的道路，在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取得了辉煌的成就。所以，从罗马尼亚人民看来，“八·二三”是格外值得宝贵的。没有“八·二三”，就没有人民共和国，也没有社会主义的罗马尼亚。而“八·二三”是人民自己经过顽强的斗争争取来的，是罗马尼亚人民的无数英勇儿女用鲜血换来的。 罗马尼亚人民进行武装斗争，反抗侵略，获得胜利，这并不是第一次。罗马尼亚人民是英雄的人民，有着长期反对外力侵略的斗争历史。数世纪以来，罗马尼亚遭受周围强大敌人——土耳其帝国、日尔曼民族、奥匈帝国——的侵略和占领，始终没有屈服于暴力之下。在我们所参观过的历史博物馆、美术馆、文化馆以至民间艺术中，处处保留着罗马尼亚人民为独立自由而斗争的显明痕迹。在罗马尼亚的文学、音乐、绘画中，充满了对于反侵略的英雄人物和英雄事迹的歌颂与赞美，这是毫不奇怪的。一个敢于反抗外力侵略、坚决斗争到底的民族，是有权利以此自豪的。 罗马尼亚人民是英勇的人民，也是勤劳智慧的人民。罗马尼亚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所获得的成就是巨大的。特别是由于实现了农业集体化，农业生产有很大的增长。在多瑙河下游的多布鲁查州，过去年年闹饥荒，现在成为巴尔干大谷仓之一。从布加勒斯特到雅西，我们到处看到了新兴的工业城市。石油工业、化学工业、冶金工业等等现代工业有了相当大的规模。具有丰富天然资源的罗马尼亚，正在工业化的道路上迅速迈进。这些都是在解放以前所不能想象的。当我们参观巴克乌州的时候，州人民委员会主席同志向我说：“我们这个州到处是茂密的森林，但在解放以前，连火柴杆子都要从国外进口。我们罗马尼亚有着无穷无尽的天然资源，但是以前我们要向外国人乞求。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们再不仰求于人了。” 在解放以后，人民的文化教育事业也有很大的进展，文学艺术是按着民族化、大众化的方向发展的。我们在城市乡村到处可以看到设备相当好的文化馆和文化俱乐部。罗马尼亚人民是音乐爱好者，业余文化活动十分活跃。特别是流行于农村中间的民间歌舞表现是丰富多采的。 博物馆事业相当发达，这是向人民进行宣传教育的主要工具之一。我们在布加勒斯特市郊参观了一个乡村博物馆，在这里保留着农业集体化以前旧的乡村的形象，地主富农贫下中农的住宅和他们之间相互悬殊的生活实况。这对于向人民进行今昔对比的阶级教育，是极为有效的。在德莱喀镇上，我们参观了达甫塔那革命博物馆，这是在解放以前法西斯统治者囚禁共产党人的牢狱，里面有黑屋子，有行刑室，有各种惨酷的刑具，都按照原样陈列着。这是罗马尼亚的“红岩”。据罗马尼亚部长会议副主席波德纳拉希同志说，现在的罗马尼亚工人党政治局委员都在这里坐过牢。如果把他们坐牢的时间合计在一起，大约有一百年。在这个博物馆里还陈列着一个木刻的地球仪，在面上刻着一个无产阶级巨人，打开了沉重的枷锁，昂着头屹立，而跪在地上发抖的一个侏儒，则是国际资本主义。据说这是当时的犯人在牢狱中秘密雕刻的。 参观了这个博物馆，我们都十分激动。在离开之前，我在留言簿上写着：“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不要忘记无产阶级专政！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中国人民和罗马尼亚人民是十分友好的，在罗马尼亚，我们所遇到的朋友和同志，不论相识与不相识，都对中国表示真诚的友好情谊。这是十分自然的。中国和罗马尼亚都是社会主义阵营的一员。中罗人民是兄弟。我们两国的友谊，我们两国人民的友谊，是建筑在平等的兄弟关系的基础之上的，是建筑在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基础之上的，因而是经得起考验的。 在和罗马尼亚人民一同庆祝“八·二三”二十周年纪念的时候，让我们高呼！ 中国和罗马尼亚人民的兄弟的友谊万岁！ 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万岁！

第4版()专栏：　　反独裁　反迫害　争独立　争自由　　越南南方人民奋起展开政治斗争　　西贡等地学生纷纷举行声势浩大的集会和示威 据新华社河内二十一日电　西贡消息：西贡、顺化等地学生二十一日举行声势浩大的集会和示威游行，反对南越傀儡集团头目阮庆的军事独裁统治。 据西方通讯社报道，大约五百名西贡学生举行抗议集会，然后列队前往阮庆的办公楼，并高喊反对伪政府的口号，他们的标语牌上写着：“独裁政权为自己掘坟墓”。 学生们还派了一个代表团去会见阮庆。西贡警察当局设了一道防线，企图阻止学生的代表团，但是学生们经过斗争后，终于进入阮庆办公楼。 学生代表把一份“宣言”和“决议”交给了一名伪官员。学生们在“宣言”中要求军事独裁当局实行新闻自由、废除最近颁布的“国家宪章”和停止迫害佛教徒等。 在顺化市，今天有大约两千名学生在大街上游行，高喊反对伪政权的口号，并在建筑物上书写反对伪政权的标语。 绥和、芹苴等地今天也爆发了学生反对伪政府的示威游行。 据报道，阮庆集团已派大批军队到发生示威的城市去“增援”当地警察进行“警戒”。早在十七日晚，阮庆集团已下令禁止一切公众集会，企图扑灭学生斗争。 据新华社河内二十一日电　据越南南方解放通讯社报道，七月份，越南南方各地人民的政治斗争继续高涨。到处响彻着要求美帝国主义从越南南方滚出去，要求独立、中立、和平，要求废除“战略村”；反对抓兵拉伕，反对迫害等口号。 在南部东区，七月份就有近二十万人连续进行各种形式的斗争。在七月十三日、十九日、二十日、三十一日的四天里，美萩省有八万人成群结队地进入美萩市和其他市镇游行示威。槟椥省在七月十三日和二十六日两天中，也有三万七千人分别拥进槟椥市，高呼“美帝国主义滚出去！”的口号，进行游行示威。 在土龙木省，数以千计的群众拥进省城开展反对抓兵的斗争，人们跳上抓兵的汽车把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拖下来，并高呼口号：“停止抓兵拉伕！”许多人躺在路上，不让汽车开走。在边和市和春禄镇，成千人对敌人进行了面对面的斗争，反对他们的迫害行动。边和人民还抬着那些由于美国侵略者撒化学毒药而中毒的人要求他们给予治疗。 在西贡市，尽管敌人戒备森严，但在七月二十日前后，全市各条街道上出现了上十万张传单、口号和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旗帜。人们还放出许多竹筏和白鸽携带着解放阵线的旗帜和反美传单。 靠西贡市的新安、堤岸、德和、边沥等地，也不断爆发反对美国侵略者和傀儡当局迫害和集中居民的斗争。 南部西区人民举行了成百次大、小规模不等的斗争。在永隆省，仅仅二十天，就爆发了六十多次的斗争。其中有三万多人同敌人展开了面对面的斗争，反对美国侵略者及其走狗杀害人民的野蛮暴行。（附图片） 八月二十一日，西贡学生举行集会和示威游行，反对南越傀儡集团头目阮庆的军事独裁统治。　传真照片（新华社发）

第4版()专栏：　　在老挝三方面领导人巴黎会晤前夕 美国及其走狗悍然继续进攻解放区 老挝爱国战线党战斗部队警告敌人如不住手爱国力量就要反击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康开消息：老挝爱国战线党战斗部队最高指挥部发言人今天在康开向报界发表谈话，警告美帝国主义和它的走狗立即停止对老挝解放区的进攻，以便为老挝三方面领导人的巴黎会晤创造良好的气氛。 发言人指出，正当老挝三方面领导人巴黎会晤前夕，美国飞机天天对老挝解放区滥肆轰炸扫射；由美国军官指挥的老挝反动派军队在美国飞机、大炮掩护下，继续猖狂进攻沙拉富昆和芒卡西一带解放区，以及富科特山地区；老挝反动派又在大肆叫嚣要攻占查尔平原。 发言人指出：上述事实清楚地表明，美帝国主义和它的走狗仍然顽固地执行着它们扩大老挝战争的计划，并企图破坏老挝三方面领导人的巴黎会晤以及和平解决老挝问题的十四国会议。 发言人号召老挝爱国军民保持高度警惕，更加紧密地团结起来，坚决粉碎敌人的一切军事进攻和破坏阴谋。 发言人警告美帝国主义，立即停止对老挝的武装干涉，停止派遣飞机对老挝解放区进行侦察和轰炸，停止指挥和配合老挝反动派军队对解放区的进攻。 他说：“如果敌人继续进攻，那么我们爱国力量就有权利继续自卫，由此产生的一切严重后果必须由美国和它的走狗承担。”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康开消息：在老挝三方面领导人巴黎会晤前夕，美国军用飞机继续侦察、轰炸和扫射老挝解放区。 近日来美国军用飞机非常猖狂，二十二日上午六时半到下午三时，共有四批美国喷气战斗机侵入康开地区上空，连续地进行侦察和骚扰。二十一日，美国的T—28型战斗轰炸机又扫射、轰炸了查尔平原和富科特山地区的村庄。 据老挝爱国武装力量方面公布，十天来侵入川圹解放区的美国喷气式战斗机、T—28型战斗轰炸机和侦察机、直升飞机等共六十多架次。这些军用飞机一方面侦察、轰炸和扫射解放区的城市和村庄，另方面继续疯狂的轰炸老挝爱国武装力量的富科特山阵地，掩护老挝反动派军队在那里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的进攻。 新华社二十一日讯　据寮国战斗部队电台广播，老挝南塔市各族各界一千八百多人在八月中旬举行集会，强烈谴责美帝国主义使用武力进攻越南民主共和国，并且不断同其老挝走狗蚕食老挝爱国战线党和中立力量解放区的罪行。 与会者一致通过写给老挝爱国战线党中央委员会的一封信，对美帝国主义悍然发动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袭击和挑衅表示无比愤怒；同时坚决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老挝走狗不断轰炸和扫射老挝解放区，进攻和蚕食老挝爱国战线党和中立力量解放区。 电台说，集会表示热烈欢迎越南人民军打落和打伤美国飞机的巨大胜利。

第4版()专栏：　　西哈努克亲王回到柬埔寨 新华社柬埔寨暹粒二十一日电　柬埔寨国家元首西哈努克亲王访问印度尼西亚之后，今晚从雅加达回到暹粒。 许多柬埔寨官员和外交使节都到暹粒机场欢迎。 他对欢迎者说，他的印度尼西亚之行加强了柬埔寨和印度尼西亚之间的悠久的友好关系。印度尼西亚是柬埔寨的忠实的朋友，它坚决支持柬埔寨的中立。他说，柬埔寨和印度尼西亚是相互支持的，如果帝国主义胆敢进犯这两个国家，他们将一起粉碎帝国主义的侵略。

第4版()专栏：　　越南民主共和国范文同总理 设宴招待苏发努冯亲王 新华社河内二十二日电　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总理范文同昨天晚上设宴招待前往巴黎参加老挝三方面领导人会晤的老挝爱国战线党主席、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副首相苏发努冯亲王和由他率领的老挝爱国战线党代表团全体成员。 越南政府副总理黎清毅、外交部长春水、总理府部长阮康、越南祖国战线中央委员会主席团委员黄国越、越南驻老挝大使黎文献等出席了宴会。 应邀出席宴会的还有，老挝驻越南大使陶方，中国驻越南大使朱其文，苏联驻越南大使馆临时代办普里瓦洛夫，法国驻河内代理总代表贡达等。 老挝爱国战线党代表团在前往巴黎途中，昨天到达河内的。 代表团的成员包括：老挝爱国战线党总书记、老挝民族团结政府新闻、宣传和游览大臣富米·冯维希，老挝民族团结政府国民经济和计划国务秘书坎番·杜纳龙以及其他随行人员等。

第4版()专栏：　　美军舰和飞机侵入我领海领空 我提出第三百十一次严重警告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八月二十一日十九时二十二分至二十三时二十分和二十二日零时三十七分至四时八分，美国军舰一艘，两次侵入我福建省平潭岛、南日岛地区领海。八月二十二日一时十分至一时十八分，美国军用飞机一架，侵入我福建省南日岛以南地区领空。八月二十二日十三时十八分至十三时三十八分，又有美国军用飞机一架，侵入我福建省乌丘、围头以东地区领空。对于美国军舰和军用飞机的这种军事挑衅，我外交部发言人奉命提出第三百十一次严重警告。

第4版()专栏：　　参加老挝三方面的会谈 梭发那·富马亲王到达巴黎 新华社巴黎二十一日电　梭发那·富马亲王今天乘飞机从万象到达巴黎，参加即将在这里举行的老挝三方会谈。 到机场欢迎梭发那·富马亲王的有法国外交部礼宾司司长皮埃尔·西劳和亚洲司司长埃蒂安·马纳希。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法国大使黄镇以及其他一些国家的大使，也到机场欢迎。

第4版()专栏：　　泰勒之流的苦恼　　李海 约翰逊政府妄图以发动对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武装侵略来挽救美国在南越的败局。但是“效果”究竟如何呢？南越人民武装连日出击，捷报频传，就是最好的答案。最新出版的一期《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发表一篇文章，也对这个问题作出了回答：“显示力量之后，越南战争仍在失败；……共产党比以前更有信心。战胜赤色分子的希望现在和几个月以前一样遥远”。 这篇文章列举了最近一个时期美伪军节节失利的一些情况，指出：“死伤数字一直不断地朝着有利于共产党的方向转变”，“落入共产党之手的美制武器在七月份差不多增加了一倍”，伪军投降 “人数七月份比六月份增加了百分之五十”，“在各条战线上，共产党人的压力却在增加”……它的结论是“南越的军事形势是不妙的”。文章的作者指出：美国对越南民主共和国进行的突然袭击“并没有引起什么改变”。他认为，最近的袭击的唯一效果就是“美国的威信更加同南越战争牵连在一起”，因此，他援引西贡“权威人士”的意见，主张美国必须“作出强硬的决定”。 这篇从西贡发出的文章，反映了侵略南越的美国军事当局的失败主义情绪，同时也透露出他们是如何热切希望华盛顿当局拿出什么“强硬”的办法来解救他们日益严重的困境。当美国宣传机器正在竭力叫嚷可以“击败”南越人民武装，约翰逊的特使洛奇到处叨念着在南越可能“取得军事上的胜利”的时候，《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这个华盛顿的喉舌，却好象故意给这些“乐观主义者”泄气。 从《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的文章中可以看得出泰勒、威斯特摩兰这些在西贡的美国“权威人士”在强大的南越人民武装面前那种焦头烂额、思想混乱的窘态。他们一方面认为“尽管美国海军在北方显示了力量，但是这场战争必须在南方这里打赢”；同时却又不得不承认“在南越不能打赢这场战争”。他们一方面渴望约翰逊政府“作出强硬的决定”，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地悲叹“对北越进行有限战争不能改变（在南越失败）这种局面”。这就是说，他们简直看不出有什么足以挽救美国在南越败局的有效办法，不知如何是好了。 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美国侵略者除了从南越滚出去，是绝对找不到其他的出路的。美帝国主义在南越进行的“特种战争试验”已经彻底破产。这是无可挽回的。美国侵略者继续扩大这种“试验”的广度和深度，甚至想再来一次“有限战争”的“试验”，那末它就只能遭到更加惨重的失败。这就是泰勒之流所以苦恼和焦灼的原故，也是洛奇之流的无稽之谈所无法掩饰的。

第5版()专栏：　　要卢蒙巴，不要冲伯，不要美国佬！　　非洲人民反对美国侵略刚果（利）怒潮汹涌　　刚果（布）和坦桑联合共和国群众举行反美集会示威　　阿联、尼日利亚等国公众舆论强烈谴责美国支持冲伯傀儡集团 据新华社布拉柴维尔二十日电　刚果（布）首都布拉柴维尔约三千名工人、青年和其他阶层人民今晚举行集会，抗议美帝国主义干涉非洲内部事务，并抗议它的走狗冲伯决定驱逐现在住在利奥波德维尔的刚果（布）公民。 到会群众举着拳头愤怒地高呼：“打倒美帝国主义！”“打倒冲伯！”“美国佬滚回去！”“美国佬，不准干涉非洲的内部事务！”“刚果革命万岁！”等口号。在布拉柴维尔，这是第一次发生反对美帝国主义的群众示威。 这次群众集会是由刚果工会联合会组织的。 刚果（布）全国革命运动政治局委员、国民议会副议长布坎布·儒利昂和刚果工会联合会总书记迪亚洛·伊德里斯在群众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讲了话。布坎布在讲话中强烈谴责美国—冲伯使两个刚果关系恶化的阴谋。他说，现在我们的革命正遭到威胁，我们必须支持政府和保持警惕。 他在谴责美帝国主义干涉非洲事务时指出：自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帝国主义在全世界做尽了一切坏事。它发动了对刚果（利）、古巴、塞浦路斯、越南民主共和国等国的侵略，现在轮到侵略我们了。他在结束讲话时高呼“打倒帝国主义”和“革命万岁”的口号。 迪亚洛·伊德里斯在讲话中谴责美帝国主义对越南北方发动侵略战争和镇压美国黑人并把他们当狗看待。他愤怒地谴责美帝国主义在世界上扮演着国际宪兵的角色。 大会通过了一项抗议美帝国主义和冲伯的动议。 会后，约有一千人唱着歌、喊着反对美帝国主义的口号，步行着、骑着自行车和驾驶着摩托车前往这里的美国大使馆，并在美国大使馆前举行示威达三十分钟之久。美国大使一听到示威的消息就溜出了大使馆。 据新华社达累斯萨拉姆二十日电　二千多愤怒的人民今天上午在坦噶尼喀和桑给巴尔联合共和国首都达累斯萨拉姆的街上举行示威游行，抗议美国侵略刚果（利）。 示威者高举标语牌，上面写着口号：“制止美国对刚果（利）的侵略！”“美国佬滚回去，刚果（利）不是你们的地方，你们身上沾有卢蒙巴的血，我们恨你们！”“以美国佬为首的帝国主义滚开！” 当游行队伍到达驻这里的美国大使馆门前时，他们为已故的卢蒙巴默念了几分钟，然后愤怒地高呼口号：“要刚果（利），不要美国佬！”“要非洲人，不要美国佬！”“要卢蒙巴，不要冲伯！” 坦噶尼喀非洲民族联盟副总书记约翰·恩宗达在美国大使馆门前向示威者宣读了一份抗议美国侵略刚果（利）的备忘录，并由以约翰·恩宗达为首的代表们把这份备忘录交给美国大使。 备忘录说，“当美国在维护和平的使命的幌子下继续干着世界上从未见过的穷凶极恶的野蛮勾当的时候，如果全世界爱好和平人民袖手旁观，那么，他们就没有履行他们对人类的责任和义务。” 备忘录最后说：非洲决不会宽恕美国。美国侵入刚果（利）显然将会使那里的局势恶化，而全世界的反美怒潮将会更加高涨。 这次示威游行是由执政的坦噶尼喀非洲民族联盟组织的。参加示威游行的除了这个联盟的副总书记约翰·恩宗达外还有宣传书记克莱鲁和联盟的元老们，以及坦噶尼喀工人全国联合会副总书记坦多和坦噶尼喀非洲民族联盟青年团和坦噶尼喀全国妇女联盟的领导人。驻达累斯萨拉姆的中非、南非和西南非的民族主义政党的代表和在这里的非洲统一组织的非洲解放委员会的领导人也参加了示威游行。 据新华社开罗十九日电　阿联《金字塔报》今天发表社论说：“非洲人民要求不准干涉刚果（利），并要求帝国主义国家停止它们的侵略阴谋和从刚果撤走一切外国军队。” 《金字塔报》在揭露美国新殖民主义的图谋时指出：美国在匆匆忙忙把军队派到刚果去的同时，正在执行“它的利用非洲人打非洲人的政策。就是这种做法使得局势严重了”。 《金字塔报》呼吁“非洲国家不要干预目前刚果人民的斗争，让他们自己决定他们的命运”。 据新华社阿克拉二十日电 据今天从尼日利亚首都拉各斯来的消息报道，尼日利亚青年大会中央理事会在拉各斯发表声明，谴责美国在刚果（利）的暴行。 尼日利亚青年大会呼吁所有非洲国家“不要给目前刚果的冲伯政权任何支持”，因为“给它任何支持都意味着支持扼杀非洲大陆的解放运动”。（附图片） 八月二十日，坦桑联合共和国首都达累斯萨拉姆的群众举行游行示威，抗议美国侵略刚果（利）。图为群众聚集在美国大使馆门前示威。　传真照片（新华社发）

第5版()专栏：　　坚决粉碎美帝国主义对非洲人民的挑衅　　本报评论员 美帝国主义利用它在刚果（利）的走狗冲伯，正在对非洲国家和非洲人民发动一场无耻的挑衅。 美国政府在向刚果派遣军队进行直接武装干涉的同时，派了负责非洲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威廉斯前往利奥波德维尔，对走狗冲伯进行直接操纵。在美国的策划和支持之下，冲伯不仅在国内积极为美国主子镇压爱国人民，而且肆无忌惮地对其他非洲国家进行挑衅，公然企图侵略和颠覆刚果的邻国，迫使它们为美帝国主义侵略刚果效劳。 在威廉斯到达刚果并同冲伯密谈以后，冲伯就对拒绝支持美国侵略刚果的邻国刚果（布）共和国和布隆迪王国发起了蓄意的诽谤和攻击。冲伯大肆诽谤布隆迪王国政府，指使暴徒捣毁布隆迪王国驻利奥波德维尔的大使馆。更其严重的是，冲伯竟然把美国武器偷运进刚果 （布），企图颠覆刚果（布）共和国政府。在这一阴谋暴露以后，冲伯还狂妄地叫嚣要在两小时以内“拿下布拉柴维尔”。为了进一步恶化同这两个国家的关系，冲伯无理地宣布驱逐刚果（布）和布隆迪的侨民出境，并且查封他们的全部财产。冲伯的这种蛮横行为，暴露了美帝国主义企图不择手段地迫使其他非洲国家屈从美国侵略刚果的政策，也暴露了美帝国主义把刚果（利）作为它侵略和颠覆其他非洲国家的基地的狼子野心。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对刚果（布）共和国和布隆迪王国的挑衅，也是对所有为争取非洲解放和维护民族独立的非洲国家和非洲人民的挑衅。 在威廉斯的指使之下，冲伯还向一些非洲国家提出了派兵到刚果去帮助镇压刚果人民的要求。美帝国主义的目的是用这个“非洲人打非洲人”的阴谋，把非洲国家拉下水去，迫使它们去为美国火中取栗；同时也借以遮掩美国对刚果的直接军事干涉。就在冲伯提出要求的同时，威廉斯在利奥波德维尔公开表示，美国将负担派到刚果去的非洲军队的费用。换句话说，就是美国出钱，非洲人出血，来屠杀刚果爱国人民。美帝国主义如此无耻地把非洲国家的军队看作是可以用美元购买来进行侵略战争的雇佣兵和炮灰，把非洲国家都看作是可以受它支配的傀儡，这是美帝国主义对于新兴的非洲国家和非洲人民的莫大侮辱。 不仅如此，美帝国主义为了强迫非洲人民出兵刚果，竟然采取无赖手段进行讹诈，说什么避免美国在军事上卷进来的最可靠的办法是由非洲国家来援救冲伯。这真是岂有此理。试问：美国凭什么有权干涉刚果的内政，对刚果进行直接的武装干涉？非洲国家有什么义务要替美帝国主义“援救”它的走狗冲伯？美国直接干涉刚果，这是它在非洲大陆上替自己挖掘又一个象南越那样的墓穴，这又能吓唬得了谁？美帝国主义竟然把觉醒了的非洲各国人民看作是一经恫吓就会乖乖地把自己的刚果兄弟缚来请赏的懦夫，这同样是对新兴非洲国家和非洲人民的莫大的侮辱。 最近以来，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为了替美国的直接干涉打掩护，还在特别卖力地散布所谓中国干涉刚果的谎言。威廉斯、哈里曼和冲伯都大肆诬蔑中国同刚果爱国武装力量“有牵连”。冲伯露骨地说，他之所以要求美国和非洲国家的“援助”，是由于“中国人首先使刚果问题国际化”。但是，美国政府和它的走狗对中国的这种诬蔑，是徒劳的。人们早就听惯了白宫发出的这种滥调。世界上只要哪里有美帝国主义的侵略和压迫，哪里出现人民的反美爱国斗争，不论这个国家距离中国近和远，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就要大叫“中国干涉”。这是丝毫也不足为奇的。美国政府目前已经把军事人员派到刚果直接参与刚果的内战，美国飞机也对刚果爱国武装进行了轰炸。美帝国主义正在一步一步地扩大对刚果的直接军事干涉。在这种情况下，美国政府贼喊捉贼，大肆诬蔑中国干涉刚果，其目的无非是为美帝国主义发动侵略刚果的肮脏战争制造莫须有的借口。这不能不引起刚果人民和非洲各国人民的严重警惕。 美帝国主义为了挽救它侵略刚果的失败，不惜对非洲国家和非洲人民进行种种露骨的威胁利诱、恫吓讹诈，企图迫使非洲国家和非洲人民屈从美国的侵略政策。这是美帝国主义对于非洲国家的独立、主权和尊严的挑衅。但是，美帝国主义越是这样做，它的帝国主义的狰狞面目就暴露得越彻底，它和它的走狗在非洲就越孤立。我们坚决相信，站起来了的非洲人民，决不会容许美帝国主义这样狂妄地侮辱和欺侮他们。他们必将不断地加强团结，有力地粉碎美帝国主义的挑衅，挫败美帝国主义侵略刚果和非洲的任何阴谋。在非洲人民的这场斗争中，中国人民将永远坚决地同他们站在一起。

第5版()专栏：　　刚果（利）全国解放委员会发表新闻公报　　要求非洲统一组织各国同冲伯当局绝交　　刚果（布）要求非洲统一组织干预两个刚果间局势 据新华社二十一日讯　利奥波德维尔消息：刚果（利）全国解放委员会十九日发表一项新闻公报，“要求非洲统一组织成员国各非洲政府公开谴责冲伯（政府）是一个背叛非洲统一事业的政府，并同它断绝一切外交关系和其他关系。” 公报说，“现在是向杀人犯冲伯表明非洲是在非洲的时代而不是在美国或葡萄牙的时代前进，并且表明是殖民主义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的时候了。” 新华社布拉柴维尔二十日电　据刚果（布）电台十九日晚上广播，刚果（布）外交部长戴维·夏尔·加纳奥致电非洲统一组织秘书长，要求他立即派出一个调查委员会，对两个刚果之间突然恶化的局势进行干预。 电报说：“非洲统一组织在进行干预方面稍有耽误，将会对这个组织的前途以及非洲及世界和平带来无法估计的后果。” 在刚果（利）冲伯傀儡集团偷运美国和比利时武器进入刚果（布）国境，企图颠覆刚果（布）共和国政府的阴谋被刚果（布）当局揭露后，冲伯十五日叫嚣要对刚果（布）采取“极为必要的措施”。他甚至叫嚷说，“如果我愿意拿下布拉柴维尔的话，这不过是两小时以内的事。”冲伯傀儡政府十九日还宣布它决定驱逐在刚果（利）的刚果（布）侨民。

第5版()专栏：　　东巴基斯坦大水成灾 我红十字会捐款救济灾民 据新华社卡拉奇二十二日电　巴基斯坦政府正在大力救济本月中在东巴基斯坦好几县发生的水灾。据报道，这次洪水比人们记忆中的任何一次大水都严重。 据报纸消息说，达卡、库米拉和法里德普尔等十个县里约有八百万人受灾。遭洪水淹没的地区达三千平方英里以上。据估计约有八万英亩的粮食作物和黄麻遭受了损失。 四十万以上被洪水围困的人已经从水灾地区撤出。大批粮食、药品和衣物已经分发给灾民。东巴基斯坦省政府拨出了约一百万卢比救灾。 新华社卡拉奇二十二日电　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巴基斯坦大使馆参赞朱汉民，二十日在卡拉奇把中国红十字会的捐款八万卢比递交给巴基斯坦外交部。 这笔捐款是用来协助巴基斯坦红十字会救济东巴基斯坦省遭受水灾的居民的。

第5版()专栏：　　罗表演艺术家小组举行访华首次演出 陆定一副总理接见罗马尼亚艺术家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罗马尼亚表演艺术家小组访华首次演出今晚在首都剧场举行。 陆定一副总理和有关方面负责人屈武、李琦、周文龙、王元方、张映吾、陈伯清等观看了演出。 罗马尼亚驻中国大使杜米特鲁·乔治乌和使馆外交官员也观看了演出。 罗马尼亚艺术家们表演的钢琴独奏、男女高音独唱和芭蕾舞片断等节目，受到了观众的热烈鼓掌欢迎。 演出结束后，陆定一副总理等走上舞台，同罗马尼亚艺术家们热烈握手，祝贺他们演出成功。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陆定一副总理今天晚上接见了由作曲家布拉杜·杜多尔率领的罗马尼亚表演艺术家小组全体成员，同他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 接见时在座的，有屈武、李琦、周文龙、王元方、张映吾、陈伯清等有关方面负责人。罗马尼亚驻中国大使杜米特鲁·乔治乌也在座。 据新华社二十一日讯　罗马尼亚表演艺术家小组一行七人，在作曲家布拉杜·杜多尔率领下，今天下午乘飞机到达北京。他们是根据中罗文化合作协定一九六四年执行计划来我国作为期三周的访问演出的。（附图片）　　图为罗马尼亚表演艺术家小组演出后，陆定一副总理等上台和罗马尼亚的艺术家们合影。 新华社记者　郑小箴摄

第5版()专栏：　　社会主义国家友军军事锦标赛下月在京举行　　各国驻华武官参观比赛场地 据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我国国防部受社会主义国家友军体育运动委员会委托主办的一九六四年社会主义国家友军军事三项锦标赛，将于九月二十七日开始在北京举行。 友军军事三项锦标赛的竞赛项目是：自动枪射击、手榴弹投准和通过障碍。通过这次竞赛，将进一步增进社会主义各国人民及其军队间的友谊和团结；交流经验，提高军事三项技术的水平。 为了这次锦标赛的顺利进行，我国国防部于今年五月组成了以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张宗逊上将为首的筹备委员会，进行了各项筹备工作。 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一九六四年社会主义国家友军军事三项锦标赛筹备委员会，今天上午邀请各国驻华大使馆武官前往比赛现场参观场地，并向他们介绍大会筹备情况。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军训部副部长张翼翔中将，陪同各国武官参观了这次锦标赛的自动枪射击、手榴弹投准和通过障碍三个场地。 参观以后，社会主义国家友军体委副主席、大会筹委会副主任韩复东大校代表筹委会，向各国武官介绍了这次锦标赛的筹备情况。捷克斯洛伐克驻华大使馆武官勃德齐麦克上校代表各国武官感谢筹委会邀请他们参观场地。他祝贺大会筹委会在筹备工作方面取得的成就，并预祝参加比赛的各代表队取得优良成绩，预祝大会对加强社会主义各国人民和军队的友谊作出贡献。

第5版()专栏：　　罗马尼亚一画家到京 据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根据中罗文化合作协定一九六四年执行计划来华的“罗马尼亚版画展览”随展画家尤里安·奥拉里乌，于二十一日到京。

第5版()专栏：　　陈副总理会见阿尔及利亚烈士子女 对外文委等单位欢送阿尔及利亚小客人 据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对外文委、保卫儿童全国委员会、共青团中央委员会，今晚在民族文化宫举行招待会，热烈欢送由阿尔及利亚社会事务部技术顾问、阿尔及尔省社会事务局局长鲁斯塔纳·拉乌齐率领的阿尔及利亚烈士的孩子们。 中阿两国的孩子们在招待会上依依不舍地话别，他们写下了彼此的通讯地址，互相赠送纪念章。 招待会上，共青团中央书记处书记王照华讲了话，他勉励两国的孩子要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他最后和中阿两国的孩子们一同高呼：“友谊万岁！” 鲁斯塔纳·拉乌齐也讲了话。他对中国主人的盛情接待表示衷心地感谢。他说，你们对阿尔及利亚孩子们的接待，反映你们对儿童的关怀，特别是对阿尔及利亚儿童的关怀。 同孩子们欢聚在一起的，有丁西林、曹孟君、吴青、张淑义等有关方面负责人。 阿尔及利亚驻中国大使馆官员也应邀出席了招待会。 据新华社二十二日讯　美丽的颐和园今天接待了阿尔及利亚烈士的孩子们。这些孩子和北京的少年儿童，在这里欢度周末。 在绿荫环抱的听鹂馆，阿尔及利亚的孩子们会见了陈毅副总理和夫人张茜。 陈毅副总理同阿尔及利亚孩子们热情的谈了话，他赞扬了英雄的阿尔及利亚人民是伟大的人民，阿尔及利亚是一个伟大的国家。他希望孩子们在中国过得很愉快，并且欢迎他们到中国农村去看看。 随后，中阿两国孩子们攀上万寿山、佛香阁和智慧海，又泛舟昆明湖上，共同欣赏湖光山色。（附图片） 八月二十二日，陈毅副总理和夫人张茜在北京颐和园会见了来自英雄国家的七十五名阿尔及利亚烈士的孩子。图为陈毅副总理在会见时讲话。　新华社记者　王敬德摄

第5版()专栏：　　他们播种友谊　　——记阿尔及利亚孩子参加北京少年夏令营　　新华社记者　孙世恺 十九日夜晚，座落在北京西山脚下的少年夏令营沸腾起来了，到处洋溢着中阿两国少年的友情和欢乐。 由阿尔及利亚社会事务部技术顾问、阿尔及尔省社会事务局局长鲁斯塔纳·拉乌齐率领的七十五名阿尔及利亚的孩子，在夜色朦胧中从北京城里赶到这里，和中国少年朋友一起，欢度一次有意义的野营生活。由北京市一百多个中小学来的四百八十多个少先队员夹道欢迎从万里外远渡重洋来到中国的客人。欢乐的人群中不断迸发出“欢迎阿尔及利亚少年朋友”的口号声，淹没了掌声和笑语，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在山谷里久久回旋荡漾。 嘹亮的号角声吹响了。阿尔及利亚孩子和中国孩子们齐集在一个场地上。少先队员赵立萍代表小主人满怀热情地欢迎来自非洲英雄国土的少年朋友。她激动地说：让我们和亲爱的阿尔及利亚少年朋友围坐在营火的周围，一起尽情地欢笑、歌唱，互相交流亲密的友谊。她的话音刚落，十岁的阿尔及利亚小姑娘本莎拉赫·哈达马上跑出队伍对中国小朋友说：我们长期的一个梦想，现在实现了，这就是在中国度过这个美好的假期。接着，两个阿尔及利亚孩子和两个中国孩子拿着火炬，点燃了营火。两国小朋友围着熊熊的营火唱着、跳着，中国孩子合唱了《送哥哥当红军》和《做革命接班人》等歌曲，又演奏了他们当天排练出来的阿尔及利亚乐曲《达姆达姆》。欢乐的歌声和悠扬的乐曲声刚结束，小主席又报告一个好消息：请阿尔及利亚少年朋友为大家唱一支歌。四个系着中国少先队红领巾的阿尔及利亚小姑娘，齐声唱起了《阿尔及利亚之歌》和《爱国之歌》，清脆的歌声和热烈的掌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个欢乐的海洋。 夏夜的微风把营火吹得越燃越旺。营火映红了两国少年朋友的脸膛，也映红了孩子们的心。不知是谁提议，请阿尔及利亚少年朋友和中国少先队员合唱一支歌。全场顿时响起狂热的掌声。三个阿尔及利亚小姑娘和两个中国女孩手挽着手，站在明亮的营火旁，放开喉咙唱起了《东方红》。这是阿尔及利亚孩子三天前才学会用中国话唱出的第一支歌，嘹亮的歌声激动着人们的心弦。 第二天清晨，中阿两国少年冒着蒙蒙细雨，从营地出发攀登拔海七百米的鹫峰。这个活动使他们的野营生活更加丰富多采。攀登这样的高峰，对孩子们的体力和意志也是一次考验。 中阿两国孩子肩并肩手挽手地行进。有些中国孩子脱下自己的雨衣，让阿尔及利亚少年朋友穿上，也有些孩子和客人合打一把雨伞。他们穿过密林，跨过溪水，沿着羊肠小路攀向顶峰。山路崎岖，两国孩子因为语言不通，就不断用手势相互鼓励继续前进。当他们到达顶峰的时候，太阳冲散浓云露出笑脸，峰顶上欢声响成一片。中阿两国少年朋友三五成群地站在山石上观赏壮丽的自然景色，遥望北京城。一些中国孩子采集花草、昆虫送给客人。参加北京市少年宫美术组的孩子更加活跃，他们拿起画笔当场写生，描绘下两国小朋友在鹫峰上的欢乐情景。北京市第十三中学的少先队员李淼［miǎo 秒］连画了三四张写生画，他把他的画都送给了客人，希望客人们带回阿尔及利亚留作纪念。有个阿尔及利亚孩子特意请李淼在画面上增画一幅阿尔及利亚国旗，表示中阿两国少年在反对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斗争中永远肩并肩战斗。十三岁的贝勒哈尔米·努阿拉向中国小朋友们谈起了她的父兄在祖国解放战争中英勇牺牲的情况。当中国小朋友问起她独立后的生活的时候，她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她兴奋地说：“本·贝拉总统非常关心我们，在节日或假日常到孤儿院看望我们，希望我们好好读书。” 峰顶上欢乐的歌声不断。一群中国孩子陪伴着几个阿尔及利亚的小姑娘，放声歌唱： 我们歌声快快飞吧！飞过大海，迎着朝霞， 飞呀！飞呀！飞遍战斗的亚非拉。 告诉伙伴们，我们支持他， 被压迫民族心连心，我们永远是一家！　　…… 美帝纸老虎不可怕，要把那殖民制度连根拔。 全世界人民要解放，到处要开放革命花。 中阿两国孩子的雄壮的歌声，被山顶吹拂的风送向远方。

第6版()专栏：学术研究　　怎样对待李秀成的投降变节行为？　　戚本禹 由李秀成自述引起的对李秀成投降变节问题的讨论，正在进行着。 怎样对待李秀成的自述，这是一个老问题。远在一百年以前，这个自述刚写出来的时候，人们对它就有过不同的看法。反革命方面的曾国藩说它“文理不甚通适，而情事真确”①；但是革命方面的洪仁玕看了这个自述，却专门写了一个“签驳”②。一九○一年（光绪二十七年），资产阶级史学家梁启超在《中国四十年大事记》里说，李秀成“在站笼中慷慨吮笔，记述数万言，虽经官军删节，不能备传，而至今读之，犹凛凛有生气焉”③。从此，这个自述在历史上享尽了盛誉。《近世中国秘史》的编者韩孔厂称赞说，李秀成自述“字字血，语语泪”，足可以为“中国历史之光”④。研究明清史的专家孟森，更提出“世以为秀成以种族之见劝曾（国藩）……取而代之”的伪降说⑤。最近十几年来又不断有一些人为这个自述写考证、做笺注，进一步提出了各种各样的伪降假说。还有一些文艺工作者根据这个自述编演了李秀成的戏剧。李秀成自述由此变成了一个“大英雄”“龙腾虎跃、可歌可泣”的“自传”⑥。但是也经常有一些人对这个自述抱有怀疑态度，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大英雄”的“自传”竟然会充满背叛革命的语言？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充满背叛革命语言的文件，竟然会受到人们这般的尊崇？有人还对伪降说提出了批评⑦。为了进一步探讨这个问题，我在《评李秀成自述》（载《历史研究》一九六三年第四期）里提出了一些商榷意见。以后看到了罗尔纲先生和其他人的一些不同意见，感到怎样对待李秀成的自述和他的投降变节行为，是一个迫切需要通过争论辨别清楚的问题。当然，由于历史情况的复杂和互相见解的不同，在这个问题上有不同的看法也是很自然的。这篇文章打算就这个问题继续谈一些意见，请同志们指正。 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 事实材料是历史认识的立脚点。为了弄清李秀成自述的性质，为了弄清李秀成究竟有没有投降变节行为，认真考察一下有关的历史事实是十分必要的。 首先让我们看一下自述的本文。 罗尔纲先生说，李秀成自述是太平天国革命经验教训的总结⑧。有的人虽然不同意罗尔纲先生的伪降说，但是也认为李秀成是怀着“珍惜革命”、“缅怀天国”和企图总结太平天国革命历史的态度来写自述的。说他的自述显示了一个“忠实的农民革命英雄”的形象。 李秀成在自述里确实对太平天国的革命经验有所总结，但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总结呢？ 中国历史上一次空前伟大的农民革命，被说成是“世人之劫数”，“乱坏世民”的“患害”，参加这场革命斗争的人是“乱星下降”、“作乱之人”、“不良不孝不义之徒”和“害民害众”的“众匪”。革命领袖天王洪秀全则是“不修德政”、“谗倿（谗佞）张扬”，动辄要“桩砂剔（剥）皮”、“五马分尸”的昏君⑨。 农民革命的领导者虽然不能用阶级分析的观点来认识敌人，但是他们可以知道杀人刽子手是革命的死敌。太平天国的革命群众把清朝皇帝和坚决反革命的湘军头子曾国藩称之为“满妖”、“曾妖”，而李秀成却把他们称为“福德”“万幸”、顺应“天命”的“圣上”和“仁爱”“恩深”、“盖世无双”的伟人。 对亲、对仇，李秀成的态度是多么可鄙。洪秀全“不肯失志”，南京被围以后，“因食咁（甜）露”，得病死了。对这件事，李秀成的评论是：“亦是其无福处，害死庶民”。曾国藩祁门遇险，“被天朝之兵围屯”，他惊慌失措，悲观绝望地写了遗嘱等死。对这件事，李秀成却赞扬道：“此非中堂不可”，“良可佩服”。 难道这些就是一个“忠实的农民革命英雄”对天国的“缅怀”和对革命的“珍惜”？难道这些就是太平天国革命历史的总结？ 有人说，你总不能否认李秀成自述里也有一些痛陈天国失悞，颂扬天国领袖的话吧！ 李秀成自述里确实有一些“今国亡，兴衰得失不陈，不知来由”，和东王“军令严整”、西王“勇敢纲（刚）强”的话；但是重要的不是李秀成说了这些话，而是他站在什么立场上来说这些话。 “老中堂驾至，讯问来情”，“回禀”了一次，还没有 “十分明实”，“是以再用愁心，一一清白写明”。 “老中堂”和“中丞大人”“情厚难酬”，“是以我心自愿，将国中一切供呈”。 这分明是出卖祖国，向敌人招供革命队伍内部情况，算什么痛陈失悞，颂扬天国呢？在李秀成的笔下，太平天国的革命已经成了社会的“患害”，革命领袖已经成了“众匪”的头子，“兴衰得失”、“军令严整”又奈何？ 从古到今的反革命分子，为了消灭革命的目的，常常要研究革命方面的经验，有时也不得不说几句表面上好听的话。反动透顶的曾国藩、李鸿章不是也说过太平军的将军“忠勇”、 “多谋”、“坚忍实不可及”吗？李秀成根据反革命方面的要求，写了一些陈述太平天国“兴衰得失”和表面上颂扬天国领袖的话，并不能改变他自述的反动性质。 罗尔纲先生说，李秀成对太平天国革命怀有“无限的忠诚”，对太平天国的复兴抱着“无限的信心”，直到被囚期间，仍然抓紧时机进行“复国的深谋”⑩。还有人说，李秀成在写自述的时候，对太平天国事业仍然“忠心耿耿”。但是我们从李秀成自述里看到的情形，却截然与此相反。 “我不故（过）在秦为秦，为（在）楚为楚”，“先忠于秦，亦丈夫信义，楚肯容人，亦而死报”。 “无限的忠诚”在哪里？ “天朝……业已数尽国崩”，“大清再复升平”，“此是大清皇上鸿福”。 “无限的信心”在哪里？ 在李秀成看来，南京陷落以后的革命出路何在呢？出路就在于全军按照他提出的“招降十要”放下武器，集体投降。全军投降以后，他还准备去当统治阶级的鹰犬，帮助敌人去剿灭正在北方支持太平天国革命斗争的阶级兄弟“捻匪”。 “复国的深谋”又在哪里？ 难道这些事实，不是说明李秀成对太平天国革命事业的不忠，反而是说明了他的“忠心耿耿”吗？ 有人说，李秀成在自述里，没有因为以往为革命做了许多事情而在敌人面前表示反悔，相反的倒是因为满怀忠心，未得畅行其志，而表示深为遗憾。还说李秀成自述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地方表示要反动派开恩，免其一死。 事实并非如此。 “自糼（幼）为民之时，不知天王欲图天下，奇（骑）上虎辈（背），不得不由。” “我生世亦未悉天命之先排，若人能先有先知，何肯违犯天命，逆天行事？何人愿做不良、（不）义、不孝？” “自糼（幼）不知分毫之事，迷迷懞懞而来，造成今日之患害，父母分?（离），妻儿失散，为人非肯作不良不孝不义之徒乎。” “我自小为民不知，勇勇（涌涌）而来，情知此事者，能死亦不能为也。” “我今被护（获），何悉今日之由，能早知有此难，而可早避在家为民，何知前世之事，知者谁从。” “何生天王而乱天下，何我不才而佐他乎？今已被拿在禁，非因天意使然，我亦不知我前世之来历，天下多少英雄才子，何不为此事，而独我为，实我不知知（之）也。” “没有反悔”吗？“深为遗憾”吗？这些又是什么？ 至于要反动派开恩，免其一死的话也是有的，不过有时说得比较含蓄而已。 “我乃粤西之人，路隔千涯，而无门投处，我粤人未能散者，实无门可入，故而逼从。若曾中承（丞）大人以及老中堂能以奏清（请）圣上，肯赦此粤之人，甚为美甚。” 难道这里的“我乃粤西之人”、“我粤人”、“此粤之人”不包括李秀成吗？ “我生而本无才略，秉直心院（愿），见义而从，别无他也。……虽有他意，无有招引之门，故而丧至此也。……我肯与中堂、中承（丞）出力，凡是天国之人，无不收服。中堂、中承（丞）大人欲除我患，代收齐此人回来，尔除亦是是（多一字）好事。” “我虽不才，早至数年，而在部下，亦尽力图酬，虽不才智，死力可为，忠扶天朝末国，不代（待）复言，愿收复人众，尽义对大清皇上。” 难道这些露骨的“楚肯容人，亦而死报”的话，不是乞恩求活吗？ 太平天国的叛徒韦志俊投降了清朝，得到敌人的宽赦，李秀成羡慕极了。 “今韦志俊生命投入清朝，而得回家之乐，性命实我保全，其回家乐也，我之难”。 另一个叛徒松王陈德风“通清朝这边”，“事作不成”，“其命尚不能保”，李秀成哀怨极了。难道这些感情不是李秀成真实思想的反映吗？ 有人对我一再引述李秀成自述里这些耻辱的话忿忿不平，说这是“攻其一点，不计其余”。可惜李秀成自述里这样的话不是一点，而是很多。你看，他夹叙夹议，常常是每讲一段天国历史就叫几声“老中堂”、“中丞大人”，叫完了就骂革命领袖和革命群众，骂完了就哀声求告、苦苦乞降，不要脸得很。这样的自述每一个革命者读了都会感到气愤，严肃对待问题的人不能闭眼不看事实。 原件一直保存到现在的李秀成自述，是评断李秀成是否投降变节的重要物证，在讨论李秀成自述性质的时候，不能忽视这个证据确凿的文件。 其次，我们还可以看一下李秀成在敌人法庭上的口供。 李秀成被俘以后，多次被提审。敌人在审讯他的时候，作了笔录，原件也遗留下来了。其中有问话，有答语，也有敌人因为他“口操土音，语不可解”，而叫他亲笔写的“答辞”。? 李秀成在敌人法庭上的表现也是屈辱的、可耻的。他对革命、对敌人采取的态度，基本上同他的自述一致。他夸大其辞地批评天王“不喜见人，不察阅军报”，无端地指斥太平军“专以掳掠为生”，他颂扬敌人的军队“冲锋猛战”，“稳练不摇”，而且还不顾事实地去给烧、抢、淫、掠的反革命军队涂脂抹粉，说什么太平军“不如官兵大处，官兵掳掠者斩”。他不放弃任何机会来向敌人表白自己的忠诚。敌人问他各路太平军的动向，他如实地招认了；问他各路农民起义军同太平天国的关系，他也如实地招认了。当然口供大部分是敌人笔录的，某些用语和称谓也可能不是李秀成的原话，但是其基本意思仍然是李秀成的。特别是各路太平军的动向等问题，李秀成不说，敌人是无供可录的。 除了李秀成的自述和口供，我们还可以从当时人们的记叙里去找寻旁证材料。 最重要的旁证材料，是当时亲自参加处理李秀成案件人员的有关记载。据现在所知，当时亲自参加处理李秀成案件的共有六个人。就是曾国藩、曾国荃和他们的幕僚赵烈文、庞际云、李鸿裔、周悦修。他们都是反动营垒里的人，不可能给我们留下观点正确的材料，但是在研究李秀成是否投降变节的问题上，他们的记叙，仍然不失为第一手的直接材料。 曾国藩对李秀成的投降诚意是相信的。他在给皇帝的奏折里说，李秀成“力劝官兵不宜专杀两广之人，恐粤贼愈孤，逆党愈固，军事仍无了日，其言颇有可采”。又说，“查李秀成原供……其中反复重沓，献谀乞怜，无非图延旦夕之一命”。?值得注意的是，他在决定杀害李秀成的时候，对李秀成很是“怜惜”，格外下令“免凌迟”、“棺殓其躯”。?曾国藩的这种“怜惜”，当然不是如象有的历史学家所说的那样，是出于什么“唯英雄识英雄”和“唯英雄惜英雄”的感情，而是出于一种反革命的感情。太平天国的一个有名望的领导人竭力推崇自己，并且向自己提出了投降的请求，但是由于种种利害的考虑，又不能加以收留，“怜惜”的感情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 曾国荃对李秀成的投降诚意也是相信的，但是很看不起他。李鸿章说李秀成“穽虎乞怜，曾狗鼠之不若”的话，就是曾国荃给他讲的。? 赵烈文亲自同李秀成谈过话，并且陪同曾国藩审讯过李秀成，他的日记里对李秀成被俘以后的表现有比较详细的记载。 李秀成被俘的当天晚上，赵烈文找李秀成谈了许多话，在这次谈话中，李秀成即表白自己是由于无知而参加革命的，还以“破杭州得林福祥、米兴朝皆礼之，官眷陷城者，给票护之境上”来讨好敌人。谈来谈去，竟然有“乞活”之意了。赵烈文说：“汝罪大，当听中旨，此亦非统帅所得主也。”李秀成才“俛首不语”。? 李秀成被杀的前一天晚上，赵烈文陪同曾国藩审讯李秀成，李秀成又有“乞恩之意”?。 有一个常熟“秉衡居士”丁国钧，写过一篇《李秀成遗事》，说：“李见人颇倔强，见曾文正乃叩头称中堂，有降顺意。”?这段话，可以同赵烈文的记载互相参证。 庞际云、李鸿裔、周悦修虽然参加过李秀成案件的处理工作，但是都没有留下详细的文字记载。只有庞际云为李秀成的“供辞”写过一个跋，认为这个“供辞”“亦可备考”?。还有一个同庞际云家有亲戚关系的李国瓌（李鸿章之孙）根据他先人的传闻，写过一篇追记材料。原文如下： “先君子云，忠王被擒，置囚笼中，……文正熟视云：‘汝即李秀成耶？汝亦好汉，可惜！可惜！’长叹不再语。李大哭，即请以纸笔自供，并乞赦，当招余党。”? 除了上面说的一些人以外，湘军里当然还会有一些了解情况的人，由于材料的缺乏，无可引述。但是从曾国藩奏折里所说的“营中文武各员……因李秀成言能收降江西、湖州各股，又纷纷请贷其一死，留为雉媒，以招余党”?等情形来看，湘军中很多人，对李秀成的投降诚意也都是相信的。 总之，李秀成的自述、口供和一些当事人的记叙材料，证实李秀成被俘以后，确实有过投降变节行为。一个众说纷纭、猜测不已的历史事件，其本来面目就是如此。 李秀成投降变节的思想过程 南京突围的时候，幼主“无马坐”，李秀成把自己一匹战马“交与其坐”。 李秀成被俘的第一天，曾国荃用酷刑折磨他，他“殊不动”。晚上同赵烈文谈话，说过“死耳”的话。另外，在他写的自述里，也有“我今临终之候”，和“死而足愿，欢乐归阴”的话，被杀以前又写过“绝命词十句”，“叙其尽忠之意”?。 这些事情同李秀成投降变节的事实不是截然相反吗？怎样解释这个问题呢？ 如果把这些矛盾的现象放在事情发展的整个过程中来了解，问题是可以得到解答的。 （一）虽然李秀成在自述里说，他在革命斗争危急的时刻，曾经有过动摇行为，但是他在被俘以前基本上还是坚持了革命斗争。他对洪秀全有很多不满，但是洪秀全把他从一个低级的军事指挥官逐渐提拔到军事统帅，由此他对洪秀全仍然会有一些感情。“天王气满懞（蒙）尘，损国失邦，我受过其恩，不得不忠”。突围的时候，他在这种思想感情的支配下，把自己的战马让给了幼主，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二）反革命对太平天国的俘虏，特别对所谓“广西老贼”是非常残忍的。所以李秀成在老百姓劝他剃发逃亡的时候说：“若不能出，被获解送大清帅营，我亦不能复语（活）。”被俘以后，事情果然如此。曾国荃“憾其四十余日攻围之力”，短衣独出，向李秀成施加酷刑。?李秀成既然有了思想准备，敌人又给了他事实的教训，当时他“殊不动”，没有求饶，也是情理中的事。 （三）但是李秀成的意志并不是坚定的。当天晚上他的态度就有了一些变化。大概是赵烈文出于一种好奇心理，约了另一个人一起去找李秀成谈了一次话。这个人白天曾经“力劝”曾国荃不给李秀成上刑，其言语、其态度同曾国荃那种如虎似狼的样子大不相同。意志不坚定的人，在绝望中容易产生侥幸心理。李秀成或许认为官方的态度有了某种转变，于是大谈其在革命队伍“如骑虎不得下”，“我家人心不齐”等等。谈到后来，赵烈文问他：“汝今计安出？”他说：“死耳。”但是紧接着又说：“顾至江右者皆旧部，得以尺书散遣之，免戕贼彼此之命，则瞑目无憾。”“言次有乞活之意”。?我们把赵烈文这一段记叙连贯起来看，李秀成的话的意思是很清楚的。“死耳”是无可奈何的，以散遣旧部来乞求敌人的宽赦，才是他追求的目的。有人只引述“死耳”的话来证明李秀成有了“尽忠革命的立场”，对“死耳”后面的“乞活之意”却不去管它了。这不是断章取义吗？ （四）老奸巨滑的曾国藩，从安庆赶到了南京。他很知道李秀成的价值。为了从李秀成那里榨取一切有用的材料，他对李秀成采取了思想上软化的手段。曾国藩的手段当然不会只是 “熟视”之和几声“汝亦好汉”，“可惜！可惜！”的长叹，但是就是这几声长叹，便已经使这个曾经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将军热泪盈眶。为什么？因为敌人虚情假意的欣赏，击中了他长期对洪秀全不满的隐痛。“朝中非我之长”，天王“第六重用方是秀成也”；但是敌人却把他看做是头等人物。于是由“我主用人不专，信人不实”，到“我愿将部下两岸陆续收荃（全），而酬高厚”，就是很自然的了。 李秀成未尝不知道革命气节，他自己就曾经拿革命气节来教育过别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寻找理由来为自己的投降变节行为辩护。 “若我主在邦全，我为此事，是我不忠。今主死国亡……天朝失国，今蒙恩代（待），愿代收齐报德。” “我说我非我不忠，国亡而言真语，尽諘（表）周详，容与不容，皆由中堂、中承（丞）之玉鉴，非我强要而能乎。” 这些辩护词是多么堂皇，多么符合这个由思想动摇而走上投降变节道路的农民革命将领的性格，多么符合这个被俘的军事统帅的身份。“情发于中，而形于外”。这种感情真挚的话，假造是造不出来的，做作也是做不出来的。 历史上有过不少这样一些风流一时的人物，在某种情况下，他们能够经受住战火的考验，甚至被敌人俘虏以后，开始也还能经受住苦刑的折磨，但是经受不住敌人一再的威逼利诱和思想软化。有的人在刀和剑的面前不曾倒下去，却在敌人甜蜜的诱惑下解除了武装。坚定自己的革命意志，警惕敌对思想的侵蚀，警惕自己思想的弱点，在任何情况下，坚持革命斗争到底，这是李秀成自述给一切革命的人们留下的深刻教训。 （五）曾国藩的花言巧语，使李秀成从死亡的绝望中看到了一线微光，但是他也有一些清醒。他知道他的投降和他的投降计划都不是曾国藩所能决定的，因此，他请求曾国藩奏请“圣上”，“赦此广西之人”。但是“圣上”能不能宽恕，他是没有把握的。他曾经是一个旧日的军事统帅，他一方面要表示自己“楚肯容人，亦而死报”的忠心，另一方面又要保留一定的身份。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写出来的自述，有一句“我今临终之候”的话，完全不足以说明他对革命的忠诚。 （六）不少人说李秀成自述里“死而足愿，欢乐归阴”的话，表明了李秀成早有了为革命而死的决心。其实从这两句话前后文的意思里，看不出这种“决心”。 “昨夜承老中堂调至驾前讯问，承恩惠示，真报无由。罪将一身屈错，未逢明良，今见老中堂恩广，罪将定要先行靖一方酬报。昨夜深惠厚情，死而足愿，欢乐归阴。” 这完全是一些感恩的话，有什么早为革命而死的决心呢？如果当时李秀成已经决心死了，那么怎样去“收齐作乱之人”， “先行靖一方酬报”呢？ （七）李秀成自述完笔了，曾国藩派人告诉他：“国法难逭，不能开脱”。李秀成最后一线生存希望破灭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仍然说：“中堂厚德，铭刻不忘，今世已误，来生愿图报”。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态度呢？罗尔纲先生和一些人猜测说，一定是曾国藩假意答应了李秀成的什么“不杀他的部众这一类要求”。其实问题没有那么玄妙。拆穿了不过是曾国藩耍了一个花招，即在李秀成“乞恩”的时候，曾国藩“答以听旨”，“连日正踟蹰此事”?，“外边诸人可说，唯里头恐多周折”?而已。爱莫能助，有负使君。已经动摇变节了的李秀成怎么能不当真呢？ （八）李秀成就刑以前写的十句“绝命词”，究竟是为 “来生愿图报”的“明主”尽忠，还是为“国破主亡”的太平天国尽忠，现在因为原词不在，难以臆测。根据当时的情况，也可能是李秀成在求活不得、投降不成的情况下，写了一个表示尽忠天国的“绝命词”；但是，从他的思想发展逻辑分析，即使他写了这样一个“绝命词”，其内容也不可能是慷慨激昂的。罗尔纲先生说，李秀成临难时，“手书‘就义歌’十句，再三表示他尽忠革命的、充沛天地的、凛然不屈的英雄气节”?，这些都是缺乏根据的主观想象。原因是李秀成那时已经叛变了，“我……随洪姓而来，一路而至，亦是沙云而已”，在思想上，他对太平天国的革命事业已经悲观绝望了，这样的人怎么能写出“充沛天地”、“凛然不屈”的“就义歌”？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敌人的屠刀就要搁到他的脖子上了，他对自己的变节依然没有悔恨，还在那里说什么“中堂厚德，铭刻不忘”，这样的人，又能写出什么“充沛天地”、“凛然不屈”的“就义歌”！？ “莺断?裳思旧树， 鹤髠丹顶悔初衣。” 这是那个“荣进败名”，清代著名的“二臣”钱谦益写的诗?。他是东林的巨子，斯文的宗主，主盟明末文坛数十年，官职也相当高。但是“一朝铁骑横江来”，却第一个率领文班诸臣出国门迎降新主人。投降以后，还到处写信去劝别人投降。晚年，大概对自己的腼颜事敌感到羞辱，写了一百多首诗表示“忏悔”，诗中有对故国的“怀念”，也有“沉痛”的自责，但是他“两朝领袖”、“名教罪人”的恶名却始终洗刷不了。 还可以举一个太平天国的故事。 太平军在永安的时候，有一个周锡能在行军途中投降了清军统帅赛尚阿。投降以后，马上被派回太平军“做内应”，但是回来没几天就被杨秀清发现，亲自审讯后处死。周锡能死前，“一时良心发见”，大声呼喊：“各人要尽忠报国，不好学我周锡能反骨逆天！”?周锡能的“绝命词”倒真是“叙其尽忠之意”的，可是，难道我们也要为这样的“绝命词”献上洁白的花圈吗？ 不少历史学家把李秀成之死称作“尽忠”、“死节”、“从容就义”和“凛然气节”。有些文艺工作者在他们编演的戏剧里，也以最慷慨壮烈的场面，把他的死描写成为光荣的牺牲。事实上，就是从当时农民革命的立场来看，也不能把投降变节者的死叫做“尽忠”和“死节”。如果有人一定要把李秀成的死叫做“尽忠”和“死节”，那么就得请他首先替杀了主将、献城投降的苏州八叛将翻案，因为这八个人也曾经同中外反动派作过斗争，而在投降以后，“未及三日”，就被敌人杀死了。其次还得替私通清朝的叛徒松王陈德风翻案，因为陈德风也是因为投降不成而被敌人杀掉了。再次，还得替历史上一切在反抗阶级压迫和民族压迫斗争中被敌人杀死了的变节分子和叛徒翻案，因为他们遭遇了同李秀成一样的命运。 历史是前进的。一切在正义的、革命的斗争中献出了自己力量和生命的人，即使失败了，也是永垂不朽的；一切背叛了正义的、革命的事业的人，即使能苟活一时，最终也要受到历史的谴责。李秀成在自述里向反动派说了那么多好话，到后来仍然不免在反动派的屠刀下丧生，无情的历史事实又一次告诉人们，投靠反动势力是没有前途的。 伪降说是没有根据的 正象罗尔纲先生说的，在李秀成自述评价问题上，最根本的分歧是：究竟这个自述是背叛革命的“自白书”，还是一个伪降的策略。农民革命历史上的确有过伪降的策略。明代伟大农民革命领袖李自成被围困在车箱峡的时候，就曾经用伪降的计策摆脱了起义军面临的险境。因此，我们不应该拒绝考虑这个问题。 关于李秀成伪降的说法，大体上有三种： 第一种是姜维伪降说。这种说法由来已久，开始是孟森等人的一种猜测，后来为罗尔纲先生系统地论证过。说李秀成是效法姜维伪降钟会的故事，“伪降曾国藩”以图“恢复”太平天国?。这个意见受到了史学界一些同志的批评。后来罗尔纲先生有保留地但是郑重地声明放弃了这个意见。现在看来，效法姜维伪降的说法的确是没有事实根据的。遗留到现在的李秀成自述，原件基本上是完整的，我们从那里可以看出，李秀成对大清皇上同样采取了歌功颂德的立场。他不仅没有劝曾国藩反对清朝，而且自己还表示要在投降以后，为清朝皇上“尽义”、“赎罪”。 第二种说法是保存革命力量说。即李秀成的投降敌人是为了保存太平天国的革命力量。这是罗尔纲先生在放弃姜维伪降说以后提出来的新假说。其主要依据是李秀成在“招降十要”里说过的一些“保民为乐”、“停刀勿杀”的话?。但是“招降十要”恰恰是一个迅速瓦解和消灭革命实力的反革命策略。 在复杂的阶级斗争中，判断一种计划性质的最正确的方法，就是看它对谁有利？ 李秀成在“招降十要”里提出了一套逐步收降太平军和剿灭捻军的计划，这是一套完全有利于反革命的计划。曾国藩因为个人利害关系把李秀成杀死了，但是他仍然承认李秀成的话“颇有可采”。清朝皇廷对李秀成的“招降十要”也很关心，用紧急文书向曾国藩索要原文。他们看到李秀成提出利用李世贤的母亲逼迫李世贤投降的建议，马上向李鸿章查问李世贤母亲的下落?。 值得注意的是，不久以后清朝皇廷给前方军事大员的一个上谕：“凡被贼逼胁而悔罪自新者，皆在可矜可赦之例”。其精神同李秀成“不宜专杀两广之人”很相似?。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李秀成的“招降十要”究竟是不是伪降策略，也可以从历史的实践中找到答案。 南京失陷以后，太平天国革命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一个劈头重大的问题摆在每一个太平天国革命战士的面前，这就是：是继续战斗下去，还是投降以苟活？历史的进程没有使太平天国革命志士找到光明的出路。但是数以千万计的农民革命者仍然选择了继续战斗的道路。他们宁可死去也不屈服，而李秀成却选择了投降变节的道路，而且还为敌人提出了一个代表投降路线的“招降十要”。 李秀成被敌人杀害了，但是他的投降路线却有人在实践着。 被李秀成称为“亲亲”、“至爱”、“其定肯从”的听王陈炳文，果然带领了六万部队、七千洋枪和很多洋炮叛变了，清朝政府马上封他为参将。他的生命保住了，可是一支装备最好的革命武装却变成了反革命武装。 如果我们不能把陈炳文等人的投降看做是什么为了“保存革命群众力量”，那么我们也不能用同样的理由来为李秀成辩解。 有人不同意这种伪降说，但是也认为李秀成的“招降十要”不是为了个人，而是为了救护部下；并且认为在李秀成看来，这是他应该为革命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这不仅表示出他的“道义责任”，而且体现了农民阶级的“深厚的阶级感情”。甚至说这是革命的英雄和善良的农民性格在李秀成身上的“合而为一”。这些说法表面上看起来好象是一种“不偏不倚”的“持平”之论，实际上也是错误的。 李秀成对他的部下也许是有感情的。但是从革命的立场来看问题，劝人家背叛革命并不是“爱护”。另外，从李秀成的自述分析，他的投降首先也不是为了自己的部下，而是为了找一个渴望已久的“明主”。他的“招降十要”首先也不是为了自己的部下，而是为了向新主人“酬（赎）旧日有罪愚（于）民”。历史上确实有许多农民革命领袖在自己死难的时候，仍然无限关怀着同自己生死与共的阶级兄弟。但是这种关怀并不需要他自己去投降敌人，更不需要卑躬屈膝地去歌颂敌人。自己屈辱地投降了敌人，还要号召别人也跟着自己去投降，这是出卖自己的阶级兄弟，而不是什么对阶级兄弟的“道义责任”和“深厚的阶级感情”。 自己不肯投降的人，是不会去劝别人投降的。一方面把李秀成说成是“铁胆忠心”、“视死如归”的伟大英雄，一方面又说他可以为了爱护别人去劝人家投降变节，这两种说法显然是自相矛盾的。 首先是自己要投降了，接着又去劝别人投降，首先是为了自己，其次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和部下，于是产生了“招降十要”之类的东西，这样来理解这个矛盾的历史现象，要更符合李秀成思想发展的真实情况。 总之，所谓善良的动机、道义的责任之类的东西并不能改变李秀成投降变节的事实。马克思主义要求我们从动机和效果相统一的观点来观察问题，有投降变节的实践就有投降变节的动机。一方面说李秀成的投降变节是可耻的、难堪的，一方面又说他的投降变节是出于一种善良的动机，这是讲不通的。 罗尔纲先生在论证保存革命力量伪降说的时候，还提出李秀成自述里的“防鬼反为先”（防备外国资本主义侵略）思想，来为李秀成辩解。我在《评李秀成自述》里说，“‘防鬼反为先’的确是值得肯定的，但是这一点也洗白不了他投降变节的错误”，因为提出“防鬼反为先”并不需要自己去投降封建反动派，更不需要去帮助敌人消灭坚决抗击外国资本主义侵略者的太平军。有人由此说我不应该那么热中于去责备他的幻想。其实，我指出李秀成有幻想，是因为有人说李秀成这种企图依靠封建反动派去反对外国侵略者的思想不是幻想?。既然可以说李秀成这种企图不是幻想，当然也应该允许我在肯定“防鬼”思想的同时，指出它是一种幻想。 第三种说法是“苦肉缓兵计”说。意思说李秀成写自述的 目的，是以自己的伪降来暂时麻痹一下敌人，使敌人对太平军的余部丧失警惕，为革命部队争取一个缓兵机会。这是最近罗尔纲先生在放弃上述两种伪降说以后，提出来的又一个新假说。其主要理由是：（一）李秀成在自述里欺骗曾国藩说幼主“定然被杀”了，使曾国藩不去追赶幼主；（二）他还欺骗曾国藩说，湖州、广德的太平军“不攻自遁”，使曾国藩不去攻打湖州、广德；（三）他提出的招降计划，也是为了欺骗曾国藩停止对浙江、安徽、江西、湖北各省太平军的截击，使这些部队得过江西、湖北同扶王陈得才的大军会师，实现入踞西北以图中原的大计。后来曾国藩果然中了计，相信幼主已经死了，相信湖州、广德的太平军“不攻自遁”，所以没有按照清朝皇廷的命令，派兵去同李鸿章、左宗棠合围湖州、广德。 这种说法也是很难成立的。 （一）李秀成说过幼主“定言（然）被杀矣”的话，但是这只是他根据幼主“未奇（骑）过马，又未受过惊慌”，“九帅四方兵追”的情况，所作的一种估计。他在作这种估计的时候，也说过幼主已经随军逃出，“生死未知”，后来又说“糼（幼）主果能到处，再有别样善谋”，可见他也没有肯定幼主一定死了。这完全是如实地向敌人反映情况，推断也是合情合理的，怎么能说成是欺骗呢？ （二）湖州、广德“不攻自遁”的说法是曾国藩奏折中转述李秀成的话，原文如下： “臣复询以江西李世贤、湖北马融和、湖州黄文金各股贼情。据李秀成供：湖州、广德之贼即可不攻自遁；马融和一股本由陕西调援金陵，因长江阻隔，久无来信；李世贤系李秀成堂弟，与之约定八月以前，则掳江西之粮以救侍党之饥，八月以后，全数回窜，图解长围，则掳宁国之粮，以救金陵之饥。”? 这段话说明李秀成在投降变节以后，无保留地把敌人迫切需要知道的各路太平军原来的行动计划泄露给了敌人，敌人知道了这些计划，就可以更准确地分析情况，部署战斗。告诉敌人湖州、广德的太平军要转移了，就等于告诉敌人赶紧派遣部队去堵截围剿。事情果然如此。清朝皇廷接到曾国藩的奏折以后，马上向前线发出紧急命令：　 “广德等处……即由曾国藩派拨兵队，乘势扫荡，勿稍延缓。”? “昨据曾国藩奏述李秀城（成）供内有广德不攻自遁之语，可见广德现在并非无贼，著曾国藩多拨精锐，派得力将弁统带，赴广德攻剿，如贼已遁去，亦即力遏要冲，以免湖逆出窜皖南，为江西后路之患。”? 李鸿章、左宗棠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要他们“严密兜围”广德等处的太平军，“勿令旁窜”。 曾国藩中了李秀成的计，没有派兵去进攻广德等处吗？情况并不如此。 曾国藩接到清朝皇廷第一道谕旨，即奏道：“臣初到金陵，拟令将士休息一月，即派剿广德等处”。后来皇帝又下令催促，曾国藩派了朱南桂八营“驰赴皖南，进剿广德一路”。不料这时广德的太平军真的“自遁”了?。 当然，曾国藩在派兵攻打广德这一点上，比起李鸿章、左宗棠来，行动确实有一些迟缓。但是这也不是因为中了李秀成的什么计，而是有它更为复杂的原因：（一）湘军在攻破南京以后，“全军掠夺”?，金帛子女，江宁镃货，使这个横行一时的反动军队战斗意志迅速瓦解，这样的军队不经过一个时期的整顿，很难继续作战。（二）在南京保卫战中，由于太平军守城部队的坚决抵抗，湘军死亡惨重；再加上“盛署鏖兵”，营中疾疫流行，“病者甚多”?，这样的军队不经过休养补充，也难以开赴前线。（三）南京城破以后，曾国藩为了不使自己“功高震主”，并且出于一些军事上的考虑，正在缩编自己的军队，这种情况也使他不能及时抽调兵力去进攻广德等处。（四）湖州处在苏、浙之交，是李鸿章、左宗棠的军事势力范围，广德虽属皖南，但是地处江南数省“冲要”，李鸿章早就“毅然以攻取广德州为己任”?，左宗棠对啃这块肉骨头兴趣也很浓厚。这些情形，曾国藩都是知道的。不久以前，清朝皇廷命令李鸿章派炮兵去协助曾国荃攻打南京，李鸿章不敢应命。他给曾国荃写信说：“我公两载辛劳，一篑未竟，不敢近禁脔而窥卧榻。”?反过来，又安知湖州、广德不是他们的“禁脔”和“卧榻”？况且当时左宗棠正为了争夺军功同曾国藩闹矛盾，既然如此，就是皇廷再下几道“不分畛域”的谕旨，曾国藩也不至于那么着急派遣军队去加剧他同李鸿章和左宗棠的矛盾。 （三）把李秀成的“招降十要”说成是“苦肉缓兵计”更是不对的。两军对垒，一方的军事统帅为另一方俘虏了，对敌方来说，他的最大价值，就是以他旧日的威信和影响去招降他的部队。曾国藩如果不是因为个人利害关系杀了李秀成，而是按照“招降十要”的建议，派遣李秀成推荐的湘军特务马玉堂等人，捧着李秀成“亲书密号”的劝降文书，到各路太平军那里去劝降，那将会给革命部队造成极大的混乱。洪仁玕、黄文金、陈得才、赖文光等人是不会屈辱投降的，但是总有一些人会受李秀成的欺骗，放下手中的武器，跟他走上投降主义的道路。 太平天国后期，太平军内部投降路线和反投降路线的斗争很尖锐。一八六二年（同治元年）以后，童容海、骆国忠、古隆贤、郜永宽、汪安钧、周文嘉、蔡元隆、邓光明的陆续投降，说明了这种情况。南京失陷以后，形势更加恶化，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真正“铁胆忠心”、革命到底的农民革命领导人，怎么会去向反动派提出一个号召革命部队集体投降的行动纲领呢？况且李秀成被俘以后，对自己革命的生涯懊丧极了，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什么“苦肉缓兵”想法的。 罗尔纲先生说，他的《忠王李秀成苦肉缓兵计考》，是他二十年研究的一个“意外”的新发现。经过这次考证，李秀成有没有投降敌人，已经“水落石出，真象大白”。但是事实上，这个新考证，不但仍然没有能够说明历史的真象，而且又一次为历史的真象布上了一层迷雾。 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果呢？ 有一个读者来信说：“罗尔纲先生那样美化李秀成，能不能也从世界观上找到它的根源呢？”是的，学术问题的研究是不能离开世界观的，由于世界观的不同，对于相同的社会历史现象常常会有截然不同的看法。因此，我觉得读者的这个意见，可以供罗尔纲先生参考。 同世界观相联系的还有方法上的问题。我觉得罗尔纲先生研究问题的方法是主观唯心主义的。 章学诚“一条教人理解历史人物有所为而言的启示”，是罗尔纲先生七万字长文的指导思想，我根据罗尔纲先生的提示，通读了《文史通义·文德》一节的全文，感觉章学诚那种带有点不可知论色彩的“论古必恕”的理论，实在同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没有什么共同之点。用这种方法去研究问题，就难免会把一种投降变节行为，看成是基于某种“外柔内刚”性格而产生的“苦肉缓兵计”。 至于罗尔纲先生那种“自立例，自破例”的作法，只根据对自己观点有利的原则，随意把同一件材料，一会儿宣布是真的，一会儿宣布是假的，这不仅不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方法，而且离开清代朴学大师那种严谨的治学方法也很远。举一个简单的例子。罗尔纲先生为了替李秀成的“苦肉缓兵计”寻觅论据，竟然生拉硬扯地把陈玉成等人拈出来做陪衬，一口咬定陈玉成在被敌人俘虏以后，也考虑过投降的“软计”。罗尔纲先生忘怀了，胜保为了在皇帝面前抬高自己身份而对陈玉成所做的污蔑，近年来，不仅早已有第一手的旁证材料证明它不可靠，而且罗尔纲先生自己也在《陈玉成列传》、《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自传》等著作里引述过这些材料。昨天自己向广大读者论证过的东西，今天又随随便便地把它推翻了，这不是一种严肃、负责的态度。 罗尔纲先生新考证里牵强附会的地方就更多了。且以他所举的证明曾国藩中了李秀成“苦肉缓兵计”的四大文件为例。 第一个文件是李鸿章给曾国藩的信。淮南北空虚，曾国藩急切派不出部队北渡，要李鸿章派兵前去，李鸿章答以“亦有此志”，但是要等“湖州克后乃可派出”；此外还对今后的军事形势谈了一些看法，即“各路悍贼”尚多，“军事似难即了”，“稍一差池，便起波澜”，“粤人即不尽杀，放归亦无生理”，建议“裁弱军以饷劲旅，徐图结局”?。这样一封信，同所谓李秀成的“苦肉缓兵计”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况且曾国藩也正在那里“裁弱军以饷劲旅，徐图结局”，怎么能说他中了李秀成的“苦肉缓兵计”呢？ 第二个文件是左宗棠说李秀成“意在庇纵逆党”?的话。 左宗棠的话，只是他对李秀成“招降”建议的一种看法，这种看法是否正确，还需要证明。本身没有经过证明的推断，并不能证明和自己相同的推断。何况连左宗棠也没有说过李秀成是伪降呢！ 第三个文件是《上海新报》的评论，指的是该报甲子（一八六四年）十一月八日一篇短评，原文如下： “前据忠逆李秀成口供称，伪干王洪仁玕、伪恤王洪仁政俱乱死军中。今阅上谕，始知忠逆狡狯异常，身在囹圄，犹朦混大宪，为幼逆等漏网地步。讵知罪恶满盈，万无逃脱之理。今将各逆首悉数歼之，想天下人心，无有不称快者也。”? 《上海新报》是外国侵略者创办的一种中文报纸，这篇短评是对幼主被杀一事的评论，但是它依据的事实并不确实。李秀成自述里根本没有什么洪仁玕等乱死军中的说法。象这样破烂的材料，除了证明中外反动派的反动和愚蠢以外，连起码的史料价值都没有，更不能证明李秀成的什么“苦肉缓兵计”。 第四个文件是“蔡寿祺弹劾曾国藩纵幼天王的奏章”。这个奏章，据罗尔纲先生说，“现在尚未找到”，但是他仅从“纵”这个字，就考出曾国藩中了李秀成的“苦肉缓兵计”。 曾国藩被弹劾案，详见《大清实录》同治四年三四月间的上谕。蔡寿祺的奏章是二月二十四日送上去的，原件在清朝档案军机处卷。现在把有关部分摘录如下： “自洪逆倡乱，将弁不能御贼，帅臣不为纠参，牧令相率弃城，疆臣从而徇庇，而且捏报邀功，取巧避罪，张大贼势，恐吓中朝；朝廷以军务倥忽，故示宽大，不加究诘，而纪纲由此坏矣。……曾国藩奏洪福瑱焚死，未几而该逆为江西拿获。道光年间，蓝正撙谋逆，讷尔经额奏该逆已死，以火镰为凭，宣宗皇帝以所凭不确，将讷尔经额降调。今洪逆若非江西弋获，贻害何穷？而朝廷不加诘责”。 曾国藩被弹劾是统治阶级内部矛盾的反映。曾国藩靠屠杀革命群众发了迹，成了最大的地方实力派，清朝朝廷有人企图利用他虚报军情，特别是幼主自焚的假报告整掉他，但是皇廷的最高统治者从更大的反革命利益考虑，没有采纳这个意见，这怎么能说明曾国藩中了李秀成的“苦肉缓兵计”呢？而且，从上面的引文看，就是当时提出弹劾曾国藩的蔡寿祺也没有这种看法。罗尔纲先生没有找到蔡寿祺的奏章，就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古人，怎么能不牵强附会呢？ 还有“想当然”。例如说李秀成“已经具有了人定胜天的观念”啦，招降时用广西人说广西话去策动革命部队转移啦，隐瞒“让城别走”大计啦，“决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者，无视群众力量”啦，等等，看来都是一些没有事实根据的推断。 毛主席经常教导我们要用老老实实的态度来研究问题，不能自以为是，不能胸怀成见，不能意气用事。当然，做到这一点是很不容易的，但是我们大家都应该努力去做。 时代阶级条件和投降变节问题 有人说，李秀成是个一世纪以前的农民革命领袖，我们不能用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标准来要求他。作为共产党员，只要写“自白书”就是投降变节，但是对农民革命领袖不能这样要求。 我们不能离开具体的历史条件来评价历史人物，这是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要求。但是批评李秀成的投降变节行为，并不就是以无产阶级革命家或者共产党员的标准来要求古人。 什么是无产阶级革命家或者共产党员的标准呢？就是要求一个革命者具备科学的共产主义世界观，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终身为彻底消灭剥削制度，实现全人类的解放事业奋斗到底的决心，以及高度自觉的组织性、纪律性等等。有没有人拿上述任何一种标准来要求李秀成呢？没有。人们要求李秀成的，只不过是希望他在身陷囹圄，做了敌人俘虏的时候，能够象陈玉成、洪仁玕、赖文光和千千万万宁死不屈的农民革命战士那样，忠实于农民群众的利益，坚持气节，不投降敌人。难道这就是无产阶级革命家和共产党员的标准吗？如此说来，世界上不早就有了无产阶级和共产党了吗？ 时代对百年以前的农民革命运动是有限制的，这种限制就是那时候还没有无产阶级，因此，农民得不到无产阶级的正确领导，但是时代也给予了百年以前的农民革命运动广阔的活动舞台。 由于封建压迫的加深和外国资本主义的侵略，百年以前的中国社会处于阶级矛盾空前激化的阶段。高举着农民革命大纛的太平天国革命家号召人们拿起武器，为土地和自由坚决战斗到底。贫困的、饥饿的农民群众响应了这个号召，成群结队地涌进了这个伟大的革命潮流中，英勇地同反动派进行了殊死的战斗。由于群众的踊跃参加，太平天国革命运动以暴风雨般的声势席卷了半个中国。在这样一个时代条件下生长起来的李秀成，尽管不可能对封建反动派进行科学的阶级分析，但是仍然可以去坚决反对封建反动派。时代并没有为太平天国革命的领导人物提出不革命或者反革命的限制；相反，倒是替他们提供了最能表现他们革命英雄气概的天地。民主主义的精神，农业社会主义的乌托邦，杰出的军事指挥天才，壮烈的革命斗争气节，都可以在这个革命的新时代里闪耀出夺目的光彩。但是李秀成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写了一个投降变节的“自白书”，向敌人乞恩报效。 违背了历史发展的前进要求，抛弃了历史赋与的神圣使命，去做了投降变节的事情，却说是受了时代条件的限制，这不仅不符合历史事实，而且也不符合历史唯物主义。 有人说，李秀成的投降变节是由于农民阶级有一种向地主阶级投降的阶级局限性。 封建社会的农民是小生产者，因此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不少弱点，如狭隘、散漫、保守等；但是封建社会的农民同时又是一种处于“农奴”地位的被剥削、被压迫的劳动者。农民的小生产地位，决定了他们在革命中提不出远大的政治理想，不能建立一个新的社会制度。这种特点，使他们在革命中难以保持纯洁和统一。但是由于被剥削、被压迫的地位，他们主导的一面还是革命的。农民是封建社会的主角，坚决反抗封建压迫，坚决反抗封建贵族的黑暗统治是他们在历史上的主要表现。任何夸大农民的弱点，把整个农民阶级说成是具有一种向地主阶级投降的阶级局限性，都是错误的。 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没有什么投降变节是农民阶级局限性的理论。相反，他们倒是经常论述农民是土豪劣绅的死对头，经常热烈歌颂农民的英勇斗争精神。 恩格斯在论述德国农民起义的时候，热情地赞扬了封建社会农民坚苦卓绝，顽强战斗的革命精神。 “南德的农民，坚忍不拔，从一四九三年起，密谋造反，历时三十年之久，把他们因住地分散而造成的种种困难都一一克服，并在无数次溃散、失败，首领被杀之后，总是再接再厉重整旗鼓，直到最后大规模起义的机会来到——这样的顽强坚忍，实在令人钦佩。”? 列宁在《给农村贫民》里写道： “在农奴制存在的时候，全体农民群众曾经同那些由沙皇政府保卫、袒护和支持着的压迫者——地主阶级作过斗争。那时候农民还没有联合起来，那时候农民还什么都不懂，农民在城市工人中间还没有帮手和兄弟；可是，农民终究还是尽一切力量进行了斗争。农民没有害怕政府的野蛮迫害，没有害怕体刑和枪杀，农民没有相信司祭的话……农民到处起来进行斗争，政府终于因为害怕全体农民的总起义，而让了步。”? 毛主席更把中国封建社会农民坚持不懈地反抗封建统治阶级的斗争，看成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他说： “中国人民是不能忍受黑暗势力的统治的，他们每次都用革命的手段达到推翻和改造这种统治的目的。在汉族的数千年的历史上，有过大小几百次的农民起义，反抗地主和贵族的黑暗统治。而多数朝代的更换，都是由于农民起义的力量才能得到成功的。”? 有人说，历史上农民革命领导人物的投降变节“屡见不鲜”，甚至说，农民革命者在革命低潮和失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要丧失革命气节，脱离革命，投降变节。如果李秀成写了一个自述就要这样批判，那又怎样评价他们呢？是不是一个个都要翻案呢？ 农民革命历史上有过一些变节分子和叛徒，他们的背叛都有自己的思想根源。但是什么时候，都不能把这种背叛看做是农民的大多数。 中国人民是“有骨气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中国人民世代相传、妇孺皆知的豪言壮语。前仆后继，英勇战斗，临危不惧，死不降敌，是我们祖国人民从古以来的光荣斗争传统。就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 陈胜、吴广以来无数坚贞不屈的农民革命英雄的斗争历史，说明了大多数农民革命的英雄，即使在革命失败的时候，也是不甘屈服的。 太平天国的历史上也有这样的事实。 一八五八年（咸丰八年）五月，长期坚守九江城，屡次打败敌人进攻的林启容，率领一万七千多名太平军，在烈风雷雨中，同敌人进行了英勇的浴血巷战，全部壮烈牺牲。烈士们的鲜血把长江的流水都染成了红色。 一八六一年（咸丰十一年）九月，守卫安庆的太平军，粮绝饿倒，但是当敌人越濠入城的时候，他们仍然奋起拒敌，全部英勇牺牲。 一八六四年（同治三年）七月，南京保卫战中，城内守军万余人，前仆后继，坚决抗敌，为革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城破以后，许多人宁愿集体自焚，也不投降敌人。各地太平军“誓死不降”?的事情更是史不绝书。 这仅仅是极少数的一部分例子。 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的一些学者和文学艺术家们不去热烈歌颂洪秀全、杨秀清、陈玉成、林启容、洪仁玕等英雄人物，而偏偏要去热烈歌颂李秀成呢？ 当然，在农民斗争的历史上，也曾经出现过少数的变节分子和叛徒，但是他们从来为革命的人们所不齿。如果把这一小部分败类，当成是农民阶级的多数和主体，那简直是对我们伟大劳动人民的极大污蔑。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可以把硬骨头的劳动人民，说成是具有一种投降变节的阶级局限性。 至于对其他农民革命领导人物的评价问题，要根据具体历史事实来进行分析。农民革命是在复杂的历史条件下进行的。在斗争中有真投降，也有假投降。有争取时间的虚与委蛇，也有真心实意的彻底背叛。历史研究的任务，就是具体分析这些不同的情况，给历史人物以正确的历史评价。应该翻案的就要翻案，不该翻案的也不要硬给他翻案。 投降变节是一般性质的错误吗？ 有人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李秀成有投降变节行为，并且还找出了李秀成投降变节的思想根源；但是却仍然要找寻理由来为李秀成的投降变节行为辩解。说什么李秀成的投降变节是他一生的“污点”和错误，但是仍然属于革命工作中一般性质的错误，而且同他一生的成绩比较起来，这些都是次要的；或者说，尽管李秀成有过投降变节行为，但是总的还是“功大于过”，“成绩是主要的”，“仍然不失为伟大的革命英雄”，“他的名字仍然要用金字铭刻在天安门广场的丰碑上”等等。有人在议论李秀成投降变节问题的时候，还引证列宁《给美国工人的信》里说的“让卖身投靠资产阶级的报刊大声喊叫我们革命所犯的每一个错误吧，我们不怕有错误”?一段话，来为李秀成辩解；说列宁讲的虽然是无产阶级革命，但是其基本思想，对于看待旧时代的革命斗争、革命英雄人物也应当是适用的，不这样就说不上是马克思主义观点。还有人引证毛主席“不可以苛求于前人”的话，来为李秀成的投降变节行为辩解。 李秀成的投降变节是一般性质的错误吗？不是。 历史的考验是严峻的。它给予许多被俘的太平天国领导人物以笔墨，让他们自己写完自己历史的最后一页。洪仁玕、赖文光等人是可敬的。他们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坚定不移、忠贞不屈，为中国近代革命史写下了光辉灿烂的史篇。而李秀成却用这最后的笔墨，在自己的历史上写下了屈辱的一页。这一页屈辱的历史糟蹋了他的一生。他的自述是太平天国被俘人员里写得最可耻的一个。 我们不否认李秀成参加太平天国革命斗争的历史，也不否认他曾经是太平天国革命部队的统帅，但是他晚节不终，他的斗争历史和统帅地位依然否定不了他投降变节的事实。而且只要是投降变节了，那么，斗争历史越长，革命职务越高，问题也就越严重。 数千年封建社会的历史，主要是农民阶级和地主阶级对抗的历史，是两个阶级你死我活斗争的历史。农民革命的领导者并不掌握科学的革命理论，但是他们仍然可以向自己集团的成员提出各种政治要求。坚持斗争气节，就是这种要求之一。在太平天国革命历史上，革命方面经常以革命气节激励自己的战士，要求自己的成员学习文天祥、谢枋得、史可法、瞿式耜誓死不事元、清的精神，并且严厉处置投降变节的人，称他们是“反骨妖人”?。反革命方面为了瓦解革命阵线，也经常以高官厚禄、金钱美色、苟全生命等手段引诱革命者背叛革命。对待阶级斗争历史上的这种现象，无产阶级应该有自己明确的态度。为了发扬阶级斗争历史上的光荣传统，我们应该去歌颂历史上那些在反动派面前宁可倒下去、也不肯屈服的人们的英雄气概，而鄙视那些在革命斗争中丧失节操的行为。 李秀成的投降变节，使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他的评价问题。关于他的评价，大家正在争论着，这里不准备作详细的论述。这里只想回答一个关系到他的评价的一个根本性问题，就是李秀成晚节不终，背叛革命的事实究竟意味着什么？ 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这意味着一个革命者因为经不起考验而变成了反革命。事情起了质的变化，我们的一些同志却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地大谈其“成绩是主要的”、“功大于过”、 “不失为伟大的革命英雄”、仍然要用“金字”铭刻他的名字等等。说实在的，这不是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分析历史人物，而是用革命的词藻来为变节分子进行粉饰。 如果真的要谈功过问题，就要首先弄清什么是“功”，什么是“过”。在我们看来，所谓“功”，就是革命工作中的成绩和贡献；所谓“过”，就是革命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叛变投敌明明是由革命变成了反革命，怎么是革命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呢？毛主席在《党委会的工作方法》里告诉我们，要划清两种界限，一种是革命和反革命的界限，一种是革命队伍中正确和错误、成绩和缺点的界限。毛主席在讲后一种界限的时候，特别指出它是革命队伍中的界限，可见“功”与“过”的问题，几分成绩、几分错误的问题，是革命队伍内部评价人物的是非标准，投降变节是革命和反革命的大是大非问题，怎么可以同革命队伍内部的功过问题混为一谈呢？如果李秀成后来没有投降变节，那么我们可以用“功大于过”、“成绩是主要的”标准来评价他；一旦他投降变节了，那就等于他自己把自己开除出了革命队伍，这时我们就不能再用评价革命人物的功过标准来评价他了。如果他叛变投敌了，我们还要把他算做是革命队伍中的伟大英雄，而且还要歌颂他，追念他，用“金字”铭刻他的名字，那么古往今来的一切大叛徒岂不是都可以获得历史的大赦，从此翻身雪耻，留芳青史，而千千万万知名不知名的英雄烈士的慷慨殉难，岂不都是无谓的牺牲和愚昧的死！？ 列宁《给美国工人的信》里的话是完全正确的。但是列宁这里指的只是无产阶级革命进程中的错误，也即是革命者为了革命的目的而在工作中犯的错误；而且主要是为了回击资产阶级的污蔑而说的，并不是为投降变节行为辩解。毛主席教导我们说，分清敌我乃是“革命的首要问题”?。如果连敌我性质的问题都分不清楚，那才说不上是马克思主义观点。 毛主席“不可以苛求于前人”的话，是在纪念孙中山九十诞辰时说的。孙中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他是“伟大的革命先行者”，“中国革命民主派的旗帜”；但是，“象很多站在正面指导时代潮流的伟大历史人物大都有他们的缺点一样”，孙中山也有他的缺点，毛主席说：“这是要从历史条件加以说明，使人理解，不可以苛求于前人的。”?试问，我们怎么可以拿毛主席教导我们实事求是评价一个毕生革命的伟大人物的话，来为李秀成的投降变节行为辩解呢？ 马克思主义是革命的科学。为投降变节行为辩解的语言在马克思主义里是找不到的。歪曲了列宁和毛主席的话，用来为历史人物的投降变节行为辩解，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最大污辱。这种歪曲和污辱是不能容许的，否则就会产生极其有害的后果。 为什么要大肆宣扬投降变节行为？ 有人批评我在《评李秀成自述》里“一笔抹杀了李秀成”，“全盘否定了一切”。 我的《评李秀成自述》，主题是论述李秀成自述的性质，不是给他作全面的历史评价；而且，事实上我也没有否定李秀成的历史作用。 其实，问题的实质不在于谁否定了李秀成的历史作用，问题的实质，意见分歧的真正所在，乃是我们对李秀成的投降变节究竟应该采取什么态度？ 一个变节分子的“自白书”，被一些专门研究它的专家捧到了九天之上，他们不仅自己对它视之若香花，敬之若神明，而且还要号召我们大家，号召我们的青年一代，一起来认真阅读“这部革命英雄的自传”，一起来“表彰”和“热爱”这位革命的“先烈”。三个省、市，五个出版社以各种铅印、影印的版本，附以各种笺证和说明，向广大读者推荐着它。我们的大、中、小学，我们神圣的无产阶级教育的讲坛，也在向学生们进行着李秀成“崇高伟大”的教育，一二年的小学生可以不知道农民革命元勋洪秀全、杨秀清，却必须知道“农民领袖”?李秀成。我们的革命舞台，也在向观众推荐着关于李秀成“慷慨就义”的戏剧。一个人变节了，却仍然可以得到人们这般的歌颂，难道这种现象是正常的、合理的吗？是不是没有人提出过疑问呢？有，而且有不少人提出过疑问。但是却被一些人认为是“诬罔先烈的皮毛之见”，“污蔑忠王的谬说”?。再提意见就是简单的阶级观点、典型的非历史主义。请问，这是什么逻辑？ 无产阶级的历史学是具有鲜明党性的科学，它对不同的历史人物，有自己阶级的强烈爱憎。它不会否定客观存在的历史事实，无谓地去抹杀一个历史人物在历史上的作用，但是它也绝对不会以浓墨酣笔，去描绘那些在反抗阶级压迫和民族压迫斗争中的变节分子。 距今一千多年以前，有一个著名的农民革命军将领朱温。这个人是黄巢的部下，曾经率领所部，纵横南北，为农民革命打过硬仗。但是在农民革命失败的前夜，他叛变了革命，唐朝的皇帝赐了他一个“全忠”的美名，但是农民革命军却对他痛恨到了极点。这样的人，难道我们今天不去批判他的无耻叛变，倒要把他抬进农民革命的庙堂里去，让大家向他顶礼膜拜、鞠躬致敬吗？ 古人不可训，还有今人。就是那个把自己比做是衔石填海小鸟的汪精卫。他青年“从事革命”，因为刺杀清朝的摄政王而几罹大辟。“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这是他被捕以后的“绝命词”。辛亥革命以后，他又追随孙中山，“赞助”新三民主义，成了所谓国民党的左派，到宁汉分裂，他还“高喊”革命口号不已。但是曾几何时，这个所谓有着“半生光荣历史”的人物，却成了反革命的头子和大汉奸、卖国贼。如今中国的老百姓哪一个不骂他。难道我们却要去要求老百姓在骂他之前，首先去颂扬一番他的“光荣”历史吗？ 无产阶级革命中也有这样的事例。例如考茨基曾经是个革命者，但是，当他叛变了革命以后，列宁骂他是“叛徒”、资产阶级的“走狗”和“奴才”，难道列宁也犯了什么错误吗？ 有人会说，李秀成的投降没有被敌人接受，没有给太平天 国革命造成“严重的危害”，不能同上面那些人做比较。是的，李秀成的投降没有被敌人接受，因此他没有能做出更多的坏事，但是，这不等于李秀成不想去作更多的坏事。反革命的坏事做得多少，可以使问题的程度有所不同，却不能改变问题的性质。 养士三百年的明皇朝，出了许多贪生怕死的进士。在投靠了清朝的许多进士中，有不少人后来也没有做过很多坏事，但是在历史上，他们的名字，从来不是和孙承宗、袁崇焕、史可法、瞿式耜并列在一起；而总是和洪承畴、吴三桂、钱谦益、龚鼎孳排在一个行列里。 太平天国的历史上，也有一些“谋反”不成的“反骨妖魔”，前面讲到的周锡能就是一个例子。他刚同敌人拉上了关系，还没有来得及做多少坏事，就被处决了。难道我们能因为他做的坏事不多，没有给革命造成“严重的危害”而原谅他吗？ 还有，如果要讲否定，那么，值得注意的还不是有谁把李秀成全部否定了，相反的，倒是有一些人把他的一切都美化了，甚至为了美化他而歪曲和丑化太平天国的其他领导人。 例如太平天国从建国开始，对革命叛徒的处置一直很严肃，但是李秀成对革命叛徒却时常采取纵容和包庇的态度。这一点不但很少受到批评，而且还有人表扬他。 又如他在苏、浙一带执行的某些保护地主利益的政策，也很少受到批评，甚至有人认为这是一种比太平天国的空想社会主义更为正确、更为符合当时社会发展的政策。 再如李秀成在南京陷落以前，企图通过他的妻舅宋永祺同敌人联系的事，他的自述里写得很清楚，近年来有的历史研究工作者也承认这一点。但是有人偏说这是什么“敌党”对他的陷害，或者什么欺骗敌人的策略。其实，宋永祺案的有关人员如陈德风、九帅师爷等当时都在湘军营中，李秀成怎么会无中生有地捏造一段当场就可以拆穿的谎言呢？何况曾国藩看了这段故事，也没有说它“情事不确”呢？?李秀成作为太平天国的军事统帅，按其地位，要投降是很困难的，事实上宋永祺被莫仕葵逮捕以后，李秀成也没有再进行这类活动，但是在全面评价李秀成的时候，也应该看到这个事实。有人硬要否认李秀成自己讲的事实，并且指责别人承认这个事实就是犯了曲解史料的错误。这难道是实事求是的吗？ 不少人把李秀成说成是太平天国后期“独撑大局的巨柱”，或者是“唯一支柱”?。李秀成在太平天国后期起过很大的作用，但是太平天国后期，在军事上指挥全局，抗击湘军主力的主要是陈玉成。李秀成和他所属的部队，在同陈玉成并肩参加了几次大战役之后，在东战场（苏、浙一带）开辟了新局面。但是我们不要忘记，如果不是陈玉成在西战场（长江上游）牵制了湘军主力，李秀成就不会赢得那样大的战果。所以，在陈玉成死前，李秀成在太平天国历史上的实际地位一直在陈玉成之下；陈玉成死后，他才负责掌管全军事务，时间一共两年多，但是这时候，最后决定军政大计的还是洪秀全。洪秀全死后，李秀成担起了领导太平天国军事、政治的重任，时间还不到两个月。所以从实际情况看，李秀成并不是太平天国后期“独撑大局”的“唯一支柱”。 为了宣扬李秀成而歪曲和丑化太平天国其他领导人物的事情也不是个别的。这突出表现在一些宣传李秀成的文艺作品里。 不久以前，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上演的所谓“具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的话剧《李秀成》，是根据话剧剧本《李秀成之死》?编导演出的。话剧《李秀成之死》为了表彰忠义、鼓励气节，竟然把一个在革命斗争严重关头投降变节的历史人物，当做完美的革命英雄加以歌颂。全剧的最高潮是李秀成就刑以前的一幕，敌人给了他三杯酒，他说：“谢谢！”随后把三杯酒洒在地上，祭奠天国诸王和千万英勇牺牲的革命战士。在这一场戏里，作者对李秀成极尽了美化之能事，但是舞台上李秀成最后一场慷慨激昂的道白，什么悲壮的死啦，迎着火光的死啦，却变成了对他自己的讽刺。 《李秀成之死》不仅歌颂了变节分子，而且还美化了敌人。一个被捉来的湘军对着李秀成大骂：“你们这些禽兽，长毛贼！……你们以为我们湘军是怕死的吗！”这时天兵鼓噪，但是被李秀成制止，他依然“很心平气和地”对敌人说：“兄弟，我知道你们湘军是不怕死的，你们很勇敢，很刚强，很有魄力，就是我们也很敬佩你们……。”结果敌人依然大骂：“你们快点把我杀了”，“谁是你们好兄弟！”李秀成又进行说教，并且叫忠王娘亲自给这个湘军包扎伤口，以兹感化。另一个忠实为封建统治阶级服务的奴才林福祥，也在话剧里被当作正面人物描写着。但是，革命领袖和革命战士却遭到了歪曲和丑化。天王洪秀全在话剧里变成了一个昏庸鄙陋，倒行逆施，几乎无人不骂的对象。洪仁玕的干王府也变成了制造“毒箭一般”谣言的大本营。革命战士也被描写成为发牢骚、讲怪话、想老婆的人。 当然，历史剧同历史著作不同，它允许夸张和想象，但是它不应该颠倒是非、黑白不分。 另一部自称是根据“无悖于历史”的原则写成的话剧《忠王李秀成》?，也把李秀成当作一个伟大的革命英雄和坚持革命气节的典范，进行了错误的歌颂。为了突出表现李秀成，《忠王李秀成》的作者把太平天国的领袖洪秀全写成了一个听信谗言、斥疏忠良、“杀戮功臣”的糊涂虫；把矢忠于革命的干王洪仁玕写成了一个阴险恶毒、鬼计多端、专门“陷害忠良”的“奸贼”（再版里洪仁玕改为洪仁发，但是干王仍然是“奸臣”）；伟大的革命英雄陈玉成也在话剧里变成了一个妒贤忌功、“不知好歹”、同李秀成争权夺利的小人。而叛徒童容海和投敌不成的宋永祺却在话剧里翻了案。一个是被逼反的；一个是被诬陷的。 马克思要求我们用伦勃朗的强烈色彩来描绘革命领导人，而不要在他们的头上涂绘灵光圈。我们一些人却用虚假的色彩描绘了一个变节分子，而且为了替这个变节分子涂绘灵光圈，不惜歪曲事实，丑化其他革命领导人。于是，一个在革命危急关头，经不起考验，背叛了自己祖国和自己阶级的懦夫，变成了“万古忠义”、“崇高伟大”的革命英烈；而坚持革命不屈、带头吃野菜度困难的革命领袖，却变成了执迷不悟、作恶多端的历史罪人。叛徒翻了案，好人栽了赃，忠变成了奸，奸变成了忠，没有了是非，没有了真理。我们不禁要向某些学者和文学艺术家们提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的不公平！？如果你们大肆宣扬李秀成投降变节的专门论著、教科书、画册、诗歌和戏剧，真的都变成了不允许更改的东西，那么，美化敌人和丑化革命还有什么错误？“曲线救国”和“保命哲学”还有什么不对？如果变节分子真的可以变成革命英雄，那么，革命还有什么光荣？叛变还有什么可耻？ 今年是太平天国首都陷落的一百年，也是洪秀全等人的百年忌辰。此时此刻，站在无产阶级革命前列的中华儿女，以极崇敬的心情，怀念着太平天国的革命英雄们。他们在反抗封建统治阶级和资本主义侵略者的伟大斗争中表现出来的革命精神，鼓舞着我们前进。 我们高度地珍视太平天国革命英雄们的贡献，但是正因为我们珍视这种贡献，所以我们不能无原则地去歌颂李秀成的投降变节行为，不能把一个变节分子的“自白书”当作中国人民“宝贵的精神遗产”?来让人们学习。（文内的附注见第八版）　　①《曾文正公奏稿》，《贼酋分别处治粗筹善后事宜折》。　　②见沈葆桢同治三年十月十三日奏折。《太平天国》（二），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七年版，第八六一页。　　③《饮冰室合集》专集二册之三，第二十六页。中华书局一九三六年版。　　④《近世中国秘史》，第一册，广智书局一九一○年版，第一七四页。　　⑤见孟森：《影印曾文正批记李秀成供序》，北京大学一九三六年版。　　⑥见罗尔纲：《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笺证》（以下简称《笺证》）初、二、三、四版，开明书店、中华书局一九五一至一九五七年版。　　⑦早期研究李秀成自述的谢兴尧，当时虽然对李秀成投降的原因分析得不妥当，但是他承认“秀成愿降，确非虚语”（见《太平天国史事论丛》）。解放后批评伪降说的文章，见赵矢元：《读〈忠王李秀成自传原稿笺证〉增订本》（《历史研究》，一九五九年第三期）。赵文虽然认为李秀成“在自述中提出招降建议并充满谀词的主要原因”是出于“不惜一死而求部众活命”的“‘善良’目的”；但是赵文正确地指出李秀成确实有动摇乞降的叛变行为，不同意以伪降说为他辩解，并指出对他的乞降问题应该予以“严肃的批判”。　　⑧《笺证》四版，第一一六页。　　⑨这里和后面引用李秀成自述的话，均见影印本《忠王李秀成自述》。　　⑩《笺证》三版，第六、三八、四一页。　　?李秀成的口供见《笺证》四版附录，下同。　　?《曾文正公奏稿》，《钦奉谕旨分条复陈折》。　　?赵烈文：《能静居士日记》。《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三册，中华书局一九六二年版，第三八一页。　　?李鸿章：《朋僚函稿》（吴汝纶编），卷六。　　??《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三册，第三七四至三七五、三八一页。　　?《丙子丛编》：《荷香馆琐言》，卷上。　　?《笺证》四版，第三四四页。　　?《学风》杂志，第七卷，第五期。一九三七年版。　　?《曾文正公奏稿》，《复陈逆酋正法片》。　　?《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三册，第三八一页。　　?见丁国钧：《李秀成遗事》。　　?《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三册，第三七四至三七五页。“言次有乞活之意”是赵烈文的话。　　?《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三册，第三八一页。　　?丁国钧：《李秀成遗事》。　　?罗尔纲：《忠王李秀成传》，江苏人民出版社一九五四年版，第五四页。　　?钱谦益的诗文见《有学集》、《初学集》、《投笔集》等，这两句诗表示他对投降清朝、剃发改服的懊悔。　　?《太平天国》（一），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七年版，第一九页。　　?《笺证》三版，第三二页。　　?《笺证》四版，第三六、三七页。　　?后来据李鸿章报告，李世贤的母亲何氏和姐姐李氏在溧阳被俘以后先后身死。见《大清实录》同治朝第一二八卷。　　?明清档案朱批谕旨，同治三年卷，《官文奏折》。　　?见《笺证》四版，序言。　　?《曾文正公奏稿》，《贼酋分别处治粗筹善后事宜折》。　　?《曾文正公奏稿》，《近日军情拟裁撤湘勇片》。　　?《大清实录》同治朝，第一○九卷。　　?《曾文正公奏稿》，《近日军情拟裁撤湘勇片》、《奉旨分条复陈折》。　　?《太平天国史料丛编简辑》，第三册，第三八○页。　　?《曾文正公奏稿》，《近日军情拟裁撤湘勇片》。　　?《左恪靖伯奏稿》，卷十六。　　??李鸿章：《朋僚函稿》，卷六。　　?《左恪靖伯奏稿》，卷十七。　　?陈光贻：《上海新报有关太平天国史料类纂》。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七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九年版，第四二四至四二五页。　　?《列宁全集》，第六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九年版，第三八三页。　　?《毛泽东选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二年版，第六一七页。　　?《毛泽东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一九六○年版，第一四九九页。　　?《鲁迅全集》，第六卷，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五八年版，第九二页。　　?语见《曾文正公奏稿》，《湖州、广德败贼犯歙官军截剿屡胜折》。　　?《列宁全集》，第二八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六年版，第五三页。　　?见《奉天讨胡檄》、《天父下凡诏书》等文件。《太平天国》（一），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七年版，第八、一六三至一六四页。　　?《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一九五八年版，第三页。　　?毛泽东：《纪念孙中山》，《新华半月刊》，一九五六年，第二十三期。　　?某些流传在学生中的“民歌”，如“毛竹笋，两头黄，农民领袖李忠王”等，是否真是当年太平天国地区农民流传下来的民歌是值得怀疑的。在太平天国的时候根本没有“农民领袖”的名词，这个名词甚至在辛亥革命前后也不大听说。　　?《笺证》，初版，第二七页；三版，第六页。 ?曾国藩对李秀成自述里的一些不符合事实或者有怀疑的地方，常有评注，如桐城之战，他写道：“前后之路不符，岂分而复合邪？”刘瑲林阵死事，他写道：“刘瑲林是外江水师生擒”。但是对宋永祺案，他并没有评注。曾国藩对李秀成自述里的一些显然写错的字，常加以改正；如“李昭起”改“李昭寿”、“载中堂”改“赛中堂”。李秀成自述里说，九帅师爷的兄弟，在曾国藩营下戴蓝顶子，可保于他。曾国藩看后，把“蓝”字改为“红”字，从这里推测，曾国藩可能知道这件事。至少曾国藩并没有否定这件事。　　?语见梁岵庐《忠王李秀成自述手迹》序，科学出版社，一九五八年版。这种说法在解放前后出版的近代史著作里很普遍，不一一引述。　　?《李秀成之死》，话剧剧本，阳翰笙著，见一九五九年中国戏剧出版社的《五四以来话剧剧本选》（单行本），并见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阳翰笙剧作选》。“具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的话，见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为《李秀成》的演出写的前言。在节目单上，剧院还为观众介绍了李秀成自述的真迹。　　?《忠王李秀成》话剧剧本，欧阳予倩著，见一九五六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欧阳予倩剧作选》。　　?《笺证》，一版，序。

第8版()专栏：　　两代人　　桑志敏 这几天，徐国来心里正发愁。什么事使这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不安呢？原来领导上要把他从二组调到一组去担任组长。 两年前，徐国来曾是一组的成员。现在的一组副组长张鸿荣不但是他的师傅，而且还是他的入党介绍人。如今，要他去领导师傅，这可实在使徐国来为难。 盛夏下午，暑气逼人。下班后，同志们都走了，只有小徐一人还埋头在向党支部写报告，要求不要把他调到一组去。正写着，突然身后有人说话了：“小徐，一个人在苦干啦？” 回头一看，原来正是张鸿荣工程师。徐国来觉得难为情极了，赶快把申请单往抽屉里塞。 “不用藏，我都看见了。”张工程师笑着说，“小徐，走，我们到荫凉处走走，谈一谈。”没等徐国来启口，老张已经把椅子挪开，一把拉住他往外走去。 设计院前面的林荫大道很幽静。十年前栽下的杨槐、梧桐都茁壮地成长起来了。 老张和小徐一面缓缓地走着，一面谈话。 “小徐，我知道你是一个敢闯敢碰的人，和你爹在世时的性格没啥两样。怎么这次组织上要你来一组工作就缩手缩脚啦？唔，怕搞不好？怕自己年轻？” “是呀，张工程师，我真怕我挑不起这副担子啊！”小徐沉默了一会，又红着脸说，“再说，我自从由厂里调到设计院来以后，绝大部分时间是在你手下过的。你在各个方面都是我的表率，我的老师。现在，我怎么能……” “呵，怕我有意见？怕我不服你管？啊呀呀，小徐，我们不是什么绿林好汉，先来者为王。我们是在干革命工作。告诉你吧，要你到我们组来当组长的要求，还是我向领导提出的呢。你知道，我们这一辈都年老了，精力及不上你们小伙子……党的事业是千秋万代的事业，先辈们创立起来的这个大业，要你们守下去呵！小徐，你们这一代人的责任不小！如今，你不学着担起担子来，咋行？如果说怕搞不好，我还可以帮助你嘛！” 听了老张这一番话，小徐心里象烧起了一盆火，热烘烘的。他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紧紧地握住老张的手。此刻，两人已走到宿舍区来了。小学校正好放学，一队队红领巾在教师的指引下，整齐地穿过了宽广的大道。清脆、嘹亮的歌声四处飘荡着： “接过雷锋的枪，我们都学习他的榜样；接过雷锋的枪，千万个雷锋在成长……” 经过党支部和老张的帮助，小徐终于鼓起勇气，到一组担任组长工作了。说也巧，小徐刚到一组以后，老张就被抽调到市里去参加学习先进经验的会议了。小徐在大家的积极支持下，虽然尽力工作，可没想到在这第一个月里就出了问题：组里的生产任务没有达到预定的超产指标。出师不利，以后怎么办？一种强烈的责任心和眼前出现的局面弄得小徐焦虑不安。他的思想又波动起来，又给党支部打报告说自己干不了啦。 “好哇，刚学走路摔了个跤就干脆坐下不走了，那哪行呢！让我回来再和他谈谈。”张鸿荣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给支部书记打了个电话。待到当天会议一结束，他就赶到小徐家来了。 在阳台上，师徒两人对坐着。一轮明月照着他俩，除了树枝上的小虫吱吱吱地断续鸣叫以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小徐不等老张开口，就先说话了： “张工程师，你取经会开到哪天？差不多了吧！” “唔，差不多了。不过或许还要到各有关单位实地取经呢！” “张工程师，我想和你换一换，你回来好么？” 老张笑着摇摇头：“小徐，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不是又不愿当组长了吗？” 一见师傅已经知道了，小徐立刻象打机关枪一样说起来：“张工程师！你不知道人家完不成超产任务啦。这个月我们组向科里保证出施工图二百张；可是，结果只出了一百八十五张。虽然完成了定额计划，可是保证的指标却落空了……倘使这个关口由你来守，我看决不会象现在这样。” “你是怎样安排工作，分配任务的呢？”老张问。等小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以后，老张沉吟了一阵，说： “小徐，什么事都不能急。有问题，依靠组织和大家，找找原因。唉，我看你呀，对组里情况还了解得不够。” 大家经常泡在一起，怎么会不了解情况呢？小徐心里实在不明白。 老张接着往下说：“这次的问题就出在你没有摸透情况上。来，我先问你，你们原先二组搞什么专业？” “装配试验设备专业。” “唔，那么，现在一组搞的是什么？” “高频机床专业和外表面处理……”小徐显然有点不耐烦了，他想，这个你比我知道得多，问这些干嘛呀。 “问题就在这里。你想想，二组有二组的特点，他们的专业范围是量多而每单元设备的图纸数少。一组的情况就不同了，搞的东西跨度长，而且分支较多；可是你却把二组的一套拿来照搬，那哪行呢？”说着，他就详细地告诉小徐根据一组的特点，该怎样来安排工作才合适。最后，他拍拍小徐的肩：“小伙子，不要急，一步步来。吃一堑长一智……” 这席话把小徐心头的疙瘩解开了，眼前觉得豁然亮堂起来。 老张看见小徐想通了，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来：“给你。”那就是小徐写的申请报告。 小徐马上夺过了纸，象小孩似地羞涩地笑着，把它撕碎了。 夜已深了。满天星斗泻下一地银光，照射着这老少两代并肩挺立着的身影！

第8版()专栏：大家谈　　“取经”和“传经”　　王贵淼 现在把向人家学习先进经验，称为“取经”。而热心把经验授人的叫“传经”。为了社会主义建设的发展，如今，“取经”人日益增多。尤其可贵的是：不等别人来“取经”，事先主动的把“经”传给别人的人也多起来了。我是医生，就谈谈我的“本行”吧！ 书架上陈列着数十种来自全国各地的医学杂志。有理论探讨、病例总结、教学体会、学习心得、民间草药及秘方、验方介绍等等。人们无论在哪一方面获得什么成就，不是怕被别人知道，而是唯恐自己的经验传不出去。因而，总是满腔热情地把它写出来，让更多的人能在已得的成就上继续从事研究，促使我国医学科学事业飞速前进。 回忆在旧社会里，医生往往把自己的一点渺小的技术、经验作为个人的私有财产，认为“奇货可居”。一些仅具一技之长的人，每到临死时，才肯把技术传给儿子。当时有“传子不传女”之说，说女儿一经出嫁，便是别人的人。当然更休想他传给旁人了。因而，无数宝贵的“经”往往得不到继承而“抱卷长眠”，殊为可惜。 然而，这难道只是人们的思想问题吗？不，在那样的社会里，人们为了维持自己的生活，各人都得有一套“护身符”，作为赚钱吃饭的工具；谁又愿意将自己的“经”传给别人，让自己受生活的威胁呢？因此，“同行三分冤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思想，作为社会的风气，就长期在人们脑子里盘踞着，以致根深蒂固。 在今天的社会制度下，人们不要再为职业、为生活而忧虑奔波了，人生观也就可以得到相应的改变了。不少人把代代相传的古本医书、手抄本医书贡献给国家，各种祖传数代的只准传子不传外人的秘方、验方公开了。著名的伤科药“云南白药”，著名的治蛇咬伤的特效药“季德胜蛇药”，以及各式各样的秘而不传的特效药都公开了。至于各科学研究、医疗单位之间，药品、器械、技术、资料的无私援助，相互协作，以及几个人或几个单位共同从事某一课题的研究等等，更是旧社会的资产阶级学者所不可想象的事。这不正是社会主义制度所独具的风格吗？也不正是社会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崭新关系的反映吗？ “本行”如此，其他“七十二”行何尝不是如此。从“同行三分冤气”到同行同业互相“传经”、“取经”，这又是个多么非凡的变化！

第8版()专栏：　　上操〔全军第三届美展作品·木刻〕　周学智

第8版()专栏：　　我们时刻准备战斗　　〔越南〕黄忠通　　一群美国鲨鱼偷偷潜入我们的领海，　　狠狠地揍它，把它赶出去！　　一群小偷似的美国秃鹰窜过来，　　我们打它个碎骨粉身，落花流水！　　越南呵，英勇无比的越南，　　在那抗击豺狼的前哨，　　欢庆炳耀千秋的战功，　　欢庆今天的奠边府英雄！　　强盗约翰逊，　　我们质问你， （不要再装聋作哑，　　不要只管象疯狗，在白宫暴跳如雷。）　　我们的土地，我们的领空领海，　　远离美国不知千万里，　　为什么你胆敢派来贼兵乱轰炸，　　你可知道我们人民已怒吼，　　时刻紧握手中的刀枪。　　随时准备打死咬人的疯狗，　　你可看见全世界人民，　　象怒涛汹涌澎湃，　　亿万只手一齐指向华盛顿：　　立即停止你们罪恶的勾当！　　豺狼必须现出豺狼的原形，　　那破羊皮又怎能把那　　染满人血的狼牙掩藏！　　我们的枪炮指向大海，　　我们的枪炮指向天空，　　嗜血的魔鬼，必须偿还欠下的血债！　　战斗！战斗！　　我们时刻准备着战斗！　　我们时刻保卫我们的青天大海！　　 一九六四年八月七日

第8版()专栏：　　粉碎喷气式飞机 〔越南〕庞士原　　我们的船帆，象飞翔的蝴蝶翅膀，　　渔民驾舟向海洋，　　海岛披着早晨明丽的阳光。　　多美的天空！多美的海洋！　　蓦地在那晴朗的海上，　　在那蔚蓝的高空，　　敌人突然来侵犯，　　喷气飞机象箭一样飞掠。　　敌机的吼声在高空震荡，　　它们恶毒地在天空乱闯，　　美国飞机又翻跟斗又俯冲，　　向我们的村庄乱开枪。　　我们的防空火炮，　　瞄准敌人的脑袋，　　瞄准敌人的喷气式飞机，　　发射的炮弹，带着雷电的闪光！　　在天空中胡作非为的，　　敌人的那些铁鸟，　　象是一片又一片落叶，　　葬身在我们的海疆！　　天空、云彩和山河，　　我们的祖国无边宽广！　　仇恨的烈火熊熊地燃烧，　　在我们人民的心上。　　美国强盗们，　　只要你们飞窜到这里，　　打！　　惩罚你们的炮弹，　　将立即射击，分秒也不差。　　打！　　保卫我们的天海，　　保卫我们舟楫麕集的码头，　　保卫我们闪射红光的土地，　　保卫我们美丽富饶的家乡！　　打！　　对准敌人，坚决消灭它！

第8版()专栏：　　为你的胜利欢呼　　〔越南〕阮重莹　　英勇的空防战士，　　我们为你的胜利欢呼；　　英勇的海军战士，　　我们为你的胜利欢呼！　　全国人民为这胜利欢腾地祝贺！　　胜利的消息，传遍工地和工厂；　　胜利的消息，传遍大陆和海洋。　　一连好几个夜晚，　　白宫苦苦地失眠。　　罪有应得呵！一记狠狠的耳光，　　打在恶魔的脸上！　　看！我们的大海，　　一望无际的碧蓝，　　依然张开亲切的臂膀，　　她的波浪正在欢迎往来的船舶，　　一叶一叶的船帆，　　依然映衬海鸥雪白的翅膀。　　但是当心吧，……即使仅仅是半步，　　我们的领海，绝不容许贼舰来侵犯！　　我们的领空——无比美丽的，　　越南民主共和国的晴空呵，　　绝不让那乌鸦来盘旋！　　老牌侵略者，记着吧，　　这儿的海空，不许你们来插足！　　我们为战士欢呼！　　十年啦，你们警惕地守卫和平，　　就象过去守卫奠边府天空，　　我们为你们欢呼！　　十年啦，你们前进在那碧绿的海上，　　穿过暴雨和怒涛。　　多么年青呵，但是你们战胜了敌人，　　我们的军队，就是英雄的军队，　　这个胜利也是我们总的胜利之中的一个！　　保卫着自由，保卫人们生存权利的，　　面对敌人寸步不让的战士，　　听！我们遍布世界的朋友，　　正在为你们欢呼！　　 （以上三首均为韦平译）

第8版()专栏：　　靶场枪声密（外一首）　　周纲　　万山屏息，　　风云凝聚，　　靶场上，　　枪声密……　　战士把枪举，　　一枪一个仇敌！　　欢声四起，　　晴空一声霹雳！　　风是信使呵，　　云是旗。　　捧喜报，向北去，　　报告党中央，报告毛主席　　……　　一阵狂风驱山雨　　黑了天，暗了地，　　一阵狂风驱山雨，　　射手卧在地，　　背上水成渠。　　暴雨织帘遮天地，　　眉下水珠滴，　　活动枪靶似顽敌，　　难寻觅……　　战场去杀敌，　　怎能看天气！　　敌人来偷袭，　　常借风和雨。　　难得如此好天气，　　帮咱练眼力，　　任凭枪靶小如米，　　命中不差半分厘！